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褪下手術袍,扯下臉上的口罩以及手套,推了推臉上的寬邊眼鏡后,旋身踏出開刀房,喬兒低頭看了眼腕上手錶,已是九點十五分了。
糟了!她低喊了聲糟,同時加快腳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她必須快一點,否則百貨公司就要關門了。
原本她計劃今天下午門診一結束,就要先到百貨公司替耕平買生日禮物的,只是卻臨時有急診病患需要緊急開刀,所以才會耽擱到現在。
或許她動作快一點的話,還可以趕得上在百貨公司關門前買到禮物,心裏暗忖着,她加快腳步往停車場走。
約莫三十分鐘后,喬兒拿着剛買到的禮物,輕鬆地踏出百貨公司的大門,突然,有人從背後重重地撞了她一下,一陣踉嗆后,她腳步不穩地跌倒在地上,禮物及臉上的寬邊眼鏡也緊跟着摔落地面。
“搞什麼……啊!”喬兒愣了兩秒,正當她回頭想看清楚撞她的冒失鬼時,那人已在同一時間,飛快地搶走了她手上的手提包。
“站住!混帳……你給我站住!”一抬眼,喬兒看見那搶她皮包的人正往前狂奔。
她連忙從地上爬起,奮不顧身地拔腿急追,同時拉開喉嚨大叫:“搶劫、搶劫呀……”
剛用完餐,兼野一腳踏出餐廳,正想坐進手下停放在門口的車子時,突然聽見身後有名女子大喊搶劫的聲音,他轉頭,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名瘦高男子,正沒命似地在前面狂奔,而他的背後則是一名女子不要命地緊追不捨。
“慎二,把車子開上前去!”坐進車后,他淡淡地對開車的黑衣男子說。
“是。”
那名叫慎二的男子很快地將車子開往前面的路口,並將車子四平八穩地停在行人路的出口,好整以暇地擋住了正欲狂奔急逃的男子的去路。
跑在前面的搶匪看見喬兒緊追着他不放,更是加緊腳步地往前狂奔;沒想到就在他準備跨越馬路時,會有一輛黑色的豪華賓士車突然擋住他的去路。
很快的,從駕駛座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恭敬且動作俐落地打開後座車門,一名身材高大,身穿一套藍色亞曼尼西服的男子優雅地走出車外。
“快閃開!你……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擋住大爺的去路,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瘦高男子臉色陰沉地道。
“把你剛剛搶的皮包留下來,還給後面那位小姐!”兼野冷冽的口氣不帶絲毫溫度地命令着。
“笑話!這是老子的事,誰敢命令我?”瘦高男子先是挑釁似地揮了揮手上的皮包,然後口氣輕蔑地道:“快滾邊去!別擋住老子的去路,否則待會兒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大膽!”慎二突然跨步向前,右手一抬,就要往那人臉上揮下。
“慎二……”兼野低沉不含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示意他退下。
“是,少爺。”得到命令,慎二恭敬地退到一邊。
“通常我的話是不會講第二遍的,不過今晚我特別再給你一次機會,把皮包留下,然後走人!”兼野陰森森地開口,銳利的眸子狠狠地眯起。
“你……算老幾?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對上兼野殺氣騰騰的眸光,男子的氣勢減了泰半,同時不由自主地將手上的皮包捏得更緊。
“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我說的話!”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對站在身旁的黑衣男子淡淡地道:“慎二,把皮包拿過來。”
“是。”
得到命令,那名叫慎二的男子突然跨向前一步,右手揮出,攫住那人的左臂,同時左腳一抬,只聽一聲悶哼,他的手上已多了一隻黑色手提包,而那名搶匪突然雙手抱着肚子,彎着腰,蹲在地上痛苦地哀號着。
“少爺,皮包在這裏。”動完手,慎二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手上拿着皮包,回身來到兼野身邊恭敬地道。
“嗯。”兼野輕點着頭,很快地瞥了眼慎二的背後,然後轉身欲走回車上,“將皮包還給那位小姐吧!”
“是。”慎二回頭看見喬兒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小姐,這是你的手提包?”
“呃!是、是我的!”喬兒一臉高興又感激地伸手想接過手提包,“真是太謝謝……啊!”
“小心!”
剛剛被毆了兩拳,蹲在地上哀號的男子,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地舉手從背後攫住喬兒的手,同時右手拿着一把尖刀,抵住了喬兒的脖子。
“快把皮包還我,否則我就殺了她!”瘦高男子陰狠地威脅道。
由於喬兒所站的位置正背對那名高瘦搶匪,而對方又是蹲在地上,所以慎二的視線也剛好被喬兒給擋住了,當他發現對方突然從地上爬起時,已經來不及阻擋了。
“可惡你……”先是怔了一下,慎二神情愧疚地看向因聽到喬兒的驚呼聲,而轉身的兼野,“少爺,對不起!我沒……”
他真是該死!他居然疏忽得沒去注意到這混帳的舉動,而讓他有機可趁的挾持了人,真是慚愧!
“嗯,先退下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後,兼野劍眉一挑,神色自若地道。
“是。”慎二紅着臉,服從地站到一旁。
“你想要這皮包?”兼野邊說話,同時從慎二手上接過皮包,緩步跨向前。
“不錯!”隨着兼野的向前,高瘦男子不由自主地押着喬兒一步一步往後退,突然他喊道:“站住!你你……不許再向前了!否則我就讓她立刻見血!”
“是嗎?”兼野冷笑一聲,銳利的瞳眸同時進射出如野獸般噬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如果你敢傷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將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哼!你你……你少說大話,人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你有多大的能耐!”
對上他犀利噬血的眸子,男子心中倏地一懾,但他仍強壓下心中的害怕,手上的尖刀更加用力地抵住喬兒的脖子。“你少羅嗦,快把皮包拿過來。”
“啊!”他這一用力,銳利的刀鋒輕輕地劃破了喬兒的皮膚,她的秀眉不禁緊緊一皺,白皙的脖子上立刻滲出血絲。
“是嗎?那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能耐!”
兼野動作快如閃電地突然向左跨近一大步,右手大掌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男子手上的尖刀,同時左手猛地揮向男子側面,一拳打上了男子的左臉,就在同時,兼野抬起右腿往他左腳一踹,只聽喀啦一聲,對方左腿的腿骨應聲而斷!
“啊!我的眼睛,我的腳,天啊!痛死我了!”男子霍地放開被箝制的喬兒,一手猛按住左眼,一手撫着左腿,一跤撲跌在地,痛苦地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忘了脖子上的疼痛,忘了心中的害怕,喬兒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躺在地上凄厲慘叫的歹徒,同時回想起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兀自回不了神。
“小姐,你沒事吧?”看了眼躺在地上痛苦哀號的男子后,兼野向身旁的慎二使了個眼色,然後回過頭來望向一臉嚇壞的喬兒。
回想起剛才自己差點就沒命了,喬兒仍舊心有餘悸,嚇得渾身發抖,對於兼野的詢問渾然未覺。
看她仍舊低着頭,對他的詢問一點反應也沒有,兼野心想,難不成她真的被嚇傻了?
想到這裏,兼野緩步走到她面前,同時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小姐,你……還好吧?”
“啊!我……我好!”喬兒有點語無倫次地說著,突然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身子緩緩倒下。
“該死!”低咒了聲,兼野連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緩緩地睜開眼睛,映人她眼帘的是一間佈置的非常高雅,簡潔寬敞的房間,由房間的擺飾看得出來,這屋子的主人品味相當高。
只是,這是哪兒啊?喬兒疑惑地眨眨眼,突然,她記起來了,她買好要送給耕平的禮物,才剛踏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就被搶走了手提包,然後有位年輕人幫他拿回皮包,她正想謝謝他時,卻又被人用尖刀抵住她的喉嚨。
而後又出現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將她從歹徒的手上救了下來,然後她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她居然昏倒了!
想必是她昏倒后,那人將她送到這裏來了。
真是丟臉!自己的身體一向健康,想不到她居然會被那混蛋給嚇得昏倒在陌生人的面前。
俐落地翻身下床,還沒走到門邊,門便從外面被人給推了開來。
一抬頭,看見推門進來的高大男子,喬兒驚愕的雙眼睜得好大。
咦?怎麼會是他——筱原兼野!
大概是因為那時眼鏡被撞掉,因而看不清楚,而且自己是真的被嚇傻了,所以根本沒有去注意救她的人是誰,如今看到他,才知道救她的人竟然是他。
“你醒了?”見她錯愕的表情,兼野微蹙着眉。
“嗯,謝謝你救了我,筱原先生。”喬兒嫣然一笑。
“嗯,你好點了嗎?”兼野一雙犀利的眼瞳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臉上,再也移不開。
“我……我沒事了。”她說,迎上他灼熱的眼光,一顆心怦怦亂跳。
“你……的眼鏡。”他指着她的臉。
“呃!”她習慣性地欲推推鏡框,才記起來,眼鏡早在被撞倒時就掉落在地上了,“剛剛被撞,掉在地上摔破了!”
“不!我是說不戴眼鏡的你,變得……很不一樣。”兼野看着她,深邃的眼底充滿着驚艷。
在她昏倒,自己將她抱起的那一刻,他才看清楚這個昏倒在他懷中的女人竟然是伊藤喬,原來隱藏在俗氣寬邊大眼鏡下的、居然是一張雪白清麗的臉蛋。
小小的鵝蛋臉,賽雪欺霜的肌膚透着珍珠般的光澤,兩道新月般的彎彎秀眉,兩排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如深海黑珍珠般的黑瞳,晶亮而迷人,鼻樑挺直。
原來被綁成馬尾的長發,也因為發圈的脫落,而讓一頭黑緞般秀麗的長發披瀉在肩上。
而那張飽滿鮮艷欲滴的紅唇,倒是勾起了他的回憶,他回味着前些日子,自己曾經在那軟嫩的唇瓣上嘗過了最誘人、最甜美的味道。
他肆無忌憚地欣賞着眼前這張細緻,沒有經過任何化妝品修飾的臉蛋,性感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
真是意想不到,在她那副老氣醜陋的寬邊眼鏡下,竟隱藏着一張如此令人心動的臉蛋!
這一刻,他仍舊有點不敢相信,站在眼前這個容貌清靈雅緻的女人,就是自己已見過好幾次面的伊藤喬。
看着他那如火炬般明亮熾熱的眸子,霸道地直盯着自己猛瞧,喬兒只感到臉上一陣熱,心跳不斷地加速。
突然,那天他在車上親吻她的情形,清晰的在她腦海里被勾勒出來,他的吻是那麼的炙熱,狂放又強悍,但卻不失溫柔,讓她只要一想起他的吻,她的唇瓣仍會隱隱的發燙,仍會臉紅心跳。
意識到自己竟在回憶他的吻,同時聽到他話中那一絲絲嘲弄的味道,她粉嫩的雙頰瞬間羞得通紅,紅霞甚至還無法剋制地一路蔓延到粉頸。
“什麼?”喬兒秀眉一擰,不解地瞧着他。
他在胡扯什麼?什麼叫……變得很不一樣?她哪裏變了?
“你說什麼?我……我哪裏不一樣了?”她挑挑眉,羞惱地別開臉以迴避他燙人的視線。
“是啊!你現在的樣子應該去照照鏡子,就會知道我在說什麼了!”他目光灼灼地緊盯着她,臉上的笑意更深。
“你……”迎上他如火炬般熾熱的黑眸,喬兒的心臟再度狂跳起來,她不禁心慌意亂。
兼野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慌亂、嬌羞的柔弱模樣,和她兇巴巴地指責他時的火爆模樣一比,實在很難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她可以為了奪回被搶走的皮包,而完全不顧己身安全地對歹徒窮追不捨,還有,她明明有一副姣美的容貌,卻又為什麼硬要戴上那麼丑的黑框大眼鏡,把自己姣美的容貌給隱藏起來?
兼野發現此時此刻,一股非常怪異的感覺驀然劃過心頭,他竟然想要更加了解她,想要挖掘出她到底還隱藏着多少令人驚奇的事!
他火熱的眸子直勾勾地定在自己身上,讓喬兒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想漠視他懾人的視線,可一顆心卻不聽使喚地越跳越快,就像要蹦出喉嚨似的,一股陌生的情潮在體內四處竄動着。
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產生這麼怪異的感覺,而她一向靈活的神智,在這一刻,竟彷彿被他那帶着侵略又霸道的眼神給抽光似的,她完全無法思考了。
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否則為什麼每次一碰上他,她的心總是揪得緊緊的,而冷靜的腦子也無法思考,整個人、整顆心更是不安,舉止也慌亂無措!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總有一天,這副醜陋的眼鏡會在我面前掉了!”
他意有所指地說,臉上凈是得意的笑容。
“你……”她一怔,驟然地想起了那天在餐廳時,他曾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灼熱的黑眸直瞅着她沒有開口,突然,他伸出手輕撫上她燙紅的臉頰,神情變得認真而嚴肅,“你知道嗎?不戴眼鏡的你真的……嗯,變得很不一樣。”
聞言,喬兒的臉頰迅速竄紅,一時之間,她竟忘了要推開他在她臉上游移的手掌。
“以後不准你再戴那副醜陋的眼鏡了。”他神態悠閑地瞅着她,口氣卻是霸道得不容反駁。
“你……說什麼笑話啊?”一聽,喬兒羞惱地瞠大雙眼瞪着他。
這人也實在太愛多管閑事了吧!她愛戴什麼款式的眼鏡是她的自由,干他什麼事?他憑什麼不准她戴?
“因為那會把你的臉都給遮住了,而且……我不喜歡!”兼野淡淡一笑,興味盎然地盯着她,同時火熱的視線把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啥!你……你胡說什麼?”聞言,兩朵紅雲瞬間染上雙頰,喬兒心頭突地一陣狂悸。
他喜不喜歡關她什麼事?只是為什麼……當他這麼說時,她卻覺得整個身子暖烘烘又輕飄飄的,一顆心也感覺好甜蜜!
“我像是在胡說八道嗎?”突然,他湊近她,俊逸的臉上有着無比的認真。
“你你……別以為救了我,就……就……可以任意干涉別人!”見他突然逼近,她慌得退了幾步,一臉戒備地看着他。
“我有嗎?我只是覺得不應該再讓那副丑東西回到你臉上,那……太可惜了。”他撇唇一笑,既性感又迷人。
可惜!可惜什麼?哼!這人也未免太狂妄,太自大了吧!他以為他是誰呀?他憑什麼資格干涉她?
望着他一副狂傲的神情,喬兒本性里潛藏的一股倔傲脾氣不由得冒了上來,她挑釁地道:“筱原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戴不戴眼鏡那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睇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兼野眸底迅速地閃過令人費解的光芒,“反正那副眼鏡都已經摔壞了,那就別讓它再回到你的臉上,因為那有點暴殄天物。”
“啥米?”聞言,喬兒臉兒一燙,瞪大眼瞧着他。
暴殄天物?他意思是說……她長得美麗,戴上眼鏡會破壞她的容貌?他是在讚美她嗎?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他的讚美卻讓她一顆心就像浸泡在蜜糖罐里一樣,甜蜜蜜的。
“伊藤喬?”見她發怔,他挑挑眉心,一手在她眼前揮動。
“啊?”她猛地回神,神情顯得羞赧不安。
“想什麼?”倏地,兼野的眸光定在她頸子上的白色紗布上,他指着她的脖子問:“還痛嗎?”
“呃!”一怔,喬兒才記起了剛剛歹徒將刀子架在她脖子上的事。
她連忙用手輕撫上喉嚨處的傷口,感覺那裏已經被覆上了紗布。
“你昏迷時,管家幫你擦了些藥膏。”他解釋,“還痛嗎?”
“已經不痛了,謝謝你!”她搖搖頭。
“對了,你怎麼會在那裏被搶的?”他疑惑地望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到百貨公司去買個東西,想不到一出來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從後面一撞,手提包就被搶了!”她說。
“嗯。”他點頭,好心地提醒她,“最近那個地區,治安好像不太好,所以你一個女孩子,以後沒事的話盡量別去那兒。”
“嗯。”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睜大眼睛四處搜尋着。
“你在找什麼,手提包嗎?我放在那裏了!”他伸手指着放在床邊的手提包說道。
“不是,我知道手提包你幫我找回來了。”她搖搖頭,“我……在找我從百貨公司買的那包東西。”
“嗯?”兼野疑惑地瞅着她,“如果我沒看錯,在你追那搶你皮包的人時,你的手是空的。”
“我……”她怔了一下,一臉懊惱,“糟了!”
她記起來了,那人撞倒她后,她不但臉上的眼鏡被摔破了,就連手上的玩具也掉在一邊,當時她因為心急,只顧着追回皮包,竟然忘了拿回玩具!
“怎麼了?那東西很重要嗎?明天再去買不就好了?”看她一臉懊惱,兼野不由得覺得好笑。
“我知道啊!可問題是專櫃小姐告訴我那是最後一個了,想再買到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她懊惱地皺起小臉。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買別的難道不行?”他微蹙劍眉道。
“那當然重要啊!這是我特地買的生日禮物耶!而且我知道這是耕平最喜歡的!”她認真地說。
耕平?原來是她買來要送給男朋友的生日禮物,難怪會這麼在意。
不知怎的,想到她買生日禮物是要送給男友時,他的胸口就狂竄着一把妒火,驚覺到自己這種不尋常的反應,兼野不禁惱恨地擰緊雙眉,該死!他做什麼介意她有男朋友的事,真是活見鬼了!
“這個玩具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後天就是耕平的生日了,現在卻被我弄丟了!”她懊喪地道。
咦!玩具?她買的生日禮物是玩具!那也就是說禮物是給小孩的,而不是……
明白她說的生日禮物只是個孩子玩的玩具時,兼野積壓在胸口已冒得三丈高的妒火,莫名的一掃而空。
“那是什麼玩具,這麼搶手中。”
“麵包超人。”
他好心建議:“或許你可以買其他的禮物代替,不一定要相同的,不是嗎?”
“嗯,看來只好這樣了。”喬兒無奈地點頭,“對了,那個搶我的人旁來怎麼樣了?”
“我想他這輩子是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他淡淡一笑。
“你報警了?”
“沒有。”他輕描淡寫地搖搖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沒有!那……”
“我不想浪費時間來討論這無關緊要的人,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以後再也沒機會做壞事了。”他淡淡地說,意態悠閑。
是的,剛剛那人被他狠狠地扁了幾拳,他就不信今後瘸着一條腿,瞎了隻眼睛的人,還能做出什麼壞事。
“啥!你……”
喬兒瞪大眼睛,驚疑地望着他,同時想起剛才那人被他痛毆的情形。
突然,她將阪本宏一受槍傷被送到醫院時渾身是血的情景,和他剛才修理人時那副氣勢和狠勁聯想在一起。
難道他……他說他沒有報警,又說那人再也沒機會做壞事了,是是……
是他私底下把人給殺了?
這不就是電視劇里經常演的戲碼?黑道人物殺人不眨眼的殘忍手段,還真讓她給碰上了,即使她沒親眼瞧見他殺人,不過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個黑道,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