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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好羨慕剛剛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那兩位同學!
坐在區楊身旁的同學扯了扯他的衣袖,回神的區楊不解地望着他,當他再順著這位同學的視線望去時,區楊為眼前的情景倒抽一口氣。
原本只是相對坐在會議桌兩旁用眼光決鬥的兩位魔頭大人正同時用可以凍死人不償命的寒光睥睨着他。
呼——!!
區楊感到周圍原本冷得可以的空氣在這時又更是低了幾分。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眾人正在疏遠他,孤立無助的區楊只能命令自己扯出個笑容,只是不怎麽好看罷了。
“區楊,你是學生會副主席,怎麽都不吭聲,啞了嗎?”魔頭之一的鍾楚坐在會議室左側,雙手環胸,說話時森寒的語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變臉色。
其他人變臉色是因為深怕遭殃的會是自己,而另一魔頭變臉色是因為憤怒造成的。
“姓鍾的,我告訴你!你最好收起你那奸狐狸的樣子,別用它去嚇唬善良老百姓。區楊可不會因為你的威嚇而屈就你!”
夏曉天不甘示弱地盯着對面隔着一道近三米的空間又擋有兩張會議桌的死對頭鍾楚。
求求你們,在談話時可不可以不要提及我的名字,我會被嚇死的!
臉色剎青的區楊在心底悲痛吶喊著,自己的名字在兩位魔頭嘴裏轉來轉去,實在是讓人心驚膽顫哪,一個弄不好,這個名字的主人就會受到非人虐待。
他們一個是在全市武術大賽的冠軍,一個是聞名全國的天才頭腦!不管是誰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嚇唬、恐嚇?!哼,我鍾楚不屑於用這種損招。憑我每年年級第一的學習成績,我就不信我鬥不過每次考試都勉強及格的豬!”因為夏曉天的話而把視線移到他身上的鍾楚輕蔑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夏曉天發出一陣怪異非常的笑聲後,收回自己高昂的頭乜斜眼睛看着對面的鍾楚。
“開什麽玩笑,如果連你這種人也能當上學生會主席,那我們學校不就陷入死氣沈沈這萬覆不劫之地嗎?”
“為、什、麽?!”被夏曉天怪異地笑聲氣得發抖的鍾楚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你十足一個只會看書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獃子!如果南門的學生會主席是你——唉,別說是別人了,連我都抬不起頭來說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不知道籃球怎麽玩!”嘖!他可忘不了高一那年學校要舉辦籃球比賽,而鍾楚有身高優勢卻死活不肯參加比賽被人戲說他是運動白痴的事。當他聽說這件事時,他笑得肚子都痛了。
“難道學校有明文規定學生會主席一定要懂得玩籃球才可以嗎?”他是不會玩籃球,他覺得每一次打球時十個人為爭一個球搶個汗流浹背的場面最是幼稚可笑的,所以他不想也不願去碰籃球之類的搶奪比賽。
“學校是沒規定啦,但以體育著稱於其它學校的南門私立高中學生會主席不會玩籃球這件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不會笑掉別人的大牙才怪!”夏曉天一看到鍾楚在聽到他的話後越發低沈冷冽的臉,得意於成功傷害對方的優越感塞滿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
可惡!
夏曉天幾句話就把鍾楚按入谷底。氣極地他只能壓下滿腔怒火半眯眼睛盯着同樣不甘示弱瞪着他的夏曉天。
“難道讓一個考試都只勉強及格的人當學生會主席就不怕別人恥笑?!”
“難說喔,我們學校又不是以學習聞名於全市,學生會主席的學習成績好不好可不是重點呀!誰會去在意這些呢?”說這話的夏曉天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鍾楚,今天難得的他在口角上略佔上風,樣子有些傲慢起來。
“你——!”被逼得開不了口,說不出話的鍾楚突然間意識到了方才他一直在被夏曉天牽著鼻子走。這麽一想後他反而冷靜下來,開始了他的反擊,“夏曉天,我承認南門不是一所成績顯著的學校,甚至在全市高中學校排名都是由後面數起來比較快,可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讓你這種人當上南門私立高中的學生會主席,否則咱們學校的師生就真的會被別人嘲笑了。”
夏曉天保持沈默。他敢用身家性命擔保,鍾楚接下來的話絕對語出驚人,可以活活把他氣死!但他又不能封了他的嘴巴,只有冷眼等待。
冷靜狀態的鍾楚最讓人感到恐怖,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的他頂著一張俊逸卻酷寒的臉,說出的話既毒又狠,如果有人不小心犯了他的禁忌……那個人會被他罵得失去生存意志,不願再活在這個世上——
夏曉天每次都輸給這種狀態的他,但這也是好勝的他越挫越勇的原因。
“在自個的學校丟人現眼也就罷了,如果讓外人知道南高的主席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連三歲小孩都比不上的人……南高的學生全都會被一網打進說成沒有頭腦的笨蛋,而笨蛋大王當然就是光長個子不長腦袋的豬!”鍾楚的聲音淡淡的,涼涼的,滿不在乎的,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夠不夠好。
“鍾楚你又罵我是豬!”夏曉天氣得拍案站起來。
“是你自己承認的。”他又沒有點名道姓。
鍾楚反駁得很快,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他跳下陷阱。
“你——!!”這會兒是夏曉天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想扁人距離又太遠,只能把目標移到其它地方。
“區楊,你是學會生副主席,你說誰才有資格當任下任學生會主席。總不會是這隻會罵人的獨眼狼吧!”
不會吧,這麽快又輪到他了!
臉色又剎時轉青,區楊為自己再次成為倆人的攻擊對象在心底痛哭不己。
“區楊,怎麽說你也是學生會副主席,競選學生會主席這件事可謂是由你全權決定,你最好用你那聰明的腦子好好想想,誰才是最有資格當下任學生會主席的人!”
先前還說別人威脅善良老百姓的夏曉天這會兒笑得可怖,笑不對心,笑不露齒,笑裏藏刀。
嗚嗚嗚——!沈默是金,沈默是命,一失言成千古恨,不能說話哪!
為保命而不敢開口的區楊裝傻一直盯着正前方的漆黑大黑板。
“區楊,你在這節骨眼上發獃可不好喔!”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鍾楚一向冷靜地臉此刻正帶著薄怒。他以冷澈骨髓的目光刺透區楊以求自保的心,把它刺凍得遍體鱗傷,面目全飛。
天啊,這招不管用——!
望了望身旁的學生會幹部一個個皆以防原子彈似的隔離自己,為求活命的區楊想了個讓其他學生會幹部氣得想撞牆的法子。
哼,你們這些人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推推自己略為下垂的眼鏡,區楊清了清他被寒氣熏得有些嘶啞的喉嚨,委婉地道出他的無奈:“其實我的職位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偉大,我雖身為學生會副主席也總是被其他學生會幹部處處限制。像這次的競選學生會主席,看起來是由我全權決定,但我也只不過是把其他幹部的投票加起來再做決定罷了。
所以,真正能做決定誰能當任下任學生會主席的人——是他們!”
指了指身後的學生會幹部,頭也不回的區楊一副事不關己的無辜樣。
“是嗎……?!”兩個人難得的不約而同開口說話,視線也由區楊身上轉移到他身後的眾學生會幹部。
“呼——!”當寒溫不再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時,區楊鬆了口氣。
他同時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身後那可以灼燒他的炎熱由近二十個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眾人皆以仇憤的目光死命地盯着他,好像這樣就可以把他大卸八塊,再扔到油鍋里去煎炸,以泄其恨。
對不起了各位,誰讓你們剛剛棄我於不顧。不過你們的油鍋一與前方萬年不化的冰川相比,根本是螞蟻跟大象,比都不用比。聰明如他,怎可能去做蠢事!
“各位學生會幹部,你們好歹也說說這次的學生會主席是以什麽為標準來投票?誰最適合當選下任學生會主席?是我還是那隻四肢發達的——豬!”
鍾楚揚起他人畜無害的淺笑,配合著他的森寒異冷的語調,更是讓在場的眾學生會幹部嚇得不停地打顫。
“眾位身居要職的同學們,你們投票前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免得日後追悔莫及呀!”
呵呵呵!在這種時候才覺得身兼武術社,劍道社社長職位是一種好處不再是麻煩的夏曉天同樣笑得詭異。
剎那,區楊身後原本如火窟般炎熱的溫度低得寒風颯颯,冷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