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着徵信社送來的資料,舒望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因為太在乎她,所以,他無法忍受米綺對他有意的隱瞞,她好幾次接到“某人”打來的電話后,不管飯是不是吃到一半,還是兩人已經約好要一起去哪裏,她絕對立刻推辭他,轉身就想走,還不讓他開車送,連個理由也不說。
“某人”對她而言似乎比他對她還重要,他要是不弄清楚,怎麼能安心?
沒想到,事情竟出乎他意料之外。令他擔心的“情敵”,竟然是她卧病在床的母親。
徵信社的調查報告,解開他所有疑惑,也讓他明白米綺為什麼愛錢愛到了像是“錢鬼投胎”的原因。
“這個傻瓜,竟然還騙我她母親在外地工作,”
嘴裏雖然罵她是傻瓜,但其實是非常心疼她的。
原來,她之前不惜出賣色相做檳榔西施、酒店公主,休假還趕着兼差發海報,她這麼努力的賺錢,全都為了籌措醫藥費。
報告上還寫着,她曾經帶母親去大陸換心。算算日子,就是她跟他共度一夜后,消失了一個多月的那個時間,一百萬的下落也可想而知了。
他總算沒看錯人。
知道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不惜賣身換錢供自己揮霍、享用,而是為了母親的醫藥費才做如此犧牲的人,舒望對她的人格再也沒有一絲疑惑,更不再擔心她哪天會跟比他還富有的男人跑了。
在沒有情敵的情況下,他得努力的讓固執的她早日開口對他說“愛”,還得讓她親口說出關於她母親的“秘密”才行。
畢竟,要是讓她知道他找徵信社調查她的事,肯定又要大發雷霆,氣得好幾天不跟他說話,要說也得等“局勢穩定”之後再說。
所以,他現在只有裝傻,繼續跟她玩“情婦遊戲”,看誰撐不住先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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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逛街逛到一半,突然說要送米綺一條鑽石項鏈,她本以為他在開玩笑,他卻真把她拉進了大街旁的珠寶店。
“喂!你是說真的?還是在鬧着玩?”
坐在展示櫃前,米綺還是不太確定他是不是真要花這筆“冤枉錢”。
“當然是真的,而且沒有價格上限。”他是存心寵她,“在這店裏所有的鑽石項鏈隨你挑一條,不必在乎價錢。”
“你瘋啦?”她笑着說:“那直接叫小姐把店裏最貴的那條項鏈包給我,我再賣掉它換成現金,說不定值幾百萬喔!”
“幾百萬的也可以,但是不準賣。”
他支手撐在展示柜上,斜托着腮,微笑的看着她。
“哪有人把‘定情物’拿去賣的?不只不能賣,而且我還要你天天戴着它。”
定情物?
這三個字讓她收起了玩笑心態,臉上也浮現了兩抹紅暈。
“小姐,麻煩你拿——”舒望話還沒說完,她就先搶了話。“麻煩你拿最左邊那個給我看。”
招呼完別的顧客的女店員一往他們這兒走來,舒望便當真要如米綺的“願”,叫她拿店裏最有價值的頂級項鏈來看,卻被米綺中途打岔,還叫店員拿了個看來極小的墜子。
米綺不想讓他花大錢,眼睛只瞧那些用小鑽鑲的墜子。
“你看這個怎麼樣?”她挑個價錢不到兩萬、式樣簡約的墜子。
他搖搖頭,將她手上的墜子還給女店員。
“麻煩你,我要看一克拉以上的,可以請你推薦幾款適合我女朋友佩戴的樣式嗎?”
女朋友?
聽見他跟別人這麼介紹她,米綺在一旁聽得有點陶陶然。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他告訴別人她是他女朋友是很正常的,只有笨蛋才會老實說她是他的情婦,即使是假話,她聽起來還是很開心。
就在這種腦袋有些迷醉的情況下,米綺從他挑出的款式中再選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式樣,他拿出白金卡一刷,三十多萬的項鏈就到了她脖子上。
兩人找了家咖啡廳,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飲料喘口氣。米綺就着光源,開始學起電視廣告,用鑽石的反光照得他眼睛眨呀眨的。
“別玩了,待會兒打你屁股喔!”舒望笑着說道。
她吐吐舌,“你捨得嗎?”
說歸說,她還是收斂了點,開始乖乖喝起自己點的玫瑰花茶。
“舒望,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她突然問道。“聽說男人突然送花、送禮,都是因為做了壞事、良心不安,才想補償對方來減輕罪惡感喔!”
她扯扯自己的項鏈,咧嘴笑說:“你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犯的錯恐怕不小喔!你該不會又包養了個新情婦吧?,”
他淺笑反問:“如果是,你要怎麼辦?”
米綺怔了怔,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
“‘涼拌’!那是你的自由。”她低垂雙睫,“不管你有新情婦,還是交了女朋友,這些都很正常,我沒有資格過問。”
她說完后便低頭飲茶,藉此掩飾自己或許會不經意泄露於外的失落感。
隔了好一會兒,見他一句話也沒說,米綺好奇地抬頭看他,才發現他正托着下巴凝視她。
“看什麼?”她不自在的撥了撥頭髮。
“看你漂亮啊!”
他平常很少稱讚她,所以,才一句話就讓她感到喜孜孜的。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她真的這麼覺得,“請我吃大餐、買漂亮衣服和鑽石項鏈給我,還說一整天都可以陪我……”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這是不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你想太多了吧?”他莞爾一笑,“難道我平常太疏忽你了嗎?買個比較貴重的禮物給你,就讓你胡思亂想的,看來,我以後得常常送東西給你,讓你習以為常才行!”
米綺立刻搖頭拒絕,“別再買珠寶首飾送我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家裏怕被偷、戴在身上怕被搶,好麻煩喔!我有這條項鏈就好了,你如果再送,我就真的拿去當掉換現金!”
舒望笑嘆一聲,悄聲說道:“哪有人情婦這麼當的?你應該要想盡方法,要我送車、送鑽石、送房子,能撈就撈才對啊!畢竟,情婦的‘工作期間’有限,隨時都可能失業喔!”
她故意問:“不知道我的‘工作期間’還有多久?‘解聘’前會先通知嗎?”
“工作期間?”他微笑回答,“和我的壽命一樣長,所以解聘前我可能無法先通知你!”
米綺看着他,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
“笨蛋!”她的眼神遊移不定,笑得很勉強。“你要是真的這麼做,小心將來的老婆拿刀砍死你!而且,我是大富大貴的元配夫人命,才不會做你一輩子的地下夫人呢!”
她的心很慌。
她聽出舒望的意思是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但是她不確定他這個念頭多久之後會改變,而且,她無法說服自己當個永遠的第三者。
即使,她對他的愛已經無法自拔,註定會在分離的那天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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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坐在沙發上陪客人聊天,心裏只覺得“度日如年”。
父親的好友遠從美國來訪是件喜事,但是跟來的另一個客人就很令他頭疼了。
“杏瑜,你靠這麼近,不覺得熱嗎?”
趁杏瑜的父親去上廁所,舒望立刻故意問幾乎是黏着他坐的“小水蛭”。
“不會啊!冷氣滿冷的,靠在你身邊剛好,不冷也不熱。”杏瑜說著又把他的手臂挽緊了一點,讓他更加欲哭無淚。
因為老爸年輕時曾在美國和杏瑜的父親一起混過幫派,算是曾經同生共死過的好兄弟;兩人淡出黑幫后,在商場上都有不錯的成績,彼此也沒斷過聯繫,所以,連他們的下一代也都“混”得很熟,稱得上是“世交”。
所以,舒望當然知道杏瑜一直很喜歡他,問題是,他跟她的大哥感情雖然好得像親手足,對她卻一直很“感冒”。
雖然她是個大美人,可惜從小被人慣壞,個性既嬌縱、又跋扈,凡事都要別人順着她的意思做,而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女人!
因此,就算她每年都跟她父親來佟家作客幾天,還常常把國際電話當市內電話般滔滔不絕的講,也跟他明示、暗示了好幾次,他還是裝傻到底,死也不肯追她。
何況,他現在有了米綺,要不是老爸說要顧及老友顏面,叫他不能不搭理杏瑜,要不然他還真覺得連敷衍她都覺得煩!
“杏瑜,我跟你爸要去北投吃飯、泡溫泉,要不要一起去?”佟雲邦問她。
她想都不想就搖頭。“不要。佟伯伯,您跟我爸去吃就好,我要跟舒望一起吃晚餐!”
“我——”
不等舒望開口拒絕,佟雲邦就先插話擋住。
“那好,舒望,晚上你就帶杏瑜去吃大餐,要善盡地主之誼,知道嗎?”
“爸,我——”
“唉!想當年我跟杏瑜她爸——”
“好了!”
只聽開頭,舒望就知道佟雲邦又要談他們兩老的“往日”,他都快聽到耳朵長繭了!
“我會帶杏瑜去吃晚餐的。”反正不是上結婚禮堂,他只好勉為其難!
舒望以唇語告訴坐在自己斜對角的佟雲邦,而他則是一臉無奈地連點了三次頭。
這表示,他得“禁足”三個月不上酒店“談生意”,才能抵銷舒望一次“人情”。
要他跟美眉去吃頓飯,做老爸的還得欠人情、受“處罰”?
唉!到底誰是老子、誰是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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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望的堅持之下,米綺終於同意收拾自己的衣物,搬到他買在公司附近的兩房小公寓。
自她住進來后,舒望除了到外地出差的時間以外,幾乎天天來這兒報到。
有時是留下過夜,有時是應酬完來看看她,順便帶點消夜來給她吃,聊聊天後再回去,甚至偶爾會帶着公司的便當來跟她一起吃午餐。
總之,他每天至少都得見上她一面就對了。
不過,她也不是閑着沒事就待在家裏等他。
他替她繳了一年份的補習班學費,要她去考大學,所以她每個禮拜一到五早上都有課,下午沒課的時間還得去美語補習班學英文,可忙得很呢!
而無事一身輕的禮拜六,她就會到醫院賴着母親談天說地兼撒嬌,耗到母親累到睡着、天都黑了才離開。
米綺原本要去超市買些材料回家做咖喱飯,卻接到舒望打電話來說臨時得陪人應酬,今天不來她這兒了,於是她就在牛肉麵店隨便吃一碗面當作晚餐。
面對一室冷清,她突然覺得好不習慣,這全都是被舒望慣壞的,只要一天沒見到他,她就莫名的覺得有些失落。
雖然他們兩人的出生背景和成長經驗截然不同,卻完全不影響彼此心靈上的契合與共有的默契。兩人總是能天南地北的閑扯,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住,從國家大事到氣溫幾度都能聊;對方喜歡的事物,另一方也總是能在短時間內摸熟,不至於在說話時搭不上線。
跟他在一起,米綺覺得自己成長很多,自卑感也減輕了不少,惟一的缺點就是對他的依賴心與日漸增。
雖然早就決定當他結婚之後便要離開他,不過,她卻越來越懷疑,自己到時是不是真能這麼果決的慧劍斬情絲?
“唉!算了,別想這煩心的事了!”
米綺甩甩頭,拿起手機,她決定撥通電話給雪莉,把今天休假的她約出來逛逛街。
“舒望?”
米綺站在街邊,正拿起手機要撥號,卻正好瞧見一個約莫二十歲的時髦美女正挽着舒望的臂彎,進入一家知名的高級西餐廳。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他們卻偏偏挑了個靠窗的位置,讓米綺看得更加清楚。
“也許是女客戶吧?”
米綺想這麼勸自己,但是,女客戶會挽着他的臂彎來吃燭光晚餐嗎?
她像是腳生了根似的站在街邊一動也不動,不管是否有人覺得她古怪,只想看見他們有一絲絲在談公事的舉動,好讓她相信舒望沒騙她,他們真的只是在“應酬”。
雖然因為角度的問題,她無法完全瞧清楚舒望臉上的表情,但那個女人含情脈脈的看着他,滿臉洋溢着幸福笑意,這點她可沒看錯。
大騙子!
“米綺!”
見到那女人伸手在舒望唇邊揩拭了一下,收手時還用舌頭舔了下指尖,米綺滿肚子的醋意立刻傾“缸”而出,她正氣得要走人,卻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嗨!”
冰倩拉着陪她出來逛街的未婚夫快跑到米綺面前,一臉親切的笑容。
“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敖朋晏。”冰倩介紹完便問她,“我遠遠的就看見你站在這裏發獃,等人嗎?”
“不是。”米綺此刻連多待一秒鐘都忍受不了。“對不起,我有急事得先走了,再見!”
“喂!”
冰倩想叫住她,但她卻一下子就跑遠了。
“冰倩,她就是你說的那個‘情婦’嗎?”朋晏在她身後問。
“嗯!”冰倩點頭承認,“不過,她今天有點怪怪的……”
“我想我知道原因。”朋晏伸手往兩人正打算去的餐廳方向一指,“她大概是看到了你哥,被氣跑了。”
“糟了!”
冰倩循未婚夫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見舒望和杏瑜,她二話不說的就拉扯着朋晏一路直衝到他倆面前。
“哥!”
“冰倩?”舒望看着突然闖進餐廳直奔他們而來的兩人,“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糟了!剛剛我們在外頭遇見了米綺,她好像看到了你跟杏瑜在這裏吃飯,我們一跟她打招呼,她就跑走了,我想她恐怕誤會你!”
“你還是趕快去追她吧!”朋晏接著說:“最近的女孩子,一眼男朋友吵架就跳河、跳樓,怪恐怖的!”
朋晏的“恐嚇”奏了效,舒望二話不說的便放下刀叉,起身追了出去。
“哥,大門出去往右追,別跑錯方向了!”
冰倩才不管這裏是高級餐廳,扯開嗓子先提醒就要衝出大門的舒望。
“冰倩,米綺是誰?”杏瑜圓睜杏眼質問她。
“米綺?”冰倩甜甜的一笑,看着這個小時候老愛搶她玩具,長大后還是那麼不可一世的女人。“她是我哥心愛的女人,你打不敗的情敵!”
說完,冰倩便親熱地挽着朋晏的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存心想嘔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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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綺走到無人的公車站牌下,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淌下了。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自己方才實在不該從冰倩和她未婚夫面前逃開的。
就算舒望瞞着她跟其他女孩子約會又怎樣?
她既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老婆,她不過是他花錢包養的情婦而已,“喜新厭舊”的狀況她早該有心理準備,應該要懂得毫不在乎才對啊!
但是,說時容易,做時難嘛!
她何止是在乎,簡是嫉妒得恨不得賞他一拳、踹他一腳、甩他一個大巴掌……
“別哭了!”
一條手帕冷不防的遞到她面前,米綺一抬頭,就見到舒望像剛跑完八百公尺一樣,在她面前猛喘氣。
看着扯松領帶、把外套“捏”在手上,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他,米綺一臉的詫異,他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不過,她很快便想通了,肯定是冰倩也發現了他,跑去通知他來追人的。
“我才沒有哭!”她倔強地用手抹乾眼淚,硬是不用他的手帕。“我是沙子跑進眼睛才流淚的,沒事有什麼好哭的?”
舒望很了解她的脾氣,只好先把手帕收起來,悻悻然地說:“那粒沙子還真大,居然讓你流那麼多淚。”
“車來了,你繼續去‘應酬’,我回家了。”
一見公車駛近,米綺立刻要伸手招停,卻被舒望一把將她的手拉下,將她帶離站牌,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公車呼嘯而過。
“在你回去之前,先聽我說!”舒望硬逼賭氣想逃的她留下,“跟我一起吃飯的那個女孩子叫做田杏瑜,是我爸好朋友的女兒,剛由美國來我們家作客,所以我爸要我善盡地主之誼,帶她出來吃晚餐,如此而已。”
“那你為什麼騙我你要應酬?”她一肚子不悅,“而且,她既然是遠道而來,應該是你們全家人和她共進晚餐,怎麼是只有你帶她出來?”
“我媽人在香港,冰倩和她未婚夫有約,我爸和杏瑜她爸去北投洗溫泉了,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帶她出來用餐?”
他說得理直氣壯,但米綺還是不開心。
“這麼巧,就只有你有空。”她難掩醋意的說:“我看這是你家人的刻意安排,讓你們兩個有共享燭光晚餐,培養感情的機會吧?”
“你在吃醋嗎?”
老實說,米綺因為他跟杏瑜用餐而大吃飛醋令他有些傷腦筋,卻也因此證明米綺對他的感情是真心的,這讓他頗為開心。
“吃醋?我為什麼要吃醋?”愛面子的她打死也不承認,“我只是氣你騙我是去應酬而已,你跟哪個女人約會我才不在乎!”
“真的?”
舒望實在很想笑,她那揚眉、噘嘴的賭氣模樣,明明就是在乎得不得了嘛!但她就是死鴨子嘴硬。
“真的!”她甩開他握住她的手,“我不是你女朋友,更不是你老婆,我不過是被你包養的情婦,跟你只是金錢往來的‘買賣關係’,我才不在乎你要跟誰在一起呢!”
她說完便氣呼呼地走回站牌下,舒望這才發現,她吃起醋的那分拗脾氣,跟他還真是不相上下,要消氣恐怕得等隔天了。
“好,你不在乎就好,那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去跳河還是跳海了。”
他決定等她氣消一些后再跟她好好談談,而且,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爭執太受人矚目,萬一他要是真把她惹毛了,當眾甩他一巴掌也不無可能。
“你沒事就好,那我要回餐廳了。”
聽他這麼說,米綺內心裏明明火大,外表卻仍固執地裝作滿不在乎。
“再見。”她瀟洒的說道。
他苦笑着說:“我必須回去是因為杏瑜對台北的路不熟,也沒記牢我家的住址,根本沒法子搭公車或是坐計程車回我家,我不回去載她不行,你別又想歪了。”
她別過頭,完全不理他。
“明天早上我會去俱樂部游泳,你要不要一起去?”
米綺仍是連看也不看他。
“好吧!明天下午我會去公寓找你,到時候再說了,你自己搭公車回去要小心一點,再見!”
這回舒望也很果決,說走就真走了。
“佟舒望,你是個大笨蛋!”
看他消失在人群中,米綺咬咬唇,忍不住大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