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唐昱到翔遠已經二個月了。其間除了羽凡特意躲避他的那幾天外，其它時間兩人幾乎天天一同午餐。
「羽凡，我看唐昱對妳有意思。」這次換小青三八兮兮的靠過來。
「有嗎？」這些女人真是受不了。
「當然。不然他為何天天來找妳不找我？」小青頭頭是道的分析。
「因為我和他是舊識。」其實羽凡心中也感受到唐昱對她是稍有不同。只是，可能嗎？
「拜託！他進公司都兩個月了，和其它人也快變成舊識了。」小青反駁。
「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有意思，是不是會展開追求，譬如送花啦、放假相約出門啦，對不對？」
「應該吧。」小青不甚肯定的回答。
「這不就得了，他沒送過我花，也沒在假日約我出門過，追求該有的舉動全都沒有，妳想，他真的對我有意思嗎？」羽凡耐着性子解釋，希望這次過後她們不要再來煩自己。
「妳說的也有道理。」小青這會兒又贊同羽凡的話。
「所以呢，請各位不要介意我的存在，我是無害的！」羽凡特地放大音量，讓一旁偷聽的人聽個仔細。
「喂！林羽凡。」一通電話拯救了羽凡。
「羽凡，我中午有事，今天不能和妳一起用餐。」打電話的人正好是剛才談論的話題人物----唐昱。
「沒關係，我今天正好也有約。」
「跟誰？是不是妳的小情人？」唐昱用微帶酸味的語氣快速發問。
「嗯，我今天和他約好了。」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加入？」一聽到羽凡真的是和她的小情人約會，一把無名火直往頭上冒。
近來的自己非常奇怪，對羽凡的一舉一動異常注意，還會不高興她身旁出現其它的男人。莫非自己正陷入情網？
「你不是有約了？」羽凡嚇了一跳，她不打算讓兩個人那麼早就碰面。
「他剛說他有事要先走了，不方便嗎？」他聽出羽凡的聲音中帶有一絲勉強。
「不是不方便，是怕你不習慣。」
「沒關係，是我自己要跟的。」
「那五分鐘后我在樓下大門等你。」
「我們要去哪兒？」這條路不是平常兩人午餐時走的路線。
「到了。」羽凡在一家快餐店停下腳步，推門而入。
唐昱跟在羽凡身旁，心頭起了一陣疑惑。
一個小男孩迎面撞上了羽凡，那小男孩竟還張開雙臂抱住羽凡的大腿。
「小心！」唐昱立刻扶着羽凡，以免她被小男孩撞倒。
「謝謝。」羽凡蹲下身子，臉和小男孩的臉等高。
「你壞壞喲。」
小男孩使勁搖頭，嘴裏一堆薯條，還有二根露出外頭，像極了吸血鬼的撩牙。
小男孩努力咽下食物，這時嘴巴才有空對準羽凡的臉頰啵了一下。
「我沒有。」雙手搭上她的肩，擺明要羽凡抱。
唐昱看得是一頭霧水，羽凡和小男孩之間好像認識。
羽凡一把抱起立立往前方的位置坐下。唐昱則跟在羽凡後面，立立骨碌碌的大眼轉呀轉，轉到唐昱身上。
「媽咪，他是誰呀？」立立附在羽凡耳旁輕問。
「他是媽咪的好朋友。」羽凡也如法炮製的回答，還偷得一吻。
「阿昱，他是我的小情人立立。立立，他是唐叔叔。」
唐昱被立立的笑震住，好熟悉，他像極了一個自己認識的人，是誰呢？
「阿昱？怎麼了？」
「沒事。」唐昱收回心神。「他是你的小情人？」
「對呀，帥吧！」語氣中展現為人母的驕傲。
「很帥。他是妳....弟弟？」唐昱猜測。
羽凡一臉震驚的瞪着他。
「你這句話可不要讓我媽聽到，不然你會死得很慘，我母親心中始終只有我父親一人。」
「對不起。」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沒將立立介紹清楚，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兒子。」
「妳兒子？！」唐昱心頭被這訊息給駭着了。
立立一臉好奇的來回望着兩人。
「媽咪，我要喝可樂。」
「好。」羽凡柔柔的一吻落在立立額上。
天哪！這是什麼感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想問羽凡，但不能在小孩面前問，怕會傷了小孩的心。
而他，在第一眼見着立立，似乎就立刻喜歡上立立！
「立立，你想不想騎馬？」用餐之中唐昱突然朝立立問道。
「是不是很高、很高，可以跑很快的動物？」
「立立好聰明。」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被立立擄獲了。
「喜歡，立立很喜歡。」
「星期天唐叔叔帶立立和媽咪去騎馬，好不好？」
立立立刻以希冀的大眼睛請求着母親。
兒子的大眼眨呀眨的讓羽凡捨不得拒絕那可愛的小臉。
「和唐叔叔說謝謝。」
「唐叔叔，謝謝。」立立笑得好開心。
三人就這樣約定了下星期天的騎馬之游。
在別人眼中，他們三人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小家庭，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好不好玩？」玩了一整天，三個人都累了。
「好棒！」立立喃喃的進入夢鄉。
羽凡幫立立挪個姿勢讓他能睡得更舒服。
「立立的父親呢？」唐昱想了好久，終於問出口。
車內一陣沉默，正當唐昱以為羽凡不打算回答時，羽凡悠悠的開口。
「他不知道立立的存在。」
「為什麼？他不肯負責嗎？」唐昱忿忿不平的說道。
「他是一個好男人，只是....我和他不可能。」
「妳很愛他？」
「不愛他怎麼會生下立立呢？這是我的自私，我想要擁有一樣有關於他的東西。」
羽凡深情的臉龐讓唐昱深刻體會到一件事----
他，唐昱愛上了林羽凡！
不知從何時開始的，反正他的心就是陷落了！
「妳還愛着他嗎？」唐昱打算先探探敵情。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坷，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羽凡低頭輕吻着立立。
「假設現在有人要追求妳，妳會接受嗎？」
「我不知道。」羽凡茫然的搖頭。情，不是能夠說斷就斷的。
「不要談我了，談談你吧。你在美國五年都沒有交女朋友嗎？」羽凡試着轉移話題。
「嗯，有一個，說她是我女朋友不如說她是我的工作夥伴。剛開始，她是我的秘書，後來兩個人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唐昱不忘注意羽凡的反應。
「現在她人呢？」雖沒資格過問，但卻是她現下最在意的事。
「在美國，當初的情況是各取所需，誰也沒有資格限制誰。」唐昱原原本本的道出實情，他不想隱瞞羽凡。
車子駛進羽凡位於郊區的家。
「妳不要動，我來。」唐昱制止羽凡欲下車的舉動，並繞到羽凡這邊，輕輕的抱起立立。「帶路吧。」
羽凡帶着唐昱來到立立的小房間。
唐昱柔柔的放下他，大手拂過他落在額際的頭髮。
「妳有一個很棒、很可愛的兒子。」經過一整天的相處，唐昱更加喜歡立立。
「謝謝。」羽凡心虛的別過頭。你也是。羽凡在心中默默地加上這一句。
「玩了一天妳也累了，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羽凡送唐昱到停車處。
「阿昱，謝謝你今天陪立立玩了一整天。」今天的立立是多麼的開心。
「我才要謝謝妳們陪了我一天，早點睡！」
「你也是。」羽凡柔柔朝他一笑。
羽凡一襲白色洋裝佇立在夜色中，晚風吹來拂動她的長發，加上那一抹笑，像極了夢中仙子。
唐昱情難自禁的在羽凡額上落下一吻。
「風大，快進屋裏。」
羽凡呆愣的目送唐昱開車離去，手不自覺的撫上他落下吻的地方。
正當唐昱欲展開追求羽凡的行動時，竟被上級從羽凡的部門調到另一部門去。
這下子別說是天天見面，連一起午餐恐怕都有問題。
「大消息！大消息！」阿玉又在嚷嚷了。
「這次又是什麼大消息呀？」這句話當然是出自小青的嘴。
「妳不想聽可以走開，沒人叫妳聽！」
「阿玉，什麼事？」羽凡不好奇，只是習慣性的當個和事佬。
「我已經知道未來總經理的事情。他剛從美國回來，大約半年後會交接上任，還有、還有，他的名字叫W.D.，在美國很有名的。」阿玉一口氣說完她剛得到的第一手情報。
「W.D.？」
「是不是那個以『快、狠、准』出名的W.D.？」
「對！就是那個W.D.？」阿玉肯定的點頭。
「天哪！那個傅奇人物竟然是我們的新頭頭，真是太幸福了。」
W.D.在美國掀起一陣旋風，其中以其「快、狠、准」最為出名。
快，裁決別人不敢輕易決定的重大事情，速度非常之快。
狠，下定決定絕不更改，而且都能達到他的目的。作風強硬，完全不為他人所動。
准，他的預測非常准，從沒出過差錯，也因為如此，短短几年的時間，就由翔遠總公司的基層人員衝上副總經理的位置。他的職位全是靠自己的實力坐上的，而不是因為他特殊的身分背景。
「W.D.非常年輕，好像才二十八歲、未婚，在美國從來沒有緋聞傳出，只能說他和他的秘書關係非凡，不過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其它人補上曾經聽聞的小道消息。
「他帥不帥？」有人提出了疑問。
「英俊、瀟洒、多金，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聽說他已經到公司來上班了。」這句話需要非常、非常注意聽才聽得到。
「真的嗎？在哪一部門？」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我想只要查一查這陣子的新人數據里，有沒有符合剛才所說那些條件的新人，就可縮小範圍。」一個男同事條條有理的分析。
「新人？我們前一陣子不是才來了兩個，可以從他們先查起。」小青補充資料。
「有了，姓魏、二十八歲、未婚、剛從國外回台。賓果！」男同事快速輸入數據。
「是誰？是誰？」大夥急着想知道答案。
「本部門的新人之一----魏迪克！」
「是他。」女士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
他像一個能擔大任的人嗎？羽凡心裏不禁懷疑，不過那不重要，因為與她不相關。
立立用着祈求的大眼睛望向他親愛的媽咪。
「好難吃哦！媽咪，我不要吃。」
「立立，不能挑食，而且紅蘿蔔很營養，吃了會頭好壯壯。」羽凡哄着立立。
立立轉而看向唐昱。
「會像唐叔叔一樣嗎？唐叔叔，你是不是吃紅蘿蔔長大的？」
「呃，這個...」唐昱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生平最討厭吃的菜就是紅蘿蔔。
他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等待着他答案的立立，心一橫，半空中的筷子向著有紅蘿蔔的地方前進，挾起了一大口的紅蘿蔔。
「當然是了，這個最好吃了，不信唐叔叔吃給你看。」唐昱瞪着筷子上「美味的食物」慢慢的送進嘴裏。
還故意裝成好吃的大口咀嚼，咬了三下趕緊吞下肚，拿起碗裏的湯猛灌。
「唐叔叔，你好厲害。」立立馬上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唐昱，把他當成偶像了。
羽凡和林母相望，小心的不讓笑聲溢出嘴巴，唐昱剛才的表情像是在吃着什麼可怕東西般的痛苦。
為了不讓唐昱白白犧牲，羽凡提醒兒子他碗裏的東西還未下肚。
「立立，你的紅蘿蔔....」
立立馬上將它送進自己的嘴裏，一邊吃、還一邊說﹕「好吃、好吃！」
唐昱看立立吃得津津有味，方才吞下肚的東西似乎也沒那麼難以下咽了。
一餐飯就在和樂融融的氣氛下結束了。
羽凡知道唐昱沒地方去，於是又邀他留下來看電視、陪立立玩。
唐昱自然是樂得答應。
林母靜默不語的打量着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看來就像是一個和樂的小家庭。
雖然今天是她第一次和唐昱見面，她卻明白地知道唐昱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不是一個會逃避責任的男人。
而且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唐昱應是愛上了自個兒的女兒，連帶的也愛上了立立。
只是，事情會順利發展嗎？女兒會不會又再次受到傷害？五年前的事，她並不是十分明了，只知道女兒非常愛立立的父親。
五年後呢？兩人能夠再攜手共度未來嗎？
林母不禁祈禱，請求上蒼別再作弄羽凡，希望這次她能得到真愛。
立立打着哈欠，這提醒了羽凡，小孩的就寢時間到了。
「立立，該睡覺了。」羽凡叫著兒子。
「好。」立立張着睡意滿盈、又充滿期待的大眼，望向唐昱。「唐叔叔，你明天還會來嗎？」
「如果立立乖，聽媽咪和外婆的話，唐叔叔就會來。」唐昱摸摸立立的頭。
「我很乖，不然你問媽咪和外婆。」立立急忙尋求兩人的保證。
羽凡和林母同時點點頭。
「那你明天要來喲，打勾勾，不能騙人喔！」立立伸出小指頭在唐昱面前。
唐昱也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立立的小指頭。
「打勾勾。」兩人笑得好開心。
「唐叔叔，晚安。外婆，晚安。」立立每說一次晚安就印下一個晚安吻。
「羽凡，妳帶立立進去吧！」林母刻意支開羽凡。
「嗯。」羽凡也不多說什麼，她知道母親只是想和唐昱聊聊而已。
唐昱看着羽凡牽着立立進去，久久還捨不得移開視線。
直到一聲清喉嚨的聲音傳進耳朵，唐昱才回過頭來。
「你和羽凡認識很久了？」林母開始詢問。
「嗯，差不多有七、八年了。不過大學畢業后，有五年失去聯絡，直到幾個月前才又重逢。」
「你知道有關於立立的事嗎？」為人母親的總是會比較愛操心。
「知道一點點。」唐昱坦誠的回答。
「羽凡她....她看起來好像非常堅強，其實她的內心屬於母親的部份是很堅強沒錯，但屬於女人的部份卻很脆弱，這樣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憧！伯母，我不會讓羽凡受到傷害的！」唐昱信誓旦旦的保證。
「那我就安心了。」林母看得出來唐昱是真心的。
「媽，什麼事妳就安心了？」羽凡帶立立刷牙后，立立一碰到枕頭只來得及和羽凡說媽咪，晚安，連晚安吻都沒送出便睡著了。
「我說讓阿昱送妳回家我就安心了。」林母胡亂扯出這句話。
「對呀，我想以後我接妳一起上、下班，妳就不用擠公交車，既可節省時間又省錢。
好不好？」唐昱順着林母的話接下去。
「這不太方便吧？」羽凡拒絕。
「不會。從我家到公司這段路上會經過這兒，很方便。」就算不順路，唐昱也會硬把它ㄠ成順路，大不了他在羽凡家附近租房子住。
「阿昱，你不住這附近哪？」林母暗地裏稱讚唐昱腦筋動得快。
「嗯，我老家離公司有點距離，我想在這附近找房子。」
「不如你就住我們家吧，我們這兒還有空房，只怕小地方你住不慣。」林母決定助唐昱一臂之力。
羽凡傻眼了，怎麼她才進房不到五分鐘，他們兩個已經混得這麼熟了。
「我....」羽凡正想出言反對。
「太好了，謝謝伯母，這樣我就免去找房子的痛苦了。」唐昱一臉雀躍。
「我覺得....」羽凡這次終於多擠出了兩個字。
「找個時間搬進來吧。」林母又迅速地截掉羽凡的話。
「對了，你家還有些什麼人？」林母想起自己對唐昱什麼都不了解，於是開始身家調查。
「我家有爸爸、媽媽、兩個哥哥、兩個姊姊，哥哥姊姊都已結婚生子了，剩我一人尚未成家。」說到「尚未成家」時，唐昱若有所指的看向羽凡。
「是大家庭，你們家一定很熱鬧吧？」林母憶起自己的娘家也是一個大家庭，想她離家時，姊姊正懷着第四胎，嫂嫂也正懷着第三胎。
「全家聚在一起時，簡直是吵翻天了。」唐昱憶起那情形不由得笑了出來。
「你們家對媳婦會不會要求很多？譬如門戶問題或是其它？」
「不會。我父母都是很開通的人，只要是我們自己挑選、喜歡的對象他們都贊成，我兩個嫂嫂也是我哥哥公司里的同事！」
「媽！」羽凡打斷林母的問話，一張臉被林母的問話弄得羞紅。
唐昱看着羽凡臉紅的俏模樣，心口湧起一股悸動。
「阿昱要搬進我們這住，我關心他、多了解一下是應當的嘛。」林母無辜的說出她的理由。
「對。伯母說的是！伯母還想問什麼請繼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為伯母解答。」
「你們倆在表演雙簧給我看啊？」羽凡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時間很晚了，我該告辭了。」唐昱注意到時針指向十點。
「羽凡，妳送阿昱出去。」林母收拾茶几上的殘局。
羽凡感覺到母親和唐昱之間，似乎有一個她所不知道的陰謀存在，而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自己就是陰謀下的被害者，到底剛才自己錯過了什麼精採的部份呢？送唐昱到車旁，羽凡決定向唐昱套話。
「阿昱，我媽她有沒有問一些奇怪的話？」
「沒有呀，我和伯母兩人在聊天，她沒有說什麼啊。」
看來是甭想從唐昱身上套出什麼話來。
「小心開車。」羽凡打住話題。
「風大，妳進屋去。」唐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晚安，阿昱。」羽凡站在車旁向唐昱揮手。
唐昱向羽凡招手，示意她靠近。
羽凡上半身往前傾，以為是唐昱有話要說。
唐昱出其不意的在羽凡的嫩頰上印下一吻。「羽凡，晚安。」
羽凡獃獃的站在門口，望着唐昱的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一手還撫在唐昱吻過的頰上，不敢相信他剛才的舉動。
唐昱為了想近水樓台先得月，一放假便將家當全部打包好，開着車子向羽凡家前進。
林母也特意將羽凡隔壁的房間打掃乾淨，對於這個有可能是未來女婿的唐昱，她是越看越滿意。
「阿昱，還缺什麼嗎？」林母進房，看着唐昱整理的動作及東西的放置，她可以確定唐昱是一個愛乾淨以及會打掃家裏的男人。
「伯母，我不缺東西，一切齊全。」
「那好，出來歇一會兒，房間整理的差不多了。」
「嗯。」唐昱跟在林母後頭到了客廳。
「唐叔叔！」坐在沙發上的立立一看到唐昱出現在客廳，馬上滑下沙發奔向唐昱。
「立立！」唐昱一把抱起立立。
「唐叔叔，你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對呀！唐叔叔要和立立、媽咪以及外婆住在一起，立立高興嗎？」唐昱揉揉立立柔軟的頭髮。
「高興，立立好高興！唐叔叔，你以後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和立立一起玩了？」
立立興高采烈的拍手。
「可以呀，唐叔叔還可以帶立立出去玩。」
「好棒！小明都說他爸爸會帶他出去玩，我以後就有唐叔叔可以帶我出去玩了。」
客廳突然一片寂靜，小立立的童言童語聽在大人的耳中似乎多了一層意思。
羽凡站起身，不發一言的走回房間。
「立立，你想不想有一個爸爸？」林母問孫子。
「想呀，可是媽咪說立立的爸爸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立立話中帶着渴望。
「立立，那唐叔叔當你的爸爸好不好？」唐昱心疼的摟住立立，輕撫着他。
「好哇，好哇！」立立高興的拍拍手，但沒五秒小臉就垮了下來。「可是，小明說一個人只有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我有一個在很遠、很遠地方的爸爸了，唐叔叔，你就不能當我的爸爸了。」說著、說著，立立的眼淚快掉下來了。
「怎麼辦？唐叔叔，我要你當我爸爸。」
唐昱抱着立立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嗯，小明說的有理。可是立立，你知道嗎？現在的人呀，可以不只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因為呀，還可以有乾爸爸、乾媽媽，這是小明不知道的。」唐昱停下話，懷中的立立果然停止了眼淚，閃着期望的眼光看着他。
「唐叔叔，所以呢？」立立催促唐昱快接下去最重要的話。
「所以呀，只要唐叔叔和媽咪結婚，唐叔叔就會變成立立的爸爸，那個很遠、很遠的爸爸就會變成乾爸爸。」唐昱靠在立立身旁小聲的耳語。
林母不用聽也知道唐昱打算先從立立下手了。
「真的呀？那唐叔叔你就快和媽咪結婚呀，那我就可以叫你爸爸了。」
「我是很想和媽咪結婚，可是媽咪是女生，她會害羞，所以立立你要配合唐叔叔。」唐昱知道自己這一招有點小人，可為了娶得心上人，小人就....小人吧。
立立非常配合的點點頭，對着唐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一大一小有默契的伸出手指頭打勾勾。
坐在房間中的羽凡突然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