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女用洗手間裏，三個年輕女孩又如往常般地齊聚裏頭，只是今天的話題再也不是名牌服飾，而足有關形象廣告的構想。

「欸！佑子，上個星期我交給妳的那份資料，妳開始準備了沒？再過十天就要提出報告了。」中島美嘉一臉緊張地問着。

「妳放心，我已經開始準備了。我想這既然是一個新產品的形象廣告，那麼我們就以兒童為企畫主軸，妳們認為怎麼樣？」佑子詢問面前的兩位好友。

「兒童？」兩人不約而同地皺起眉。

「是呀。我發現世界上，包括我們公司的電玩軟件，幾乎只鎮定青少年以上的年齡層，給兒童玩的幾近於零。

妳們想想，全世界有多少兒童啊！如果能針對他們，設計一套電玩益智軟件，那麼成功的話，公司在國際上的形象，還有產品的銷售上，絕對有相當亮麗的成績！」她信心滿滿地分析着。

「妳說的是很有道理啦，不過這樣行得通嗎？」由美還是覺得不放心。

「絕對可以！我有把握！」

「可萬一不行呢？」由美擔心地繼續問道。

美嘉拍拍由美的肩輕笑道：「大不了我們沒被公司選上而已，又不會殺頭，妳怕什麼？」

「是呀，由美，妳別擔心，我有把握，我們不會輸的。」佑子露出一抹自信而迷人的微笑。

「走吧！該回辦公室了，妳們兩個！」中島美嘉邊說，邊走出洗手間。

一場討論會到此暫時休會，佑子心情愉快地走回辦公室，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在叫她。

「竹野小姐，請妳等一等。」村田義人站在走廊上，神情顯得有點緊張無措。

「啊！是你！你有什麼事嗎？」一見是他，佑子立刻防備地瞪着他。

「我……我是來道歉的，那一天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我是一時心急才會對妳……無論如何，我真的很抱歉，請妳一定要原諒我。」他真誠地深深一鞠躬。

「啊！我……沒有關係的，我接受你的道歉。」佑子微微一笑。

「真的？真是謝謝妳，我希望我們仍然是朋友，呃！我的意思是說，純粹只是普通的朋友。」他尷尬的抓抓頭。

「嗯，我們當然仍是朋友！」她肯定的微微一笑。

「那太好了，真是謝謝妳，我回辦公室了。」說完，他輕鬆的轉身離開。

「欸！佑子，村田這個人還不錯嘛！他還向妳道歉呢！」美嘉看着他的背影點頭稱許。

「是呀！好人還是很多的。」她笑着走進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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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好幾天，佑子史無前例地端坐在計算機前，專心的打着數據。上次大和純美在辦公室當眾羞辱她后，她就發誓這口氣一定要討回。

「佑子，我已經將妳打印好的數據整理好了，妳還沒有弄好嗎？要不要我幫忙？」美嘉邊說，邊將數據放在桌上。

「不用了，大概再一個鐘頭，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佑子優雅的伸個懶腰。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終於及時完成這項工作了！」美嘉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是呀！下星期就要將資料交出去了，真希望妳的想法是可行的。」由美仍是一臉擔心。

「厚！對我有信心一點好不好？」佑子白了她一眼。

「我當然對妳有信心呀，我只是擔心我們會不會被錄取！」由美解釋着。

「放心，我們會贏的。」佑子信心十足地說著。

「對，我們一定會贏的。」三人相視而笑。

「對了，佑子，現在已經下班了，妳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真的不用了，妳們先下班吧，不用等我，我再一會兒就好了。」她一笑。

「那我和由美就先走了。」美嘉揮了揮手，便和由美離開了。

兩人走後，她繼續敲打着鍵盤，將最後一個字打出並存盤后，她開始收拾桌上的數據。

「甜心，妳怎麼還沒下班？」賀川浩司驚訝地望着她，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認真了？

剛從外面回到公司的他，看到秘書辦公室的燈還亮着，便好奇地繞過來察看，沒想到竟意外地發現她還在公司。

正想將杯子裏最後一口水喝完，就準備下班的佑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喊給嚇得嗆到，頓時猛咳不止。

「甜心，妳怎麼了？」浩司快步向前，一手輕撫她的胸口，一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

「你……咳……你討厭！」咳嗽稍歇，她抬起漲得紅通通的小臉瞪着

「對不起，來，再喝口水順順喉。」他將她桌上的茶杯遞到她唇邊，喂她喝了一口。

「還咳嗎？」他持續溫柔地輕撫她的胸口及背脊。

「不會……」輕輕搖着頭，突然意識到他溫熱的大手竟然按壓在她的……她羞惱地一把推開他的手。「討厭！」

「我是在幫妳順氣……」盯着她羞紅的臉蛋，他意會過來，立刻露出輕佻的邪笑。

「你……你還說，你根本就是……就是趁機吃人家豆腐！」她睨了他一眼。

「甜心，妳就要是我的老婆了，以後我們還會有比這更親密百倍的舉動，現在只是先稍稍暖暖身，有啥關係！」他壞壞一笑，語意曖昧。

「你……你不正經，討厭。」她嬌嗔道，掄起小手在他胸口輕輕槌了一記。

她那嬌羞的模樣，讓他看得入迷了。

「佑子，妳真美，我好想吻妳……」俯下頭，薄唇緩緩的貼近她。

「浩司，你……不要這樣。」她羞怯地伸手推他，「這裏……這裏是辦公室，你……」

「這裏只剩下我們兩人，不會有人來的。」他湊上唇，就要吻她。

「不……不要啦！萬一……被別人看到，那我……」她慌忙地繼續推着他。

「那我們到一個沒有人會打擾的地方，嗯？」說罷，他二話不說地拉着她，就要往辦公室門口走。

「啊！你等一下啦！我這裏還沒整理好！」她頓住腳步，瞧着他。

「好吧，妳整理一下，我等妳。」他將高大的身子靠向門邊，看着她收拾文件。

驀然，他的手機響起，他按下通話鍵，「喂，爸，什麼事？」

電話那端傳來賀川真嗣愉快的聲音：「浩司，佑子她下班了沒？還在公司嗎？」

他寵溺地睇了她一眼，輕笑道：「她正在我身邊。」

「那太好了，你帶她一起來凱悅飯店，我和你竹野爺爺和叔叔，在飯店十二樓一家叫『鳳』的餐廳等你們。」賀川真嗣開心的吩咐着。

「哦！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帶她一起過去。」他一笑，愛憐的眼光直望向正低頭收拾桌上數據的佑子。

「那好，你們趕快過來，我們好開飯。」賀川真嗣興匆匆地說完，立即掛上電話。

佑子沒多久也將資料整理好了，她拿起手提袋，走向倚在門邊的賀川浩司。

「都收拾好了？」他問。

「嗯，可以下班了。」她甜甜一笑。

「那走吧！」單手攬住她的纖腰，另一手將燈關掉。

進入電梯后，佑子抬頭注視他，「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們先去吃晚餐。」

說完，他忍不住在她誘人的唇上，深深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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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悅飯店十二樓

兩人一出現在餐廳門口，餐廳的經理馬上迎了出來。

「你們是賀川先生和竹野小姐？」

「是。」

「請隨我來。」他向前邁步，替兩人帶路。

「浩司，這……」佑子一臉狐疑地望着身邊的浩司。

「別緊張，等一下妳就知道了！」拍拍她的手，他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

「就是這問，兩位請進。」餐廳經理替兩人打開門。

「爸爸，爺爺？賀川伯伯？你們……你們怎麼都……」佑子驚訝地瞠大眼，怎麼兩家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來，快來這邊坐下，我們可以準備開飯了。」賀川真嗣眉開眼笑地招呼他們。

「爺爺，這是……」佑子疑問的眼光直望向竹野崇弘。

「這還是由妳賀川伯伯來替妳解答吧。」竹野崇弘笑道。

「哈哈哈……佑子，今天我是特別邀請妳爺爺和父親吃飯，同時要商量妳和浩司的婚事。」賀川真嗣笑吟吟的說。

「什麼？」她先是一愣，接着即羞不可抑地垂下小腦袋。

「我剛剛已經徵得妳爺爺還有妳爸爸的同意，原則上，你們的訂婚宴就訂在下個月的二十號，這樣的安排可以嗎？」賀川真嗣愉悅地詢問她。

「啊！我我……」羞死人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她怎麼回答啊？

垂着頭，她偷眼瞄着身旁的浩司，想不到他正壞壞地笑着，一點也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

可惡！人家都羞死了，他竟還像沒事人似地，在旁邊閑着。

哼！等一下看我還理不理你！

「佑子，妳說這樣好不好？」賀川真嗣期待地問着。

「啊！我我……沒沒沒……沒有意見。」小聲地答着，一顆小腦袋幾乎垂得要碰到桌子了。

「哈哈哈……那太好了，浩司，你就趕快找個時間，陪佑子去銀座的高級珠寶店挑選婚戒。」

「我曉得。」

「浩司啊！爺爺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現在交給你了，以後你可得好好疼愛她，不可以欺負她，知道嗎？」竹野崇弘認真地囑咐着浩司。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愛她、寵她的。」浩司真誠地道。

竹野森微笑地在一旁提醒道：「不過，這丫頭有時調皮了點，你也別寵她寵過了頭。」

浩司聞言，只是深情地凝視着她，不發一語。

「爸爸，你怎麼這麼說人家嘛！」她不依地嘟着紅唇，小聲抗議着。

「哈哈哈……」

這一頓飯終於在愉悅、快樂又溫馨的氣氛下結束。

飯後，浩司牽着佑子的手，在飯店旁的公園裏散步。

「妳怎麼不說話？」停下腳步，浩司一雙大掌搭上她的肩，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面對自己。

「你……好討厭，我……才不要跟你講話呢！」嘟着小嘴，她半撒嬌似地嗔着。

「我哪裏討厭了？」挑一挑眉，他有趣地瞅着她。

「哼！剛剛賀川伯伯在問我意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幫我解圍？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都快羞死了，還在旁邊笑，你真是好可惡！」她氣呼呼地瞪着他。

「爸爸他又不是問我，我要怎麼回答？」浩司撇唇一笑，語帶促狹。

「你……」對喔！賀川伯伯又不是在問他，可是……「那……你幹嘛還笑啊！你是什麼意思？」

「我笑是因為我高興，這樣也不行嗎？」睇着她嬌蠻的粉臉，他好笑地抱住她。

「當然不行，我……我不准你笑。」她輕撾他胸口一記。

「哇！想不到我未來的老婆這麼凶啊！」他戲譫地說。

「哼，我不凶一點，以後你要是欺負我怎麼辦？」

「妳是我最心愛的人，我怎麼捨得欺負妳？」雙手捧住她的臉蛋，薄唇輕觸她的紅唇。

他的話讓她的心好甜、好甜。

「那麼……你會永遠愛我嗎？」軟軟的嗓音從她嘴裏吐出，她含情脈脈地凝視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

「我會愛妳、疼妳一輩子……」話落，薄唇深深地吸吮住她柔蜜的唇瓣。

夜風吹拂，柔美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今夜兩顆浮動的心，終於找到屬於它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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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科技集圈頂樓總裁室

「一雄，我想聽聽你對這兩份企畫書的看法。」

高大的身軀，閑適地靠在椅背上，賀川浩司抬眼望着軟件設計部的經理男鹿一雄。

「我覺得都不錯，尤其秘書部門所提針對兒童電玩軟件的構想，更是值得嘗試。」男鹿一雄分析道。

浩司思考了一會兒，問：「如果下一期，我們推出以兒童為主的電玩產品，你們來得及趕上二００四年杜塞爾多夫的國際電玩軟件展嗎？」

「沒問題！」男鹿一雄拍胸脯保證。

「這將是一個全新的嘗試，我要你召集所有軟件設計部的人員，星期五召開會議。」

「總裁，你現在的意思，是要採用秘書部的這一份企畫？」

「嗯，你不是也認為它可行嗎？我會先作市場調查，至於廣告形象的電玩軟件，我們再找個時間，好好討論一下，如果不衝突的話，部分程序我想自己來寫。」

「哇！那太棒了，你親自寫出的軟件沒有不暢銷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相信二００四年國際電玩軟件展，我們賀川科技集團，一定會再一次在國際上大放光彩的。」男鹿一雄興奮的說。

「這將是公司的研發機密，所以我想要你挑選幾個軟件高手，針對這次的國際大展，組成一個研發小組。」

「好，沒問題。」

「等一下就先把小組的名單給我，我要先看一下。」他說。

「我曉得，那我先出去了。」拿起數據，他背身走出辦公室。

賀川浩司心情愉悅地站起身，走到窗邊，遙望遠方的東京灣。

「藉兒童電玩軟件，再次提升公司的國際形象。」他喃喃念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是佑子在資料上寫的一句話。

這小東西，平常一副悠哉的模樣，沒想到腦子動得比別人還快。

「佑子，我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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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

「佑子，妳想，這個會議會不會也同時宣佈，形象廣告構想評定的結果呀！」走進會議室，美嘉緊張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會吧！否則幹嘛無緣無故把我們找來開會！」佑子聳聳肩。

「說得倒是！」

「各位，今天很高興由我來向大家宣佈，這一次公司形象廣告評定的結果。」軟件設計部經理男鹿一雄站在台上，面帶笑容的說著。

「這一次經過我們的評定，我們認為秘書部的構想非常好，不但考慮到公司的形象，同時對於公司未來產品研發的路線，也無形中提供了另一層考量，所以我們決定採用秘書部的構想。」

「哇！佑子，我們……我們……」美嘉用手掩着嘴巴，一臉驚喜，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贏了，我真的贏了！」佑子低聲驚呼，一顆心猛烈狂跳着。

「我們就請秘書部的大和純美秘書長，代表秘書部門為我們講幾句話。」

「首先，我真的很高興秘書部提出的構想，能夠被採用，這是整個秘書部的光榮，當然這也是當初我向公司高層力爭這個機會……」大和純美站在台上，滔滔不絕地邀着功。

「哼！真不害臊，當初她明明是想看佑子丟臉，現在竟還有臉說得一副

冠冕堂皇的樣子，好像所有功勞都是她的，真是噁心！」由美厭惡地嗤哼一聲。

看着台上說得得意洋洋的大和純美，佑子又憤怒、又激動，腦海里不斷浮出先前一幕幕被她當眾羞辱的情景。

她還記得那時，她曾發誓要扳回面子，所以她十分用心地在這個企畫案上。

可是當她的能力終於被證明的同時，大和純美竟又毫無愧色地奪去她的光環……

「其實我們秘書部的每一個人都有着非常敏銳、聰明的頭腦，而且……」

「對，我們秘書部的每一個人頭腦都非常好，只可惜有一個人比較特別，她只有好看的Face，卻沒有聰明的腦子。」佑子難掩激動地站起身，驟然地打斷她的話。

「妳……」正說得口沫橫飛的大和純美，抬眼看到說話的人時，臉上霎時一陣青一陣白。

「因為她從頭到尾，只知道找人麻煩，給人難堪，根本沒有腦子去想想她這種行為到底有多卑劣、愚蠢和幼稚！」

「竹野佑子，妳這是什麼意思？！妳到底在說誰！」大和純美憤怒的瞪着她。

「什麼意思？我在說誰？哈……就說妳沒腦子！我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妳還不知道我在說誰！」佑子一臉輕蔑地嗤了一聲。

「妳……妳說清楚！」

「好啊！既然妳不怕丟臉，那我就說了，那個只有Face，沒有腦子的人就是妳──大和純美。」她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挑釁地瞪着她。

「妳……」一時羞憤難當，大和純美當場哭了起來。

「竹野佑子！」一道不悅的聲音，突地在佑子背後響起。

聽到聲音，佑子連忙轉過身來，看見是賀川浩司，她高興地要跟他說話……

「妳剛剛說那是什麼話？我要妳向大和小姐道歉！」緊蹙濃眉，賀川浩司的神色十分不悅。

剛剛因為接聽一通國際電話，所以他直到現在才踏入會議室。想不到才剛踏進會議室，就聽到佑子最後講的那些話。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她竟會當眾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羞辱一位部門的主管。

「你……我不要！我為什麼要向她道歉？」她瞪着大和純美，滿臉的不服氣。

「因為妳講了不該講的話，我很意外妳居然會說出這麼沒有教養的話。」他的濃眉緊緊擰着。

「是她先……」她驚愕地望着他，試着向他解釋。

「妳道不道歉？」截斷她的話，他不悅的怒斥道。

她倔傲地抬起小臉，「不，我絕不道歉！」

「妳……」臉色驀地一沉，「再說一次，我要妳向純美道歉！」

「再說一遍，要我道歉──辦、不、到！」她倔強地回瞪他。

深吸一口氣，他冷冷地一個字一個字說：「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妳不用來了。」

話落，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走至大和純美身邊安慰她。

佑子瞠大眼睇着他的背影，兩道清淚終於抑制不住地滑落面頰。

他居然叫她走，甚至還跑去安慰大和純美？！

一轉身，她立刻跑出會議室。

走就走嘛，誰希罕了！

只是她的心，為什麼尖銳地刺痛着？

胡亂擦着臉上的淚珠，她心痛的告訴自己──她永遠都不會再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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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賀川浩司神情陰鬱的站在窗邊，動也不動的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

自從那天趕她走後，至今他沒有再見過她。

事實上，那天他話一說出口，他立刻就後悔了。他不應該那麼衝動的，他知道那天所有的言行舉止，都已深深刺傷了她的心。

分離的這一個星期以來，他變得暴躁、易怒，再也無法集中精神做事，整天迴繞在腦海里的，全是她那傷心絕望的模樣。

「佑子……」他應該去找她的，只是強烈的自尊心，不容許自己先低頭……

「總裁……」大和純美走入總裁室，望着背對着她站在窗邊的賀川浩司。

「有事？」他頭也不回，仍舊望着窗外。

「我……我是來向你請辭的。」

「請辭？為什麼？妳不是做得好好的？」他微覺驚訝地轉身。

「我們全家要移民加拿大，我也跟着去，所以不能再在這裏工作了。」她淡淡一笑。

「哦！那妳什麼時候走？」他問。

「下個月中。我會工作到這個月底，這樣公司就可以找人來遞補我的位置。」

「既然這樣，我也不挽留妳了，妳把辭呈寫好遞上來吧。」他淡淡地說。

「嗯，我會的。」她猶豫着，似乎還有話要說。

「還有事？」他狐疑的望她一眼。

「我……我是想，請總裁把竹野小姐找回來。」她誠心地說著。

「嗯？」他挑高一眉。

「其實，竹野小姐那天對我說的話，都足之前我對她說的，她只不過是利用那個機會，將我當初給她的羞辱還給我而已。」

她自嘲地笑笑，「其實要不是那天竹野小姐講了那些話，恐怕我到現在都還是那副模樣呢。」

大和純美於是大略講述起，自己先前的惡劣行徑。

「我真的很感謝她點醒了我，讓我看清自己的缺點。以前是我不對，所以那天的事，實在不能怪她。

總裁，拜託你，請你去找她回來，她不應該受這個委屈的。」她誠懇地請求道。

「妳？」他一怔，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是他錯怪佑子了。

心情突然無比激動，他深深感到自責，自責自己為何那麼衝動，那麼不分青紅皂白。

該死的！管他什麼自尊心，他要去找她，當面安慰她，給她一個最熱烈的擁抱，撫慰她受傷的心。

「謝謝妳告訴我這些，我會去找她回來的。」他抓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裝，一刻也不停留地衝出總裁室。

「請你代為轉達我的歉意。」她連忙叫着。

「放心，我一定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