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入口必須是紮實的，藉由口腔的溫度，舌頭一頂，以輕柔的甜為序曲，溶出巧克力獨有的魅惑人心的特殊香味，接着引出因貪戀魅人香味而必須承受的微苦，混合著唾液，濃醇不膩的口感滑順的在齒頰問流轉，最後在舌尖回甘，啜上一口清雅的英國紅茶，香氣溢滿整個口腔，久久不散……啊!皇家頂級巧克力蛋糕，就是這種極品!
凌雲家仰頭閉目陶醉，她……真是太幸福了!
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空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清閑悠哉的喝着下午茶。大人們去開重要的高層會議，她這個只會泡茶影印的D咖小助理當然就只有顧家的分羅!
那天冉揚帶着資料匆匆赴簽約現場，幸好及時趕到，約才正要簽，他一手壓在匯盛集團代表面前的合約上。露出讓人退卻三尺的冰冷笑容對匯盛集團的簽約代表說：“我是冉揚，打電話回去問你們的高層，代號darkages的資料能不能公開，如果不能公開，請收回這份不平等的特惠合約及你們仗勢施加的壓力，從此以後用公平合法的方式競爭，別再在私底下要卑劣的手段。”
匯盛集團的代表請示的結果，是與冉揚達成協議，他們不會再仗着大集團的勢力施壓，也不會開出過於優惠的條件利誘，但是其他的商業手法，則各憑本事。
至於偉隆，聽說他們公司本來就分兩派，一派是認為難得的超肥合約，不簽白不簽；另一派則認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唯有公平正當的商業行為，才是永久之計，但是礙於匯盛集團財大氣粗用他們的勢力施壓，只好勉為其難的同意簽約。如今，他們也樂見一切回歸正常，大家各憑本事競爭。
很帥是不是?但是太君子了，凌雲家認為。那份資料既然能讓匯盛集團做這麼大的讓步，那就應該一勞永逸的要求匯盛集團再也不能與他們捷力搶案子，最好是直接用他們財大氣粗的勢力幫捷力做後盾，這樣一來，生意不是好做多了嗎?
喝上一口茶，凌雲家不勝唏噓的感嘆。冉特助就是太正直，什麼用公平合法的方式競爭，對方如果是什麼善類，怎麼會用卑劣的手段來搶捷力的案子，對於這種來者不善的人，最好就是一棒打死，既然棒子在手上，幹嘛點到為止?
現在可好了吧!都已經連開三天高層會議了，還找不出阻止匯盛大量收購捷力股票的好方法，顯然匯盛集團是打算乾脆把捷力吃掉算了。
但是啊!想歸想，如果光是她這個D咖小助理的腦袋想到的方式就能解決，那他們何必連開三天高層會議還搞不定?也許是有什麼她這種平庸的腦袋所想像不到的顧忌，所以才不能要求匯盛集團全面放手吧!
唉!總之不管如何，她是什麼忙也幫不上，反正也沒有人會期待她能幫什麼忙，所以啊……她就安心的享受她的下午茶吧!
偏偏，那個平常在午茶時間難得一見的良心，在這個時候來敲她的門。
現在正是公司存亡之際，大家為公司這麼傷神，你沒看到那些高層們的白髮更多了嗎?他們沒日沒夜的在想辦法，而且還讓冉特助心情惡劣了這麼多天，你怎麼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悠閑的享受?
那個叫“良心”的聲音，好像就是這麼罵她的。
無奈呀!放下手中才吃了兩口，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巧克力蛋糕，她居然也會有吃不下下午茶的時候?
將桌面收拾乾淨，凌雲家決定去走走透透氣，以免被這個明明沒有人在卻還是佈滿濃濃肅殺之氣的辦公室給悶死。
踏入一樓大廳，她探了下頭，雖然她現在貴為總經理辦公室里的D咖小助理，但是要溜班出去晃這種事，總不好太明目張胆。
大廳前空無一人，而美麗的櫃枱小姐前面，正好被三位訪客團團圍住，完全遮住了視線。哈!這根本是老天在幫她嘛!感謝老天爺，她只是要到後面的公園吸幾口新鮮空氣，她保證，回來后一定稍微努力工作。
凌雲家放輕腳步，緩緩的向門口移動。
“抱歉，沒有預約，董事長及總經理不會會見。”氣質高雅的櫃枱小姐，溫和有禮的對三位男士說。
咦……有人要見董事長及總經理?她是不是應該盡點職責過去了解一下?
管他的，他們又沒有預約，沒有預約的來客本來就不見。而且高層會議開會中，拒見訪客，可別說她連顧家通報訪客的事都做不好。
“跟你們董事長及總經理說，匯盛集團的總裁要見他們。”站在最右邊的男人，斜眼睨視着櫃枱小姐，話像是從鼻孔里噴出來的。
只差一步就踏出公司大門，凌雲家聽到話后，皺着眉將踏出去的步於轉回來。
罪魁禍首居然出現在他們公司?
“很抱歉，董事長和總經理有交代過，他們現在在開會，不見任何訪客。”櫃枱小姐依然有禮的回應，但是看得出來眼裏有一小簇火苗。
“怎麼?他們正在傷腦筋該怎麼阻止我們公司將你們公司買下來嗎?”站在左方的男人，譏嘲的笑着。
不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她奉行的工作準則。凌雲家止住了欲上前的衝動，轉身要踏出公司。
“非常抱歉，請你們到會客室坐着等一會吧，等開會的空檔，我會試着通報看看。”修養非常好的櫃枱小姐，非常專業的仍然露出了她的職業笑容。既然是攸關公司存亡的大事，她當然會通報，但是你們就慢慢等着吧!
“不用了。”站在中間一直沒發言、年紀較長的男人終於開口，“他們知道我是誰，告訴他們，我只要冉揚，交出冉揚，我就會罷手。”
踏出的步伐又收了回來，凌雲家站在原地努力的說服自己。這種事她也處理不了，這樣有違她的工作原則，她大小姐不管事真的已經……很久了——
“哈……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雙手環胸，凌雲家冷笑開口，“我本來以為同志都是溫柔細膩又體貼，沒想到也有像你這種死變態的老GAY。”
“你說什麼?”右邊的男人兇惡的上前一步。
“我說死變態的老GAY。”愛聽就加重語氣說給他聽，反正她在自己的地盤。
“你以為你在跟誰講話?。”左邊的男人顯然冷靜得多，他只是用一道陰寒的目光瞪視着她。
“死變態的老GAY。”真不懂，他們怎麼那麼愛聽這句話?“冉特助不理他，他就用盡手段強取豪奪，這不是死變態的老GAY是什麼?”
“丫頭，你不知道事情的原貌，這樣逞口舌之快，你會付出代價的。”中間的男人目光如炬，情緒難測，他用一種令人害怕的沉穩態度看看凌雲家。
“老頭，你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硬要搶人家的東西，你才會何出代價。”
她當然知道不會是什麼迷戀冉特助的老GAY來搶人的戲碼是什麼戲碼她的確不知道，但是從他們剛才侵門踏戶的到人家地盤來還那麼囂張的態度，及這些日子以來所耍的手段，她才小相信他們會有什麼良善的目的。
“你是誰?竟敢這麼失禮?”右邊男子忍不住又跳了出來。
凌雲家給了一個“要你管”的鬼臉。有沒有搞清楚啊!到底是誰失禮?
“你……”
那男子盛怒準備要衝上前，被中間的匯盛集團總裁給擋了下來。
“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沒有什麼作用，不必理會她。”說完他帶頭就要離開。
咦……這麼瞧不起人?雖然她的確是沒什麼作用啦!
“我說老頭，你的無能還真讓人瞧不起。”他瞧不起她，她也沒多看得起他呀!
“你除了撒錢攻擊外，你還會什麼?動不動就拿錢砸人，如果你沒有了錢，你還有什麼用?”凌雲家不屑的出聲，她看了看，他的手段也沒什麼技巧，不就是拿錢壓人。
匯盛集團總裁聽了她的話后，冷笑回頭，“丫頭，激將法對我沒用。”小伎倆，想用這樣激他罷手?他是誰，怎麼可能讓她激得動。不過他對她倒有點改觀，她不若他之前以為的是個沒有大腦衝動行事的黃毛丫頭。
“誰在用什麼激將法?”凌雲家錯愕的張大了嘴。激將法?她不過是將她想罵的罵出來罷了，哪來的激將法?這老頭真是自大白目得可以，凌雲家嘆息的搖頭，“真不知道是你眼睛不好看不清楚，還是我的態度表現得不夠明顯，我這麼鄙視你，你真的看不出來?”
飽含歷練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看來總裁已經有些動怒。
“小姐，你盡可以耍嘴皮子，你們公司的股票就等着讓我們接收，經營權就等着易主吧!”左邊的男子一直很冷靜，現在依然是冷然以對。
“用錢買下所有的股票又怎樣?”真搞不懂他們腦袋裏到底裝些什麼?
“冉特助大不了離開這裏，你有本事買完全世界的公司啊!就算你有本事讓全世界的企業屈服在你的權勢之下，而不讓冉特助生存下去，他若打定主意不理你，去當一個山野樵夫，你能奈他何?只要天地能容得下他，你的勢力能打壓天地嗎?這畢竟是一個有法律的國家，你勢力再大，只要他對你沒有所求，你又能怎樣?”無欲則剛，他懂不懂這個道理啊!
總裁的眼中隱隱冒着一把火，一直沉穩內斂的唇緊抿成一直線。
“至於我們董事長及總經理，是啦!自己的心血結晶被搶走了的確不甘，但是換一個角度想，自己心愛的公司既然這麼被賞識，不如就哄抬高價格，狠狠的海撈你一筆，大不了拿這賺來的錢，再開一家更大的公司，願意跟隨的員工就一併帶走，你愛買公司，就把公司給你，其他的他們全帶走另起爐灶，這不也是皆大歡喜?”其實她覺得就是這麼簡單，也不知道高層們在煩惱什麼?但她是D咖小助理啊！哪能考慮到高層大人們的全面考量。
匯盛集團總裁用令人打顫的眼神注視着凌雲家，他眼中的情緒難以估測，好一陣子讓人以為下一刻他就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一語不發的帶頭離開。
慘……了!凌雲家直到對方走了，她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她一時氣憤的胡言亂語，會不會替公司帶來更大的災害啊?
“對不起!”筆直的九十度鞠躬，凌雲家在女皇陛下面前垮着臉懺悔。
她真的沒有想將事情搞得更糟，只是那幫用鼻子看人的人，真的讓人很生氣，尤其是那個總裁老頭，她是不知道他和冉揚有什麼過節，但是用強勢壓人，這樣做氣度也未免太小了。
總經理辦公室里的三個人，聽完凌雲家一五一十的懺悔后，全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女皇陛下大概是氣到不知如何罵她，性感的唇更是驚訝到闔不起來。
凌雲家縮着頭等着一頓罵，結果預期中的罵聲沒有下來，只傳來女皇陛下的一陣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薛曼寧笑到不能自已，這個笨蛋助理腦子裏到底裝什麼啊?
女皇陛下不會是氣到瘋掉了吧?凌雲家抬頭看着狂笑不停的人，非常的擔憂。
“你……你真的是……天才!”薛曼寧難得讚賞的拍着凌雲家的肩，一手輕擦掉笑出來的眼淚。以為她腦袋裏沒有裝東西，沒想到她單純的直線思考，反倒一語道破他們的迷思。
“人家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隻驕傲又精明的老狐狸，大概也只有你這種沒有節操又沒有常識的土包子才能治得了。他愛耍謀略，面對你的單線思考就行不通了……海撈他一筆?哈哈哈哈哈……真是說得太好了……”
“江秘書，我們去找董事長吧……海撈他一筆……哈哈哈哈哈……”之前大家一心只想着如何救公司，卻從沒想到要放手。是呀!何必和他硬碰硬，他要買股票，他們就把股票的價格炒高，海撈他一筆另起爐灶不就得了。
他們累積的人脈和經驗，又不會因為公司成為別人的就不見，大不了從頭來一次，反正他們又還沒老到動不了，沒什麼好捨不得的。
寧願公司給那老頭，也不願見他對冉揚再出手。
看着狂笑離去的女皇陛下及江秘書的背影，凌雲家如墜五里濃霧中，完全摸不着頭緒，女皇陛下這是誇她還是損她啊?
一直沉默不語的冉揚，沉靜的看着凌雲家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走向她，舉起手撫上她的頰，“下次遇到他，離他遠一點，不要靠近他，別讓他有機會傷害你。”
冉揚撫着她的手及說話的聲音都非常的溫柔，但是眼底的溫柔卻含着一絲哀傷。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眼看起來這麼沉痛?
他溫暖的陪伴，給了她面對的勇氣，那麼她……能為他做什麼?
“……成!”
完成最後的收線，一雙粉嫩小巧、織工精細的嬰兒鞋展示在凌雲家面前，成鋒挑眉等待着應有的讚揚。
唇讚歎的開啟，凌雲家雙眼滿是崇拜。
她極其認真的執起他的雙手，雙眼含情脈脈的看着他，“阿鋒……嫁給我吧!”他怎麼能有這麼巧的一雙手，看那小小的鞋子多可愛，織工多精美，這根本是藝術，應該擺到美術館展覽的。
“嫁你媽的啦!”老羞成怒，成鋒長腳一蹬，俐落的將凌雲家及她床上的編織工具踹到床下。這女人，每天都在找死!
“你這樣的手藝，不嫁人真的是暴殄天物嘛!”凌雲家從床下可憐兮兮的再爬回床上，還不忘哀怨的惋惜一番。“你那麼喜歡這些東西，怎麼不朝設計的路走?”
“這種東西當興趣玩玩就算了，要走專業是要有天分的。”他撇撇嘴揮揮手，一臉的不感興趣。他大爺要是一天到晚泡在這些東西里，也太損他的男人昧了，那他怎麼把妹?
是嗎?凌雲家狐疑的睨着他，“現在當紅的設計師多的是女人愛喔!”她想大概是他不知道設計師身邊都是美女如雲吧!
“現在當紅的設計師更不乏一堆GAY。”成鋒皺着眉頭，還是別想的好。
凌雲家瞠目，強忍住想笑的衝動。這個自戀狂不是怕走入設計的道路，會遭到同志們的毒手吧?
“這件事你最好帶進棺材，你敢泄漏半句……”看着凌雲家那張下牢靠的臉，威脅的拳頭在她面前握緊，成鋒由上而下睇睨着她。她要敢泄漏半句，他准教她下輩子不敢投胎當人。
打了個寒顫，她當然知道這是他成大少天大的秘密，凌雲家很識相的用雙手在嘴前打了一個叉，她絕對絕對會帶進棺材裏，但是如果有萬一……那個萬一會不會出現，她可就不能保證了。
“倒是你……上次回去怎麼了?”成鋒坐回凌雲家的身邊緩和了口氣。她從花蓮回來后什麼也沒說，只告訴他冠音姐懷孕了，請他幫小外甥女織些東西。他想，既然她能接受冠音姐懷孕的事，大概表示沒事了吧!但卓大哥又說她拒絕回去，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和我姐夫通過電話了?”她猜。成鋒關心她，但他們有一定的默契，他並不是那麼愛打探她的這件事。
“他們還是不放心你。”她剛才的那句“姐夫”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叫?
“我很好。”凌雲家看着他笑，並不打算再多說什麼，她只要讓他放心就好。看着她的笑，成鋒放心的在性感的唇線上勾勒出安心的笑容。至少她的笑容改變了，表示她真的沒事了，那麼……另外一件事——
“你將望遠鏡束之高閣是什麼意思?”站了起來，成鋒從最高的層櫃裏將望遠鏡拿下來。她藏那麼高，難道是為了符合“束之高閣”這句成語?
“哎呀……你別拿啦!”凌雲家緊張的搶回望遠鏡。既然都知道她“束之高閣”了，還把它拿下來做什麼?
“想看就看啊!這麼客氣真不像你。”成鋒用眼神示意了下對面大樓的方向。
最近也不見她拿着望遠鏡偷窺，倒是不時看到她望着對面大樓嘆氣，搞什麼鬼啊這女人?
“非禮勿視嘛!偷窺是不道德的。”凌雲家很認真的告誡他，一邊努力踮高腳將望遠鏡再放回高處。他剛剛怎麼那麼容易就拿下來?人高馬大真方便。
“你現在也知道那是不道德的?”挑高眉看她，成鋒嗤笑。都看那麼久了，現在才記得有“道德”這件事?
“反正我現在不看了，封鏡了。”好不容易放好，凌雲家一下來就給他一記白到。他管她那麼多做什麼?
“封鏡?”有這種詞的嗎?“喜歡他就去跟他說啊!”每天在那裏哀嘆有什麼用?
“我……怎……怎麼可能喜歡他，不……不過就是拿個望遠鏡偷窺過幾次，哪可能有什麼喜歡的。”凌雲家雙眼游移，不敢直視成鋒，她講得心虛，連說話也跟着結巴起來。
“但……他若是冉特助就不同了?”成鋒眯起他萬人迷的眼，含着得意的訕笑。
含怒的瞪着他，他果然已經知道對面那個她偷窺的人是冉揚，難怪上次發神經的想要認識他。
“這件事你最好帶進棺材，你若敢泄漏半句……”這次換她握緊威脅的拳頭，凌雲家惡狠狠的學着成鋒兇惡的模樣。
“怎樣?”成鋒好笑的手環胸俯睨她。這種棉花糖似的威脅，她想嚇誰?
“來喲來喲!各位鄰居大家趕快來喔!樓上的帶樓下，左邊的帶右邊，阿公帶孫子，媽媽帶女兒，大家快來為成太少爺精湛細膩的手工喝采喔!”凌雲家站在床上用儘力氣的吆喝，還不時用眼角餘光瞄着成鋒的反應。她當然不會呆到和他比暴力，“把柄柄”這東西，可是比暴力好用多了。
一把將凌雲家拉下，捂住她的嘴，“你們的事本大爺沒興趣攪和，但你要敢再吆喝半句，我保證明天，你凌小姐的偷窺癖好會上遍各大報的頭版。”
兩人僵持了一下，用眼神達成共識后，成鋒放開了凌雲家。凌雲家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然後兩人同時失笑了。
“你再拖下去，不怕三年前的事重演?”斂起戲譫似的笑容，成鋒關心的問。
“三年前的事，又不是我開口就會有結果。”凌雲家悶悶的說。況且她的狀況根本不是她有沒有開口的問題，她表現得還不夠清楚嗎?
“的確，但你至少不會讓自己傷得那麼深。”他總是認為她如果曾經很認真的對卓大哥表白，那她至少會清楚卓大哥的心情，也不至於讓自己誤認了卓大哥的疼愛，也不至於讓卓大哥那樣輕輕忽了她的感情。
凌雲家嘟嘴不語，反正愛情這東西太複雜，她現在就是不想碰。“算了，你現在和家人恢復聯絡就不錯了，其他的慢慢來吧!”他對她也是寵溺呢!
“不過小家家，你要是真的慢吞吞，到時候被別人捷足先登，你可是會後悔莫及喔!”他還是希望她那燦爛開朗的笑容可以早日重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