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在他的咒罵聲中,樓雨寒甚是不解的抬眼一瞟,訝異的接收到眼前的景象。

只見端木嶸無論是頭髮上、臉上、甚至全身,都佈滿了五顏六色的藥水,紫的、黃的、紅的,真是五彩繽紛,難得一見。

這樣精采可笑的畫面,讓樓雨寒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更讓她忘了兩人此時極端貼近的身軀,她咬住唇,很辛苦的忍住想奔泄出的狂笑。

「不用客氣,既然想笑的話,那就不妨大聲的笑出來吧!」瞧她臉上隱忍的表情,端木嶸雖然心裏氣惱,卻也莫名的想聽聽她的笑聲是否真如夢境中所聽到的那麼悅耳!

「嗯——嘻——哈哈哈——」從細微客氣的悶笑聲,到扯開嘴角的小笑聲,到無法抑止的開口大笑,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鐘,樓雨寒在他別有用心的鼓吹之下,果真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悅耳清脆的笑聲,霎時響徹了整個室內,為這深夜的寂靜,劃開了一室的歡愉。

是她!果然是她!聽到這耳熟的俏皮悅耳笑聲,端木嶸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手轉抬起身下那張嬌美的笑顏,專註的凝視着,急切的想補足夢裏那張看不清的容顏。

夢裏看不清的容顏,一直是端木嶸這陣子以來的憾恨,他想知道、想看清楚那張容顏的模樣。

好幾個夜裏,他帶着迫切的心,再度進入夢境的國度,但獲得的永遠是一樣的結果,這讓他的心靈產生一種無法滿足的遺憾。

如今遺憾不再,空虛也被補足,他就這麼定眼貪婪地凝視着那張笑顏而發愣。

感受到他眼神中過於急切的熾熱,樓雨寒停住了笑聲,在他灼熱的視線之下無法動彈,只能無助的看着他一寸寸地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就這麼不知所措的任他將唇完全緊密的覆在自己的紅唇上。

果然!品嘗她的感覺果然正如夢境中一般的甜美,一樣的能夠引起他心靈上的震撼,強烈的勾起他下腹腫脹的慾望。

順從自己的渴求,他更加肆無忌憚的加深兩人首次接觸的唇舌交纏,極盡貪婪的吸吮着,沉迷的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用靈活的舌勾引着她艷紅的丁香小舌,邪肆的用齒輕噬着她柔軟的唇瓣。

他的吻太激烈,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在他輕咬她的唇瓣時,一股酥麻的刺痛由唇蔓延到她的身體,令她不由自主的打哆嗦,產生一種既愛又怕的矛盾感。

他迷濛的眼眸接收到她容顏上的脆弱表情,他滿足的發現自己是她的初吻對象,這項體認刺激了他,令他的心產生一股狂喜,同時也讓他更加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扯開她裹胸的褻衣,順勢佔有她柔軟的胸部。

隨着他這樣邪惡的舉動,樓雨寒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一種全然陌生的激情席捲了她的心靈,讓她無法剋制的申吟出聲。不知何時,她那雙細弱白皙的藕臂竟悄悄的勾攀上他的頸項,讓他成為她沉淪愛欲中的依靠。

她的配合使他更加恣意大膽的撫摸她。一雙有力的手,來回的逗弄着她胸前的柔軟,修長的手指邪惡的輕扯着她乳上的紅暈,意圖勾引出她體內更熱情的反應。

在他有心的勾挑行動之中,生澀的她只能無助地沉淪得更深也更徹底,昏漲的腦袋再也發揮不出有效的功用,她在迷濛不清的情慾世界中,茫然的交出自己,滿足了他邪惡的需求。

被慾望的洪流所衝激,端木嶸粗心的忘了此時兩人所身處的地方,只一心的想滿足自己胯下的需求,正當他想更進一步的付諸行動,褪下她下半身的長褲時,突然——

「咳!」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的人,雖然知道打擾人家正在進行的好事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但畢竟這地方是屬於他的,他想自己是有那個權利,請他們不要褻瀆這個神聖的地方。

乍然傳來的聲音驚醒了被情慾沖昏頭的兩人,他們火速退離彼此的懷抱。一個是紅着臉,焦急的想穿好自己身上的衣物;一個則是有心的擋在佳人身前,為她擋住一雙充滿興味的逗弄眼神。

「上去,不要管我們。要離開之前,我自會幫你把大門關上鎖好。」端木嶸惱怒的睨着破壞氣氛的好友,不客氣的喧賓奪主,霸道的先開口驅趕他。

「是嗎?」這倒是滿讓人懷疑的,眼前的事實證明,如果他沒有適時出現的話,那躲在端木嶸背後的女人可能早在他的狼口下被啃噬得一滴不剩。抱持着一顆想解救佳人的君子之心,他無視於好友一臉的怒容,大膽的開口詢問:「小姐,你要我上去嗎?」

「不,我想回家。」對醫生的適時出現,樓雨寒心裏是絕對的感激,她無法想像如果醫生沒有出現的話,那現在……

一想到事情可能會發展到何種地步的樓雨寒,無法抑制自己的羞愧感,火速地從端木嶸的身後站出,跟着更在兩個男人尚來不及回神之下焦急的竄離,匆促的將自己投身到外頭的黑暗世界。

「雨寒,等我。」來不及防備,更來不及阻止她的逃離,端木嶸焦慮得只想追上那即將跑得無影無蹤的纖細身影,只是在經過好友的身旁時,依然心有不甘的拋下一句:「都是你!」

蒙受這申訴不得的不白之冤,他無奈的搖頭,再轉頭看着診療室內的凌亂,喃喃自語的發出埋怨:「怪我?我都沒有怪他弄亂了我賺錢養家的神聖地方,他竟還無恥的遷怒於我,這世間還有公理嗎?」

晚上趕手工,清晨趕送報,八點一到又要趕着上加油站的班,夜晚再到處打零工,這種忙碌的日子,就是樓雨寒每天的生活寫照。

同樣的日子日復一日,雖然辛苦,但長久下來,她早已習慣。

「歡迎光臨,請問加九二還是九五?要加滿嗎?」

這是每個到加油站的顧客都會聽到的招呼。

「九二,加滿,謝謝。」駕駛着自己的車子,端木嶸沒有費心的去注意四周。他坐在車中打開油箱,靜待着加油站的人員幫他加滿油。

奇怪,為什麼每次去她家找她,她總是不在?她到底是去了哪裏?為什麼他老是撲空,找不到她的人呢?

無數個疑惑,讓他不由自主的皺緊眉頭苦思着。

「歡迎光臨,請問加九二還是九五,需要加滿嗎?」

同樣客套的招呼,卻是顯得熟悉的聲音,它抓回了端木嶸游移的心思,讓他忍不住張眼企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的扎個長辮,這麼清楚的標誌,讓端木嶸甚是欣喜的開口大喊:「樓雨寒。」

這三個字喊得既響又亮,引起了在場每個人的注意與回首觀望。

訝異的聽到自己的名字,樓雨寒甚是疑惑的抬眼,想看到底是誰在叫喚自己。

當她一看清楚對方是誰,心臟馬上猛然的一跳,忙慌張的迴避着他,但不可避免的再次想起那日在醫院的情景,而漲紅了整張小臉。

端木嶸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此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轉過頭不敢正視他的樓雨寒身上。

加好了油,付好錢,他將自己的車子停到不妨礙別人工作的地點,就這麼下了車,直往她的位置逼近。

根本不用抬頭瞧,單單用耳朵聽着同事間的低語,樓雨寒也能知道他正一步步的接近着她。

「雨寒,你認識那個帥哥嗎?他正往你這邊來了耶!」跟樓雨寒站在同一個加油區的同事阿芳,很好心也很雞婆的告知他已然接近的事實。

天啊!求求您,可不可以讓他不要接近這裏?心慌不已的樓雨寒努力的在心裏祈禱着。

「小姐,我車子的油加好了吧?」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卡車司機可不容許樓雨寒分心,他乾脆自動自發的點醒她。

「哦……好了、好了,總共是一千四百元整,謝謝。」樓雨寒慌慌張張的收回自己的心思,明知道端木嶸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可她卻還是固執的故意忽視他的存在,只希望他能知難而退,不要在她工作的時間來騷擾她。

不言不語,端木嶸就這麼難得的拿出不曾有過的耐心,靜看着她幫客人服務,收錢、找錢,一直到她有空。

瞧她硬是要假裝他不存在,硬是不肯以拿眼正視他,端木嶸也不着急,乾脆就無聲的靜站在她身旁。

「你在找我嗎?」忍受不住兩人間的沉默,更無法接受同事們紛紛投射過來的揣測目光,樓雨寒終究還是投降,抬頭正視他的存在。

「我找了你好多天,可卻老是碰不到你的人。」他就這麼盯着她,甚是委屈的朝她抱怨着。

「我必須工作,很忙。」簡單的回答他的問題,她在他那雙眼的逼視之下,又再次的垂下頭,心中則暗自的揣度他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

「忙到大清晨就出門,晚上三更半夜還不進門嗎?」不用說,這個答案是他早晚一趟所得到的事實。

「你找我,是為了那日我欠你的那筆錢嗎?」不敢正視那日在醫院所發生的一切,樓雨寒只能用腦海中閃過的念頭作為他找她的藉口。

那點小錢他端木嶸尚不看在眼底,可是經她這麼一提,他才知道她竟把他看得那麼小心眼,這讓他不由得怒火高張,控制不住的朝着她大喊:「不是!」

這音量再次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同時也讓樓雨寒更加心慌的把頭垂得更低。

「算了!告訴我你什麼時候下班,我來接你。」瞧她連看自己都不敢的膽怯模樣,端木嶸知道在這樣公開的場所,兩人是絕對找不到任何話題可談,乾脆霸道的幫她下了決定。

「我說過我很忙的。」不只因為時間上不允許,更因為知道他擁有讓自己忘了一切的力量,樓雨寒毫不考慮便拒絕他的邀約。

「忙不是理由,我要的是你下班的時間。」不能接受她的拒絕,端木嶸更進一步的逼向她,霸道強勢地說。

「我……」面對他這樣咄咄逼人的強勢態度,樓雨寒頭疼得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就在她拿不定主意的尷尬時刻,一旁早就看不下去的阿芳已自作主張的幫她回答:「雨寒下班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啦!」

不是她親口的回答,意義雖然不同,但至少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所要的答案也已經有了。「好!五點,我準時過來接你下班。」他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甚是獨斷的做了決定之後,就這麼瀟洒的離開。

一直目送着他的車子離開了加油站之後,樓雨寒才轉身面對剛剛幫她回答的阿芳,「你幹嘛要告訴他我下班的時間呢?」要不是看在兩人平日的感情不錯,她真的會大罵阿芳一聲雞婆。

「喂!我說樓雨寒小姐啊!你難道看不出那個男人勢在必得的決心嗎?今天就算我不說,他只要有心,從加油站任何一個同事的嘴裏,也能輕易的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況且你只要大方的給他一個回答,就能夠獲得一整天的安寧,這樣的道理你不懂嗎?」這些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實際上了解樓雨寒生活的阿芳,心裏是真的希望能夠出現一個男人來幫她分擔一些生活的重擔。

「可是……」阿芳的話雖然沒錯,但這方法卻只能暫時地解決眼前的困難,現在最讓她苦惱的是下班之後,她到底又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躲過他的糾纏。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的道理就沒錯啦!」瞧她皺眉苦惱的模樣,只讓阿芳好笑的覺得她這個人真是在自尋煩惱。

「我真的是很害怕接近那個人,我……」正當樓雨寒想將心裏真正的感受說出來跟好友分享時,再度光臨的車輛卻不給她這樣的時間。

「歡迎光臨,請問……」雖然阿芳也想聽聽樓雨寒會怎麼說,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實在不容許她們藉機偷空談天,眼前也只能暫時把煩惱的事情拋到一邊,專心守着自己的工作崗位。

從下午四點開始,樓雨寒就變得心不在焉,反常的老是出錯。

如果不是好友的支持與照顧,也許這天結帳的時刻一到,她損失的金錢又會讓她捶胸頓足好幾日。

四點三十分——

「阿芳,我想先走一步,好嗎?」幾經考慮之後,樓雨寒終究還是決定要先走一步,不想跟端木嶸有碰面的機會。

白眼一翻,阿芳心有不滿的瞟着自己的好友,「好啊!你現在就先下班,不過也請你順便遞上辭呈吧!」

「為什麼?」搞不懂她話里的涵義,讓樓雨寒甚是不解的望着她,不懂她為何會開口要她遞辭呈上去。「我不過是今天想要早點走而已,這樣也需要遞辭呈嗎?」

碰到想不清楚事情會如何發展的樓雨寒,阿芳大師只能耐心的慢慢分析。「我問你,你今天為何會想早一點走?」

「這還用問嗎?不過就是為了躲那個人罷了。」當然更為了躲過他對她所擁有的影響力。

很滿意的點頭,阿芳大師獲得她所想要的真正解答之後,再次分析道:「你想,今天他已經知道你工作的場所,一日找不到你,相信他定然會來第二次;第二次如果再次僥倖的讓你躲過,以今天那個人所表現出來的霸道氣勢來說,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第三次你鐵定是躲不過了。如果你很鐵齒的不相信本大師的分析,那你大可自己去試試看,驗證看我的話對不對。所以說,如果你真有心要躲着他的話,那我可以給你一個很中肯的建議,那就是辭了你目前這份穩定的工作,順便連你的住處也一起遷移吧!這樣就也許、可能躲得開他了。」

話不說不明,燈不點不亮,她的話雖然讓樓雨寒覺得極不安,可卻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那——現在我應該要怎麼辦才好呢?」既然阿芳能分析得那麼透徹,相信也應該會有辦法可以幫助自己。

「涼拌!你啊!」阿芳早就已經被她氣得四肢無力,這時她真的是有種渴望,真想拿一隻鐵鎚狠狠地往她那顆石頭腦袋用力的多敲幾下。「不是我在說你,你怎麼不用平常心去面對那個人呢?他既然有那個心追着你跑,你不妨就處之泰然的順其自然發展,也許會有你意想不到的收穫也不一定啊!」

這些道理她都懂,可——

「你明明知道我的處境,也知道我必須擔負的責任,在那份責任未完成之前,任何的感情對我來說都是累贅,我承擔不起。」

以往,她不是不曾碰過別的追求者,但只要她冷漠一點,堅持的不肯讓人有接近她的機會,大部分的人都會知難而退;但面對才見了幾次面的端木嶸,她竟荒唐的跟他進展到幾乎交付自己的親昵境地。

就是這股從心底深處升起的恐懼,讓她無法放任這件事自然發展,她很清楚,以他的霸道個性,是絕對不容許讓人有說不的權利。

「你……」阿芳才剛開口,想再多勸她幾句,很恰好的在這個時候,那個早上才見過的熟悉車影,已然緩緩的駛進她的視線範圍。「好了,如果你想早點走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剩下的讓我來吧!」現在不用她勸、不用她留,她相信雨寒也躲不了了。

樓雨寒很不安的看着阿芳臉上那狡猾如狐狸般的笑容,再加上頸背上逐一聳立的寒毛,不用回頭多瞧,樓雨寒也知道他已經來了。「天啊!還不到五點,他怎麼來得那麼早?」這下就算她想逃也逃不了了,除非她會飛天遁地之術,否則就只有面對他一途了。

「所以我說是有心跟無心的差別而已嘛!這下你總該懂我的意思了吧!」阿芳俏皮的眨眨眼,她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自己識人的能力。「欸?你剛剛不是說想早點走嗎?現在你就可以走了啊,怎麼還不走呢?」幸災樂禍的她這下笑得不只得意,而且還邪惡異常呢!

「謝了,現在不必了。如果他真有心要等的話,那就讓他等到五點下班吧!」

她認命了,既然躲不了,那就只能拖一分算一分吧!

以前,只要下班的時間一到,樓雨寒永遠是第一個結帳走人的,可是今天她卻反常得讓人覺得驚訝。

瞧她四處找事幫忙,而且還扯着人東拉西扯的,但那雙眼睛卻老是不由自主的瞄向加油站外的某輛車子,心思也明顯的早就不知飛向何處。

「結完帳了,你也該拿出勇氣去面對那個人了吧!」實在是看不慣她這種類似烏龜的行徑,阿芳再次發揮她雞婆的個性。

這個女人不幫忙就罷了,竟然還落井下石,真的是太惡劣了!滿腹的不滿,讓樓雨寒很不甘心的睨着號稱是自己好友的阿芳。

「不用瞪我,就算你把眼睛瞪凸了,那個人還是不可能離開的,我奉勸你還是勇敢的面對現實。」她一副等着看好戲的神情,一點也不把樓雨寒對她的埋怨看在眼底。

「唉——」非常懊惱的嘆了口氣,經她這麼一說,樓雨寒這下不認命都不行。「算了,我還是離開吧!否則再拖下去,也許今天晚上的工作又會泡湯,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

就這樣,她拖着有如千斤重的腳步,緩緩的移向加油站外等着的車輛。

「真無情,連再見也不說一聲就走人了。」望着好友兀自離去的背影,阿芳喃喃自語的抱怨,可想到她今天的處境,也就寬宏大量的說:「算了!還是原諒她吧!」

望着正跨步接近的樓雨寒,端木嶸才真的是安下了心。他火速的下車,並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就這麼倚車而立,靜待她的靠近。

「如果你找我是為了談事情的話,那就請在這邊說清楚吧,我還趕着上工呢!」特意忽視他打開車門的邀請意味,樓雨寒堅決的跟他保持一段距離,只希望他能夠配合。

「這邊不是談話的地方,先上車再說吧!」比她更堅定的決心,讓他乾脆走向她,直接牽起她的小手走近自己的車子。

他表現出來的霸道,讓樓雨寒根本就無法拒絕,她又不想在加油站前跟他拉拉扯扯的,所以只能暫時的依從他,乖乖地坐進他的車子。

「等等,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的腳踏車還停在這邊呢!」瞧他就要發動引擎,樓雨寒突然想到自己的腳踏車,她着急地趕緊伸手壓制他企圖轉動鑰匙的大手。

順着她壓制的小手,端木嶸只輕輕地大手一翻,就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我想,你這手上的粗繭,該是辛苦工作得來的成果吧!」兩人緊握的雙手,讓他很容易的發現了她那小手上的厚繭。

雖然她雙手的皮膚粗糙,但握着她的感覺卻讓他覺得溫暖實在,並無端地打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想憐惜她、照顧她的感受。

羞愧於自己小手的粗糙,樓雨寒心慌的掙扎,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卻握得緊緊不肯放鬆,她只能紅着一張臉,焦急的低喊:「放開我。」

瞧她又羞又急的嬌態,讓他不自覺的雙眼凝視着,當看到她盤結在胸前的那撮長發,他神情一變,倏忽的伸出另一隻手,逕自幫她解放那頭長發的束縛。

他意想不到的動作,讓樓雨寒更加心驚的往後一縮,但一隻手被他緊抓住,再加上汽車裏能移動的空間實在有限,她只能無助的搖着頭,努力的不讓他得逞。

「我不要。」

為了不扯痛她,端木嶸多花了些時間去解開她捆在發尾的橡皮圈,就算她的頭搖晃得再厲害,依然不能制止他霸道執意的動作。「這樣不是比較好嗎?幹嘛將它綁起來?」他滿意的看着她長發披肩的模樣,更加過分親昵的用手去梳理她那頭長發。

擺脫不了他,再加上她早就把自己的頭給搖暈了,雖想乾脆不動隨他去,可看他這樣親昵自然的舉止,樓雨寒此時的臉色羞得更加艷紅。

「我發覺你的臉色真的是很容易變紅,不過我喜歡。」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他就這麼不由得看痴了。

他火熱的眼神,讓樓雨寒更加的不知所措,她慌得連眼睛都不敢正視他,只能囁嚅的開口提醒:「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嗎?」

含羞帶怯低歛眉,螓首微低眼含慌;這樣的她,有種說不出的風情,讓端木嶸欲罷不能的收不回自己的視線。

但考量到現實的狀況,他只能眷戀不舍的收回自己狂狷的視線,重新整頓好自己一顆迷亂的心,才放開她那粗糙溫暖的小手,重新啟動車子。

「不要開車!我不是說過,我的腳踏車放在加油站,我不能坐你的車子離開的啊!」

有了第一次尷尬的經驗,這次樓雨寒可學乖了,不敢再伸出手妄想制止,只能喊着,可卻仍是徒勞無功。

「肚子餓了吧?我們先去找吃的,然後再一邊吃一邊談。」端木嶸過分主動、過分霸道的幫她決定好一切,狂妄得連徵詢的程序都省略了,直接就替兩人決定了用餐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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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色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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