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激情過後,戴蒙的身子軟癱在安琪兒的身上,緊貼着她引人的肌膚,理智才一點一滴地回到他的腦海中,他想起了這兒是離主宅才一條長廊,隨時都可能有人闖入的後院,不由得清醒過來。

雖然他一點也不後悔先才所發生的一切,因為他體驗了前所未有的美好感受,他心裏滿滿是對身下安琪兒的憐惜之情!他只納悶自己怎麼會做出如此突如其來的舉動,他開始懷疑起那讓他喝時有異樣感情的香檳酒,但比懷疑更令他感到迫切的是,如何解決眼前的一切?

一陣冷風颼颼吹過,戴蒙為怕安琪兒受寒,加上擔心可能有人隨時闖入,他戀戀不捨地將自己的身子由安琪兒的身上抽開,開始尋找着可蔽體的遮蔽物。

安琪兒似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當她迎上戴蒙靦腆緝柔的笑臉時,她臉上原本佔據的歡愉滿足的表情頓時消失一空,取而代之是令戴蒙也感怯步的絕對冷摸。

“安琪兒!”見到她怒容的戴蒙才驚訝地意識到先前的交合併非兩情相願。

戴蒙這一輩子很少恐懼,但他望着眼前赤裸着身子,用着殺人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安琪兒,卻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起來,老天,他低頭努力地回想着交歡前的情形,深怕是自己強迫了安琪兒。

他知道自己並非坐懷不亂的君子,但絕非喪心病狂,會用強迫手段,來滿足一己之欲的色情狂,但安琪兒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着他?

而最該死的是,他為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在他佔有安琪兒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給我!”安琪兒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安琪兒,你聽我解釋!”戴蒙覺得非把話說清楚不可。

“衣服給我!”安琪兒根本就拒絕和他說話。“衣服給我!”

戴蒙無奈,只好將衣物遞給了她。安琪兒在接過衣物后,便快手快腳地將衣服穿回身上。那件絲質禮服在激情當頭,被戴蒙扯裂了不少地方,將之穿回身上,只達到勉強蔽體的地步。

戴蒙再也按捺不住地問了出口。“安琪兒,難道真的是我強行侵犯了你?”

安琪兒卻突如其來地用力將戴蒙推倒在地,然後逃命也似地快步奔向主屋。

“安琪兒,等等我!”戴蒙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緊追在後。

安琪兒根本就沒有回頭的意思,她的跑步速度異常地快,身軀很快便沒入主宅之中,不復蹤影。

“安琪兒,開門,聽我說。”戴蒙又悔、又急地敲着主宅的後門。

不多久,“喀!”地一聲,后宅大門應聲而開,戴蒙忙不迭地想要奮身搶進,卻發現眼前有十數支槍一致指向他,他成了槍口下的獵物。

原來是克雷滋領着主宅的保全人民坐鎮在後門。克雷滋一臉殺氣騰騰,分明是欲殺戴蒙而後快。

“看在我和你養父的交情上,我現在不殺你。”克雷滋的表情冷酷到了極點。“不過,我限你立刻離開倫敦,否則我絕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走,除非我把事情弄清楚。”戴蒙在槍口下,仍不為所動。

“你要是敢把這件醜事張揚出去,我就親手宰了你!”克雷滋忿忿地由手下的手中搶過長槍,老當益壯的他,槍法極准,子彈由戴蒙的頭頂上呼嘯而過,再差一公分,就會買穿戴蒙的腦袋。

“我要見安琪兒!”戴蒙絲毫不理會他的威脅。

“你這一輩子別想再見她!”克雷滋顯得怒不可抑!“我絕不再讓你有機會傷害她。”

“克雷滋,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真是我的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有怨言。”

“少羅嗦,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了!”克雷滋手勢一揮,保全人員就把池堯由屋內推了出來。

由於保全人員用力過猛,池堯被推倒在地,戴蒙忙不迭地扶起他,發現池堯的臉一臉烏青,像是被人摑了好幾個巴掌的模樣。

“池堯,你還好吧?誰把你打成這樣?”

池堯顧不得自己的臉腫得像肥香腸一般,連說話聲音都變得怪怪的。“克雷滋!”

“克雷滋,你要不分青皂白地打人,衝著我來就好!”戴蒙見池堯受傷,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雙拳緊握,蓄勢待發。

“再不走,我就一槍殺了你們倆,還不快走!”克雷滋發了狂似的對空連鳴數槍。

“好!我現在立刻走的,但我不會離開的,在今日之事水落石出之前,我絕不離開倫敦。”

戴蒙不忍心拖池堯下水,只好挽着臉腫得像泡水饅頭的他離開克雷滋大宅,其實,他心中最大的恐懼,是來自於他真的強行佔有了!他真的如此禽獸不如嗎?

想到這,戴蒙不由得不寒而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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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我一定會將他趕出倫敦的,你再也不會見到他!”克雷滋的表情由先前面對戴蒙的兇惡,快速轉換成跟前不可思議的溫柔。

原因很簡單,他在逼走戴蒙之後,便快步奔進安琪兒的房間,柔聲安慰着在壁爐前出神發怔的外孫女。

“安琪兒?”克雷滋已經喚了她好幾聲。

“外公!”好一會,安琪兒才大夢初醒般,迷糊地回神過來。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克雷滋小心翼翼地問着,怕對安琪兒造成二度傷害。

克雷滋永遠忘不了剛才安琪兒衣衫不整,飽受驚嚇,衝進他書房的可憐模樣。

“該死!”克雷滋當時沒有詳問,也明白了一切,立即按鈴召來了屋裏的所有保全人員,到後門要給戴蒙一點顏色瞧瞧!

克雷滋原想一槍了結戴蒙,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但想起戴蒙的養父是他白手起家時代的大恩人,才打消此一衝動的念頭,他打的主意是,先將戴蒙打發走,再詳問安琪兒事情的經過,要是戴蒙真的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他深信以戴蒙養父那種嫉惡如仇的個性來說,絕不會庇護戴蒙,會對克雷滋家族有所交代才是。

所以在打發戴蒙后,克雷滋便忙不迭地去向安琪兒問清始末。

“安琪兒?”

“他想非禮我。”安琪兒說時淚水齊涌,雙肩仍不住地發抖着。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在喝下了幾杯香檳之後,便借酒裝瘋,起先只是強行索吻,後來就……”安琪兒突然掩面痛哭,泣不成聲起來。

“別哭、別哭!天塌下來,都有外公替你頂着……”克雷滋無限憐惜地捉住她的雙臂,“所以,你別害怕,把事實說出來!”

“由於他的舉動越來越粗蠻過分,我很害怕,便不斷地說‘NO!’,想要用手想將他推開,沒想到他不但不停,反而將我撲倒在地!”

“那他到底得逞了沒有?”克雷滋屏氣凝神問着。_安琪兒怔了一會,才慶幸地直搖頭着。“我趁他一個不留神,踢了他的下體,藉以脫身,便沒命地逃回了宅里。”

“老天保佑!”克雷滋這才鬆了一口氣。“我沒想到戴蒙會是這種人!”

“外公,男人都像他這樣嗎?一個他,就把我的心傷透、寒透了!”

“都怪外公不好,看走了眼!”克雷滋顯得相當的自責、懊惱。

“外公,不是你的錯。”安琪兒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是不是我給了他什麼錯誤的訊息,說錯了什麼話,才會讓他敢對我這樣。”

“安琪兒,絕對不是你的錯!”克雷滋忿忿地搖頭着。“不管如何,你說NO時,他就該停止,戴蒙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外公,你別再逼我結婚好不好?”安琪兒已從拿鐵的口中得知,克雷滋的病是造出來的。

“安琪兒!”克雷滋實在不舍他的小天使竟受到這麼大的委屈。

“我再也沒辦法相信男人,和他們獨處了,外公,你體會我的心情嗎?”安琪兒說時仍在不住發抖。

“安琪兒,放心,外公不會再逼你的,我的小天使!”克雷滋輕拍着她顫動的背脊。“但答應我,相信外公會盡一切力量保護你,保護你不受傷害,好嗎!”

“我相信你,外公!”安琪兒抽抽噎噎地緊摟着克雷滋的頸項。

“那你快去沖個澡,上床好好睡一覺,一覺起來,就把不愉快都忘了,好不好?”

“好!”

克雷滋在見安琪兒收淚、破涕為笑后,才稍稍放心地退出了房間之外。

安琪兒在克雷滋走出房間之後,臉上的不安及恐懼頓時消失無蹤,眼裏也不再有淚意。

雖然現在的情形,和她原本的計劃不謀而合。為了讓戴蒙被克雷滋所憎惡所驅逐,而且一勞永逸地使克雷滋在短期之內不會逼她結婚,安琪兒先前費心地擠了好多淚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結果雖一如她所預期,只是安琪兒此時此刻怎麼也笑不出來。

因為,她付出更慘痛的代價——她的童貞!她原本以為只要戴蒙藥力發作,她便可如她對克雷滋所描述的一般,輕鬆逃脫,逃回主宅。怪只怪,她小看了戴蒙,讓她馬前失蹄,失身於他。

安琪兒一直安慰自己,失身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她將戴蒙當成洩慾的對象就好了——她無法欺騙自己,她本該冷感的身體,竟對他的調情起了反應。

反正,戴蒙應該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她也不可能愛上他,也沒機會因他而軟弱,在如此自欺欺人的推論下,安琪兒自以為佔了上風地回復精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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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涮,涮!”

在浴室里淋浴的安琪兒,大力地用沐浴乳搓揉自己細緻的肌膚。在她發現自己身上竟沾有戴蒙身上的古龍水味后,嚇得她像怕得傳染病似的,反覆洗了好幾次澡。

在洗了五次澡,確定身上、發上不再遺留戴蒙的氣味之後,她才安心地披上毛巾,走出浴室。

“啊!”安琪兒一出浴室,便撞見了站在浴室門外的戴蒙,嚇得她渾身僵硬,身上的毛巾應聲落地。

戴蒙無暇欣賞她美麗撩人的胴體,便一個箭步上前將她逼入了浴室之內,把浴室的門反鎖,將他們兩人困在斗室之內。

“你想做什麼?”安琪兒作夢也沒想到戴蒙能潛進戒備森嚴的克雷滋大宅。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戴蒙雖然力持聲音平穩,但安琪兒令人血脈僨張的裸體,還是擾亂了他。

他為求冷靜起見,以防錯事重演,將毛巾拋給安琪兒。否則在安琪兒全裸的情況下,再不用多久,他就會失去自製,向她撲去。

安琪兒忙不迭地將圍巾圍上,卻還是露出了一雙修長有致的美腿,豐滿的胸線更是若隱若現。

戴蒙覺得將自己和半裸的安琪兒困在又濕又熱的浴室之中,根本就是自討苦吃,但他一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便刻意將目光從安琪兒身上帶開,別向一邊,以求回復平日的自制力。

“你快走,不然我叫人了!”安琪兒十分警戒地瞪視他,深怕他輕舉妄動。

“安琪兒,我是來候審的。”戴蒙說得非常地誠懇。“告訴我昨晚的經過?”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想再見到你。”安琪兒說得相當絕情。

“難道我真的喪心病狂地強行有你?”戴蒙的目光隨着激動的語氣再度落回了安琪兒的身上。

不可否認的,在眼光迎上安琪兒因為激動氣憤而上下起伏的胸膛時,戴蒙的體內起一陣騷動,一股強烈的慾望使得他想將安琪兒佔有。但這樣“邪惡”的念頭,僅止於想,戴蒙並沒有行動的意思。也就是說,戴蒙實在無法相信,自己會在安琪兒強力抗拒的情形下,用暴力將她強行佔有。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絕不是一隻禽獸。

“你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傷害我?”安琪兒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戴蒙一聽到“傷害”兩個字,心中頓有了靈感。“安琪兒,那一晚的你是不是另一個你?”

“什麼另一個我?”安琪兒佯裝出迷濛不解的神色。

“你不是親口告訴我,你得了精神分裂症嗎?”

“我怎麼可能得那種病?”安琪兒矢口否認。

“你……”戴蒙突然說不出話來,因為跟前的安琪兒實在顯得太陌生,令人心寒。

對戴蒙而言,那個細心看護他,對他吐露內心最大秘密和痼疾的安琪兒已然消失不見,眼前的安琪兒是個截然不同的人。

“在這棟大宅里,沒有人會再相信你的話,你只是個強暴犯!”安琪兒用着極其不屑的目光。

“你……”戴蒙在氣急之餘捉住了她的右腕。

“你想殺我嗎?”安琪兒的笑容顯得冷靜而無情。“強暴犯先生!”

戴蒙發現自己若不放了她的手,恐怕會將她的手腕活活折斷,所以他鬆開了對她的束縛,用着極大的自製,往後退去。

“你太傻了……”安琪兒的聲音還從口未腔擴散出來,她的人已撲向了戴蒙,她用着古老的肉搏技巧,借力使力,一舉擊昏了高大的戴蒙。

戴蒙暗哼一聲,便昏倒在地,躺在熱氣瀰漫的水泊之中。

就在同時,“喀!”地一聲,浴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安琪兒大吃一驚地回頭急視

“小姐,你沒事吧?”開浴室的鎖,對高手拿鐵來說,只是雕蟲小技。

“原來是你!”安琪兒拉好了身上松落的毛巾,拍着胸脯以示驚險,以眼示意拿鐵和她退出浴室外再說話;

走出了浴室之後,安琪兒先將睡袍披在身上,才回頭去看拿鐵。“你怎麼來了?”

“我看見戴蒙潛進克雷滋大宅,不放心你,便也跟着潛了進來。”拿鐵的臉上頗有懊惱之色。

“怎麼了?”安琪兒察覺他的異狀。

“他比我快!”

“他比你快?”安琪兒聽得一頭霧水。

“克雷滋大宅有十四班交叉巡防的安全人員和七道入內障礙,他像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小姐,他讓我想起……”拿鐵欲言又止。

“想起什麼?"

“撒旦!”拿鐵嘆了口氣,這個男人的名字是拿鐵一生的恥辱。

“撒旦?”安琪兒不由得張口結舌。

“並不是他們兩人身上有什麼共同點,而是他們兩人都有一股令人感到深不見底的力量。”

“拿鐵,是你高估了他。”安琪兒不甚苟同地冷笑出聲。“至少我就成功地對他下了兩次葯。”

“他都沒有發覺嗎?”

“他錯就錯在他明明發覺了不對勁,卻沒有及時醒悟過來!第一次,我先由水瓶倒了水,再在水瓶中下藥,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當著他的前,喝下了杯中安全的水,再計誘他喝下水瓶中放了昏睡葯的水,他吃了昏睡葯,卻以為自己是感染了重感冒,我假意細心照顧他,再對他編了一個可憐兮兮的故事,他就什麼都信了……”安琪兒為自己喝采!“還說要用生命來賭注對我的愛情!”

“他錯在太過自負,聰明反被聰明誤!”拿鐵可沒有同情的意思。

“他果然再度中套,就連見多識廣的外公也相信他意圖對我非禮!”安琪兒有意隱瞞真相,眉宇之中埋下了陰影。

“小姐,你沒出什麼事吧?"拿鐵的眼睛可是此鷹還銳利。

“我能出什麼事?”安琪兒故意以一笑掩過。“剩下的,就只剩怎麼解決自投蘿網的他。”

“不對!”

“他的氣息聲消失了!”拿鐵已練就可以辨別空氣中最細微的聲響,就連呼吸也不例外。

“什麼?”安琪兒也感不對勁,一馬當先地衝進了浴室之內。“該死!他剛才的暈死是假裝的。”

原本躺在磁磚和水泊之中的戴蒙已然消失不見,由上頭被打開的氣窗研判,他應該是從氣窗逃逸。

“怎麼辦?”拿鐵看向了安琪兒。

安琪兒倒是很洒脫地聳了聳肩。“至少,這下不用煩惱怎麼處理他了!”

“小姐。”拿鐵總覺得不能小覷戴蒙。

“放心!要是連我們沙昆羅的人,都曾輸給一隻‘白羊’,我們也不必混了!”安琪兒拍了拍拿鐵的肩。

事實上,她的心底還被一種極端的失落盤據,連她自己都厘不清!她為由得捫心自問,她是否付出連她也付不起的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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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真相查出來了嗎?”池堯的臉似乎只消了一半,一邊腫、一邊不腫,更顯滑稽。

“嗯,她下了葯!”戴蒙的臉上顯得莫測高深。

“下藥?”

“上次我生病昏迷是她下迷藥的傑作,昨晚我酒後亂性,大概也是她在酒中下了春藥。”

“安琪兒會做這種事?”

“她還自鳴得意、沾沾自喜呢!”戴蒙顯得很是無精打采。

“老闆,你會不會誤會了安琪兒小姐!”池堯實在無法相信“天使”會做出這種事。

“我親耳聽見的,還有什麼好誤會?她不但是個可怕,還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原來,安琪兒在浴室的那一擊,並沒有真正擊昏戴蒙,戴蒙只是乘勢裝昏,目的在於觀看安琪兒陷害他的目的何在?在拿鐵出現的那一剎那,戴蒙便明白了安琪兒的身分來歷,他開始自責,自己當初怎麼會看走了眼,把蛇蠍美女看成了“天使”?愛情真教人盲目嗎?

他都快要笑死自己了!此時此刻,在戴蒙的心目中,安琪兒是一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隨時可以出賣肉體和靈魂的女人。

“老闆,你打算怎麼做?”

“依照原定計畫。”

“老闆,難道你還打算娶安琪兒小姐不成?”

“韭給她一點顏色嘗嘗不可!”戴蒙並不明白自己的憤怒多半來自齡情感的受損。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心想要去呵護寵愛一個女人,一個他在心目中閃耀燦爛的天使,沒想到,卻落到如此難堪的下場……

“老闆,這不像你,你平常不是這麼小氣,連女人都不放過的。”池堯的濫好人性再度浮現。

“女人!”戴蒙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池堯,你實在太小看她了,要不是她‘手下留情’,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報應!”

“你說什麼?”

“這一定是老天派她來懲罰你,懲罰你這個頭號的女性殺手!”池堯倒說得頭頭是道,彷彿一點也不同情戴蒙。

“或許我傷了很多人的心,但是,我從來沒有欺騙過別人的感情!”這是戴蒙對安琪兒最大的不滿,誇張一點來說,安琪兒的所作所為刺傷了他的心。

池堯聞言才黯然地點點頭,他平日雖老愛調侃戴蒙是“女性殺手”,但事實上,戴蒙很少主動去招惹女人,都是女人見了他就黏着不放,對於女人對他與生俱來、莫名其妙的熱情,戴蒙感受到的困擾多過於虛榮。

還有一點是池堯這一輩子望塵莫及的,就是所有和戴蒙分手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是恨戴蒙的。相反地,她們十之八九都說,那是一段相當美好、永生難忘的回憶!

“老闆,安琪兒為什麼要欺騙你的感情?”這是池堯最好奇的地方。

“因為她知道克雷滋中意我來當她的丈夫,她為了永絕後患,不惜連她的……”戴蒙在憤怒之餘,差點將‘連身體也出賣’的真相道出。

在戴蒙的想法裏,安琪兒那一夜會失身齡他,絕非偶然,而是刻意的安排,為了羅織他獲罪,她連犧牲自己的身體也在所不惜。

“永絕後患?她就為了不想結婚來陷害你?”池堯還是感到不敢置信。

“她大概早就看我不順眼。”戴蒙越說越是不甘心,雙拳緊握。

“老闆!”池堯還要開口再說什麼,卻在迎上戴蒙凝重的神色之後,立即噤口不語。

戴蒙以極速衝到一旁牆上,熄了燈火。池堯也立刻迅速地飛奔下床,躲至厚實的沙發之後,做好掩護,因為以他和戴蒙多年的默契來看,戴蒙先前的表情就是在說:“有人潛了進來,快閃。”

果然,在兩人分據房間隱蔽死角,屏氣凝神之後,房外果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強力踢開,有兩道黑影站在門邊,對着房內瘋狂連續掃射數十槍。

戴蒙在槍聲暫歇,料准他們是在換彈匣之際,突然開了牆上的燈,然後趁着兩名殺手對光線適應的一刻,和池堯一人撲倒一人!

由於戴蒙和池堯的動作非常地迅速,所以兩名殺手還沒能反應過來,就在被擊倒在地時,繳了槍。

“好身手!”戴蒙衝著池堯伸出了手。

池堯大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掌,露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彼此,彼此!”

這不知是他們這對難兄難弟生平第幾次合力退敵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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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有個天使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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