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個老太婆竟敢耍我們?!」羽萱心中一股怒氣至今未消,即使如此,她美麗如天使的臉龐仍保持着甜美的笑容,這種「表裏不一」的技巧,她是最拿手的。
「她的『老毛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簡直到了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地步了。『動作敏捷』的像只蟑螂,『活蹦亂跳』的像只蝦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腳要踏進棺材的病人,她真把我們當白痴耍啊!」柳絲琳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向精明天才的她居然也會上當?
事實上,她們真的被柳奶奶當白痴耍,想不到惡魔黨的兩人會敗在混世大魔王的手裏,果然薑是老的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既然奶奶如此『禮遇』我們,所以我就禮尚往來一番。」羽萱揚起優美的唇線,淡淡地笑着,眸子卻射出深不可測的惡魔光芒。
「原來妳也做啦。」回應她的是絲琳閃閃發光的賊笑。
吃了大魔王的虧,小惡魔豈有不討回的這理?!
「我從奶奶的收藏櫃裏,『借』出她心愛的骨董茶具。」絲琳聳聳肩,好像這不是件什麼大事,只是當奶奶發現它不見了時,會心痛得大叫而已。
「等她發現的時候,妳的耳朵就遭殃了。」羽萱好心的提醒她。
「是她先對我不仁,不要怪我對她不義,呵呵!等她發現之後再說吧。」她一副「天塌下來干她何事」的模樣。
「那妳呢?」絲琳問這。不知她這個惡魔小妹「借」了什麼回來。
「我呀,不過是在今早要出門前,順手帶走她的假牙而已。」羽萱笑得很無辜。
「假牙?我的老天,真有妳的。」絲琳狂笑不止,她可以想像當奶奶一大早起來發現兩個孫女不見的同時,連帶最心愛的收藏品和最重要的假牙地不翼而飛,想必會感動得「欲哭無淚」吧!
「哦!其實那沒什麼,不用太讚美我。」羽萱腦海里浮出奶奶那張「干扁四季豆」的臉,不由得發笑,只是她笑得很淑女。
要不是在外頭她得扮演這種甜美可人的角色,她早就跟大姊絲琳一樣放聲狂笑,吹捧自己的聰明才智。
這兩個正處於亢奮狀態的姊妹,沒有注意到一對吵架的夫妻正往她們走來。
「死老猴,你今天一定要給偶梭清楚,你素不素要去找那豬狐狸精?」一名四十多歲的太太操着台灣國語,強拉着老公的手質問。
「妳真番呢!我說謀就是謀,妳這個查某那會這呢番。」先生生氣又無奈的拖着她走,不時地看手錶,深怕趕不上飛機。
「偶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給偶梭清楚,否則……我素不會放手的啦!」太太抵死不從,大有頭可斷、血可流,手就是不可放的志氣。
「我要趕灰機去大陸啦,妳鄧去啦!」先生受不了自己老婆的無理取鬧,不耐煩的超人。
「偶就豬道,你要氣大陸找那豬狐狸精,偶就豬道啦!你也不想想看,要不素偶娘家,你會有今天?你這個狼心狗肺、沒情沒意的查南人,想當初……」她連說帶唱,把八百年前的陳年舊賬翻出來清算。
「啊,好啦!青菜妳啦,我要走啦!妳繼續在這番。」先生一手推開她,大步向前走。
「等咧!」她追趕過來,一把捉住老公的行李,不肯讓他走。
「放啦!」先生怒氣正盛,對她也不客氣。
「不!」
「妳愛,攏給妳。」他放下行李,握着手上的護照,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這隻死老猴!你祖媽我今天甲你拚了。」說完,她用蠻力舉起地上那一袋行李,往她先生走的方向跑了過去,朝他的背砸下去。
誰知,機場的清潔工十分盡責,把地板擦得又乾淨又亮,以至於這位歐巴桑腳底打滑,拋出的行李頓時失去準頭,打到一個無辜的可憐男人。
這天外飛來的橫禍,給結實實命中初到台灣的段維凡,他重心不穩地向前飛傾,撞上正處於亢奮狀態的羽萱。
「啊!」毫無預警的,這突來的重物壓得羽萱「五體投地」,成大字型貼在地板上。
本以為會跌個鼻青臉腫,想不到卻觸到一塊異常柔軟的墊子,台灣的機場地板都是如此柔軟嗎?段維凡的手摸了下,才驚覺到在他身下壓着一個人的臀,還是女人的臀,不但沒有贅肉,而且非常有彈性,難怪如此柔軟。
趴在地上的羽萱這輩子恐怕沒有這麼狼狽過!身上貼着一個大男人不說,裙子掀了半天高,露出一大截的玉腿,還和地板貼得密不通風,教她這凹凸有致的身材怎麼受得了。
「啊!」羽萱突然尖叫一聲,天啊!這男人的手在摸哪裏呀?那是她最敏感的部位耶。
「I’msorry!」段維凡猛然發現自己的手正貼着那女孩的臀部,立刻起身向人家道歉。
「妳沒事吧?羽萱。」絲琳總算髮揮了一丁點的姊妹愛,扶起跌在地上的小妹。
「妳說被一隻熊壓到會不會有事?」她低聲向絲琳抱怨。
羽萱?難這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女孩?段維凡的心裏湧起一陣波濤,因為這個名字而驚訝不已。
羽萱站了起來,瞇着眼睛看向這個膽敢吃她豆腐的歐吉桑,他活得不耐煩了嗎?前不久她才「整」得那個想非禮她的教授差點要在醫院養老,這會兒又來了一個不怕死﹖
段維凡的目光鎖定在羽萱的身上,是她嗎?她真的是他要找的女孩嗎?
眼前的女孩長得很美,美得讓人捨不得把目光移開。
段維凡壓抑自己過度激昂的心,怕自己會嚇到她,她看起來有些嬌弱。
他傻傻地看着羽萱,眼裏充滿着複雜的情緒,不過看在羽萱眼裏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個天般的色狼!年紀都足以當她爸了,還垂涎她這種「幼齒」的小女生,一雙色迷迷的狼眼直往她身上飄,不讓他吃點苦頭是不會學乖的。危險正逐漸襲向段維凡,只是他渾然不知。
「我們走吧。」絲琳話是那麼說,可是腳卻沒有移動半步的意思。看到惡魔的光輝在羽萱眼裏跳動,她知道有好戲看了,而她這個人對好戲向來是不輕易錯過的。
「好。」羽萱答了一聲,說時遲那時快,她的身子就在段維凡的面前搖搖欲墜,用她最優美、最惹人愛憐的姿勢,朝他的方向倒了過去。
開玩笑,我這一招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嘿嘿!等到你雙手來接我的時候,就讓你嘗嘗「美人倒」的厲害。她心中打着如意算盤。
別以為這一「倒」很容易,其中大有學問,不但要看準傾倒的方向,還要算準與對方的距離和倒下的角度,並估算對方的反應時間,而且倒的姿勢也要講究優美、典雅、惹人愛憐,才能勾起男人們的保護欲。
這一招「美人倒」是她多年來研究出的心得與絕技,屢試不爽。
只是,她的身體還來不及讓他的手接住,機場的大廳地板早一步接住了她。
「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摔了個四腳朝天,羽萱痛得當場叫出來,這不是她預期的結果啊!
「妳痛不痛,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段維凡相當關心地問這。
天啊!他為什麼沒有接住她?她「美人倒」的不敗紀錄竟然毀在一個歐吉桑手上,傳出去她還要不要混啊?
「你為什麼沒有接住我?」她極度地感到不可思議,但屁股傳來的痛楚,完完全全、確確實實地顯示由他沒接住她的事實。
「是啊!你為什麼沒有接住她?」絲琳忍着笑詢問,卻是滿臉讚賞,破天荒第一次有人可以逃過一劫。
「我……」他是因為想她的事情太認真,以至於在她倒向地板之際才猛然驚醒,等他伸手要去接時,就撲了個空。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個多麼大的災難。
「絲琳?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一個絲琳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傑!」她展開一個最迷人的笑靨,毫不考慮地就投進他懷裏。
「這麼想我啊?」項君傑擁着絲琳,臉上儘是寵溺的甜蜜笑容,一副陶醉在兩人世界的幸福模樣,忘了這裏是公共場所。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絲琳揚起小臉,甜甜的問。她不記得曾經告訴他啊!
「心有靈犀嘛!」他真是睜眼說瞎話,剛才還問人家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少騙我了,說!你是來接哪只狐狸精?趁我不在時就亂來啊。」雖然是興師問罪的口吻,卻沒有一絲酸味,又倒是捉弄味十足。
「哇!居然被妳發現了。」項君傑裝出一副被老婆捉姦在床的心虛樣。
「人呢?我倒要看看是哪只狐狸精,可有我來得高貴、漂亮、溫柔、大方,有品味、有氣質、有臉蛋、有身材?」說了一串,結果還是她自己最優秀。
項君傑笑了笑,很無辜的說:「那隻狐狸精就他。」手指向段維凡。
「啊?!他是你的朋友?」絲琳問。
「是啊,他要來台灣小住一段期間。咦?羽萱,妳怎麼一直坐在地上呢?」他是明知故問,剛才的那一幕好戲,從頭到尾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段維凡連忙蹲下身扶她,「對不起,我沒接住妳,還有,剛剛真是失禮,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用東西丟我,我一個重心不穩才會跌到妳身上,對不起。」他鄭重地道歉。
他不是故意的?!看在他也是受害者之一的份上,就饒了他一次吧。
「會不會很痛?」絲琳問羽萱。
羽萱搖搖頭,卻很嘔的壓低聲音對她說:「妳也連摔兩次,就如這會不會痛了。」
絲琳發出一串爆笑聲,沒想到小妹向來無往不利的絕招「美人倒」,竟會栽在一個歐吉桑身上,哈哈哈!太好笑了!她一定要告訴玉霜和湘涵,讓她們也笑一笑。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項君傑微笑地問道,一手環住她的腰。
「沒什麼,我們回家吧。」地依偎在他懷中,仍是一臉笑意。
段維凡看向羽萱,又看向項君傑,用眼神詢問道:是她嗎?
項君傑只是頗有深意地一笑,什麼也不回答。
不過,段維凡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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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柳絲琳,歡迎到台灣來玩。」絲琳大方地伸出手握住段維凡的手,她對男人很少這麼大方,只因為他是項君傑的好朋友。
「你好,我叫段維凡。」他也伸出友誼之手。
「這位是我老婆的妹妹,羽萱。」項君傑介紹羽萱時特意加重語氣。
「誰是你老婆?我又沒說要嫁給你。」絲琳故意擺高姿態。
「妳不嫁給我想要嫁給誰,別忘了,我是妳的第一個男人。」聽他說得多麼驕傲。
「哼!不希罕,我在路邊撿一個都比你厲害。」她一臉挑釁。
「敢說比我厲害?是誰在我要下大喊『饒了我吧』!要不要再試試?」他在她耳邊私語,曖昧意味十足。
「你最討厭了。」絲琳的臉悄悄地染上一層薄紅,顯得相當嬌羞。
這高大的歐吉桑滿嘴的鬍子,看起來像個流浪漢,他幾歲了?四十?五十?羽萱猜測着。
「你好,段叔叔。」羽萱露出慣有的甜笑,不理會身邊打情罵悄的小兩口。
「段叔叔?」項君傑和段維凡不約而同地怪叫出來。
「難這不是段叔叔?」羽萱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是段伯伯。對不起,段伯伯,你不會跟一個小女生計較吧。」
段伯伯?老天,段維凡快昏倒了,他看起來有這麼老嗎?
一旁的項君傑笑得想在地上打滾,「他不是叔叔也不是伯伯,是哥哥,他還比我小呢,今年只有二十五歲。」
「對不起。」羽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可是他真的很像歐吉桑。
「算了。」段維凡苦笑,唉!居然被初戀情人誤以為是伯伯,真不知道是要傷心被她認錯,還是為他如此成功地達到她的要求而喝采。
「我先帶他去我那裏,晚點見了。」項君傑帶着段維凡走出她們的花店。
「拜拜,改天再來玩。」絲琳和羽萱向他們道別。
「是她,對不對?」其實段維凡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原因?」項君傑很好奇,這個幾乎與女人絕緣的人竟會為了一個女孩而專程來到台灣,光是這點就足以教人跌破眼鏡了,該不會羽萱就是……
「羽萱就是畫中的小女孩。」他的眼裏滿是柔情。她變了,變得更漂亮、更迷人了,溫柔嫻靜,典型的大家閨秀,一定是個好妻子,但為何他總覺得她好像少了點什麼?
「什麼?!她是你的初戀情人?你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從他認識維凡到現在,他知道的事有限,該是解開一些謎團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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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萱,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打電話叫我們不用過去了?」才剛回到家,柳湘涵就走進廚房準備晚餐,隨口問起。
本來她和二姊玉霜打算今天去日本看奶奶,不料昨天就接到她們的電話,說不用去了,結果晚餐前她們就到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奶奶怎麼樣了?
「哼!說起來就有氣!」羽萱大口地喝着湘涵特調的水果荼,好像是要泄恨一樣,一口氣把一杯茶喝完。
「為什麼?奶奶人還好吧?」湘涵美麗的眉毛輕輕地皺了一下,不解地望向她。
「她死不了的啦!」羽萱答腔。
「她不過是愛捉弄人、整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妳應該看看那個老太婆,八十歲還是一尾活龍,再活個一百年也沒問題。」不知何時,絲琳從三樓走下來,正好聽到這段話就加以補充,真不敢相信她們會如此輕易地上當,乖乖地飛回日本探望一個活蹦亂跳的「病人」。
「呵呵!」湘涵輕輕她笑,奶奶如果再活個一百年的話,不就成了老妖怪嗎?不過這話她不敢當眾說出來。
「還有更教人生氣的!」羽萱不滿地抱怨。
「還有什麼更教妳生氣的?」湘涵挺好奇的,什麼事讓她氣成這樣。
「那個老太婆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削了我一頓,也不先問為什麼那個教授會被我整到自動辭職,罵完之後才聽我的理由。到現在,她的聲音還在我的腦中轉。」羽萱的耳邊還殘留着奶奶的餘音回蕩。
「那是因為她終於罵到爽了。別說是妳了,連我也一樣遭她轟炸,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聽來的,知道君傑就是幽靈盜帥,還知道我們正在交往,一定要我帶他回去給她看,說什麼這種青年才俊不多了,要我趕快把人家『娶』回來,有沒有搞錯啊!」她們和總部的距離那麼遠,怎麼奶奶會掌握住她們的一舉一動?真是匪夷所思。
「對了,羽萱,妳怎麼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一個教授?這樣會給叔叔添麻煩的,他還要再找一個新老師,妳叫他臨時去哪裏找?」絲琳太了解這個與她同屬惡魔的小妹了,在羽萱的求學過程當中,由於她實在長得太美了,加上她把「溫柔、文靜、可人」演得太過火,以致遭來許多「欺身之禍」,不少不肖的老師想吃她豆腐,這種事已經上演不知多少回。
「誰救他有眼不識泰山,居然乘機吃我的豆腐,我沒讓他身敗名裂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我只是先讓他嘗嘗『美人倒』的滋味,再把他的家產洗劫一空,接着讓他不規矩的手和嘴,在醫院接受長期的『再教育』罷了。」一說到那個色迷迷的老教授就教她生氣,以為她這個「病美人」好欺負,找到機會就想對她毛手毛腳,聽說被他騷擾過的女學生不下數十人,他專挑內向、文靜的女學生下手,所以她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要是他早知道妳這個外表看似柔弱的病美人竟是披了天使羽衣的惡魔,說什麼也不敢去招惹妳。」由於同為惡魔黨的夥伴,絲琳一點也不同情那個教授,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那個老色鬼的壞名聲我早有耳聞,還好他是遇上我,要是遇上二姊,恐怕他下半輩子都得住在醫院養老,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辛啦!」她慈悲的說。宛如「正義天使」的二姊,對於這種不平之事向來最熱心了。
「是嗎?」絲琳倒不以為玉霜的殺傷力會比她大。那個老色狼到現在恐怕還不知這是誰把他害得那麼凄慘,還以為是自己流年不利,運氣不好,不過他的確是運氣不好,碰上了「惡魔」。
「是啊!不信妳問三姊,對不對?」羽萱笑得相當邪惡。
湘涵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
「有時候我真懷疑奶奶到底是不是我們的親祖母。她的把戲被我們拆穿后還裝出一副很委屈、可憐的模樣,說她很寂寞,是一個孤苦無依又沒人要的老人,大兒子只會帶着老婆到處旅遊,小兒子則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還有我們這四個孫女,她整天望穿秋水地在等我們回去看她,她的『哭調仔』真是唱得比歌仔戲還動聽。」絲琳率真的臉蛋寫着「不敢苟同」四個字。
「是她自己嫌爹地和媽咪煩,叫他們乾脆去環遊世界算了,還把爺爺遺留下來的KQ大學丟給叔叔一個人管,幾乎不聞不問,然後訓練我們這些孫女繼承她的衣缽,說是要劫富濟貧,結果是淪為她平時打發時間的娛樂,三不五時就在我們背後放冷箭。」羽萱一一道破奶奶的伎倆。
「也許奶奶是真的感到寂寞啊!你們想想,我們四人都在台灣求學,爹地和媽咪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而叔叔在台灣幫她管理校務,奶奶一個人在日本一定十分寂寞,所以才會假借生病之名要我們回去看看她。」湘涵這麼說著,她們應該常回去看奶奶。
對於湘涵的見解,絲琳和羽萱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搖搖頭,她們太了解奶奶的奸詐狡猾了,只有善良單純的湘涵一直認為她是個慈祥的奶奶。不過,既然上了她的當,她們兩個發誓,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還好她每年花在慈善救濟的錢不少,稍微有點符合劫富濟貧的理念。」由於委託她們怪盜花精靈偷東西通常需要支付一筆龐大的酬勞,所以事實上委託人並不是那麼多,因而她們會主動下手,對象多半是一些有錢而為富不仁的人,抑或是家裏財產太多,少一點也不會有影響的人,她們這是幫忙各國政府儘力做到「均富」的境界,算是頗有貢獻。
她們只對有價值的藝術品、珍寶有興趣,因而專選這類東西下手,由於她們四個人都是以花名為外號,這才會有怪盜花精靈之稱。
「還有KQ大學每年的校慶所募捐到的款項全都捐給慈善機構,這是個很好的傳統。」湘涵補充。校慶是每年最重要的活動之一,今年的校慶正好屆十周年,想必一定會比往年更加熱鬧。
「三姊。」羽萱對着湘涵的背影喊。
「什麼事?」湘涵回過頭看她。
「人家肚子好餓啊,妳煮好了沒?」羽萱幾乎是沒什麼形象地叫。也只有在家裏,她可以隨心所欲,不用扮演那個溫柔可人又嬌弱的女孩,恢復她鬼靈精怪的惡魔本性。
「對不起,還要再等一下。我中午在學校烤了一些餅乾,妳要不要先吃一些?只是可能已經冷了。」湘涵走到客廳,從袋子中拿出一包餅乾交給她,又折回廚房去忙了。
「妳別跟我搶,是我先向三姊要的。」羽萱一臉護餅乾心切,因為大姊的雙眼發出「我也要」的訊息。
「不跟妳搶,才怪!」絲琳說著就朝她手上的那包餅乾進攻。
「咦!妳們在搶什麼啊?」剛下課回來的玉霜看着她們兩個像在搶玩具的小孩,接着轉向廚房的湘涵說:「湘涵,我好餓哦,可以吃飯了沒?」
「我會快一點的,妳要不要先吃些餅乾?」
「好啊!在哪?」只要有東西吃,什麼都好。
「我剛剛拿給羽萱了。」湘涵完全不知客廳的兩個人正在爭奪那包餅乾。
啊?難不成……玉霜看到大姊和小妹正一面猜拳,一面把餅乾往嘴裏送。
「喂!等一下,我也要猜,別全部吃光了。」她快速地移往客廳,免得遲一步而遺憾終身。
在廚房的湘涵則有些罪惡感。今天在烹飪社研究新口味的餅乾,她想讓少偉第一個品嘗,趁中午空檔去找他,由於最近少偉的工作忙,他們見面的時間比較少,她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卻蹺了一下午的課,因為少偉說什麼也不讓她走,他說他好久沒看到她了。
怎麼會呢?他們前天才一起吃過飯,而昨天也有通電話,不過窩在他身旁的感覺真的很棒。就這樣,她陪了他一個下午,等她想到時,已是晚餐時間,連忙回家,但她很聰明的保持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