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夏秀玫並末如紀路可所願永遠地離開他的領域,相反地,她更是覺得她有責任留在他的身邊,尤其是她原本的職責便是保護他,但她卻沒有做好她的工作。

回到紀家,還未進門,即見到許多警察停在門口。

“對不起。”警察攔住了她。

她淡淡地望了對方一眼,“我住在這裏。”

警察又盤問了幾句后便放了行,顯然他們手上已經有了她的資料。

何媽一見到夏秀玫,立即撲倒在她的懷裏,“秀玫……我那老頭……嗚……嗚……”

一名女警出聲安慰:“何太太,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夏秀玫整個人頓時僵住,雖然心裏早已有了準備,但面對惡耗的這一刻,她仍是無法接受。

何爸是何其善良的一個好人,對她而言,猶如一名慈祥和藹的叔父一般,意識到如今已經和他天人永隔,她的心便忍不住一陣抽痛。

“嗚嗚……老頭子……我也不要活了……”何媽傷心欲絕地哭喊着,緊接着便在夏秀玫的懷裏軟倒,暈了過去。

“何媽!”夏秀玫扶住她,心痛萬分。

幾名女警對處理這類的事情相當有經驗,擔心何媽醒來時,情緒又會太過激動,所以建議先將何媽送到醫院裏照顧。

半晌,救護車將何媽載走後,一名男警官手持一些文件來到夏秀玫面前。“夏小姐,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配合調查。”

夏秀玫深吸口氣,壓下悲傷的情緒,沉沉地道:“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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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警方做完筆錄,已經將近深夜,她由紀路可樓上的房間望向窗外,不難發現門口已經讓警方嚴密監視。

不僅如此,圍牆四周也已經裝上了監視系統,為的是保護受害的紀家人。

她看看腕錶,發現已經十二點了,紀路可尚未回到家裏來……她頹喪地坐在沙發上,面對空無一人的大床,心裏不禁泛起一陣酸澀。

思緒不由控制地閃過許多與他一起度過的生活片段——

我不介意你上我的床來睡啊,反正我的床夠大……

你那張床臟死了,不知有多少個女人睡過……

遵命,老婆大人!

你胡叫些什麼?再隨便亂講話,小心我再揍你一拳……

你走吧,回家去,別再進公司,也別回別墅……

你、你不想看到我……

回憶有如影片般,不斷地閃過她的腦海,在她的心裏交織成一張沒有邊際的網,她因在這張無形同中,無力感深深地吞蝕着她每一個細胞。

她沉痛地捂住臉,任淚水無聲地滑過她臉龐。

哭了一陣,突然一陣腹痛,她這才想到今天一整天,她幾乎都沒有進食,肚子餓到發疼。

深吸口氣,她頹然起身,環顧黑暗的四周,以往何爸總會將屋裏的燈都打開,明亮得像白晝,而何媽則會煮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呼喝着路可和她上桌吃飯。

如今家裏冷清不少,除了她,所有的人都不在,而她……卻是最不應該還存在這個宅子裏的人,想到此,心中不免深深感慨。

她踱下階梯,準備到廚房裏找些食物,不意見到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先她一步打開了冰箱。

“路可……”乍見到他,她的心狠狠地一縮,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紀路可短髮凌亂,身上原本沾有血跡的襯衫已經換下,換上了一件灰色襯衫,領口敞開,模樣落魄不羈。

他回眸望她一眼,“你還在?”

面對他的冷漠,夏秀玫心裏受傷的同時,小臉也閃過一絲尷尬。

她彷彿是個外人,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領地中。與兩人先前朝夕相處的情況相比,她發現自己實在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你不是說你回家了嗎?”他冷聲道。

夏秀玫臉色慘白,啞着嗓子道:“我有義務在這個房子裏住滿一個月,所以這裏現在也是我的家。”

紀路可由冰箱裏取出一罐啤酒,仰頭就狠狠灌着。

“別喝了!”夏秀玫上前奪不肯手中的酒,看着他這頹喪的模樣,不復以往的瀟洒風趣,不禁感到心痛。

紀路可冷睨了她一眼之後,不理會她的勸告,逕自再由冰箱裏取出一瓶啤酒,就口喝着。

夏秀玫無言地望着他的動作,心裏一橫,索性道:“好,我陪你喝!”

語畢,便將方才由他手裏奪來的酒灌進自己的喉里,卻沒想到酒是那樣的嗆人,令她忍不住大咳。“咳咳……”

“不會喝就不要勉強。”紀路可冷冷地道。

夏秀玫強自忍住心裏的悲傷,深吸口氣后道:“我知道你怪我,保護你本來是我的職責,但我卻沒有盡到我的職責,還連累了何爸,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我真該死!”

瞧她這副自責的模樣,紀路可心口忍不住一陣緊縮,但他仍裝出淡漠的樣子,“你不用自責,當初會請你來當我的私人保鏢,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沒有真打算要你保護我。”

他、他說了什麼?一時興起罷了?夏秀玫感覺一股羞窘,自她腳底火速延燒到她的雙頰。

紀路可刻意忽略她受傷的表情,更加殘忍地道:“你以為我會傻到相信像你這樣清純的小女生,有能力來保護我?”他冷冷嗤笑一聲,“你不會那麼天真吧?”

夏秀玫緊抿着唇,木然的立在原地。

他的話,字字句句像把利刃,無情地劃過她的胸口,她慘白着一張臉,緊繃的情緒加上幾乎一整天末進食,腦袋暈暈眩眩,有種非常虛弱的感覺。

紀路可忽然失去耐性地大吼:“你走吧!”

這女人究竟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他講的話?為什麼要她離開她還不肯定?她究竟知不知道現在留在他的身邊有多危險?

他無法想像她若像何爸一樣為了他而身陷危險,甚至失去生命,他究竟還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光想像她躺卧在血泊中的模樣,就已夠令他發狂!

不!絕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知哪來的勇氣與毅力,支持着她不被他的冷酷而擊倒,儘管心中傷痛萬分,她仍是堅定地立在原地,“不,我、我不走,這、這是我的……我的工作。”

“你已經被解僱了。”紀路可又啜了一口酒,深眸在說這話時黯了下來。

夏秀玫呼吸猛然一窒,下意識地也灌下幾口啤酒,想趕走這惱人的傷痛。

她想醉!

紀路可不想看她自暴自棄般地狂飲,跨步上前,奪下她手中的罐子,才發現裏頭早空了。

她一雙哀傷的眸子盯着他,她菱唇旁有着殘留的酒漬,在酒精的催發以及體內一股強烈的街動下,他沒多想,便低下頭吻去她唇邊的殘漬。

“呃……”她驚愕地睜大眼,呼吸瞬間急促。

他的吻輕如微風,輕拂過她的唇瓣,她的身子卻因他這小小的動作而微微發顫。

她不禁抬頭,就着窗外微亮的光芒,打量着他有着胡漬卻也更添性感的面孔,再也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下一刻,她緊緊地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倒在他的懷裏,她哭喊着。

心像是讓人倏然揪緊一般,他情緒劇烈起伏着。好不容易壓下想要安慰她的衝動后,他才又冷聲道:“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何必道歉?”

“我……我不應該到醫院去……你、你對我這麼好……照料我的父親……送他到最好的私人病房……但你身陷危險中時……我、我、我……卻不在你的身旁!”她痛哭失聲,眼淚很快地就濕了他的襯衫。

她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恨不得為他擋下子彈的是她,而不是何爸!

提到何爸的死,紀路可雙眸不禁露出一抹殺氣,恨不得立即將兇手碎屍萬段,以祭何爸在天之靈。

她的眼淚讓他好心疼,但他仍強迫着自己不要露出在乎的一面,他不要她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太危險了!

他已經失去了何爸,不能再有任何一個閃失!

“別說了,明天我就讓人送你回去。”他刻意別開臉,忽視她眼裏成串滾出的淚珠。

夏秀玫慘白着小臉,啞着聲道:“你、你說我是你的私人女友,那麼你怎麼還能趕我定?別要我走……我、我不能……我不能離開你……”

頭一次讓情緒毫無阻礙地宣洩,這種感覺雖陌生卻也讓她體會到依賴的滋味,她忽然好想就這樣賴在他的懷裏一輩子。

紀路可投降了!

他再也佯裝不出冷酷的外表,一顆飽受傷痛的心,因她這番柔情告白而徹底淪陷。

他驟然吻住她,有別於先前溫柔的碰觸,這一次他的吻既狂烈又飽含着侵略的意味。

“路可……”她話聲甫落,他一把便將她打橫抱起,她驚喚一聲:“你要做什麼?”

“既然你不走,就應該知道孤男寡女在同一個房裏能做些什麼事。”他刻意營造自己惡劣的形象。

一雙健臂穩穩地抱着她嬌小的身軀,拾級而上,來到樓上那間兩人共同度過無數夜晚的大房。

他不甚溫柔地將她置放在他那張大床上,身子即刻壓上了她,“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走不走?”

他希望能以這種方式逼迫她離開。

夏秀玫的心裏隱隱約約地了解,如果她選擇不離開,兩人間即將會發生些什麼樣的事。

毫不考慮,她不願離開他,儘管他一直要她離開,此刻眼前的他對她而言十分陌生,但她更加心疼他。

她相信自己不會後悔,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名高大俊美的男人,這個用心照顧過她的好男人。

迎上那雙令人心悸的眸光,她微顫着唇道:“路可……別要我走……”

聞言,他痛苦地低下頭,沙啞道:“為什麼不走?你知不知道留在我的身邊有多危險?”

“我不怕。”

“但是我怕!”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脆弱。

夏秀玫心口一怔,無數細胞因他這簡單的一句話,頓時活了過來。

他在乎她!他是擔心她的!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竟隨着他而起舞時,不禁猜想,父親在母親過世之際,是不是也有着同樣的心情?

是不是隨着母親往生,父親的某部分靈魂,也隨着母親而逝去?

她不禁感慨萬千,愛情真是門奧妙的學問……

等等!愛情?

她睜大了眼望住他,思緒忽地清明,不可否認地……她,愛上了他!

意識到這層情愫,兩朵淺淺紅暈爬上了她的雙頰,一股陌生的情緒也在體內翻騰滾動。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走!”紀路可低吼一聲,動手解開她的鈕扣,試圖讓她因害怕而退縮。

“我不怕,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她堅定地說著。

今日稍早若是他中彈身亡,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會因此而成了行屍走肉。摟着他,她真有一種失而復得的不真實感。

她的領口緩緩敞開,露出她潔白素雅的貼身胸衣,他不禁雙眼一黯,氣息變得不穩。

她此刻的姿態,十足撩撥着他的原始慾望,原本只想嚇嚇她,沒想到自己竟“引火自焚”。

“該死的!”他低吼一聲,動作加快地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隨後像只饑渴的猛獸般,吮嘗着他的獵物。

很快地,他除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但他始終咬牙不語,眉心糾結成痛苦的線條。他實在不想在這種狀況下要了她,但她那雙義無反顧的眼神,沒有一絲疑惑,更令他停不下來。

儘管意念堅定,但初嘗愛情滋味的她,心頭仍然不安。然而知道他在猶豫,她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撫過他臉上剛毅的線條,想一併撫去他的遲疑。

他吻住她在自己臉上游移的指尖,懊惱地低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呀”

他的忍耐已經到達臨界點。

她不說話,只是深深地望着他,微顫的身子更是偎進他剛硬的身軀。

再也剋制不住,他瘋狂地吻着她,她在他纏綿的吻中低吟輕喘。

他微熱的唇瓣緩緩而下,滑向她細白的頸項,最後來到她敏感的花蕾上流連……

這一刻,他知道,他已徹底淪陷,再也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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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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