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軾庭換上西裝準備去公司上班,但在他的房門口遇到危軾亭,像是等他很久了的模樣。
“你怎麼從客房出來?”原本打算直接開門進去他房間找他的危軾亭,看到他西裝筆挺的由客房出來頗感懷疑。
對有損他面子的解釋危軾庭死都不會講,何況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是被靖靚“趕”到客房的。
“找我有事?”不自在的挪挪領結,危軾庭將他的手由門把上移開,以免他一個不小心闖進去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這麼緊張,難道裏頭……”語氣一頓,他明了了,原來是二弟的魅力銳減,被趕出來睡。
“有事就快說,我懶得理你。”與其站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把靖靚挖起來陪他去上班。
“等等,我建議你今天自己去上班,如果帶了不該帶的人出現,恐怕會自找麻煩。”危軾亭阻止他開門的手勢,畢竟手足情深,他可不希望二弟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姻緣被破壞。
“什麼自找麻煩?”濃眉一皺,他大哥何時說話變得這麼拐彎抹角了?
“你應該不會忘了何雨姍這個人吧?”
危軾庭眼瞳閃過一絲冷漠,收回大掌。
“她很精明,從我上任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我不是你。”他一句話輕輕帶過,但隱含的寓意卻很深,能辨認出他和二弟的不同,除了生他們的爸媽外,何雨姍算是第一個。
尤其他們兩兄弟又不常同時出現在公共場所,因此要弄混的機會並不大,但如果站在一起,那可是會令人頭痛的。
“上次我已經將西班牙的獨家代理權讓給她了,她還不滿足?”
何雨姍雖然家大業大,還是個不折不扣千金大小姐,但她辨別珠寶的頂級眼光,在台灣市場可是數一數二,唯一令她甘拜下風的便是危軾庭。
因此不只公司業務,能搶的她就搶,不能搶的她就砸錢買,為的是拓展她自己的事業版圖,如果站在商業立場,她是個可敬的敵人,但也同時是無理的買家。
危軾亭在心中嘆氣,不知是不是二弟整天和石頭為伍久了,連腦袋也轉不過來,何雨姍那女人對二弟的愛慕,只要是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何況她看上的不只是二弟那英俊倜儻的風采,還有二弟鐵腕獨到的決策。
與其搶危氏的生意,還不如直接卡位危氏的當家主母寶座,因此就算他這個當大哥的想利用同樣的容貌逼她打退堂鼓,可何雨姍才不把他放在眼裏,那不屑高傲的態度連他也受不了。
“好吧,我自己去上班。”與何雨姍斗久了,也知道她的纏功了得,這次她不知又看上什麼好東西,在沒摸清楚她的來意前,他也無法在上班的時候和靖靚談情說愛。
危軾亭見他不悅地離去,心中不禁希望他今天能將何雨姍這個女人解決,不然可有得耗了。
忽地,剛才兩個人爭相打算進入的房門打開了。
靖靚神清氣爽的站在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便開口喊:“危軾庭?”原本篤定的語氣在念完名字卻變成疑問句。
危軾亭挑挑眉,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醒了。”道義上,他也該和未來的弟媳打好關係。
靖靚疑惑的後退一步,避開他欲搭上她肩膀舉動。
“你不是危軾庭!”這次,她是用鐵般的決然說。
唷,這小妮子可不能小看呢!
“我當然是。”嘿嘿,趁二弟不在,逗逗她也好。他痞痞地斜倚在門口看她。
怎麼看怎麼不像,尤其是他現在特意裝出來的姿勢,她之前也看過危軾庭倚在門旁過,但那翩翩風度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
靈光一閃,她記起昨天那位和危軾庭長得極為相像的女孩,那他不就是……
“你是危軾庭的大哥吧?”
搖搖頭,危軾亭認栽,不得不承認二弟的眼光好。
“沒錯,我也是危軾亭,不過是涼亭的亭。”伸出友誼之手,他已經接受靖靚。
“你好。”真絕,連名字的諧音也這麼像。
“二弟去上班了,待會兒我叫小妹帶你去逛街。”
“不用了,怎麼好意思麻煩?”靖靚赧然道,在這裏她可是個陌生人,危軾庭要出門也不同她說一聲。
“一點都不麻煩,我已經預約精油全身按摩的服務,經過昨天的折騰,你需要好好放鬆一下。”危軾婷由樓梯間冒出來,其實她早就打算要好好諂媚這個未來的二嫂,肯定會有她的好處。
危家人都這麼熱情嗎?這下子就算要拒絕,靖靚也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當靖靚享受着着頂級油壓按摩時,危氏總裁辦公室卻陷入一片低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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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買下危氏在美國的直銷據點?”危軾庭冷言的問,不屑的看着眼前精心打扮的女人——何雨姍。
“沒錯。”撥撥昨天剛燙好的波浪捲髮,何雨姍嫵媚的斜坐在他的辦公桌上,低頭看他。
她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逃不過她刻意的誘惑,尤其是他。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冷哼一聲,危軾庭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何氏太好了一點,以至於她一再的得寸進尺。
“因為我已經拿到全世界珠寶生產地的特許合約,與其浪費時間開發新的據點,不如直接買下你們在美國的據點。”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她總是要扯上他,她喜歡看他冷酷又自信的表情。
“假如何小姐的記憶不差的話,你應該知道那份公約危氏也有一份。”冷冷的睇她一眼,他真不曉得這個何雨姍憑哪一點敢在他面前放肆。
“早知道你不會答應,我還準備了一個方案——買不到就和危氏合作。”
“難道何氏和危氏在南非共同開挖的鑽石礦業務,已經讓你失去興趣?”所以她才會這麼閑來找他碴?
想當初他要買下那條鑽礦時,何雨姍硬要插一腳,說是她先發現的,只要危氏出多少錢,她就比他更高一成買下。
何雨姍仗着她的姊夫是阿拉伯公國的油王,願意無條件資助她,才敢開出這種嚇死人的條件。
但他又不甘願自己苦心尋找的礦脈落入何氏,當時和何雨姍纏鬥了一陣子,讓危氏的股票上下動蕩超過五百點,基於安撫股東的心理,他不得不答應和何雨姍共資。
但現在他後悔極了,那件事以後,何雨姍就更肆無忌憚的來往於危氏,持着可笑的理由硬是要浪費他的時間。
他無疑是找了個燙手山芋,現在她更加貪心的要危氏辛苦在美國打下的天下,真是可笑。
“要不要我連危氏都讓何氏入股,總裁讓你當如何?”他是不在意啦,只是他老爸會氣到吐血而已。
“那倒不用麻煩,只要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她傾身向前,露出引人邐想的白皙乳溝,小手在他的領結上畫過,一語雙關的說。其實她要的不是危氏的總裁之位,而是眼前如帝王般的男人。
“很抱歉,何小姐,我想危氏沒有那個榮幸高攀。”腳跟一旋,危軾庭離開辦公桌,擺明要跟她保持距離。
媚眼一惱,這男人她追了幾年,始終不上鉤。
“你不怕我聯合其他珠寶業者孤立你?”紅唇輕啟,說出極不動聽的威脅。
“危氏的市場遍佈全球各地,錦繡大道上難免有幾根小刺,身為珠寶的守護者,那幾根小刺我還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沒有人敢拿自己的身家開玩笑,何氏的能耐,他清楚得很。
“危軾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向來對酒沒興趣,何小姐不必費心。”他已經很客氣了,要不是看在何氏與危氏素有往來,他早就攆她出去了。
“我要將你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告訴瑞士皇家那份公約是你大哥代你簽的。”氣極了,她不惜玉石俱焚。
“何雨姍小姐,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危氏的副總裁,簽下公約的是危氏的副總裁,這過程完全合法,我從來也沒失蹤過,也許,是時候該終止和何氏的合作案。”
危軾庭轉過身,噬人的眼神嚴酷的盯着她;從不曾見過他這種表情的何雨姍臉蛋瞬間一白,而那無情的警告更是令她全身顫抖。
“不,你不可以那樣做。”那豈不是斷了她和他唯一的聯繫?
“明天你會收到終止契約書。”語調沒有任何波動,他冷冷的宣佈。
“你甘願放棄每年幾十億美金的收入?”
“和不知滿足為何物的人比起來,那根本不算犧牲。”是她太貪,要的東西超過她所能得到的,不能怪他。
他竟然暗諷她不知滿足?何雨姍委屈至極,她要的不過是他的愛,不然她也不會砸下那麼多錢搶他的客戶、買他的設計稿!
“軾庭,你不能這樣對我。”她愛他啊!
無視她落下的兩行清淚,危軾庭走到電話前按下內線通話鍵。
“嚴秘書,送客。”
“我不會放棄的。”她要的,她一定要得到!擦乾淚,何雨姍驕傲的走出去。
危軾庭揉揉太陽穴,開始想念靖靚那甜美的笑臉,如果此刻她在的話,就能狠狠的吻她當獎勵。
“總裁,何小姐走了。”嚴秘書見何雨姍目中無人的直接離開,盡職的報告執行任務完畢。
“幫我沖杯咖啡,今晚有任何行程嗎?”
“今晚在麗晶有個慶祝酒會,副總裁要出席嗎?”
“幫我約服裝設計師,要她帶幾套最新款的女伴禮服到公司,還有髮型設計師,準時五點等我下班。”
“是。”嚴秘書迅速的在筆記本寫下。對於危軾庭的要求從來沒有疑慮,只要上位者吩咐,她一定會辦到,這就是敬業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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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四十分,危軾庭帶着設計師回到家中。
“你的眼光不差。”危軾亭趕着到麗晶準備慶祝酒會,這是他第一次為公司簽下的合約,當然得辦風光一點。
“大哥,待會兒我也會到。”錯身而過的一剎那,危軾庭貼近他耳邊說。
回頭的危軾亭眼裏有着錯愕,不是說好由他主持的嗎?但當危軾庭拉起坐在客廳和小妹及母親有說有笑的靖靚上樓后,便明了的笑了。
瞧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宣佈他是名草有主的身分,看來那株薔薇該是拔掉了。
危軾庭拿了禮服和靖靚進房,留下兩名設計師在外頭等候。
“軾庭,我去做了三小時的精油全身按摩,好有效喔。”不只肌膚滑滑的,連腰圍也小了半寸。
危軾庭傾身以唇堵住她的紅菱,將她興奮的分享全吞到他嘴裏。
被他的霸道吻得氣喘吁吁,靖靚差點癱在他懷中。
食指蹭着她軟嫩的頰邊,眼眸顏色加深,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精油可以讓他的女人更美麗。
察覺他的想法,靖靚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又被親得呼吸不順。
“你真甜。”語調是低沉的讚美。
“我要下樓了。”討厭,他的眼光火熱得像要將她融化了,心跳加快的靖靚想要逃離魔掌。
“別跑,我要你和我去參加慶祝酒會。”他的大手鉗制住她的柳腰,抓住想逃的精靈。
“不要,我要下去陪伯母。”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乖乖和我出門,另一個就是被我吻到昏倒。”好不容易下了班,她的時間全是他的,任何人都不準來跟他搶。
這個男人好惡劣,居然說要把她吻到昏倒!期待和害羞的紅嫣佔據她的俏臉蛋。
“別用這種曖昧的眼光看我,否則我保證你連這個門都出不了。”內心深處的那一匹狼正伺機蠢蠢欲動。
“我去,我陪你去。”為了不在危家人面前出糗,靖靚自告奮勇要陪他赴宴。
“這幾件禮服挑一套吧。”
“你不出去我怎麼挑?”說要讓她挑,他還像尊雕像站在這裏?
“我要看你換禮服。”食指曖昧的沿着她的背脊而下,引來她一陣戰慄。
“不要。”她嬌嗔的拒絕。要死了,居然讓她在他面前換衣服,那不如直接敲昏她算了。
但危軾庭沒應答,只是伸手解開自己的鈕扣。
“喂,你幹嘛?”靖靚嚇得趕緊阻止他的動作。
“換衣服啊,為了配合你,我當然得換一套更正式的。”撥開她的小手,他繼續解扣子。
眼看他精瘦的上身漸漸裸露,靖靚窘得不知該把眼睛放哪裏好。
呃……為什麼她的眼睛總會自動飄回他的身上呢?
危軾庭倒是很享受她想看又不敢看的嬌羞。
當他伸手放到皮帶上時,頓了一下;靖靚的心跳也在霎時靜止了幾秒。
“靚,我不介意讓你來幫我換。”
他牽起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腰際上。
哇,那還得了!靖靚倒抽一口氣,趕緊隨便拿了套禮服衝進浴室,這驚心動魄的俊男脫衣秀她可沒膽看完。
見她似只小兔般的驚慌,危軾庭笑得可得意,也許今晚他不用再一個人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