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緣起

君歌且休聽我歌：

我歌今與君殊科，

一年明月今宵多，

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久不飲奈若何！

——韓愈·八月十五友贈張勸曹

永樂六年，對於京城人來說，那年燕王朱棣率大軍攻破京城的恐怖一日，已成為永遠的歷史了。

畢竟，建文帝在位也好，永樂帝奪位也好，對老百姓而言，太陽依舊東升西落，乾坤依舊滄海桑田。

他們關心的只是安居樂業、男耕女織，至於「政治」，那——實在是太遙遠的事了。

燕王朱棣奪位之後，好武依舊，也曾發動不下五十萬人的北征。

可——對於在建文年間飽受兩帝爭位、兵患連年的大明子民，這天下已經算得上是很太平了。

何況，大明江山日漸從戰爭的陰影中恢復，國力一日強過一日。

更有三寶太監鄭和兩次下西洋，引得西洋各國紛紛來朝，將大明的威儀傳播到大洋的彼岸。

雖說民間私下謠傳，那是永樂帝在尋訪傳說中沒死的建文帝，可——鄭和的兩度下西洋，確實促進了西洋貿易的開展。

永樂六年，商業有了長足的發展，中原地區也堪稱安樂。

如果可以的話，天下百姓都會乞求老天，讓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着，可——老天哪那麼輕易事事遂人意呢？

瞧！這年風雲迭起，故事就從富甲一方的江南君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