第六章

第六章

雷克斯一直在造着房子,這種簡單又重複的工作可以平復他這幾天煩躁的心情。

其實,從長老把凱兒丟給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有預感,與凱兒有牽繫的龍族之人就是他,只是他不願相信自己這麼倒霉。直到事實從傑諾斯的口中說出來,他才不得不相信。上天為什麼要給他這樣一個考驗?他是哪裏做錯了,為何要得到這種懲罰?

這件事給他帶來不小的震撼,可是當天晚上凱兒告訴他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時,卻更叫他震撼。他知道她會走,可是卻沒有想到那麼快……

他是不舍嗎?怎麼可能呢?這麼一個麻煩精,他急於擺脫都來不及了,如何會不舍?他才不要娶一個「麻煩」,每天只會給他製造一個又一個的難題,讓他疲於奔命。可是,為何這些天他卻每天思念着她,思念她的一顰一笑,思念她的聒噪,甚至她製造的麻煩?!現在更可怕了,他居然可以「真實」地聽到她的聲音?!

錯覺,應該是錯覺,自從那天她告訴他要走後,他就沒跟她說話,而她也就乖乖地沒再出現過,他怎麼可能聽到她的聲音嘛!

「雷克斯!」

但這的確是她的聲音,他懷念的聲音……雷克斯發現她正朝他跑來。

她來做什麼?

「雷克斯……傑諾斯說……說你從屋頂上……跌下來……快……快死掉了……」凱兒發達的淚腺又湧出一堆淚水,她好擔心哦。

雷克斯翻個白眼,這個傑諾斯在搞什麼鬼,不幫忙造房子也就算了,還敢詛咒他?

「我沒事!」放下手上的工具,雷克斯站在屋頂上面對着她,看來相當健康。

「你真的沒事?」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

「真的沒事。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嗎?」再次聽到她的聲音,讓雷克斯心裏舒坦不少。

「你不要動,我上去救你,否則跌下來就不好了。」凱兒四處張望,尋找可以攀爬上去的樣子好去救他。

救他?雷克斯的唇角忍不住扯動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弧線,她的心地仍是這麼善良。

「我不會跌下……哇!」才說完,雷克斯的屁股就和地球表面接觸了。

他就知道,在她身邊絕沒好事。

「你要不要緊?我送你去看醫生,你不可以死掉。」凱兒急了,淚水又開始泛濫。沒想到他真的從屋頂上跌下來了。

「這一點小傷不會死掉的。」唉!她怎麼還是這麼愛哭啊?

「誰說的?萬一有腦震蕩,有血塊卡在腦子裏,就會……嗚……人家不要你死掉……」說著說著,她又哭了,好像他真的死掉了一樣。

這個笨女人,為什麼總是那麼愛哭,他不是都說他不會死了嗎?

「都是我害的!對不起……哎呀,我怎麼這麼笨,不用找醫生,我會治癒魔法啊!」凱兒正準備念起咒語,卻被雷克斯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雷克斯以唇封住了她要念的咒語。他都說了他沒事,她卻不相信,一個勁兒的要幫他治療。龍族的人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痛就用治癒術的,那太沒面子了。於是他不假思索地,竟用自己的唇去封住她的。

這兩片丹唇如他預期中的柔軟,凱兒特有的清甜由她的唇滲入他的神經,那恬柔的香味使得他一再地流連,不肯離去;香軟誘人的朱唇讓他想永遠佔為己有,這輩子再也不要放開。

他……在吻她?!凱兒眼睛睜得大大的,感覺他的吻把她身體的力量一絲一絲的抽光,然後注入一道又一道酥麻的電流。她的手應該推開他的,可是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因為他帶給她的感覺很美好、很香甜,也很安全。

雷克斯從來不知道吻一個女人可以讓他產生生理作用,是他龍族的生理期到了嗎?還是眼前這個可人兒挑起的?不管是什麼,此刻—他竟不想離開這個麻煩,想把她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上天為鑒,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等到凱兒從這個「驚訝」中恢復過來時,赫然發現自己正身處於雷克斯的懷中,雙手還攀着人家的頸子不放;這還不打緊!最教她驚訝的是,雷克斯竟然笑看着她,連眼睛都在笑:

「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帥嗎?」似乎是被他的笑容所蠱惑,她變得大膽,一隻手摸上他的臉頰。他真的長得很帥很帥,比起日本偶像明星更勝一籌。

打從認識他開始,他幾乎是對她怒目相向較多;他也笑過,可是都是嘲笑.笑她的笨拙,笑她的愚蠢,不像現在是真心地笑,連帶眼神都變溫柔了。原來他笑起來是這般迷人,還有一對很可愛的酒窩。

「你喜歡我笑?」他問。

她點點頭,他笑起來真的比生氣時好看太多了。

「對了,我還沒有幫你治療,我……」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我是龍族,那一點小傷根本微不足道,如果再念咒的話,我就再吻你。」嗯,這是個相當好的體驗,以後他還要常常體驗才是。

說到吻她,凱兒才發現自己不是在作夢,剛才的那一個吻是真的!而她……現在還死命地抱着他。

「對不起:」凱兒衝口說出,連忙從他懷中跳開,臉色酡紅。

「你又沒錯。」

對呀!她又沒錯,是他吻她的,又不是她吻他。哎呀,羞死人了,她的初吻就這樣被他奪走,她非但沒有一絲不悅,還沉醉其中……凱兒羞得不知要如何面對他,轉身就要走,一時莽撞沒把方向搞清楚,一頭撞上他房子的重要支柱,「砰」的一聲,房子倒了。

這房子還沒蓋好,全靠着這支柱撐着,沒想到被凱兒這麼一撞,卻把整間房子都給撞垮了。

看着這房子如骨牌一般崩塌,凱兒明白自己又闖禍了;為什麼她老是給他惹麻煩呢?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她已經準備好要接受他的怒氣了。

雷克斯真的無法相信,她才輕輕地撞了支柱一下,它竟然就倒了?雖然房子還沒蓋好,可是再怎麼說支柱也是很穩的,不會被她輕輕一撞就倒了吧!事實上他還比較擔心她的額頭有沒有受傷……不過只要遇上了凱兒,似乎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了!

凱兒預期的怒氣非但沒有出現,反倒是被雷克斯的笑聲給嚇到。

「老天,我輸給你了,我投降。」雷克斯大笑着。看來上天是真的註定了,要他和凱兒牽扯一生一世,他再也擺脫不了這個甜蜜的麻煩了。

***

「矮人國怎麼走?」這裏她人生地不熟的,等出了龍族,她一定會搞不清楚東西南北的。

「雷克斯知道。」長老回答。

「雷克斯知道?您要我去問他是不是?」

「他就在外面等你。祝你好運。」長老笑嘻嘻地送走她。

果然,雷克斯就站在門外等着她。他也是來為她送行的嗎?

「謝謝你來送行,我永遠都會記得你。」凱兒發現自己好生不舍,眼眶都有些泛紅。

「誰要你永遠記得我?」雷克斯雙手環在胸前,不悅地說。

「可是……」可是就算她想忘也忘不掉呀!

「走吧,」雷克斯率先走在她前頭。

「走去哪?」凱兒愣愣地問。

「去矮人國呀!你不是要去那兒?」他從長老口中得知她要去矮人國找大賢者,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可不打算放她一個人去旅行,因為那太危險了——碰到她的人太危險了。更何況,既然認定了她,他更沒有理由放走她。

「對呀!可是你……」

「我當然一起去羅。」開什麼玩笑,在他已經認定她是自己未來另一半的時候,他會丟下她一個人去旅行?

這個專惹麻煩的女人,如果沒有他在身邊,她會被她自己惹的麻煩給弄死的。

凱兒心裏雀躍不已,因為她暫時不用和雷克斯分別了。只要一想到要和他分別,她就好難過。

「在想什麼?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他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你敢說是試試看」!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麻煩你。」雖然很高興有他的陪伴,可是他也許有他的事要做呀!

「你已經麻煩我很久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對不起,如果你不想去,我……」

「你知道怎麼去矮人國嗎?你能保護自己嗎?」他問。

凱兒無言以對。

「那就不要和我辯,乖乖地跟我走。」

於是凱兒只能任由雷克斯帶着她走。

「我想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回來了。」回頭望着龍族的村子,她有些黯然。回去原來的世界之後,她再也沒有機會看他們了,想起來就令人不舍。

「放心,以後有得是機會。」等結了婚,他們當然要回龍族住了。不過!如果她喜歡旅行的話,他們可以隨時出去旅行,就像他的父母一樣。

兩人終於踏上了旅途。

遠處有雙含笑的眸於目送着他們。

「小姑娘,以後我們還會常常見面呢!」長老喃喃地說著。

***

事實證明,凱兒不但是麻煩製造機,而且還是麻煩集中體,什麼麻煩事都會自動找上門。例如現在橫躺在他們眼前的這幾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洗劫過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凱兒走過去檢查他們的傷勢,可能是被人家用刀砍過,皮肉都綻開了,她好同情他們,心裏也好難過,會是誰做這麼過分的事?

「盜賊搶了我們所有的錢。」其中一個人傷心難過地表示。

「盜賊?!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可惡,大白天的就出來搶東西,真是太過分了!雷克斯,我們去修理他們。」正義感十足的凱兒一副要幫人家出頭的熱心樣。

「你知道他們在哪裏嗎?你打得過人家嗎?」雷克斯反問。既然是盜賊所為,速度絕對比一般人來得敏捷,難不成還會慢慢走等人來捉?!

「他們一定還沒走遠,就算我打不過他們,還有你啊!」

「我?」難不成她也把他算上一份?!唉,人類的事他不想管,卻不由得他不管,因為凱兒一定會插手的,到時候她處理不了,他一樣要出面……早就知道和這個女人牽扯上絕沒什麼好事!

「對啊!你武功這麼高強,他們絕不是你的對手。反正只要讓壞人受到懲罰,正義得以伸張就夠了。」凱兒向來最看不得弱者被欺負。

事實上,雷克斯一點都不想趟這條渾水。

「不要。」他明白的拒絕。人類這種貪得無厭的動物,他才懶得管他們的閑事。

「拜託你啦,你忍心看他們的錢被搶然後沒飯吃,要流落街頭當乞丐嗎?那很可憐的……拜託你好不好,去幫他們把錢拿回來。」凱兒一瞼真誠的拜託,只差沒擠出幾滴眼淚。

「好,我去。」他實在回答得不算很甘願,「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會不會很困難?」

「不會,在你的能力範圍內。只要你答應,我就去。」

「好。」凱兒也沒問內容是什麼就答應了!搞不好被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哩!

雷克斯飛上天空,沒多久就發現了他們的蹤影。怎麼,現在的盜賊都遠么大膽,遇人就搶,他們是打算一路搶回盜賊窩嗎?

他發現這群強盜正圍着一名男子似乎打算行搶的樣子,他放慢速度飛了下來,準備拿回剛才那些人被搶的東西,其它的就不關他的事了。

當他落地時,意外地發現那名男子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把這群盜賊全部解決了,甚至連劍都沒用。

嗯,很利落的身手!就人類來說,這種身手着實難得。

他是個相當好看的男人,身材瘦高,腰上系有一把劍,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左耳一隻高金色的耳環,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啦,把你們的錢統統交出來吧!」這男人和善地微笑道。這話聽起來有點像變相的搶劫。

「你……」盜賊們看到他左耳上金色的耳環后,個個嚇得面色如土。難道他就是……

「我怎麼樣?」他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那是一種算計的笑容,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你是傳說中那個專找盜賊下手!只要有人出得起價碼,就會搗毀整個盜賊窩的歐瑟利斯嗎?」這是他們從盜賊公會聽來的消息。

「想不到我的聲名如此遠播!呵呵,真不好意思。不過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趕緊把錢拿出來吧!」歐瑟利斯顯得有些得意,看來他沒有白混嘛!

「頭目,他是誰?」一名剛進這行沒多久的小羅嘍小聲地問道,不懂為何頭目會害怕成這個樣子。這個男的真有那麼可怕?他看起來還滿斯文的呀!

「他根本就是生來專克盜賊的!他還有個外號叫作『死要錢遊俠』,凡是被他盯上的盜賊集團!沒有一個可以倖免,可說是盜賊殺手。」這也就是他會如此害怕的原因,恐怕他這些年辛苦「打拚」所搜括的錢,要在一夕之間被他洗劫光了。嗚……想到就令人心痛。

「好啦,不用再幫我打響名號了,快點把錢交出來吧!」他笑咪咪地說,口氣真是好得不得了。

「只有這個,剛才搶的錢。」盜賊把幾個包袱丟出來,裏頭沒有多少錢。今天真是倒霉,開門才做到第一件「生意」后就被人家搶了,嗚……盜賊還會被搶,有沒有天理?

歐瑟利斯看了看,實在沒什麼賺頭,就把東西丟向躲在一旁的雷克斯。

「你是來找東西的吧!給你。」他丟得又快又准,幸好雷克斯的反應也快,馬上接住。

雷克斯向他點了個頭,這人的注意力及觀察力相當敏銳,和弔兒郎當的外表比起來,應該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好啦,現在帶我去你們的窩吧!」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根據以往的經驗,盜賊窩裏經常可以發現好東西哦!

歐瑟利斯挾持着這一群盜賊,硬逼着他們朝他們的窩前進。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下一筆生意還等着他哩!

這個……死要錢的遊俠讓雷克斯的印象頗為深刻。在一張笑臉之下,卻有着比誰都厲害的腦子,還有身手。

突然間,他竟有個預感,或許他們還會再見面。

***

雷克斯帶着東西,很快地回到剛才的地方。他想,凱兒應該把他們都治好了吧!

沒想到迎面而來的,竟是眼淚汪汪的凱兒。

「怎麼了?」難道又有人來襲擊嗎?可是不像啊。

「我……嗚……死人了……嗚……」凱兒抱住雷克斯嚎啕大哭,傷心的程度,不下死了親人。

「先別哭呀,發生什麼事了?」看到她的淚水,他心頭也糾結了起來。他不過去了一會兒,怎麼回來卻是這副景象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本來想要治療他,結果……我念完咒語之後,就……就死了。」她自責地大哭,「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她越想越傷心,把雷克斯的衣服又哭濕了。

她把人救死了?雷克斯皺着眉頭,可能嗎?不過話說回來,是凱兒的話就很難說。

於是他放下凱兒,走近那名可憐的「犧牲者」,仔細檢查——

他真的很想把這個笨女人吊起來毒打一頓,她竟把睡着的人當成死人?

等等……她該不會是把咒語念錯了吧?

這個笨女人!

雷克斯對那人念了一串咒語,沒多久不但傷口治好了,人也醒了。

「雷克斯,你把他救活了?」凱兒看到這「奇迹」才破涕為笑,連忙過去看看那個剛剛還躺在地上的「死人」。

「他本來就沒死,你把咒語念錯了。」唉!像她這樣怎麼當得成神宮呢?

「念錯了?」會嗎?

「對,你把催眠術念成治癒術了。」他一字字說得很明白。

唉!照這樣嘆氣下去,他的壽命不知道要減幾年了。

「我怎麼這麼胡塗呢?對不起。」她忍不住又道歉。

「算了。」她這胡塗恐怕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

每次都這樣!給別人添麻煩,還錯把昏倒的人當成死人……凱兒覺得自己真沒用。

「快點幫忙,這次可別再念錯了。」看到她一臉愧疚又沒精神的樣子,雷克斯催促着她,免得她又想得太多。

「哦。」她應了一聲—下定決心絕對不再出錯了。

***

麻煩事可說是接二連三地跟着來,不挑良辰吉時,不看風水,說來就來。

在幫忙完那些人之後,他們抵達了一個看來頗為熱鬧的城鎮。

「先找個地方吃飯吧!」雷克斯瞧她滿眼發出「餓」的訊息。

凱兒點頭如搞蒜,她已經餓到肚皮貼着脊梁骨了。

一個下午,她都在努力的治療那些人,非要把每個人治療好才肯放手,結果等治癒最後一個的時候,差點站不穩而昏倒。這也難怪,一個下午釋放出那麼多魔力,對一個新手來說確實是吃力了些。

隨便挑了一家飯館,他們便進去了。

「啊!痛。」一個胖嘟嘟的身子直朝凱兒撞上來,兩人同時跌坐在地上。

「寶寶,你沒事吧?」一名婦人拍拍小男孩的屁股問道。胖小孩搖搖頭,倒是凱兒好像比較慘一點。

她真是弱不禁風呀,竟被這一團小小的肉給撞倒了。雷克斯皺起眉來,她是吃太少了嗎?

「小姐,對不起。」婦人向她道歉。

「沒關係。弟弟,你有沒有怎麼樣?」摔疼的凱兒還關心着那個小男孩。

「他沒事。倒是你……」婦人覺得她好像比較嚴重吶,瞧她兒子已經又活蹦亂跳到處去玩了,可她還坐在地上,似乎跌得不輕。

「我沒事。」只是摔疼了而已。這小孩的力氣還真大。

雷克斯拉起她,然後走到離他們最近的桌子。有她在的地方,還真是狀況不斷哩!

所謂冤家路窄就是指這樣的情況——他們才剛坐下,就遇上了「白吃」四劍客。

「又是你!」那個大鬍子一眼就認出了凱兒。自從上回這個女的破壞他們兄弟的「好事」之後,居然接連着倒霉兩個多月,這次再教他們遇上,一定要拿她來好好地消消災才行。

「他們是誰?」雷克斯詢問凱兒,看來他們似乎認識。

「壞人。」她簡略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哦,原來害她掉落龍族的人就是他們呀!這麼說來,他悲慘的日子也全拜他們所賜羅!這應該好好的「感謝」他們才是。若不是他們,他也不會遇上凱兒,更不會讓老天有機會將他們兩人綁在一起一輩子……看來他們得為他未來即將面臨的災難負一些「道義」上的責任。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們了。」這幾個壞人,上回要調戲一名女侍不成被她破壞,接着就想欺負她,這一次她可沒有那麼好欺負了,因為她有幫手。

「笑話!這句話應該是我們說的。上次不小心給你逃掉,這回你再也跑不掉了!」四個人團團把她圍住,而其它人則紛紛走避,免得遭到波及。

「哼!我才不屑逃呢。上次害得我摔下山坡,全身都是傷。」先前她是怕他們,因為他們人多,而她又沒有戰鬥力。可現在她才不怕哩,身邊有一個超級猛將,就算他們有一整支軍隊來她也不怕,龍族可是很厲害的。

傷?雷克斯猛然想起,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的確是傷痕纍纍。原來就是他們傷害了凱兒,這下他更不能原諒他們了.只是他好像忘了一件事,當初是誰在凱兒身側還踢她兩腳的?

「都是傷?寶貝我看看,有沒有怎麼樣?」其中一人露出不傳好意的笑容,乘機上前想捉住她的柔荑,卻被雷克斯制止。

「你們這些流氓,除了會欺負女人還會做什麼?這個社會就是有你們這種人,所以才會變得這麼亂。像你們這種侵犯他人的惡人,早該被警察關起來,才不會出來危害社會。」凱兒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大家卻聽得一頭霧水。

雷克斯在心裏暗笑着,只有在她「好管閑事」的時候,才會這麼兇悍;她現在的氣勢看來足以征服全世界。

「上次破壞大爺們的好事,這一次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你了!」雖然他們不太懂她的意思,不過聽起來是對他們四劍客很不尊敬的話。如果不給這個女的嘗點苦頭,他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好像他們很是好欺負似的,那他們以後怎麼服人?

「如果你們以為我和幾個月前的我一樣,那你們就太天真了。人都會進步,只有你們這種笨蛋才會養尊處優,永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不會簡單的放過我?我還不想放過你們呢!」向來好好小姐的凱兒,發起脾氣來也是很可怕的。

「只會在那裏說大話!兄弟們,上!晚上就拿這個女人溫床!」再說下去,他們的氣勢就要被這個女人蓋過去了。

大鬍子一聲令下,另外三位也準備動手。

可惜只能說他們是有眼無珠,居然不知道那女人身旁的男子是龍人,這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失算了;雷克斯根本不用出「手」,三兩下那些人就被丟出飯館外了。

「可惡!」對方仍是不死心,既然赤手空拳打不贏人家,那就用武器吧!

四個人拔出創來,全都攻向雷克斯,只見雷克斯一個人應付得輕鬆自在。

「雕蟲小技。」雷克斯向來不喜歡和人類動手,因為太沒成就感了。像人類這種脆弱的動物,根本受不了他輕輕的一擊。

在一旁的凱兒有些一着急,這些卑鄙小人只會耍些下流的招式,四個拿着武器的人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麼?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雷克斯被人家殺掉,她要幫忙才行。

「小心!」看到其中一個人拿着劍就要朝雷克斯的身側砍去,凱兒沒有多想,就奔過去當「擋箭牌」

「你這個笨蛋:」她以為他沒注意到嗎?太小看他了吧!倒是她,跑過來送死嗎?

要不是他眼捷手快,一手攬住她轉個身,才免於她被砍的命運;只是那一劍就砍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是一點事兒都沒有,不過對方的劍卻斷了。

「劍不長眼睛的你知不知道?」他吼着。這個女人一定不知道,因為她已經笨到連神都救不了她了。

「可是人家看到你有危險……」她被砍沒關係,因為她會治癒術,雷克斯就不行了,因為他是無辜的。這個麻煩是找她的,如果讓他因此而受傷—她會過意不去的。

「我比你強壯多了。」和人類一比,顯然龍人優秀許多;可是他這個最優秀的龍人竟會喜歡一個笨蛋女人……唉:

「你沒事就好。」她這才放下心,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這個時候她還笑得出來?她差點被砍耶!

「為什麼他沒事?」其中一人問着為首的老大,而老大也只是驚訝地張大眼睛,看着這刀劍不入的男人。

「你們真的惹我生氣了。」雷克斯念了咒語,在他們四人的周圍便捲起了一陣強風,然後四個人就被這一陣風吹走,不知去向。

運氣好的話,可能是跌進水裏或草叢裏,要是運氣背一點,就會掉到山上還是石頭堆里……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真是麻煩的傢伙。」他低喃。

「對不起,我又太衝動了。」這是她的缺點,怎麼老是改不掉?

「我不是駕你。快去吃飯吧!否則明天會沒有力氣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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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降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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