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處高樓,家居,豪華別墅,吃的又是山珍海味,出門有轎車代步,每天夜裏身旁有個帥哥陪她睡覺,三不五時再玩個親親,這種日子說有多逍遙就有多逍遙,她曹心鶯還有什麼不滿的?她幸福得連睡覺都要偷笑呢!
其實……才怪!
她被騙了,她被人綁架了!她被人強押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關起來了!
試想,一個喜歡到處獵取自己貪心收藏品的女人、一個不甘寂寞的女子、一個有空沒空總想整人的惡女,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簡直跟囚犯所過的沒有什麼差別。
低頭冷瞟睡在她身旁的男人,想來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曹心鶯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睡不着。
她睡不着,他也別想睡個好覺!“冷簧篆,你給我起來,不準睡,起來、起來!”被他關了好幾日,她都快無聊死了,可身旁這隻赤裸裸的蠢豬還照睡不誤,難怪她會發飆、發狂外加發癲。
“你不累嗎?不累的話我可以陪你再戰一場沒關係。”原本還睡眼惺忪的男人,現在搖身一變,竟變得生龍活虎;他長腿往她身上一跨,身子一翻,真打算再與她翻雲覆雨。
這色男,可惡!“你給我下去!”曹心鶯使力一推,毫不留情的就把壓在自己身上的那隻色豬給推下床去;雙手叉腰,也不管自己正渾身赤裸着,對着他猛噴火,“你說要帶我去看什麼稀奇珍寶,又說要帶我出國遊玩;不顧我行動不便,無視我頑強的抵抗就這麼大剌剌的把我押上飛機來到這地方。好!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可現在我腳已經好了,請問是不是該換你遵守承諾?”
“可以。”雖然被人推下床很狼狽,可冷簧篆依舊不以為意,回答得更是豪爽:“只要等你老爹一到,為我們主持婚禮后,我馬上帶你去度蜜月,看是要到哪個國家隨你挑,只要你高興就好。”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三句同樣的話,曹心鶯用三種不同的語言表達,有國語、台語、英語。只要他是個人就一定懂,若再聽不懂的話,他就不是人了。
“好!我知道了。”冷簧篆不冷不熱的回應,接着雙手往她身上一抱。
幸福的眼睛張都張不開,赤裸的身軀抱起來更是舒服。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皮膚更是細膩得惹人憐愛,抱她真比抱抱枕還要來得舒服;仿若專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秧纖合度、恰到好處,他喜歡。
“你不嫁沒關係,我娶你就是,這有什麼好爭的?”還是玩親親要緊。從第一次嘗過她身體的滋味后,不用曹心鶯天天罵他,連他都感覺自己真的很色;可對別的女人他又產生不了同等的慾望,想來是被她養刁了嘴,非她不可。
整天想的就是跟她玩親親,連上班的時候也無法專心。唉!他可真是愛死她了。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看他又要使壞,曹心鶯雙手雙腳一起用力,把他給推得老遠,才冷着聲音說:“告訴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箝製得了我,只要讓我找到自己的護照,我馬上逃,逃得遠遠的,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你敢!”一聽她說要逃,冷簧篆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臉色陰沉不說,語氣更是緊繃;最後乾脆直接來個泰山壓頂,管她願不願意。
“告訴你,你這輩子別想逃離我,就算是死,我也要緊纏着你不放。”閑話休提,還是封住她的口要緊,再聽她說下去,總有一天他會被她氣死。
想想,這女人還是玩親親的時候比較可愛,其餘的時候……唉,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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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這筆帳有點問題,你馬上幫我檢查核對一下。”冷簧篆把手中有問題的帳冊往秘書的桌上一丟。跟着就拿起下一本公文夾繼續努力。
“冷先生,我想您可能找錯人了,這份資料應該送往會計室才是。”蘇珊雖然能力卓越、辦事效率極高,可畢竟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翡翠走後,她這個秘書的工作更加繁重,再加上總裁最近的脾氣時好時壞,無形中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她忍了再忍,無論總裁的要求有多麼不合理,她總是忍氣吞聲的默默努力,可今日她再也受不了了,再不提出抗議,她真的會抓狂。
今天出門前才跟曹心鶯大吵一架的冷簧篆,心情也極度的不爽,啪的一聲,他順手拿起手中的公文夾往桌上一拍,怒指着蘇珊大罵:“這點小問題也要送到會計室,來回一趟又要浪費多少時間,時間就是金錢你懂不懂?我叫你現在做,你就給我馬上做!”
那一聲啪可真是響,響得讓蘇珊當場跳了起來。
想她為公司效勞了十幾年,曾幾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就算是前一任總裁對她也是溫和有禮,哪像現在這位年輕的總裁,動不動就訓人、罵人,凈提些無理的要求。
“總裁,我今天身體不適,提早下班,再見。”說完,她背包一拿,也不管冷簧篆準不準假,直接掉頭走人。
“你……”該死!全都該死!為什麼天底下的女人全都一個樣,定要跟他作對到底?家裏的那個是如此,公司里的這個也是如此,他冷簧篆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處處受這種閑氣?
想來就心煩。算了!要罷工大家一起來,管他世界末日還是天塌地陷,任性的往桌上一趴,冷簧篆也跟着員工一起耍起性子來了。
只是他心裏想的還是家裏那個魔女。唉!怎麼做才能讓她乖乖的待在他身邊呢?
就在冷簧篆苦無良策時,倏忽一隻溫熱的大掌拍上他的肩膀,他猛一看--
“趙叔.原來是你。”
“除了我,現在公司上下已經沒人敢來接近你了。你最近的脾氣很暴躁,連蘇珊那樣好脾氣的人都會被你氣走,你想你是不是該自我反省了?”
情愛真是令人痛苦,老爺以前為情愛奔走他鄉,現在連少爺也為情愛苦惱不已。想想,這對父子還真是一個樣。
不愛就罷,真愛上了就瘋狂愛到底,什麼也不顧。情愛的力量還真是可怕啊!
“別說了,我心裏在煩些什麼,你應該最是清楚。”只是他清楚也沒用,清楚又不能幫他解決他的困擾,冷簧篆心中充斥着求助無門的孤獨感。
“要不要趙叔幫你想個法子治治那個女人?”雖然心裏不喜歡那個女人,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所能操控的了;當今也唯有盡量幫自己的主子解決困難,要不他還能如何?
“你……”想起在台灣那段日子,趙寬達跟曹心鶯的總總,冷簧篆實在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我想還是算了吧!”唉!無望。
“傻瓜,人家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看不到的盲點,未必代表趙叔也看不清楚。”這孩子越是對他沒信心,趙寬達就越是想幫他。“女人最愛吃醋了,你為什麼不朝這個方向試試看呢?”
吃醋的女人最可愛,女人也唯有在吃醋的時候才肯表露心裏的真情。只要要肯試,他老人家就能拍胸膛保證萬無一失,安啦!
“吃醋?”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可是想起翡翠那件事,冷簧篆剛振奮起的精神又頹靡了。“算了,這招沒用啦!若有用,那女人也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跟着你一起看戲。”
這筆帳,他早找曹心鶯清算了,清算后才知道她確實沒有說謊,只是隱瞞了事情發生的先後。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沒用,現在可就未必了。照我這陣子的觀察,曹心鶯那個女人對你應該是有感情的才對,只是她鐵齒得不肯對自己、以及當著你的面承認罷了。”
“真是如此嗎?”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枉他對她一片痴情了。
“試試看嘛!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不過是花點小錢,萬一結果真如他所料,這筆錢可就花的值得了。
“好,我試。”
冷簧篆之所以想試,不是受趙寬達的蠱惑,完全是他自己心裏所想所願的。他想知道,想知道曹心鶯對他是否有情。
希望是有才好,要不他可就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放她走,不可能;霸道的把她箝制在自己身邊,一生一世守着她不放,這樣她苦,他同樣也苦,何必呢?
想來還真是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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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曹心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
不會的,不可能的,冷簧篆不是天天對着她說愛她嗎?不是口口聲聲要求她嫁給他嗎?
可瞧瞧,他現在正在做什麼?
身體半裸,懷抱着一位金髮美女,兩個人恣意玩起親昵交纏的遊戲,正如他跟她一般。可惡!可惡!可惡!
“冷簧篆,你給我放手!”
她像個瘋女人般沖了過去,一把就扯開冷簧篆擱置在女人腰上的手,跟着手一抓,拎着那頭刺眼的金髮往旁一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齊上,兇猛的往冷簧篆身上猛捶。
她用力的捶、用力的打,費盡全身的力量,就是想要捶死這個可惡的負心漢。
“心鶯,住手、住手!”
冷簧篆現在總算了解那個名叫陳浩文的男人當時遭遇的情況。面對這樣瘋狂的女人,誰也無法還手,更無法制止。
“心鶯,冷靜一點,不要這樣。我愛你、我愛你,你聽見了嗎?冷靜下來,冷靜!”他邊忙着抓緊她瘋狂的雙手,邊開口大喊,就希望自己的聲音能貫穿她的腦袋,讓她聽進心裏,然後冷靜下來。
一句句的愛你,仿若暮鼓晨鐘一般直敲入曹心鶯心裏,它撥開她心裏的雲霧,沖入她混沌的腦袋;終於,她安靜了下來。卻一臉的濕意,伸手一摸,才知是自己的淚水;不是作戲,而是真心的哀痛。
“你背叛我!”這種又酸又痛的感覺她不曾有過,只知道他背叛了她,背叛了她的愛……
愛?她竟然愛上這個花心大蘿蔔,不屑招惹情愛的她,曾大言不慚的對天發誓一輩子不嫁人,可現在她卻愛上了這個背叛她的男人!
“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你。”冷簧篆一臉不愧對任何人的反駁。“我倆既無婚約,又不曾口頭約束,你憑什麼說我背叛你?”他在逼,逼她說出他想聽的話,他已經等得夠久了,再也等不下去。
“我……”對,他們之間既無婚約,又無口頭約束,她憑什麼說他背叛她?可是……“你曾經說過你愛我的,為什麼食言?為什麼背信?為什麼變心?”她邊喊邊問還邊流淚。她不想哭的,她恨死哭了,更討厭在男人面前掉淚;可偏偏就是制止不了這猛垂的淚水,好無奈、好痛苦。
“我是說過,可是你卻沒有回應我的愛啊!我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是極為普通的凡人,我沒有隻求付出不求收穫的偉大情操,當日復一日的失望之後,你還能要求我什麼?你又有什麼權力要求我?”
他的苦只是不說,說了就永無止境;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所做的一切,與他現在對她所做的大同小異,誰也沒資格說誰錯。
“我……我只是沒說出口而已,誰說我不愛你的?如果不愛你,我會乖乖的待在你身邊嗎?憑我曹心鶯的能耐,你想你囚禁得住我嗎?我若不愛你,可能每夜與你纏綿嗎?我若不愛你,我做的就不只這些了,你懂不懂?”遭人背叛的心痛讓曹心鶯再也無所顧慮,盡情的開口怒咆,字字都是真言,句句都是真情,點滴的淚更代表了她的心痛。
終於,她終於說出口了!他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好像有幾世紀那麼久。
雙臂一展,冷簧篆不顧她微弱的掙扎力量,用力的抱緊她,說什麼也不放手。“我再重申一次,我沒有背叛你,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轉頭看看剛剛被你甩出去的女人是否還在。”
理智告訴她不要理他,可她卻拼不過自己的感情,忍不住轉頭看;這一看才讓她發現那個金髮美女還真的已經走了,可這又代表什麼?
“她走是因為我凶,她知道自己搶不過我,所以才走的。”哼!這麼簡單的道理,只要是有點腦子的女人都能想得到,他想騙誰啊!
“不相信我?好!我再問你,你仔細想想剛剛被你趕走的那個女人身上的穿着如何?再比較我跟你親昵的時候,我的習慣是什麼?”
經他一提,曹心鶯才想到這明顯的差異。
對啊!這個人的手腳比誰都快,兩三下就能把她渾身上下剝得清潔溜溜,怎可能還讓……
“好啊!你設計騙我。”把整件事的盲點理清后,曹心鶯總算頓悟這層道理。
“就是騙你,怎樣?不服嗎?”還好他騙了她,要不然在這輩子想聽她對他說個“愛”字,恐怕是進了棺材也沒希望。
“不理你了啦!”敢騙她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今天這筆帳她曹心鶯是記在心裏了,改日有機會定然奉還。
“心鶯,現在應該雨過天青了吧?”吵這一架可真是傷神又傷心,現在冷簧篆想的就是跟她纏綿,雙手也乖乖的照着主人的心愿在做,可是有人卻不肯讓他如願。
“不準碰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准你碰我,作為你欺騙我的處罰。”說完,大小姐兩手拍拍,轉身就打算走人。
冷簧篆當然不可能讓她離開,大手一把扯住小手,直接就着天時地利之便,唇往她唇上一貼,管她如何,總之先滿足他的需要要緊。
只是……
“等等,你說你要我,是不是因為剛剛那個金髮美女沒有滿足你的關係?”
這是什麼問題?聽了還真讓人笑話。“不是,絕對不是,相反的,剛剛我吻那個女人時,腦中想的全是你,你的倩影、你唇上的味道,才是我的最愛。”
基本上這些話應該沒錯,可曹心鶯就是能找出他的語病。“好啊!你果然吻了那個女人,現在開始不准你用你的唇碰我的身體!”
一道禁令就因那句話而開始生效,冷簧篆想不依也不行。
曹心鶯很熱情的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挑逗着他的胸肌,攆啊攆、揉啊揉的,搓揉得令冷簧篆渾身舒暢,一顆心飛躍得半天高,已經沒了警覺性了。
“簧篆啊,你說我與那個女人誰的身材比較好?”
“呃……當然是你了。”這回答總該安全了吧?
才怪!
曹心鶯聽了之後,立即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果然摸過她,而且還知道她的身材尺寸,所以才知道我的身材比較好,對不對?現在開始,罰你的雙手不得碰我,要碰了我,我就砍、砍、砍,用力的砍,把你的雙手給剁爛,知道嗎?”
說完,大女人衣服穿穿,志得意滿的離開了;留下一個欲求不滿的小男人黯然神傷,無語問蒼天。
最後,婚禮呢?
呃……這件事可有得拖了,曹心鶯雖坦承自己對冷簧篆的愛,不過要她現在就嫁也是可以,只要找齊六個魔女,大家一致舉手同意她嫁人,那事情就可以搞定。
只是……這可能還有得等了。
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西元二一OO年吧!
如何,這個答案夠仁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