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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推開就被來回來繼續吻。那是活生生吸吮住嘴唇的感覺。

“不要啊、伊澤……不要……”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被一陣猛搖肩頭之下,篤才小心翼翼地凝視着伊澤的臉。但那怎麼看都是伊澤,是那個在幾年前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男人。跟幽靈面面相覷半天後,篤才發現伊澤的左眼沒有光芒,就跟玩偶的眼睛一樣。他知道這樣的眼睛。怎麼可能?他在新中大喊。篤伸手瘋狂地在蒼白的亡靈臉上撫摸。

“不可能……不可能……”

跟伊澤一摸一樣的臉,卻有着直己的聲音。有着跟直己一樣左眼的靈魂到底是誰?亡靈的唇角微微揚起,彷彿是在微笑。

二垣不就是你所愛的那個男人的臉?

這時,外面的門終於被打開了,衝進來的人是穿着西裝,氣喘吁吁的立原。

“這是現實嗎?”

篤越過亡靈的肩膀問着好友。

“還是我的夢境?”

好友喘氣息邊說“怎麼肯能是夢!”。從被弄壞鏈鎖的門外可以看到昏暗的天色,而觸摸着自己的身上還傳來熱度。

當篤發現一切真的是現實的時候,下意識抱頭大叫……

立原拉開壓在篤身上的直己,義正嚴詞地警告他。

“你想幹什麼?我要叫警察來了。”

靠着牆壁地直己挑着嘴角笑了。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立原生疏地威脅。他沒有發現這個低着頭的男人是誰。他也不認是伊澤。直己開始抖着肩膀笑起來。

“……立原……”

聽到篤的聲音,立原猛地轉過頭來。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先回去好不好?”

“這傢伙是誰?他想對你做什麼?”

立原的眼光沒有從直己身上移開。

“不是,我只是嚇了一跳……真的沒事。我晚點會打電話給你,我保證……”

好友的雙腳卻像釘在的地上似地動也不動。

沉默的空氣瀰漫在三人之間。有立原在,就無法跟直己說話。篤拚命想該怎麼讓這個頑固的男人離開。

“我這麼沒有信用嗎?”

聽到篤低聲問,立原訝異地挑了挑眉。

“因為我都不聽你的話,所以你完全不相信我了?”

“怎麼會……”

“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所以拜託你先回去。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吧。”

立原迷惘地看着篤終於點點頭,接着響他道歉把鎖弄壞地事,並表示會賠償,再看了直己一眼后終於離開了。

立原走了之後,剩下的兩人仍舊繼續沉默。篤就像直己離開的半年前一樣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才好。

“他怎麼有這裏的鑰匙?”

直己低聲問。

“是我給他的。他說很擔心我,要我把鑰匙給他……”

直己抬起頭來,用着伊澤的臉神經質地扯着頭髮。

“原來他騙我,他說你已經找到新的人生伴侶開始過自己的生活,叫我再也不要個你扯上任何關係。”

篤不知道立原說過這樣的謊。雖然他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刺傷了眼前這個軟弱的男人。篤心想自己掉到河裏那次,或許立原根本就沒有打電話給直己。他伸手摸了一下直己抱着膝蓋的手。

“我不要看到你屬於別人。我都忘不了你,你怎麼可以忘了我跟別人在一起?”

“我沒有忘記你。”

他摸摸直己低府的頭,指尖失控地顫抖着。察覺到的直己不解地歪着頭。

“對不起……我不是冷,只是有點發抖……”

你好像酒精中毒,被直己這麼一說的篤下意識苦笑起來。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他抖着手指握住直己的手。

“我的臉雖然變了,但我不是因為要見你才去變臉。”

直己低聲說。

“那為什麼……”

沒有啊……直己曖昧地帶過去。但篤繼續追問為什麼。

“我只是想變成你喜歡地臉看看而已。”

直己天真的想法讓篤心疼。他是個怪人,不但想法怪,連做法也怪,但篤可以充分體會到他喜歡自己的誠意。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心酸。他主動吻上直己的嘴唇,樓主他的後頸,全心全意地吻着那兩片薄薄的唇。在長吻結束后,篤捧着直己的雙頰貼住他的額頭。

“回來吧。”

想說的話雖然很多,但千言萬語都在這三個字裏。

“回到我身邊來。”

太過極端的性愛讓篤感到暈眩。在如同暴風雨的快感在體內翻騰過後,直己又像貌一樣黏到自己身上撒嬌。如潮的快感讓篤瞬間失去意識,清醒的時候又感覺直己像孩子似地拚命在吸吮自己的乳首。

在幾次的貫穿之下,篤的入口已經因為麻痹而失去感覺。但他還是想要直己,所以沒有拒絕,也不想拒絕。

好不容易到了凌晨直己才開始昏昏欲睡起來。他緊擁這篤的身體,只要一動就會敏感地睜開眼睛。在不安地確定篤的存在後才能放心繼續入睡。

在昏暗的房間裏,篤凝視着這張沒有往日熟悉模樣的臉孔。忽然一陣鼻酸地遮住了眼睛。他沒想到現實會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脆弱。

就算他會厭惡,也應該早點說我喜歡你;就酸他會生氣,也應該早點說我愛你;想做愛就應該自己主動一點。只有每天晚上做飯給他吃是傳達不出什麼感情的。他沒有表達出自己的感情,讓直己毫無懷疑的餘地。他沒有讓他全心的信任自己……。

這張連是直己不安的象徵。他對自己沒有信心才會作出這種奇特的行為,都是因為自己無法讓他相信才會造成今天的後果。他想到立原說過的話。你跟直己不合適。就算不合適也無可奈何,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也不想離開。

篤粗魯地擦了擦臉,他沒有時間沉浸在自己的感傷里了。他一定要堅強起來,為了全心去愛這個古怪而脆弱,且有一顆不安的心的男人,自己非得要改變才行。

感覺有人摸了自己的眼角,是直己已經醒來。他用着別人的臉凝視着自己。

“你怎麼哭了?”

篤雖然要圖,但直己手指上的淚痕卻說明一切。

“你會痛嗎?”

他又搖頭。

“那你為什麼哭?”

篤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奔流出來。

“那你為什麼這麼悲傷?”

他不能說都是因為你。只能哭着把臉埋在直己的胸口,讓寂寞的淚消失在他的心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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