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意公主的僕人每天在慕容府里耀武揚威、肆意橫行,而慕容家的人每天都謹言慎行,唯恐惹惱了這些京城裏來的「大人物」。
連琴兒這慕容府的女主人,每天都像是只小老鼠,躲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
因為只要如意公主遠遠地看見她的影子,都會像瘋子似地大喊,「來人啊,給我殺了這個女人!」
如果不是太子希振和陸少鴻每次都及時出現,琴兒不知道已經被如意公主殺了多少次了。
「相公……」琴兒欲言又止。
「嗯,有什麼事情要說?」
「我不能再留在家裏了。」
「你說什麼?你要離開嗎?那我們一起……」慕容逸飛焦急地道。
「哎呀,你別激動,我不是要逃走。」
「那你為什麼說不能留在家裏?」
「你也知道,那個如意公主只要看見我就發瘋,看不見我的時候,倒也和正常人一樣,可是,最近一次比一次嚴重,我這樣留在家裏,說不定什麼時候躲不開被她遇到,又是要砍要殺的,就算我可以跑得掉,慕容家的其它人跟着遭殃。」
「那你是想要出去避一避?」
「對呀,說不定如意公主看不見我,就會恢復正常,早點離開慕容家,離開蘇州城呢!」
「你是要去廟裏和爹娘住在一起?」
「不行,如果如意公主真的四處找我,那會連累他們的。」
「那你去哪裏?」
「我要躲到我娘那裏。」
「也對,現在幾千個人在蘇州城裏城外尋找岳母大人,都找不到蛛絲馬跡,可見她那地方最安全。岳母大人住在哪裏?我現在就送你過去。」慕容逸飛立刻行動,替她收拾行李。
「相公……我不能告訴你,我娘住在哪裏。」琴兒抱歉地說。
「為什麼?」他一臉詫異。難道琴兒是因為不相信他才不願透露的?
「因為乾娘和我娘一起躲在那裏,乾娘就像是我的親娘,是我的親人,她曾經要我發誓不告訴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不能說。」
「哦,原來是這樣。你信守承諾我不怪你,只是我不能送你去,你自己得多小心了……娘子,早點回來。」慕容逸飛表情黯然。
「我知道,只要如意公主離開,我馬上回來。」
「對了,你乾娘為什麼要躲起來?她不會也被誰追殺吧!」
「她沒有被追殺啦,你過來,我告訴你她是什麼人。」
慕容逸飛乖乖地把耳朵湊到她嘴邊,琴兒輕輕地說:「其實我乾娘是……」她吐出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傳到他的耳里,像是一聲驚雷,嚇得他幾乎摔倒。
「宜……宜……」
琴兒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你小聲一點,不要說出那個名字!」
「宜……她不是太子殿下的親生母親嗎?」
她眨眨眼睛,點點頭。
「她不是死了嗎?京城還有她的陵寢,我還親眼看過。」慕容逸飛激動地說。
「那裏是她的墓,只是她不住在那裏。」
「那……」
「世上只有我和我娘知道她還活着的事情。」
「就連皇上都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你也要保密。」琴兒回答得非常肯定。
「她是應該躲起來,這是欺君之罪,抓到了會滿門抄斬的。」
「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和我娘躲起來。」
「對了,娘子,她知不知道太子殿下來到蘇州城?她不想見見自己的……」
「我問過她,她說不見,見了也是徒增傷感、於事無補。」
「琴兒……」慕容逸飛突然滿臉嚴肅,認真地盯着自己成親三年的寶貝娘子,自己兒子的母親。「你們經常見面嗎?我怎麼從來都沒有察覺到?」
「哎呀,虧你還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江南慕容家的傳人,乾娘進宮之前可是號稱江湖第一高手呢。」
「你的意思是說,她的武功好到可以隨意地出入慕容家,而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的蹤跡?」
「對。」
「我還以為這種事情只有傳說中才有,事實上根本沒人能做到。」
「當然不是傳說,相公,其實很多人都能做到,包括我。」琴兒指指自己。
「你!!」慕容逸飛有點吃驚。
「相公,對不起,這件事也沒有告訴你。」她愧疚地低下頭。
「唉!」他嘆了口氣,伸手摟過琴兒,「娘子,你還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的嗎?」
「嗯……我想想。鍾叔叔不僅曾經被我娘救過命,還是我乾娘和我娘的手下,你吃驚嗎?」
「這個不算。」慕容逸飛搖了搖頭,「很多經商之人其實都由幕後的大老闆指揮。」
「那……如果鍾叔叔過去曾經是鎮北將軍的手下副將,你會吃驚嗎?」
「啊!以他的身材……」這次他倒是吃驚了。以鍾老闆身上的肥肉來看,很難相信他曾經是軍隊裏的武將。
「他過去沒有這麼胖。」
「噢,那你還有秘密沒有告訴我嗎?」
「嗯……跟我有關的沒有了。」
「好吧,娘子,不管過去你有什麼秘密,那都不重要,因為你都有必須隱瞞的理由,你也不希望我和慕容家受到牽連。但是,從今天起,不準再隱瞞我,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能隱瞞,你是我慕容逸飛的妻子、是慕容家的成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好也罷、壞也罷,我們都和你一起承擔,如果有需要逃走的情況發生,把我們也帶上。」慕容逸飛鄭重地說。
「好的,相公,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告訴你。」
「琴兒,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要和你一起變成老爺爺和老奶奶,享受兒孫滿堂的幸福!」
「變老了會很醜,你不可以嫌棄我。」
「不會,你一定是最漂亮的老奶奶。」
兩個人深情地對視,知道不管今後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人能夠將他們的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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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長久地在一起,慕容逸飛和琴兒眼下還是要面臨小小的分別。
提着相公親手替自己準備的小包袱,琴兒開始做臨別的囑託。
「你自己的身體也要小心,一定要按時吃飯,現在府里的下人整天被如意公主的人折騰來、折騰去的,根本沒有精神來照顧你,三餐飯要自己想着吃。」
「我知道,如果家裏沒準備我的飯,我會去外面吃。」
「現在早晚還涼,晚上別忘了蓋條薄被,不要像平時躺下就睡。」
「我都知道了,這一套話,平時都是你送我出遠門的時候說的,現在還是這些話,出門的卻是你,好捨不得!」慕容逸飛抱着她輕輕搖晃着。
「我也不想走,可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對了……」琴兒突然離開他溫暖的懷抱,擔心地問:「我走了,如果那群人問起來,你怎麼解釋?」
「這個……」向來不會撒謊的他一下也想不出合適的理由。
「我就知道,你平時那麼老實厚道,要你騙人可真是難。他們要是問起來,你就說……」她眼珠靈活地一轉,立刻想出最佳理由,「你就說,我回娘家了。」
「娘家?」慕容逸飛不知道琴兒所謂的娘家在哪裏。
「鍾叔叔家。」她給了他一個「你是傻瓜」的眼神。
「哦,我都忘了,鍾老闆的家也是你的娘家嘛!我告訴他們,你回北方的鍾老闆家,他們應該就找不到你了。」
「相公,你好聰明。」琴兒笑着在慕容逸飛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天上的月亮好似看到兩個人的甜甜蜜蜜,隨便拉過一片雲彩躲在後面,地面上的景物立刻變得模糊不清。
琴兒戀戀不捨地離開慕容逸飛的懷抱,抬起頭。
「相公,我走了。」
「等等,我送你到後門。」
「整個慕容家都由如意公主帶來的禁軍看守,走那裏會驚動他們的。」
「那你怎麼走?」他頓時沒了主意。
「飛走!」
她再次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拎起裙角,刷地飛上屋頂,轉過頭俏皮地對目瞪口呆的相公揮揮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逸飛痴痴地望着琴兒消失的方向,直到天色漸漸發白,露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他才意識到自己一夜未睡。
他打起精神告訴自己,想要讓琴兒快點回來,就得想辦法讓如意公主、鎮北將軍陸少鴻和太子希振殿下早點離開。
想着、想着,慕容逸飛突地想發笑。父親從小教導他做人要小心謹慎、本分厚道,身為老百姓盡量不要和官府打交道,自己也是謹遵父命,很少與朝廷官員結交,當時絕對沒想到,有一天,整個朝廷里最有權勢的三個人,竟然窩在自己的家裏不肯離開。
躺在床上,按照琴兒的囑咐蓋好被子,希望能小睡片刻的慕容逸飛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床上還有琴兒殘留的淡淡香氣,身旁好象還感覺得到琴兒溫熱的體溫和光滑的皮膚……
分別還不足十二個時辰,他已經開始害相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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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太忙,也許是因為琴兒這些天一直躲在不起眼的小角落,以至於過了整整三天,還沒有任何人發現慕容家的少夫人不見了。
只有慕容逸飛一個人,安靜地獨自品嘗相思的滋味。
第四天,終於有人發現琴兒不見了蹤影。
首先發現她不見了的人,是來找她報告府里最近支出情況的老管家。
「少爺,少夫人呢?我到處都找不到她的人。」
「哦,少夫人她回娘家了,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吧。」
「回娘家?!」老管家感到很奇怪。成親三年來從未回過娘家的少夫人,怎麼會突然回娘家?不過他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回娘家好啊!省得天天在家裏聽『瘋子』說些『要殺人』的話。」
第二個發現琴兒不見了的人,是太子希振。
三更半夜,孤枕難眠的慕容逸飛決定到自己很少去的書房找本書看看,希望看到枯燥無味的四書五經能讓他快速入睡。
在書房裏,他看到另一個在夜深人靜還保持清醒的人。
「太子殿下!」他相當吃驚。
「欸,逸飛,你來得正好,你們家的藏書還真是豐富,竟然還有《丐幫幫規詳解》,經商有需要看這種書嗎?」
「先祖是江湖中人,所以家裏收藏不少這種記述江湖軼事的書籍。」慕容逸飛解釋道。
「真看不出來,那……你會武功嗎?」
「不會,先祖傳承下來的武功早就荒廢了。不瞞太子殿下,在下連一套長拳都打不出來。」
「你還真是辜負你祖上留下來的這些書。對了,這時辰你不在房裏抱着自個兒妻子行房,跑到書房來幹什麼?」
聽到他的話,在男女之事上向來保守的慕容逸飛,臉頰上立刻發出燥熱。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做錯事被妻子踢下床?」
「不是的,她回娘家了。」他急忙解釋。
「回娘家?」太子希振的腦子裏瞬間滑過千百個念頭,他突然微微一笑,「回娘家!好,回娘家好,你繼續找書看,我要回房休息。」
第三個發現琴兒不見了的人,由如意公主和鎮北將軍陸少鴻並列。
好不容易通過許可,走出自己家門的慕容逸飛,還在染坊察看工作的進度,幾個禁軍突然闖進染坊,宣告如意公主要召見他。
還未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就被幾個人強行拖回了自己的家。
如意公主依然面帶微笑,優雅地坐在大廳中央,鎮北將軍兼駙馬爺陸少鴻則不悅地把頭轉向外側,拒絕看她。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慕容逸飛也多少了解如意公主的脾氣,清楚她不能容忍任何地位比她低的人,對她有任何不敬的行為。
「草民叩見公主千歲、鎮北將軍。」他毫不猶豫立刻做出卑微的樣子,跪倒磕頭。
「起來吧。」顯然她對他的行為表示滿意。
「謝公主千歲。」
「我說……你那個娘子呢?」
「她回娘家了。」
「什麼?!她竟然敢逃跑!」如意公主突然翻臉。
看着她漸漸變得猙獰的面孔,慕容逸飛也膽戰心驚。
「公主!」看不下去的陸少鴻說話了,「人家又不是朝廷欽犯,談不上什麼逃跑吧?」
「那她回娘家怎麼沒有稟告我?」
「你可是堂堂如意公主,一個平凡老百姓的媳婦要回娘家去,還需要稟告公主嗎?」
「對呀,他們這種賤民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麻煩我,我這麼尊貴,怎麼能管這種事情呢!」想到這些,如意公主臉上的猙獰慢慢地褪去。
陸少鴻輕輕揮手,示意慕容逸飛趕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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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逸飛發現不管做什麼,都覺得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人也沒有精神。
看到花,會想到琴兒頭上戴着花,一副嬌艷的模樣;看到樹,會想到琴兒坐在樹蔭下,溫柔地看着蹣跚學步的兒子努力學習走路的樣子;看到魚,會想到琴兒靈活的身段;看到鳥,會想到她清脆的嗓音;看到帳本,會想到琴兒撥動算盤時眼睛放出的光采。
只要他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和琴兒有關。
又是個不眠之夜,無聊的慕容逸飛獃獃地望着天空中的一輪明月。
驀地,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他眼前閃過。
好象是上次看到的那個女鬼!他在心裏想道。
突然女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想見琴兒,明天到鍾老闆的別館,小心不要被人發現行蹤。」
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慕容逸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昨天晚上那一閃而過的白色身影和女人的聲音,就像是一場夢。
雖然覺得像是一場夢,他還是決定試試看。
隨便找個理由走出由禁軍看守的大門,慕容逸飛開始謹慎地觀察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去過染坊,在蘇州城最大的飯莊吃午飯,穿過最熱鬧的大街,確定沒有人跟在身後,他便開始快步向城外鍾老闆的別館走去。
自從和琴兒成親后,慕容逸飛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幢位處偏僻的別館。
今天來到此他才發現,雖然鍾老闆三年沒有來住過,這裏卻和三年前一模一樣,並未因為沒有人住而變得荒涼。
慕容逸飛來到大門前,舉起手剛要敲門,硃紅色的大門竟然自動地緩緩打開。
距離大門三步遠的地方,有個瘦得像竹竿似的僕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好象早已知道他即將到來。
「慕容公子,請隨我來。」
隨着這個枯瘦的僕人,慕容逸飛走進鍾老闆別館裏像迷宮似的後花園。
「相公!」
「琴兒!」
在當年兩人初次見面的地方,琴兒開心地叫着,投入他的懷抱。
「相公,你沒有好好吃飯吧,人都瘦了一圈。」
「平時出門做生意,一去就是幾個月,雖說是想你,但想着只要打理好生意,很快就可以回家見到你,可是這一次,那些人遲遲不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想你想得特別難過,每一刻都在想。」
「相公,我也好想你,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裹的?」
「嗯。」慕容逸飛想了想,該怎麼形容他的奇遇,「昨天晚上,我夢見白衣女鬼,她告訴我想見琴兒,明天到鍾老闆的別館。」
「女鬼?!么女鬼?」她實在想不出,女鬼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說的是我。」「女鬼」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乾娘,」
「是你娘看不得你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非要我去找他。」
「娘、乾娘,謝謝你們。」
「謝什麼謝呀,說得好象是外人似的。」
慕容逸飛吃驚地發現,兩個超出他想像力的絕世美女,正從樹叢的後面優雅地現身。
琴兒挽着她們兩人的胳膊,在他的面前站定。
她指着其中一個面貌和善、溫柔的女人介紹,「這位是我娘。」
慕容逸飛馬上意識到,她和畫像上的不同之處,在於她整個人散發出畫筆所無法描繪的婉約氣質,她就是陸少鴻正在尋找的人,前任鎮北將軍夫人——侍琴。
琴兒又指着另一位容貌艷麗、眼神銳利堅定的女人說:「這位是我的乾娘。」
就算沒有娘子的介紹,他也知道這個美艷的女人即是太子殿下的母親,傳說已經去世的宜貴妃柳宜人,因為太子希振的容貌至少和她有八成相似。
「小婿慕容逸飛叩見岳母大人,宜貴妃。」素來守禮儀的慕容逸飛立刻要跪下磕頭。
他的膝蓋還來不及碰到地面,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托住,柳宜人白皙柔軟的手指,輕輕向上一抬,他立刻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起來吧,大家都是一家人,別這麼客氣,我們又不是那個瘋子如意公主,沒有人磕頭就不舒服。還有啊,逸飛小婿,以後叫我宜夫人就好,別稱呼宜貴妃了!」省得老實的他漏了口風。
想到如意公主種種的瘋狂行為,幾個人會意地笑了起來。
「逸飛啊,琴兒不懂事,這些年謝謝你照顧她。」侍琴客氣地說道。
慕容逸飛還來不及答話,一旁的琴兒開始撒嬌似地抱怨,「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的女兒,我可是很賢慧的媳婦。」
「賢慧?真是看不出來。」柳宜人也在一旁損她。
「乾娘!」
侍琴吩咐下人沏好茶,擺上水果點心,幾個人說起琴兒小時候的趣事。
「真的嗎?」
「假的、假的!相公,你不要聽娘亂說,我沒有。」琴兒矢口否認自己曾經做過的饃事。
「我還是……比較相信岳母大人的話。」
幾個人說得正開心,枯瘦的僕人像個幽靈似地飄到柳宜人身邊,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耳語。
她纖細的眉毛微微一挑。「逸飛,有人跟蹤你,而且已經進來了。」
「啊!」慕容逸飛非常吃驚。他已經仔細觀察過沒有人跟在後面,怎麼還會有人?!如果被人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
比起他的震驚,琴兒和侍琴母女倆,倒是表現得很平靜。
侍琴替每個人斟好茶,才悠然地問:「那個人被困在八卦陣里啦?」
「那個傻小子,什麼也不懂就敢往八卦陣里闖,現今被困在機關里,正喊人救命呢!」
「那怎麼辦?」慕容逸飛對自己不小心引來外人,感到非常不安。
「去看看是什麼人再說。」柳宜人微笑道,引領着眾人向八卦陣走去。
「你乾娘究竟打算怎麼辦?」他輕聲地問琴兒。
「那得看乾娘的心情而定。」
慕容逸飛現在只想知道最壞的答案,「她要是心情不好呢?」
琴兒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滑過,「消失!」
唉……都怪他不小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