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不好了、不好了!”小喜邊扯着喉嚨嚷叫,邊橫衝直撞的跑進別離苑,焦急慌張的直往主子閨房奔去,“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吵死了!”正沉浸在往事中的莫千離,冒出低吼喝聲。

“小姐?”她頓住步履,一時間有點搞不清狀況的往四周張望,“小姐,你在哪裏?”

“我在你上頭。”莫千離晃動着小腿,將心情自往事中抽離。

“啊?”小喜循聲抬頭一望,大驚失色的嚷嚷叫起來,“小姐,你跟姑爺怎麼在那麼高的樹上?快下來,萬一你摔着了,我要怎麼跟老爺交代?”

“你這個丫頭是在詛咒我嗎?我會那麼倒霉摔下去嗎?”逞強的話語掛在嘴邊,然她的雙臂卻緊環着聶磐石的腰際不放,轉頭小聲的叮嚀,“聶磐石,你可得小心點,不要讓我摔下去。”

“放心吧!我縱使再不才,也不會讓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的保護下受到一丁點傷害。”他自信滿滿的保證,抱緊她的嬌軀,縱身往下一跳。

“啊——”小喜震驚的閉上眼,根本不敢看他們的下場如何凄慘。

“你叫夠了沒有?”她被聶磐石抱在懷中,受不了她的尖叫而皺緊眉頭。

“小姐?!”小喜一張眼,便見到主子安然無事的被姑爺抱着,“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莫千離拍拍聶磐石的肩胛,示意將她放下,她一站穩腳步,目光瞟向小喜,“你這麼焦急的一路嚷嚷,究竟是發生什麼事?”

小喜猛然驚醒,趕忙將所知的壞消息道出,“小姐,不好了,對門大鵬武館的少主人胡鵬又上門找麻煩了啦!”

“又是他?”一聽見他的名號,莫千離的俏顏倏地沉下,“這一次他又用什麼借口上門找麻煩?”

“他說我們揚威武館大禍臨頭了,如果不想讓武館關門歇業的話,就請你趕快出去見他,而且他還說出大話,說什麼現在只有他們胡家才救得了我們武館。”

“那個胡麻子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就去殺殺他的銳氣,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上門來找麻煩,”她捲起衣袖,大有與人大幹一架的凜然氣勢。

“等等,你們究竟在說什麼?”聶磐石中途插話,一臉不解。

“姑爺,其實就是……”

“小喜,別多嘴,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喔,好。”她乖乖地閉上嘴。

“小姐、小姐!”副館主林忠面色凝重的快步跑進苑中。

“忠叔,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運着縣府要繳交的稅賦上京去了嗎?怎麼……”見到林忠臉上佈滿憂心驚疑神情,她隱約有種不安的預感。

林忠臉上閃爍着既羞愧又沉肅的神色,“小姐,都怪我辦事不力,我們武館所押運的縣府稅銀教人給劫了!”

“什麼?!”她發出不敢置信的聲調,臉色一沉,“是誰的膽子這麼大,竟敢劫我們揚威武館的鑣?”

林忠沮喪的垂着雙肩搖了下頭,羞愧的低下頭敘說當時情況,“我不知道,那批黑衣人來勢洶洶,個個武功超凡,兄弟們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縣銀就這麼被劫了。”

莫千離擰着柳眉,總覺得事有蹊蹺,“忠叔,你再想仔細一點,那些黑衣人身上有沒有其他的特徵?”

林忠沉吟了一下,“他們行動利落,口令一致,看起來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兵士,身上除了一身黑衣打扮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特徵。小姐,真是對不住,你那麼信任我,結果我卻……”

她輕柔細語,縴手拍了拍眼前充滿愧疚的長者肩頭,“忠叔,沒有人希望會發生這種事,你先下去安撫那些受傷的兄弟,這件事我會好好追查。”

“小姐,被劫走的那批縣銀,我們武館要怎麼跟縣府交代?那可是縣府要繳交給天子的稅賦……”

“忠叔,一切你都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她加深臉上的微笑,年輕的臉龐散發出一種卓然的自信。

林忠看了她一眼,懾服於她的氣勢,妥協的點了下頭,“小姐,一切都麻煩你了,要是你有需要林忠的地方,我必定會全力以赴。”

“忠叔,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快下去安撫其他弟兄吧!”她微笑,笑得更加燦爛且帶一絲欣慰。

待林忠的身影消失在別苑之後,小喜臉露佩服神情追問:“小姐,你真的有辦法解決這件事?那我們武館就不用怕皇帝殺頭了。”

莫千離瞥她一眼,臉上所偽裝的笑顏及自信在瞬間消散無蹤,苦瓜臉隱現,“你這個傻瓜,縣銀被劫了,犯人是誰我們都不清楚,縣府為了推卸責任一定會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武館的頭上,這下可好了,要怎麼辦呢?”

“小姐,原來你根本不知道怎麼辦?那你剛才怎麼對忠叔……”

“如果我不對他這麼說,他一定會自責甚深,說不定會為了謝罪而離開武館,現在武館需要忠叔的帶領與協助,我不能讓他就此離開,所以我才會說出那番話,這下可好了,縣銀被劫,我要上哪兒去找犯人?還有縣府那邊,我要怎麼跟他們交代?”

“振作點!”聶磐石自她身後扶住她漸漸軟癱的嬌軀,堅決的口吻中夾藏了一絲不悅情潮。

“聶磐石……”她無力的看他一眼,“我是很想要振作,可是以現在一團糟的情況,我該要怎麼振作起來?爹病了、別離到至今都無消無息,現在武館上上下下就只能依靠我,然而我卻是這樣的不濟,想必他們一定會對我這個代館主失望極了……”

“你這個傻瓜!”他有些氣不過的輕捏她的臉頰,難道她的小腦袋瓜子就只能想到那些無意義的人選嗎?

他扳過她的臉龐,強迫她遊離的眸光定在他身上,“難道你忘了嗎?就算武館上下的人都得依靠你,你也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哪裏?”她眼神茫然,腦子一片轟亂。

他沒好氣的吐出梗在胸臆間的悶氣,“當然是我,我不是說過了,我是你這一輩子的惟一依靠,難不成你還想去依靠別人?”

“依靠你?我可以依靠你嗎?”她看着他,無意義的重複低喃。

“當然,你可以依靠我。”

“別開玩笑了。”她輕輕推開他,“你可以幫得上什麼忙?”

“你說這話可是嚴重打擊到我的自尊心。”他的雙眸迸射出沉靜的光芒,全身發散一股凜冽的傲人氣勢。

剎那間,莫千離震懾於他渾身上下所流竄的肅然氣息,眼前所見的聶磐石,似乎不再是平日那個黏着她不放的痞子樣,而是另一個她所陌生的男子。

“小姐、姑爺,你們不要吵架,千萬別在這種節骨眼上又吵得不可開交,我求求你們。”眼前他們之間籠罩着一股沉窒的氣氛,小喜滿心焦急的發出哀求。

“沒錯,現在可不是吵架爭辯的時候。”聶磐石悠閑的勾唇,大手攬住莫千離的腰肢,強領着她往廣場的方向走去。

“聶磐石,你要帶我去哪裏?”她的眼無法離開他時而輕佻、時而認真肅然的臉龐,張口訥訥的問。

聶磐石轉臉面向小喜,“小喜,那位胡公子人在哪兒?”

“他正在廣場等着小姐。”哎呀,她差點兒都忘記胡鵬這號人物了。

“你聽見了,我們現在要到廣場會客去。”他一臉輕鬆寫意的回答,彷彿剛才他的不快火氣已然消散。

“胡麻子……”她呢喃,被劫銀的事這麼一衝擊,她壓根就忘記他的存在。

一想起老愛上門找碴的胡鵬,再加上尚未解決的劫銀事件,她的腦子不禁開始發昏,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放心吧!一切都會獲得完善的解決。”察覺到她眼眉間泄露出的倦意,聶磐石以有力的臂膀支撐她細弱的嬌軀,吐露出堅定的言語。

望着他那雙深邃如夜的黑眸,她煩躁的心情莫名的獲得安撫,柔順地將身體的一半重量傾向他的臂膀,“你說得對,一切都會有完善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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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着藏青色服飾的男子正不耐煩的來回踱步,一雙眼直往莫千離可能出現的方向瞟去。

“公子,冷靜點,別這麼焦躁。”隨行而來的侍僕安平上前靠在主子耳邊細聲叮囑。

胡鵬白了他一眼,“我怎麼會不焦躁?你看看這莫千離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裏?下人已經進去通報好半天了,她到現在還不出來見我,她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公子,女孩家的架子就是大了點,如果你真想讓莫小姐給你留個好印象的話,你就多多忍耐吧!”

聽了安平的建言,胡鵬這才止住來回踱步,在原位站定位,視線一直緊盯着同一個方向,期盼能夠見到他所想念的那抹娉婷身影。

不一會兒,他終於見到那抹纖麗的身影,心情亢奮的倏地起身,才剛迎上前去時,卻發現在清麗佳人身邊有另一個男子存在。

“胡公子,你今天真有好興緻,請問你今天上門又是為了何事?”莫千離匆匆越過他,沒看見他臉上的驚異與憤恨交加的表情。

“莫小姐,這個男人是誰?”沒將她的問話聽進耳,胡鵬只想知道在她身邊如影隨行的男人是誰。

莫千離挑了下眉,“胡公子,你今天特地來到揚威武館就只是想知道站在我身邊這個男人是誰?你會不會太無聊了一點?”

這個胡麻子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聊,專誠過門來就只是為了質詢她這種芝麻綠豆小事,她真後悔出來見他一面,她應該好好想法子解決武館的要務才對。

“莫小姐,我是很認真的在詢問你。”胡鵬憤惱的目光掃向一旁露出悠閑面容的聶磐石,“他是誰?”

“他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聶公子。”小喜見主子一副懶得理會的模樣,挺身而出為主子大聲解說。

“你的未婚夫?”胡鵬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哈哈哈,莫小姐,你不要想騙人了,你的未婚夫早就不要你了,否則他也不會把你這個大美人給晾在平陽縣,整整四年都未娶你過門。”

莫千離抿緊唇角,清靈的明眸轉到一旁的聶磐石,“你看吧!你的惡行已經傳遍整個鄉里了,這裏的人可都對你聶大爺熟悉得很呢。”

“真是失禮了,全怪為夫的不好,才會累及你落到被人評論的地步。”聶磐石深感歉意的向她微微一揖。

“你知道就好。”她高傲的抬起下巴,接受他的歉意。

“你真的是莫小姐的未婚夫?”見到兩人相處氣氛愉快,胡鵬內心升起了一絲不確定。

“在下正是聶磐石。”他樂笑盈盈,名家公子的氣度完全展露。

當他看清胡鵬臉上的雀斑時,這才明白鬍麻子這個稱號的由來。

“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胡鵬驚訝不已,“你不是給一群武林人士追殺得掉入山谷去了嗎?說!你是不是假冒的聶磐石?”

聶磐石的臉上仍佈滿了溫文笑意,“胡公子你真是愛說笑,我聶磐石人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怎麼在咒我死呢?”

之前他為了擺脫奪經人馬,決定在平陽縣落腳后,他便自己放出風聲,好轉移武林人士的注意力,只是沒想到這個風聲到最後竟傳成他掉落谷底。

唉,謠言真是擁有可怕的威力啊!

“你真的是聶磐石?”對於眼前男人的身份,胡鵬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正是聶磐石。”他勾勾唇,依舊好臉色相待。

“你真的是……”

“胡公子,你夠了沒有?”莫千離不滿的截斷他的再三疑問,“你上門來只是為了這種小事的話,那就請回吧!”

“莫小姐,你不要生氣。”一見到佳人擺出不快的臉色,胡鵬趕緊涎着笑臉討好,“我今天特地上門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幫助你。”

“公子。”安平拉了拉主子的手肘,貼附在他耳邊細聲交代,“公子你沒必要對莫小姐這樣低聲下氣,想想,你將會成為莫家的恩人,應該是她要對你低聲下氣才對。”

“是這樣嗎?”他想了想,覺得安平的話有理,連忙打直腰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沒錯!我沒必要低聲下氣,莫小姐,我知道府上現在惹上大麻煩了是嗎?”

“大麻煩?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這是不是謠言我想莫小姐心裏比誰都清楚,我從縣太爺那兒聽說了,你們揚威武館搞丟了縣銀,現在大難臨頭。”說完他嗤嗤發笑,一副得意的模樣。

莫千離臉色丕變,“原來你特地上門拜訪是為了來譏笑我們武館。”

“當然不是。”見佳人面露慍色,胡鵬連忙綻開笑臉,“我這次來是為了幫你,不是來笑你的。”

“哦?你要怎麼幫我?”她倒是為他的提議感到好奇的挑了下眉角。

見佳人顯露出好奇的模樣,他不由得信心大增,“是這樣的,我有個姐姐幾年前進了宮,當了皇帝的妃子,現在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如果由她去跟皇帝美言幾句,你們武館就會沒事了。”

“這麼厲害?”她眯起眼,懷疑的種子自心扉間滋長。

他笑眯了眼,猛點頭稱是,“沒錯!”

莫千離皮笑肉不笑的咧開嘴,“那麼你這麼好心幫忙我,是不是需要什麼報答?”

胡鵬羞澀的笑了下,不太自在的搔搔後腦,“說報答實在是太見外了,不過如果你堅持要報答的話,那……”他多看她幾眼,眼底瀰漫的期待興奮心情已說明一切,“那就答應我的求親。”

“你有沒有搞錯?我家小姐已經有未婚夫了。”聽見這荒唐的提議,小喜率先跳出來抗議。

“小喜,別多話。”莫千離一個轉頭,低聲喝止她的行為。

“小姐,我這是在幫你……”

“小喜,小姐要你別多話,你就別多話。”聶磐石抿唇,輕聲附和。

“姑爺,怎麼連你也這樣?”她簡直被他們給打敗了,“你怎麼還可以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打從胡公子不經意見到小姐一面,他就對小姐一見鍾情,幾番上門找碴全都是為了想見小姐一面,姑爺,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小姐被胡公子給搶走嗎?”

聶磐石自信的呵呵笑道:“你認為你家小姐會喜歡胡麻子嗎?”

“她當然不會喜歡胡公子。”

“那不就得了。”他聳肩,一派輕鬆悠閑。

“姑爺你……”小喜一時語塞,在看了一臉毫不在意的主子跟自在模樣的姑爺后,她垂下雙肩退到後面。

沒有注意到聶磐石與小喜的對話,胡鵬一臉期待的等着莫千離的回應,“莫小姐,你意下如何?”

“什麼意下如何?”她懶洋洋的反問,沒將他的提議放在心上。

“莫小姐真愛開玩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願意幫揚威武館渡過這個難關……”

“然後就要我接受你的求親?”她眼一瞟,眼角盈着不屑之意,“胡公子,你還真是個落井下石之徒,不過可惜,就算揚威武館大難臨頭,我也不打算求助於你。”

“莫小姐,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莫師傅一手建立的揚威武館毀在你手中?”

她渾身一震,朝胡鵬射出犀利眼刀,“胡公子,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會求助於你,也不會讓我爹的心血毀之我手!”

“莫小姐,縣府稅賦被劫,你要縣太爺如何向聖上交代?而你又打算該怎麼跟縣太爺交代武館的辦事不力呢?看來揚威武館真的要毀之於你手中了。”

“公子,說的好!”安平在一旁為主子的尖牙嘴利喝采,先前的一番苦練總算沒白費。

一直默不作聲的聶磐石此刻上前一步,阻擋在胡鵬與莫千離之間,隔絕胡鵬凝望佳人的熱情視線。

“胡公子,我想揚威武館的將來不容你來擔心,千離也不會答應你的提議,別忘了她還有我這個未婚夫在。”

莫千離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怎麼,你是看夠戲了嗎?”

這個臭傢伙像個死人一樣默不吭聲,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快被其他人給搶走了還沒啥反應,他要不是對自己太自負,就是——他混帳!

“有你在?”胡鵬不屑的哼了聲,沒把眼前瘦弱模樣的他看在眼底,“就算你是莫小姐的未婚夫,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擺平得了這檔子殺頭大禍。”

“這有何難呢?”聶磐石雙手一攤,眼前的禍事在他眼底就有如芝麻小事一般,“胡公子,我想你忘記了聶某是出身何處,天下第一富庄,想必你定然對富庄的歷史不陌生吧?我爹取名富庄,擺明了就是昭告世人,我們聶家什麼沒有,就是白花花的銀子特別多,縣太爺是丟了稅賦,理所當然的也只是想要找回稅賦,既然找不回來,那就再給他一份稅賦好讓他可以向聖上交差,至於押鑣不利的揚威武館最後應該只會落得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何來殺頭大罪呢?”

“你……你……”聽見他一番剖析見解,胡鵬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回應。

“對了!”聶磐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下掌,“先前我在一旁聽了一會兒,我發現到一個很有趣的事。”“什麼事?”莫千離緊接着追問,沒想到這個痞子還當真有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本事。

他衝著她抿唇一笑,眼底飄蕩着神秘光點,“胡公子,我想問問你,我們才剛剛接獲縣銀被劫的消息,可是你卻比我們早一步知道,這是為什麼?”

“那是我從縣太爺那兒聽來的。”

“我知道,只是這也太巧了,武館才剛剛接到消息,你們就早一步上門來,然後提出求親的協議、這真的讓我不得不把你跟這樁縣銀被劫的事給聯想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說這樁劫銀事件是我一手造成的?”

聶磐石黑眸閃爍了下,“我沒這樣說,我只是懷疑……”

“你居然含血噴人,你實在可惡!”不等主子指示,臉色發青的安平踏步上前,掄拳就要往聶磐石的臉上揮去。

“聶磐石,你小心!”莫千離急速地竄上前,下意識的挺身保護他。

聶磐石的眼眸襲上冷冽寒光,正要舉手反擊時,一個自凌空劃下的不知名物體挾帶着勁氣而來,打掉安平揮來的拳頭。

“啊!”安平發出一聲慘叫。

聶磐石瞥了眼落在地面的石子,立即運勁提氣的躍至半空中,追尋着適才出手的神秘人而去。

“等一等!”不甘被拋下,莫千離也趕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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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石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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