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經同意,私自爬上我的床,就不該怨我限制你這方面的自由,我可不想因為你不潔身自愛而中鏢。」繞過車身,江天為抓住她,手臂一拽,將她鎖在車身與他的身軀之間。既然她選擇讓他心情受傷,可別怨他說出來的話難聽。
未曾對女人有過的強烈佔有欲,他厘不清她在他心中的定位,他想限制她的行動,卻找不到適合的藉口,心裏又怕她背着他交男人,他只好一再拿話激她,拿彼此的關係約束她,效果卻適得其反。
他搞不清楚此刻亂成一團的心到底怎麼了。她主動找上他,某種意義上她是付出者,他理所當然認為她只有等着被他拋棄的份,卻從沒想過他的小管家有可能是男人追逐的物件,而這是他所不樂見的。他私心認定,只要他一天不回紐約,她還是他的人。
她的私生活為何,他不清楚,也從沒想過試着去了解。她愁眉不展時,他只懂得用言語逗她、用身體化解她眉閑的愁緒,他不想讓彼此關係太複雜,只想單純擁有兩人世界。
他是準備隨時遷徙的候鳥,不曾費心去了解腳下所踩這片土地,而今有人覬覦他的所有物,他該做出反擊嗎?
「不要再說了。」動彈不得的她,奮力反抗他過於欺近的專制舉動。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終於切身體會到。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車外,風光明媚;車內,春情無限。
正當車震漸漸平息后,慾望獲得紆解的兩人親密地攤抱住彼此,靜靜回味方才驚心動魄的情慾之旅。
和弦鈴聲響起,打破一車寧靜氣氛--
「喂。」朱飛駕躺在男人懷裏,慵懶接起電話。
「絮呀!你沒事吧,剛剛那個臉色恐怖嚇人男子是你的仇人嗎?為什麼一聲不響把你帶走?」只要不見她本人,王大謙口吃的毛病就不復在了。要不是手機沒電,他也不會遲到現在才打電話關心。
「他是我老闆,因為趕時間,所以沒打聲招呼就走了。」她解釋並看了老闆一眼。她在心裏輕嘆氣,方才的溫情已不見。
「原來這樣喔!沒事就好。」王大謙鬆了口氣,粗枝大葉沒想過哪個老闆會像捉到老婆偷情的丈夫般一臉怒氣。
「再見。」她結束通話,敏感察覺到男子的擁抱不復方才情意繾綣,怒氣再次升起。
「他是誰?」他揚眉質問,口氣很差,箝制住她腰臀的大手不再溫柔,力道很重。
「我自小認識的朋友。」她繼續躺在他懷裏,以指撫順他鬢角毛髮,口氣平淡,安撫他緊繃的情緒。
「哼!算他出現的早。」她的回答讓他飆升的脾氣瞬間消失。青梅竹馬的感情,如果會發展出男女感情,早就發生了,她不帶感情的口吻,讓他放心。
「你到底怎麼了?」他的態度讓她越來越難捉摸,她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他苦笑,他討厭自己反常的行為,卻又受不住男人靠近她,他懊惱自己該怎麼辦。
頓了下,他又開口。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他的口氣是未曾有過的嚴肅。
他終究會離開台灣,他不能改變她什麼,只能--
「在我們的關係還沒結束前,我不准你跟別的男人來往。」他定下條約。
「現在都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你上班的公司很忙喝,」
自從女兒答應婚事後,朱母一改以往高壓手段,不再緊迫盯人,免得氣球越拍,反彈越大。
「公司趕貨,必須加班。」朱飛絮小心翼翼回話。母親習慣早寢,今天一改往常,嚇得做賊心虛的她差點心臟麻痹。
「王家已經挑好黃道吉,婚禮訂在下個月七號。」朱母喜孜孜宣佈。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她總算可以了椿心事了。
「嗯!我知道了。」該來的,終究要面對,她偷得的自由已進入倒數,不想傷悲,偏還是不小心讓心泛出酸液。
「要當新娘的人,不要太勞累,趕快進去睡覺。」
女兒近日來,掃以往怏怏不樂,臉上還有着以往未曾有過的滿面春風,沒多做他想,她直認定是她已經能坦然接受婚事的關係。
「還有,明天記得把工作給辭了。」朱母叮嚀。她好心情的不加詳問女兒工作上的細節,反正就要辭職了,沒什麼好問的。
不想多做無謂抗議,未飛絮默默走進自己的房間,將身體靠在合上的門板上,她輕嘆口氣,把關於未來的種種留在門外。
感覺空空的,有着局外人的荒謬,她想笑,卻莫名掉下眼淚,原來是心在哭泣。
江天為不準別的男人靠近她,如果他知道她將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他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有一絲絲的不舍?肯定不會的。她破涕笑了開來,笑容里滿是凄涼無奈。
一旦被他知道他只是她婚前偷情的對象,他會怎樣?她希望他會很嫉妒、很生氣,這樣至少她心裏會平衡些。
她不快樂,她也不要他快樂。
【第八章】
「下個月七號,這麼快?伯母這次鐵了心要把你嫁入豪門。」聽到朱飛絮正式走入地獄之門的時間,趙醉吟的反彈比當事者還大。
朱飛絮沉默,不想談論此話題。
「絮呀!你說說話啊!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是她要結婚,怎麼她比她還有意見。
「我能怎樣?」朱飛絮苦笑。將成為事實的事情,多談也不能改變什麼。
「是不能怎麼樣,但至少發泄一下個人意見嘛!」她看不慣她毫無異議的清冷態度。
「我沒意見。」她無謂回答。
「何不談談你當阿信的悲情生活?」趙醉吟很抓狂的看着她,當機立斷轉移話題,再問下去,她鐵定會先瘋掉。
「很好。」想到她的老闆,朱飛絮驀地臉一紅,垂下頭,一副含羞帶怯的表情,與方才事不關己的冷漠,有着天壤之別。
趙醉吟不可思議看着她的變臉,剛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談起她的老闆,表情馬上一百八十度改變,甜蜜得像戀愛中人。
上次邵魯行來時,她還央請他幫忙,不過從絮呀暖昧的表情看來,事情應該比她當初所想的還複雜。也好,絮呀的人生已經夠苦了,只要她覺得快樂,不管做什麼,她一定支持到底。
「老實告訴我,你跟他不可能只是單純主雇關係吧?」當初介紹她當人體模特兒,想不到最後卻當起管家,兩人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朱飛絮害羞地點了下頭,心頭暖洋洋的。「要不是遇上他,我不知道這段時間要怎麼熬過來。」想起帶給她精神、肉體上快樂的男人,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在那方面有沒有讓你感到快樂?」趙醉吟問得很直接,好奇江天為床上取悅女人功力是不是一樣出色。
「他是個很棒的情人。」她羞紅着臉,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算你運氣好。」看她一副尷尬到不行的嬌羞樣,她故意糗她。
「你會不會……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愛上他?」趙醉吟擔心問着。情跟欲對女人而言是一體的,能讓初嘗情慾的女人感到滿足,她有可能對他動了情,如果是這樣,那可麻煩了。她不是不能談戀愛,而是有了感情之後,她怕她會牽挂,放不下有過一段情的男人。
「我想是吧!」想也沒想,直接回答,朱飛絮不想隱瞞心情。「只要有他在身邊,心情總會特別快樂。」這輩子只有這段時間,她才覺得人生過得很自己,她可以決定要不要愛這個人。
「你夠堅強離開他嗎?」真傷腦筋,事情變複雜了。
「對待一段不可能有結局的感情,付出總會有所保留。」這是自我保護,她在江天為的身上也看得到。
「你改變很多。」原本怕她對第一個男人會放不下,發現自己多慮后,趙醉吟轉而欣賞她的改變,談戀愛讓絮呀的思想變得更成熟,不再將自己局限在一方天地里自艾自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