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了飛機后,意茹婉拒了Bobbi約吃消夜。除了有點累之外,她也知道宴無好宴,Bobbi一定想繼續洗她的腦,好讓自己當上季儒的伴郎。
回到家裏看到信箱裏有信,她先收了信才上樓。
換了舒服的家居服之後,意茹盤坐在沙發上拆信。當她看到一封沒有寄信人地址的信時,雖然心裏有些起疑,但還是不以為然的拆了它。
信封里是一張A4的影印紙,紙上全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一字一字黏上去的--
你給我小心一點!
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不用想意茹也知道是誰的傑作。她想也沒多想便把紙揉了扔進垃圾桶里。
她已經很累了,不想再去理會這種無聊的事。
可是,事情顯然沒有她想的簡單。
第二天她又收到一個包裹,寄件人是她不認識的名字。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她心裏有了準備。小心翼翼的打該包裹的外包裝,裏面是個很漂亮的紙盒,是那種百貨公司專賣包裝材料店裏買的。
當她打開紙盒的前一秒鐘,一股怪異的腥味沖鼻而來,她還來不及反應,一團深灰的、毛茸茸的影像便已進入眼裏。
發現那是只自己最怕的老鼠,雖然已經僵硬了,意茹還是失去控制的尖叫一聲把紙盒甩了出去,同時跳起來站在沙發上,彷彿那隻老鼠會死而復生一樣。
等到確定那隻老鼠不會再動彈后,她就開始煩惱了。她不應該把紙盒丟出去的,現在老鼠屍體掉在地面上,她要怎麼收拾殘局呢?而且,那塊地板大概一個禮拜都會殘留着死老鼠的味道。
想到這裏,她不禁有股想哭的衝動。
好不容易解決了難題之後,意茹決定出去透透氣讓自己好過一點。
一走出樓下大門,意茹便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在門外徘徊,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當他發現意茹看着他時,便低着頭匆匆走開。這種行徑更使得意茹懷疑。
本來她打算自己先去逛個街,再等亞芊一起回父母家裏吃飯,但是,她又害怕如果真的有人在跟蹤她,豈不是要連累父母和妹妹?她可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更不想他們為自己擔心。
或許蔡沅沅只是想嚇嚇她、叫她別再靠近卓季儒;以她的身份,應不致做出太過份的事吧?
這麼一想,意茹稍微寬了心,但還是一個人在外面晃了大半天。幸好她平常已習慣了獨來獨往。
吃過晚餐后,不愉快的事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意茹才想到要回家。
一走到大門口,她不自由主的又想起中午那個神色怪異的男人,於是忍不住四處張望着,確定他已不在附近后,才上了樓。
就在她掏出鑰匙要開門時,背後突然出現沙沙的塑膠袋聲,而且越來越接近自己。慌張害怕之餘,她想也不想的便回身劈出一掌。幸虧她學了空手道,在這種危急之時剛好派上用場。
這一掌擊出后,除了聽到一個男人的悶哼聲之外,意茹只覺得自己的手掌邊緣痛得要命。往旁邊跳開一步避免被抓個正着后,她看見一個捧着花的男人彎着腰、一個大手掌搖着臉。
這並不是她中午看見的那個男人,而他的模樣看起來是這麼熟悉……
“卓季儒?!”意茹大為吃驚的叫着。
這不是卓季儒是誰?
“你在這裏做什麼?”真是太意外了,意茹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她竟狠狠的給了他一掌……
看他的手還在臉上,意茹可以想像他的痛。因為她的手也還在痛着。
“對不起,我沒想到是你……”她真的很過意不去。
“你出手也太重了吧?”季儒終於可以說話了。他實在沒想到意茹會突然來這一招,他也不過只是開玩笑想嚇嚇她而已,而她居然一掌打在他高挺的鼻子上。
聽見他略顯痛苦的聲音,意茹又是連聲的對不起。
“我流鼻血了。”季儒覺得鼻子裏一股熱流,接着便看見手上紅色的液體,於是稍微把頭往上仰。
“啊--”看見他鼻子底下一片紅色,意茹嚇了一跳,連忙打開包包,拿出面紙上前捂着季儒的鼻子。“對不起,很痛嗎?”她沒想到自己一掌的威力會有這麼大,更沒想到竟會打到季儒。
“痛死了。”季儒仰着頭、口齒不清的嚷着,手上還拿着一大束花。
他的狼狽模樣讓意茹又忍不住偷笑。
“你還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沒想到會被他抓到,意茹不好意思的轉身開門。
“先進來再說吧。”
這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到“引狼入室”的後果,再說,看樣子她似乎不用擔心打不過季儒。
擰了條濕毛巾,意茹小心的擦着季儒的鼻子。她是這麼的專心,以致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和他是如此靠近。
而季儒了心顧着感覺她溫柔的照顧,也忘了自己的鼻子有多痛。他心想,這一掌也不算白挨了。
等到把血都擦乾淨也止住了血,意茹才發現那雙清亮迷人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也察覺到自己和他的距離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她臉一紅,忙往後退了一步。
季儒突然說:“我真的很開心。”
什麼?意茹不解的望着他,被打成這樣還能開心?難不成他真是被虐待狂?
“你還沒告訴我來這裏做什麼。”為了避免給他更多的幻想空間,意茹雙手插腰的看着他,還故意裝出硬梆梆的語氣。
只見季儒無辜的指着桌上的花。
“我是來看你的。”
“我並沒有允許你來看我。”
“如果要等到你允許,我的花早就謝了。”季儒拿起桌上的花遞給她,“這是你最喜歡的白玫瑰。”
意茹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白玫瑰?”
季儒只是笑着不語。
看見他的表情,意茹又把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他不光知道她喜歡的花,他還知道她的執勤和休假,他不可能是個萬事通,一定是他使了什麼手段才拿到這些屬於她的個人資料。她忽然感到害怕起來。
如果今天她的個人資料是如此容易被拿到,那麼她會收到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也就一點都不稀奇了。
“在想什麼?”季儒起身站到她面前。
意茹抬起頭看着他。
“我忽然覺得很沒有安全感,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取得我的地址和電話、知道我的喜好和弱點,這樣太可怕了。”
“對不起,”季儒看着她略顯憂鬱的臉孔,決定誠實招供。“我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多認識你一點、多接近你一點。說真的,你和我見過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我曾經自信的以為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追到你,但是我想錯了。你就好像穿着一層刀槍水火不侵的防護罩一樣,讓我無從下手。你讓我覺得愧對自己的外號。”
“什麼外號?”
“愛情殺手。”季儒一本正經說出他朋友給的封號。
意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季儒瞪着她。“這個外號很好笑嗎?”
“我不是笑你的外號,雖然是真的有點好笑。”意茹不知道為什麼季儒總能輕易把她逗得很開心。
這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嗎?季儒的眼睛又瞪得更大了。
“對不起,”意茹笑紅了臉,“我承認你是個很了不起的愛情殺手,只可惜我對愛情有着很強的免疫力,所以你的功力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真的對我免疫嗎?”季儒微眯着眼,“要不要試試看?”
“試什麼?”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不受我的誘惑。”季儒往前站一步,和意茹之間的距離又到了鼻子幾乎要貼在一起的程度。
因為沒有別的事可以分心,這次意茹輕易聞到他身上淡淡古龍水的味道,感覺到他身上迫人的男人氣息;他的五官清清楚楚的呈現眼前,帶着自然卷的頭髮依舊瀟洒隨意的偎在領子上,喔!還有他開始紅腫的鼻子。
想到自己狠狠劈了他一掌,她又忍不住笑了。
“我的臉有這麼好笑嗎?”季儒有點受挫的皺着眉。
“你的鼻子腫起來了。我去拿鏡子給你看。”說完意茹就要逃走。
她當然抵抗不了他的誘惑,這一點她是早就知道的,在第一次遇上他時就知道了。她之所以能夠在他面前裝酷,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難道他不知道那種力氣是很傷神的?居然還如此赤裸裸的誘惑她……
季儒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別想轉移注意力。”然後稍一用力便輕易的把意茹拉到胸前。
“好心一點,別再傷害我的自信心了。”他溫柔的哀求着,“別告訴我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知道我從沒有失敗過,別讓我受到挫折。”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被他緊摟在胸前的意茹簡直忘了要怎麼呼吸,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超過每分鐘一百次,而她的唇是多麼努力不去碰觸那線條分明、堅毅卻性感的嘴唇。
“為什麼我要為了滿足你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而勉強我自己?”
見她緊盯着自己的唇,季儒沒有說話,直接完成了她的“心愿”--
當他的唇輕觸到自己時,意茹便失去了所有的偽裝能力。此刻她真實的心正帶着她體會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接吻的滋味。而季儒的吻是如此神奇,勾起她身體裏以前從沒有過的強烈感覺;那是種迫切需要人疼愛、也想付出自我的念頭。
隨着季儒靈巧的舌頭,意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不能控制身體裏一股即將爆發的力量。但是就在季儒的手溫柔覆在她的胸前時,她的頭腦忽然像遇到冷空氣般的清醒了。她輕輕推開季儒。
“怎麼了?”季儒還以為她投降了。“別告訴我你沒有想過我。”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意茹轉過身背對着他,好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那是什麼問題?”他知道她也是喜歡自己的,那麼,到底是什麼教她要阻擋自己想愛的心?如果沒有破除這個阻礙,她會一直把自己排除在外的。“意茹,看着我。”他牽着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面前。“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他溫柔的誘導着。
沉默了片刻,意茹決定誠實的面對他也面對自己。
“是,我是喜歡你,但是這種感覺讓我很困擾。”
“為什麼?”
意茹看着他的眼睛裏寫着:你知道的。
“是為了蔡沅沅?”還是這個問題嗎?他以為他已經很清楚的告訴她自己不會娶蔡沅沅。
“再怎麼說你先和她有了婚約……”
“這不是先後的問題。我說過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僅為什麼意茹要這麼在意他和蔡沅沅無名無實的婚約,那根本是無意義的。
“為什麼男人可以如此看輕自己的承諾?”意茹也不明白他可以說反悔就反悔,就算蔡沅沅真的很糟糕,他……
就算蔡沅沅很糟糕,他也不能後悔嗎?轉念問她自己也動搖了。
“如果你是我,明知道這個承諾是個嚴重的錯誤會毀了兩個人,你還會實踐它嗎?”
他的話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她,她也一定會選擇做個背棄諾言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麼她還硬逼着季儒去做自己都不可能做的事!這分明是不對的嘛!
可是,站在一個第三者的立場,她也不可以鼓勵他放棄對蔡沅沅的承諾啊!意茹煩惱的輕咬着下唇。
“我只能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對。”
“什麼意思?”
“如果我的出現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後……,這樣會讓我好過一些。”
“事情演變到這樣,我們心裏都不會太好過。但感情就是這樣,你永遠無法預測它到來的時間,它又不像女人的月經可以照日子算,這樣就可以安排很多事……”
意茹本來很專心的聽着他的話,沒想到他半路又無厘頭的亂扯一通,心情的走法完全被攪亂了。
“為什麼你總能把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看得很輕鬆?”
“想法是自己控制的,好壞都自己決定。再說,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我非常清楚我和沅沅之間的事,也知道沅沅的個性,她並不見得這麼珍惜我的。這幾年我惹了這麼多的麻煩,也許她早就想和我解除婚約了。”他安慰着意茹,試圖解開她心中的不安。或許他應該告訴她自己被狠打了一頓,可能她會覺得好一些。
“可是,蔡小姐似乎不這麼想……”意茹還是皺着眉。如果蔡沅沅真捨得放手,就不會做那些無聊的事了。
聽見她的話,季儒頓了一下。
“沅沅找過你?”
意茹也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她打過電話給我。”
這就是季儒擔心的事,蔡沅沅的動作快得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她沒有傷害你吧?”
雖然意茹搖頭,但他太了解蔡沅沅了,她不可能只是打電話來問候意茹而已。
望着季儒嚴肅的表情,意茹忙故作輕鬆。
“其實她不見得打得過我,你剛剛也見識到了我的功力。”
“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他想了幾秒鐘又說:“我看我還是二十四小時跟着你好了,這樣才能保護你。”
意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玩笑話。
“你別開玩笑了,事情沒這麼嚴重吧?”
“可是我擔心你……”
“你不用擔心,我時常飛來飛去,她不見得找得到我的。更何況這是個講法律的社會,我想以她的聰明才智和身份,應該不致傻到亂來吧。”是了,她頂多只是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嚇嚇自己而已,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真的不需要我搬來你這裏!”季儒四下看看,“我可以睡在沙發上,如果你不忍心的話,可以把床分一半給我睡……”
又來了,這個人,總是在該正經的時候耍寶。
可是意茹一點都不介意。
“原來這才是你更正的目的對不對?我才不會笨到為了抓老鼠而養一隻老虎呢。”
“我是老虎嗎?還以為你把我當成狼呢。”
意茹被他的表情逗得笑了出來。
望着她總算轉憂為喜,季儒心疼的伸出手輕撫着她的臉。“我喜歡你的笑容,希望你天天都能夠快樂幸福。”
意茹白了他一眼。
“怎麼可能有人天天都只有快樂沒有煩惱?”
“有啊!”季儒正經的說:“白痴就沒有煩惱、每天笑眯眯的……”
“卓季儒--”幸好她的反應還算快,“你是希望我當個白痴?”
“我有這麼說嗎?”季儒假裝皺着眉想。
“你分明是這樣說的,你說白痴才會天天快樂!”意茹不依的叫。
季儒哈哈笑着再次把她摟到懷裏。“我真的沒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一定會努力讓你忘記所有的煩惱、讓你從今後再沒有煩惱。”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雖然嘴裏這麼說,但是當意茹把下巴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時便感受到強烈的安全感,彷彿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崩地裂也不用害怕。
“讓我做給你看。”季儒溫柔的撫着她的背,“明天我就讓秘書做張表,如果我做到你就畫個圈,如果沒做到就畫個叉,一年後再來結算一下。如果叉多於圈,我就隨你處置;如果圈多於叉,那你也要聽我的。”
“你想得美。”意茹回到他面前,“遊戲規則是你訂的,再怎麼算都是你划算。”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就由你說了算。你說要怎麼訂規則?”季儒大方的說著。
意茹想了想,說:“第一個規則,以後不可以再去調查我的行程和事情了。”
季儒慎重其事的舉起手。“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接着又眨眨眼道:“我會等你親自告訴我。”
“那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願不願意講了。”意茹假意擺出高傲的姿態唬唬他。誰教他之前唬了她這麼多次。
可是,季儒一點都沒被嚇到。他邊輕輕吻着意茹的脖子邊說:“那,如果我不小心和你搭上同一班飛機,你可千萬不能把我趕下機喔。”
意茹笑着躲開他的吻,因為這樣她根本無法專心思考。“我趕你下機?我才沒有這種膽子。”
“會的,等你嫁給我之後,你會發現我是個很怕老婆的人。”季儒繼續吻着。
“我說過要嫁給你嗎?”
“現在還沒說,不過明天早上你就會求我娶你了。”
“為什麼?”她不懂的看着季儒,不明白為何他如此自信,不明白為何明天早上自己就會求他娶自己。
季儒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鬼鬼的笑着。
“什麼啦?”意茹感覺到一股電流從他的眼睛裏傳到自己身上,瞬間轉化為一種教人全身酥軟舒服的感覺。
“噓!”季儒用手指蓋着她的唇--“這種事只能做不能說。”
意茹忽然懂了他的曖昧暗示,一張臉瞬間又被刷紅了。“你在胡說什麼!誰答應要和你……”她說不下去了。
“你在胡說什麼?”季儒若無其事的問,“你為什麼臉紅?你的小腦袋裏在胡思亂想什麼?快說!”
沒想到他這麼賊,居然反將她一軍。
“我哪有想什麼,是你自己在亂想!”
“我說的是要做一件事讓你感動,好讓你明天迫不及待的叫我娶你。”季儒繼續無辜的賴到底。
“你胡說,你的眼睛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那我的眼睛是怎麼說的…….”季儒邊說邊將頭靠向她。
當他的額頭抵着自己的時,意茹笑着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手緊緊捉住。季儒溫柔的一寸一寸吻着她的手。
“我已經和沅沅解除了那樁沒有意義的婚約,現在又回復自由身了。”他輕鬆的說著,臉上的確有着重獲自由的喜悅。
“恭喜你。”意茹看着近在眼前那張英俊的臉,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飄。“這是不是意味你可以繼續做你的情場殺手?”
季儒的唇沒有離開她柔細的手,他表情神聖的說:
“現在,整個世界上惟一能得到我的愛的人只有一個。”
雖然已經猜到他要說的是誰,意茹還是忍不住故意要問:
“那個人是誰?”
季儒的唇來到了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擦着她灼熱柔軟的兩片紅唇。
“你真的想知道?”
呵!這時候他竟賣起關子來了。但是意茹的心已經飄到自己掌握不到的地方,甚至腦袋也投降了;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她只會像是一個受到愛情魔力催眠的娃娃一樣聽他控制。
她閉着眼睛點點頭,全心的感受着季儒溫柔又勾魂的吻。
“那麼,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已決定舉白旗向他投降的事實,裝也要裝一下嘛!
“答應我的追求。”
意茹忍不住笑了。看着他,她促狹的問:“只要答應你的追求就好?”
聽懂了她的話,季儒也笑了。
“這只是第一件事,之後還有很多事,比如說和我結婚、幫我生小孩、和我一起環遊世界、分享我的酸甜苦辣……”
意茹伸手搖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講下去。
“你確定你的答案這麼值錢,要用這麼多條件來交換!”
“當然!”季儒自信的笑着。
“嗯……”意茹裝模作樣的沉思着,“這些事太重要了,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你慢慢想吧,”季儒又湊上唇,這次他可是結結實實、牢牢的吻住了她。“反正我已經知道你的答覆了。”
“什麼……”意茹剛張開手,他靈活的舌頭便不客氣的攻城掠地,讓她再也無法說話、無法思考。
好吧!她真的投降了,她再也不要壓抑自己的真實感情了。管他什麼不和乘客談戀愛的原則、管他什麼時機對不對,掌握現在才是真實的。就算明天要面臨多麼可怕的風暴,只要有季儒的愛相伴,她相信所有事都將是微不足道的。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