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君任翔的風流韻事又添一樁,他到任何地方,身邊總倚偎著美麗動人的女伴,而這次的女伴鍾依依也引起許多人的猜測與遐想,傳言說她手段高明,是君任翔的新歡,而神秘的身分,也成為眾人的話題。
君任翔的花邊新聞不少,但讓女人近水樓台住進君家卻是頭一回,據說她有可能是君任翔結婚的對象。
公益活動向來是公眾人物打知名度的最好時機,君任翔並不熱中此道,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身為名人,除了平日忙於公事,行程上難免也會安排參與一些重要的公益活動,艷遇的機會自然也多。
君任翔從不拒絕女人花心思在他身上,每個試圖接近他的女人,都能得到他的禮遇,花心之名由此傳開,大夥兒說這是風流瀟洒,只因為他是君任翔,上流階層中的上流,風流便成了一種美名。鍾依依得到他的關注,惹得其他女人又妒又羨。
為了參加今天的慈善拍賣會,特意打扮的依依穿了一襲鵝黃色禮服,成熟中帶著嬌貴,與她白裏透紅的膚質相當搭配。她全身上下的行頭,全是君任翔所贈予,由此可見他對美人的慷慨。
她挽著君任翔一路接收妒羨的目光及眾人的打量,有她把關,其他女人別想接近君任翔,原御影則跟在另一側,他們三人俊男美女的組合,形成一幕如詩如畫的完美畫面。
主辦這次慈善拍賣會的德慶財團負責人白女士,特來向君先生打聲招呼。
「感謝君先生熱情的參與,人家說君先生身邊有位形影不離的美女,想必就是這位了。」
「你好,我是鍾依依。」她伸出縴手寒暄,表現得落落大方。
「鍾小姐果真令人驚艷,連身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哪裏,您氣質高貴且才華洋溢,依依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了,能認識您是依依三生有幸。」
白女士開心地對君任翔道:「這女孩嘴巴真是甜到人心坎里。」
「這可不是恭維之詞,眾人向來都很景仰您,這是實話。」
白女士終其一生將自己奉獻給各項公益活動,幫助了不少弱勢團體及貧苦居民,只要是她發起的公益活動,總是能得到廣大的迴響,待會兒的慈善拍賣會就是其中一個例子,拍賣結束後所得的收入將捐給全國的植物人安養院。
拍賣會即將開始,在此之前出席的社會名流四處寒暄是例行公事,聊的話題也挺無趣,在得到君任翔的首肯後,依依自己四處遛達。
別看她活潑可愛、健談大方,其實她喜歡一個人躲在遠處,靜靜觀察人生百態,每個人的穿着打扮、說話的樣子及臉上的表情,都可以成為她觀察的焦點,這些一般人不大注意的小地方,對她而言樂趣無窮。
她脫下銀白色的高跟鞋,好讓有些紅腫的腳跟能乘機舒緩一下,其實裝淑女挺累的,不但要隨時注意形象,還要抬頭挺胸,真不知道發明高跟鞋的人是啥心態,非要女人踮著腳尖走路,簡直折騰人。
她跳坐在陽台的雕花欄杆上,一雙玉足晃呀晃的,卸下盛裝打扮的成熟外表,她只是個隨心所欲的裸足天使,這一面全看在原御影眼底。
鍾依依抬眼迎視他的目光,有了先前的經驗,對於這男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已習以為常。
「稀奇呢!平日跟君先生形影不離的人,居然有閒情逸緻來此偷閑,貼身保鏢不是應該貼著人保護嗎?」
「這個地方全在我的掌控之下,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那可不一定喲,說不定有不肖歹徒老早混進來了,你不擔心?」
「如果有,絕對瞞不過我的眼睛。」他犀利的眸子鎖住她俏麗的臉蛋,彷彿在警告她才是這個會場裏最可疑的人物,而他也擺明了在監視她。「哎呀,好可怕喔,笑一個嘛,老是緊繃著臉不累啊?」
「只有逮住犯人的時候,我才會笑。」
「是嗎?」這話可是意有所指哪,她清楚得很,他是來警告自己的。
她自認人緣很好,才一個禮拜便把君家上上下下的僕人都搞定,大夥兒都喜歡她,唯獨他一天二十四小時冷著一張臉,這人要不是童年失歡,就是更年期到了。
「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我有得罪你嗎?」
「我的敵意只針對會對君先生不利的人。」
「喔?好個忠心耿耿的保鏢,令人肅然起敬呢!」原本拉着欄杆保持平衡的雙手突然放開,十指相扣往前伸了個懶腰,她這麼做,等於讓自己置身於摔下陽台的危險之中。
看到她的動作,原御影瞬間繃緊了神經。萬一強風吹來,很容易失去平衡的,這裏可是五樓的陽台,她知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冷然的表象下有着抑不住的擔心——為她。
鍾依依依然故我,甚至抬起頭,甩一甩輕如絲、柔如水的秀髮,任其隨風飄揚,摩擦著白皙無瑕的頸項,沐浴在萬里無雲的晴空下。
她最愛冬天的暖陽了,因為天冷,所以更凸顯溫暖的可貴,絢麗的陽光照亮了她姣好的臉蛋,禁不住閉上眼細細享受微風親吻臉龐的感覺,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詮釋了心裏的滿足。小小的滿足便是一種幸福。
原御影看得痴了,冰冷的黑眸閃著熾烈的火,為這一瞬間的美麗畫面而燃燒。她……真美!
驀地,她失去平衡往後倒去——見到這副景象,就算他的臉是千年冰山雕成,也為此瞬間失色,一個箭步上前,圈住那細不盈握的腰往自個兒的懷抱攬,她就這麼落入了他寬大的臂彎里。
遙遙相對的兩人,這會兒可是零距離呢,被他緊抱在臂彎里,她感覺自己輕得像羽毛,而這個角度,讓他得以將她雙頰泛紅的美顏盡收眼底,在他的凝視下,依依的表情變化無所遁逃。
「謝謝喔。」頑皮的笑容中沒有一絲驚恐。
他眼神含着微怒。「你是故意的。」
「你的表情好像巴不得我消失,我只不過做些讓你稱心如意的事,你怎麼反而生氣了呢?捨不得我?」最後的話語有點挑逗意味,但她說出口卻一點也不害臊。
這女人竟敢公然對他調情,未免太不安分,在君先生面前撒嬌討好,卻在背後勾引別的男人,看不出來她天使般的笑容下其實存着魔鬼的心思……所有人都懼怕他三分,只有她敢捋他虎鬚,還笑得這麼開心。
他該生氣的,但卻無法真正對她發怒。
「你以為這很好玩。」
「是很好玩啊!」她一點也沒有悔改之意,被他抱着也不覺得受到威脅,這種高度剛剛好,索性玩起他的頭髮。
這人不但做事一絲不苟,連髮型也是規矩得很。突然覺得手癢,把他原本往後梳的頭髮,玩著玩著,不知不覺玩成了劉海,還故意忽略那足以把人嚇出心臟病的熊熊目光。
她把十根纖纖玉指插入他濃密的黑髮里,大肆整頓一番,不是她自誇,對於整理頭髮她可是很有一套的,趁此機會假想自己是髮型設計師,正好有個現成的模特兒讓她實驗一下。
一顆上好的頭顱,咻咻咻!改頭換面!「哇——帥呆了!」她像小女孩般的驚呼出聲,志得意滿地欣賞起她的芭比娃娃。
髮型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感覺,幾綹劉海垂在額前的他看起來酷斃了,配上炯炯有神的俊眸,威嚴中帶點冷傲不羈,好象3D動畫遊戲裏絕酷的戰士。原御影原本抹上髮油往後梳的髮型,在她放肆的糟蹋下全走了樣。
這女人不但無視於他的威脅,還敢擅自動他的頭髮?!
「你實在應該受到教訓。」
「你這樣真的比較帥嘛,不騙你喔,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照照鏡子。」她很認真地建議。
這女人真是太放肆了!
他雖憤怒,卻不明白自己幹麼還在這裏與她攪和。
見他不語,她偏著頭看他,眨了眨明媚大眼。
「咦?真的生氣了啊?你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似的,怕怕呢。」她抬起頭與他平視,兩張臉格外靠近,溫熱的氣息吹在他臉上,像一層薄紗輕拂着、撩撥着他敏感的感官神經,使他內心升起一種熾熱的衝動。
此刻他的確想吃了她。
突然,他放開了她,轉過身背對著。
鍾依依突然感到有些失落。這人怎麼說放就放呀,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差點沒站穩呢!坐在他手臂上還挺舒服的,真是可惜。
因為背對著,她看不見原御影臉上的表情,只聽到依舊冷酷的聲音傳來。
「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下次不準再玩我的頭髮。」語畢,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鍾依依朝他扮了個鬼臉,聳聳肩。芭比娃娃跑了,真沒意思!
拎起長裙,對了!她還得找回她的高跟鞋呢,踢到哪去了?傷腦筋。
原御影直驅長廊,一路上引來不少手下們的目光。
「首領。」
他怒瞪!銳利的眼神射去,相當於子彈的殺傷力,讓叫住他的手下嚇得差點忘了呼吸。
「什麼事?」
這一嚇,連要說什麼都忘了。「那個……沒事。」
「沒事就回到你的崗位上。」
首領一轉身離開,手下們立刻群聚議論紛紛起來。
「首領什麼時候改了髮型?」
「我也不知道,差點不認得了。」
「不過那樣子倒挺帥的,不知是在哪家美容院做的髮型?」一眾人討論的結果,一致認為首領的新髮型——超炫!
而此時,衝進洗手間的原御影,髮油沒帶在身上,只好用水潑濕頭髮,下過動手前,他盯着鏡子遲疑了一下。
這樣真的比較帥嗎?他從正面看看,又從側邊瞧瞧。
嗯……似乎真的比原來好看點……
可惡!他在想什麼呀!不能被迷惑!不能!她來這裏必是另有目的,不能相信她!
潑著冷水讓自己冶靜點。該死!要如何讓頭髮恢復原狀?這個髮型二十幾年來從沒變過,也毋須大費周章整理,現在可好了,被她這麼一搞,反而敦他無從着手。
他手拙,反而越弄越糟,越撥越亂,越整理頭髮越不聽使喚!最後,成了雞窩頭。
***
台北的冬天,雖見不到飄雪,但它特有的潮濕,卻讓冬天格外寒冷刺骨。
氣象預報說過,兩天後第一波冷氣團即將來襲。
原御影已經習慣了,每到冬天,主子總會顯得若有所思,桌上擱著看了一半的公文,主子的視線凝望着窗外滿天的白雲,看樣子已陷入了好一陣子的沈思。
君任翔之所以還單身,是因為他深信在那段消失的記憶里,一定有位令他刻骨銘心的女子,佔據着他的心神。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卻仍保有思念,因此他執意要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想盡各種辦法追根究柢,只為確認心中多年的牽挂,這也是他至今仍保持單身的原因。
面對長老們的逼婚,最好的方式便是風流,周遊在不同女人的身邊,讓他們如霧裏看花,摸不清他的心思,也無從逼迫起,這樣一來,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查出真相。
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查出當年加害他的人是否與最近幾次的狙擊案有關。
君家樹大招風,商場如戰場,想要明哲保身很難,不經意與人結怨是難以避免的,如果對他不利的是外人,也罷!但若是自己人,他絕不可能坐視不管。雖然大部分的報章雜誌傳言是黑道所為,也有媒體猜測是一些專走旁門左道的生意人,在幾樁建築工程上,因為競爭不過君家而萌生恨意,所以派殺手來報復。警方也推測,幾次狙殺行動都是經驗老道之人所為。但……
在深思的同時,他不禁摸著左額上的疤痕,平常因頭髮蓋住並不明顯;其實家族的人曾建議他去美國動去疤手術,但他並無此意,留着疤,總覺得還有一線希望,希望他夢中的女子能來找他,如果,她真的存在於現實世界的話……
終於,他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御影,維持着一貫的冷峻與內斂。
「我敲了門,您沒聽見,看您在沈思,所以不便打斷。」
「坐。」君任翔與他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助理立刻端來南洋上好的研磨咖啡。茶杯清一色是高級的銀製品,全是向專門的師傅訂作的。使用銀制的杯盤暍咖啡的確怪異,只因為要防人下毒。
君任翔喝了一口咖啡後,才說明找他來的目的。
「最近大家似乎變得很有朝氣,感覺不一樣了。」他話中意有所指,保鏢們跟以前一樣威嚴,唯一不同的是髮型,一個個酷得像電影TopGun里的捍衛戰士。
他往後靠向椅背,手中轉著名貴的鋼筆,打量著原御影的眼神充滿玩味。
「我也很想看看你上次的髮型,聽說你是大家起而效法的第一位。」
當他聽保鏢們說御影換了個超酷的髮型時,還挺訝異的,從認識他開始,別說是看他笑過,連服裝打扮與表情一樣也是終年不變,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色,據說之所以還分兩種顏色,是要區分哪一件穿過該洗了,免得搞不清楚。
只可惜參加公益活動那天,他忙着交際應酬,錯失了欣賞的機會,當時只覺得御影頭髮怪怪的,表情也怪怪的,事後一問才知,原來他的頭髮曾遭依依「設計」過。
自從依依來了之後,這個家變得很有朝氣,向來緊繃的氣氛融入了些許柔和。
年關將近,保鏢們也開始煥然一新,不過他最期待的還是御影,真想看到他有些改變,無論什麼改變都好。
原御影臉色很不自然,那天,因為整理不好頭髮,又有職責在身,只好硬着頭皮頂着雞窩頭,忍受一路上投射而來的驚異目光。
他可以用生命保護主子,為他赴湯蹈火也毫不猶豫,但是要他再弄個火雞頭,還是免了吧!
「可能要令您失望了,我還是習慣原來的髮型。」
「真可惜,大家對你新髮型的評價很高呢。」君任翔大大嘆了口氣,還一副希望他回心轉意的神情。
主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拿他來開玩笑,並以看他的反應為樂,跟鍾依依一樣以前他只需應付主子心血來潮的頑皮,現在又多了一個鍾依依,更是令他頭大。「您找我來,是否有要事吩咐?」
「沒事。」
沒事?這個回答幾乎令他哭笑不得。
君任翔聳聳肩,還是一副期待的語氣。
「不過想問問你何時要再弄個新髮型,好讓我參考參考。」
快過年了嘛,外表也得除舊布新一番。原御影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差點沒當場變形,在他印象中,日理萬機的主子,雖然偶爾會消遺他,但可不曾無聊到這種地步,而且還是在辦公的時候。
君先生會這樣,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被鍾依依給帶壞了。
門外突然傳來機要秘書的通報,說是有貴客到訪,原御影稍微鬆了口氣。這表示君先生又有的忙了,沒時間消遺他。
趁他忙,原御影找了個理由退出辦公室,在長廊與兩位來訪者擦身而過,一位他認得,是君氏家族裏地位頗高的長老,而另一位則是一名陌生的女子,雖然他只瞥了一眼,卻清楚地瞧見她秀麗的容貌。
原御影站定,盯着那位女子好半晌。
「哇……是個美人呢!」負責守在門口的年輕保鏢阿豪,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原御影的視線始終定在那名女子身上。
女子與長老一同進了辦公室後,他駐足良久,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阿豪盯着首領,滿臉疑惑。
稀奇咧!想不到首領也會對女人有興趣。
「那女人很美吧,是不是呀首領?」
原御影收回眸光,改盯着阿豪,嚴肅的神情讓阿豪趕緊收回笑容,恢復認真執勤的模樣。
算你還有點警覺性!他眯細的眸光如是傳達。
適才那名女子八成又是長老帶來想引進公司的,與她擦身的同時……有股說不上來的異樣感,是自己太神經質了嗎?
自從鍾依依出現,害他每每見到徘徊在主子身邊的女人時,就變得比以往更為謹慎。
他瞄了下阿豪那一頭最新的髮型。以前阿豪也跟他一樣,用髮油將頭髮往後梳得油亮亮,現在則是往前梳了個很有個性的髮型。
一般來說,他不會規定組織里的弟兄該梳何種髮型,只會要求他們定期操練,二十四小時保持警戒,並遵守戒律,而弟兄們崇拜他、尊敬他,所以大部分都會跟他一樣擦髮油固定頭髮,沒人會在髮型上花太多心思。
而如今,瑞奇馬汀頭、布萊德彼特頭、湯姆克魯斯頭一一出現,與眾人相較之下,反而顯得他的髮型很土。
對他而言,一個男人的評價不能只看髮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又不是女人,成天在髮型上花時間,成何體統?
「首領,小武的老婆快生了,要請四天假,這幾天要派誰頂他的位子?」鐵炮跑來,朝他敬禮並恭敬的稟報。
鐵炮是組織里最沈默寡言,也最嚴守紀律的一名弟兄,他高大壯碩,身高一九0,體格粗壯雄偉,兇惡的面目總讓敵人還未攻擊,便已退避三舍,所以綽號叫鐵炮。
原御影抬頭望着阿諾史瓦辛格頭,一陣沉默無語。
「你也去理容院?」
「依依小姐幫我設計的,說很適合我。」
又一陣無語。
她可真閑,把他所有弟兄改頭換面,這房子裏所有男人的頭髮,都被那一雙柔嫩白皙到不行的巧手給摸過。
鬱卒,沒來由地惱人!「首領?」是他敏感嗎?總覺得首領似乎不太高興。
靜默一會兒,原御影才緩緩地開口。「就由你頂替吧。」
「呃?可……可是……」輪到他明天開始休假哩,這樣豈不是沒假可放了?「有問題嗎?」銳利的眸子閃著危險之光。
「沒有。」
「很好。」
待首領大步離去,阿豪走上前,望着一臉欲哭無淚的鐵炮。
「向你致上我最高的同情,嘿嘿。」他拍拍鐵炮的肩,同時慶幸自己沒被颱風尾掃到,鐵炮怨恨的眼神瞪着他,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
原御影突然去而復返,讓兩人立刻反射性地立正。
「我差點忘了,輪到鐵炮休假是吧?阿豪,你分擔兩天。」
「啊……是!」
這個颱風,可真大……
鐵炮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向你致上我最高的憐憫,嘿嘿。」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才是好兄弟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