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說得簡單,做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從小就受父母影響深刻的冷簧篆,豈可能真如曹心鶯所說的那般,說不理他就不理他?可是伯父所提的條件實在讓他為難。

將妍姿奉送給他是不可能的事,一定還有其他方法可以代替,只是目前他還沒想到而已。

看他依舊擺着張臭臉對自己,曹心鶯可不滿了。她雙手往他的臉頰一捧,逼他正視自己的存在。“你想跟我玩親親嗎?”這犧牲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想想她還真是偉大得可以呢!

“什麼?!”冷簧篆簡直不敢相信這女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夢寐以求之事真的來臨時,他竟有些不敢置信,“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是他聽錯了嗎?還是因為過於渴望而產生的錯覺?

“沒聽見就算了,有些話講第二次就沒意思了。”目的既然已經達成,當然就毋需犧牲,見好就收乃她真正聰明的地方。

“別想逃!”管他聽錯還是錯覺,總之他想要的就是這個;這回難得她主動提起,冷簧篆豈有錯過的道理?

只手一攫,他扯住了她,在她還沒開口之前,一張唇就緊緊的黏上她,深深的纏住她,怎麼也不肯放。

好激烈的吻,好似傾盡他全身的力道一般,熱情得幾乎讓人窒息,纏綿得誘人心動;曹心鶯雖不喜歡招惹情事,卻在他的唇下不自覺的往下沉淪。

好像高空彈跳一般,忽上忽下;一顆心更似戰鼓,咚咚的直響,聲音之大,可能連他都聽得見。當他的唇往她纖細的頸項滑下時,曹心鶯整個心魂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全身軟綿綿的沒啥力道。

她明知再這樣下去結局肯定很慘,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來推開他;感覺就像被什麼妖魔鬼怪緊纏住一般,明知危險卻又動彈不得,無力掙扎。

香甜的唇已然把他迷得天旋地轉,細膩的膚觸更是讓他愛不釋手;吻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好,他不知已經渴望了多久的時間,每當午夜夢回之際,他想的是她,夢的也是她。

而今好不容易心愿達成,冷簧篆不一次吃個夠怎甘罷休。

“為什麼要停?”看他雙眼的神采明明是要,為什麼捨得推開她?以她的力道,還有她現在身體的感覺,只要他不放棄,非達目的不可,曹心鶯知道自己是拒絕不了的。

“我愛你,所以能等。”等新婚之夜,他衷心的渴望着。

砰的一聲,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因他的“等”而潰堤了。

曹心鶯一顆心亂得可以,亂得讓向來伶牙俐齒的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只能張開手臂緊緊的擁住他,擁住這個愛慘了她的男人。他對她的愛是無私的,一切以她為重,在他心中,就算是他自己也沒她來得重要,這樣可以嗎,

鼻頭有點酸酸的,眼睛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小手往臉頰一抹,才知原來是淚,她竟被這個傻男人感動得流下淚,這是不曾有過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才願意點頭答應嫁給我?”冷簧篆耐性雖比人強,能事事為她設想,可這也是他最後的極限了;她要再不答應的話,他怕自己總有崩潰發狂的一日,到時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他可就沒什麼自信了。

又來了!一把將他推開,曹心鶯白眼一翻,在心底暗暗埋怨這個男人真不解風情。

在這感動非常的時刻,他還提出這種問題來嚇她,簡直是存心要把她嚇跑嘛,真是的!

“再說啦!反正我們還很年輕,不是嗎?”二十郎當歲,年輕的他們可以再多玩幾年,她才不要這麼早就被人束縛。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到你們公司去走走?”逼她不成,冷簧篆換個方式,打算直接對她的親人下手。

射人先射馬,這點道理他還懂;從她身上下手不成,那就把目標改放在她的親人身上吧!

“做什麼?”她怕怕啊!這個男人怎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很詭異喔!詭異得讓人心驚膽跳。

“這有必要問嗎?我跟你們公司的合作計劃既然已經定案,也該開始着手進行了,我總得親自去看看你們公司,會會你們公司的老闆吧!這要求應該不算過分才是。”

瞧他說得句句有理,表情更是坦然,看起來好像很無害似的,其實才不是這麼一回事;以她曹心鶯這麼聰明的腦袋瓜子,怎麼可能猜不透他這要求背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現在該怎麼辦呢?唯一能用的法子就是拖延,能拖就拖,拖多久算多久。“當然可以,隨時都可以,只要你有空、我有空,我們就走。”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她曹心鶯將會很忙很忙,忙得抽不出時間陪他走這一遭。

“你說的可是真的?”才怪!看這小女子一臉防備的模樣,真要等她空出時間,就算等個一百年也等不到。

一想至此,冷簧篆不得不暗自打算,看來這事還是得由他自己費心計劃才成。

“當然是真的。”呵呵!就算不是真的,也得死不認帳,現在說謊可是情非得已。

惡魔、撒旦、所有的妖魔鬼怪,請原諒向來不說謊的曹心鶯終於破戒說了謊,情非得已啊!要怪,就怪這個逼她說謊的男人吧!

至於趙寬達那老傢伙怎麼不見了?

不用問,他老人家早已識趣的先躲開了。

老年人心臟不好,實在看不得那種火熱纏綿的擁吻,還是把空間留給這對兩情相悅的愛情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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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林的,你這個月若再不給本經理將業績達到既定目標,就別怪我……哼哼!下場不用我說,相信你該知道才是。”

聽這話的語氣,她可真是教導有方啊!

“蠢豬啊!知道還不趕快出去打拚,拿着電話當寶貝啊!現在我命令你,立刻把電話掛上,馬上出去尋找自己的客源。”

聽!這小小的業務經理,竟比他這個身為一個企業的總裁還要來得蠻橫,不需用“請”字,直接以命令的方式下達任務。

“去你的,竟敢掛我電話,不要命了!”

剛剛還命令人家趕快把電話掛上,現在又在怪人家掛她電話。出爾反爾、朝令夕改這種事曹心鶯可做多了,了解她的人早見怪不怪。

可惜冷簧篆不了解,所以才會不以為然的猛搖着頭。

以上這些,全都是曹心鶯獨自一人對着話筒猛吼的內容,對象是誰?不知道;對方回了些什麼?沒聽見。

從頭到尾,拿着報紙一心二用的冷簧篆,就只聽見曹心鶯一個人口氣蠻橫的連連怒吼,音量之大,足以震撼整間大宅,對方受到了何種荼毒,可想而知。

“說完了,可以換我了嗎?”看她終於把電話掛上,他趕緊排隊上去,想接替下一個位置。

“還沒,我還有好多通電話沒打呢!你再等等。”按完號碼鍵后,曹心鶯猛敲着手指,等着對方來接聽。

此時的她很忙,忙得沒空分心,就算冷簧篆如何的哀求也得不到她的同情。他該怎麼辦?涼拌、認栽,誰教他就愛喝她這瓢子水。

“喂!老拱……什麼?我的聲音你竟然聽不出來,還敢問我是誰?我是你媽啦!去XX的,少給我嘻皮笑臉,我問你,上次那筆買賣你幫我搞定了沒?什麼?!還沒搞定!那家公司的股票都已經開始下跌了,你到現在還沒幫我脫手?好!既然如此,所有損失全算在你頭上;屬於我的,你一毛錢也別想給我吞下……不管!誰教你不聽我的話,儘早把它脫手。好了!就這樣決定,掰掰。”

聽這內容,現在好像換成在談股票生意了,難道上好股份有限公司也涉足股票市場交易嗎?冷簧篆暗自疑忖着。

打完一通再撥一通,曹心鶯簡直把冷家的電話當成自己家的,不管長途或市內,甚至國際電話,她全都照打不誤,順便還跟幾位混世魔女同伴哈拉幾句。

“對!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到最近好像很少看到段於鳳那個霸道女,還有自戀女徐鸞瑛最近也不見蹤影。喂!色女,你說她倆會不會-起攜手向閻羅殿報到了?”要不然最近怎會好似煙消雲散一般,沒半點蹤跡可尋。“我烏鴉嘴,少來了!嘿嘿,要比心腸黑,我曹心鶯的狠勁差你差得遠呢!什麼,不談了?好!那我掛了,掰掰。”這通是她打到英國去找那個色女洪杜鵑問安,順便聊聊幾位魔女的近況。

嗯,想想,還有誰沒有聯絡上?啊!想到了,小氣鬼,就是你啦!

正當曹心鶯伸出纖指想再繼續努力按鍵時,一隻大手突然從她身後輕輕一按,斷了她所有的通訊,順便不忘搶走她手中的話筒;待她轉頭一看,才知原來是那個早等得不耐煩的冷簧篆。

“喂,你很沒禮貌喔!你老師難道都沒教你,人家在談話時,不可以插嘴、不可以搶人家的電話嗎?”

“你已經聊得夠久了,我耐性有限,能容忍你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很客氣了。”電話費可以不跟她計較,可她就是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有他在的地方,她的心裏、眼裏都不能有別人存在;她是屬於他的,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任何人也不能瓜分她的注意力。

“哦,有人吃醋啰!”看他那憤懣怨慰的神情,不用問曹心鶯也能知道他心裏的怒氣從何而來。小事,她很快就能把他給擺平。

藕臂往上一伸,曹心鶯大方的攀住他的頸項,更熱情的把整個身子往他懷裏鑽,啵的一聲吻在他唇上,“好啦!別生氣,我惜惜喔!”

“你喔!”唉!他就是拿她沒轍。“很壞,可是我就是愛這樣的你。”明知她壞,冷簧篆就是沒有理由的對她傾心,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傻。

唉!怎麼辦?愛得好深,這樣悵然若失的情緒,讓向來冷靜理智的他都快變得不像他了。

“好了啦!別再氣了,再氣下去可會凸顯你度量狹小的缺點喔!這樣可會把我給嚇跑的,你不擔心嗎?”

“擔心,擔心極了,我就是這樣被你吃得死死的,反抗不得。”懷擁着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好,萬一有一天她真如她所說的那般,他應該如何自處?

空虛、寂寞想必是難免的,心裏的痛更是折騰人。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空帶我去你們公司逛逛?”為了能一輩子擁有她,冷簧篆真可以說是費盡心機。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話題只要兜上這裏,她的一顆心就免不了怦怦直跳;可是這種跡象與羞澀是完全搭不上關係的,實乃因為她小姐最怕的就是這個話題,只要他提起,她心跳的速度馬上會從正常的七十二下一路狂飆到一百下以上。

唉!這次又該用什麼樣的借口拖延呢?“你知道嗎?身為業務經理的我,背負的責任極重,等我把這個月的業績趕出來,下個月初我馬上帶你去,好嗎?”

“你……”拖延的把戲玩上幾次,對冷簧篆來說已經不靈。

他一開口就想反駁,誰知一張柔軟香甜的唇隨即覆上,霸道的吞噬他所有的不滿,更誘得他心動的沉淪。

嗯,看來還是這個法子有效,下次再用這招好了。

反正他君子得很,她也不可能吃虧。決定了!犧牲一點,獲益甚大,這個招數可行。

當真如此嗎?呵呵!世事難料,任何人也捉摸不了、掌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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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月底,他知道曹心鶯會遲延下班時間,大概十點左右才會出現在地下停車場。

他只要等在停車場,再突然出現就能把她逮個正着,到時他會要那個賤女人好看,還要叫她不準看不起他,然後他會……

想到接下來要對她做的一切,他臉上表情霎時變得猙獰可怕,嘴巴一咧,他笑得有如鬼魅般陰森可怖。

叩、叩……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而近,她來了,她終於來了!

隱藏好自己的身體,他雙眼凝視着前方的她,全身緊繃,準備伺機而動。

終於,她逼近轎車,從皮包中拿出一大串鑰匙,正打算打開車門。

突然,從她身後竄出一道黑影,拿着刀子要挾她:“不要動,也不準出聲,現在乖乖把門打開!”

喝!這人是誰?竟敢來要挾她曹心鶯,想她是何等人,哪有乖乖束手就擒、隨人擺佈的道理?

曹心鶯不動聲色,先乖乖照着他的話做,再故意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樣,手抖得拿不住鑰匙,讓鑰匙鏘的一聲掉在地板上。

“我可以……蹲下去……撿嗎?”不過八個字,她拖得好長,邊注視着汽車的玻璃窗,以看清身後人的臉孔。

原來是公司的垃圾,哼!敢來招惹她,去死還比較快些。

面對這意外的狀況,他考慮該怎麼做才不會讓手中的獵物逃脫。

“不用,我來撿。”他手上的刀子依然緊貼着她的脖子不放,邊伸長手想撈起地上的鑰匙;無奈手太短,他只好微微蹲低身子。

就是現在!曹心鶯機警的身子一閃,躲開他架在自己頸上的小刀,跟着抬腳往他鼠蹊處用力一踹。

“哎喲!”一聲痛呼,防不勝防的他直覺的丟下手中的刀子,抱着痛處猛跳猛呼着。

“陳浩文,你這個壞胚,竟敢偷襲我,你去死吧!王八蛋、臭烏龜,別以為女人就好欺負,今天本姑娘若不把你打得做狗爬外加頭破血流,我就不姓曹!”

曹心鶯邊罵邊踹,甚至用皮包猛K他的頭;跟着又覺得這樣還不夠狠,乾脆高跟鞋一脫,拿在手上直往他身上繼續用力的K。

終於把那個名叫陳浩文的壞人K倒在地,她小姐才氣喘吁吁的拿起行動電話,打算報警處理。

“該死!竟在這時候沒電了,算了!還是進公司打比較快。”臨走之前,她不忘再狠踹他一腳,確定他真的無法動彈,才放心的往前走。

不過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天有不測風雲,就這麼一轉身,曹心鶯很不幸的扭傷了自己的腳。

等警車和救護車一到,傷患兩名,一名被K得全身是傷,一名則是扭傷腳。

警察一問,曹心鶯還很沒良心的告訴警察:“都是他的錯,若不是為了打他,我也不會扭傷自己的腳;這種人乾脆捉去槍斃算了,死不足惜!”

這……這像話嗎?人家渾身烏青都不說話了,她小姐還存心陷害人家,簡直是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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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曹心鶯受傷住院的消息,冷簧篆隨即拋下所有的公事,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

“你怎麼了?嚴不嚴重?傷在哪裏?給我瞧瞧。”

一入病房,冷簧篆的心裏、眼裏都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曹心。鶯,以致忽略一旁的曹董,也就是這陣子他一直吵着曹心鶯要見的親人。

“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出現在自己眼前,曹心鶯真是不安極了。她很小心的觀察身旁的父親,再回頭看着他,“我只是扭傷腳而已,沒什麼,你趕快回去啦!”

不能讓他們碰面,絕對不能讓他們碰面,他們若是碰面了,就是她曹心鶯的死期。不要啊!千萬不要。

“你趕我走?”這女人難道真不知他的心嗎?一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他心裏比誰都急,大事小事全都不管,一心只想看她是否無恙,誰知她竟然趕他走!“為什麼?為什麼要趕我走?”

“我……”

“咳咳。”在旁已經看了很久的曹連鴻總算看出一點端倪,“你這個問題,不如來問我會比較快些。”看女兒的反應,好像很怕介紹他倆認識一樣,既然如此,曹連鴻更是不可能置之不理。

有外人在!聽到身後的聲音,冷簧篆才發覺身後有人,轉頭一看,他看這位老者的長相竟有幾分眼熟,好似……對了,就是像曹心鶯嘛!

“您好,想必您就是心鶯的親人吧!”

“是親人,同時也是這丫頭的父親。敝姓曹,是上好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請問你是……”

“您好,我是冷簧篆,妍姿企業的總裁,久仰。”當真是久仰,今天若不是心鶯受傷住院,他想見他可能很難;更讓他詫異的是,原來心鶯竟是她公司董事長的女兒,也難怪她……

慘了!嗚呼哀哉!真是天要亡我啊!曹心鶯萬萬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想阻撓這兩個男人見面,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他們還是見面了。

道不是蒼天作祟、命運捉弄嗎?

好恨啊!現在應該怎麼辦?捂着臉,曹心鶯從手指的縫隙偷看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瞧他們一臉壞意,她絕望了。這下鐵定要死得很慘了!都是那個陳浩文的錯,等他出獄后,就不要讓她碰上,萬一碰上,她非得再猛K他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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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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