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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家的二女兒喻竹楓,打從商學院畢業后,就在方呈乙的公司工作,這是一個最令喻父放心的地方,因為呈乙是他們多年的鄰居,更是疼愛竹楓的乾爹。

雖說竹楓畢業證書拿的是商科,但在大學期間她又兼修法文,所以拿的自然是雙學位了;要不是時間難以調配,她原來打算修個三學位,再加一項西班牙語的呢!

當然,大學畢業后英語大家都會,但會第二外語再加上又有商學位的人可不多見,也因此方呈乙雖有對她私心偏袒,但據理力爭起來也是心安理得。

上個月他才將任職於企圖部的她調升為主任,因兩個月前她的“戰功”,讓想冷言刮人的人也說不出話。

“升職”自然是好,但像竹楓這般滯灑不拘的性格卻是硬生生地吃了不少苦頭,她從不知道當個“上頭”的人要這麼圓滑才能辦事!才一個月,她就覺得像已在水深火熱中熬一年!

“乾爹,你叫我?”竹楓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來,竹楓,有件事要交給你辦。”

“什麼事?”

方呈乙拉開抽屜取出一疊卷宗交給她。

“下星期有美國的客戶要來簽約,其實這事還沒底定,他來的目的主要是勘察這裏的環境和條件,再做最後的決定。”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哦希望由你來負責這個case,並且親自接待。”

“為什麼?!”她怪叫一聲,心想企圖部里的事大大小小她就快受不了了,乾爹還要對她雪上加霜!包管這一折騰下來,她準會瘦個十來公斤,搞不好嚴重一點還會進醫院病床報到!

“此次來的是那美商公司的經理級人物,聽說他是法裔,所以我想如果有人能多少懂一些法文是好的……”

“所以我就倒霉?”

“竹楓”方呈乙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乾爹,光是企劃部大大小小的事務我就快應付不來了,哪還有餘暇再管這件事啊?而且我才剛上任沒多久,都還沒取得下屬的信任,你又要把這種重要的任務往我身上壓,乾爹,我將來要死得早的話是你害的。”

“胡說八道!”

“太累了啦!”竹楓嘟着一張嘴,不屈服。

“好,那我會找個人先代理你現在的工作,如何?這下子你可沒話說了吧?”

方呈乙想了想也是,要是為了求好心切,而讓寶貝女兒把身體弄壞,那多劃不來!

而且回去恐怕會讓一向疼竹楓如親生女兒的老婆教訓呢!

“為什麼非找我不可?”竹楓仍是不太甘心,掙扎問道。

“因為,”方呈乙嘆口氣道:“全公司上下百人,只有你最精通法文啊!”

哎!原來也是無奈的萬中選一啊!

***桃圖中正國際機場喻竹楓是個令人驚艷的美女,即使她此刻身着正式的淺色套裝,臉上也只是薄施脂粉面已,卻掩不住從那簡單妝扮下散發出的魅力;她一雙明眸亮眼,即使是不經意的流轉,都會叫人為之心醉。

或許是習慣於被人注視,她早已學會對那些驚嘆或嫉羨的眼光視而不見。

今天她到此可非為了私事,而是為了替美商特展的代理人接機。

事前她已看過這位美商經理的照片,他出她意料之外的年輕,而且,也長得很俊。她猜測等她把人帶回公司以後,一定會引起女職員們的騷動。

這個時刻出入關的人很少,她坐在接機室三三兩兩人群來往的座位上,眼睛看着上方顯示關口的螢幕。

竹楓低頭看了下時間,發現班機已降落了至少一刻鐘了。

混雜在黑髮黑眼中的外國人本來就已經很顯眼了,更何況是個高大英俊的金髮男子?看他身邊環繞着有說有笑的女空服員們,想不引起他人注意才難咧!

再晃了眼照片確定無誤后,她拎起皮包走上前去。

出了關口的門,只見一個個不忍離去的女空服員帶着依依不捨的神情向這位大眾情人道別。

竹楓走到他面前,問道:“康·羅森達先生?”

“是的,我是。”他的英語帶着點法國人吟詩般的口吻。“請問?”

“我是‘利多’公司的代表,”這可是竹楓練習了好久才有的正統發音法文。

“喻竹楓,你可以叫我弗羅娜。”

“你的法語說得真好,”他顯然有些訝異,旋即又換上一種花花公子特有的溫柔笑臉。“我很高興利多的代表是位女性,而且……”他拾起她的柔荑微微彎身印下一吻。“美得超過我所能想像。”

竹楓雖然吃了一驚,但念頭一轉想到吻手不過是外國人一項基本禮節,她立刻將情緒隱藏,也笑道:“希望我的能力也能超乎你的想像,羅森達先生。”

“美貌與才能;”康瞧了她一眼,帶着讚賞的意味,或許是她的回答令他激嘗吧!“通常是並駕齊驅的,不是嗎?”

看樣子這位康先生雖然舉止有些輕浮,倒也相當尊重女性。竹楓心想,在心裏給他的評價加了幾分。

“謝謝你的讚美,我會努力實踐你的良言。”她退後一步,示意道:“請這邊走,敝公司備有專車,負責接送你”“貴公司的設想還真是周到,我尤其滿意你這位美麗的公司代表。”他的眼神帶着笑意,深藍近靚的顏色彷彿有種奇特的魔力,讓來來往往的行人——特別是女性——忍不住對他多望上兩眼。“和無懈可擊的法文。”

“你要是聽到我一個月前的發音,肯定會指責我是在殘害法文!”

“哦?”她的幽默令他忍俊不住。“我倒是很想領教領教。”

她的回答則是:“包管你聽了會一輩子恐懼法文。”

***“哇!大姊,果真被我說中了吧?”竹楓在竹茵的男朋友向豐震回去后,得意洋洋地對她道。“我就猜到他一定會按捺不住,果不其然。那件事之後不出三個月,他就又跑來跟你求婚了。”

“哪件事”指的是三個月前,喻家的老大喻竹茵——職業律師——尚在偵辦她現在情人(當然,當時他們只是單純的僱主客關係)的“被污陷”案子時,曾有一夜未歸的紀錄,這種事自不必多言,也不該知是怎麼回事。

“可是我覺得還太早了,”擁有拒婚傾向的竹茵啜了口茶道:“別說結婚了,我連訂婚都還不敢去想呢!”

“是啊,一想到將來都得和同一個人過一輩子就煩。”

最小的妹妹竹雨不甘示弱地也插上一腳。“天,我連想都不敢想要結婚,看看我們周遭接連失敗的婚姻,只差沒全數離婚而已。”

“可是我們父母的婚姻很順利呀!”和父親同樣擔心姊姊們那種強烈拒婚傾向的竹霆適時地補了一個缺插嘴道。

“那是特例!”

“也有可能是媽媽比較早入土為安,他們還來不及爭吵。”

“搞不好他們也有大吵大鬧過,只是那時我們還小,都不記得了。”

“問外公外婆不就知道了?”

三姊妹七嘴八舌地,竹霆則撇在三不管地帶。

爭議過後——“姊,”竹霆向竹茵問:“難道你要向大哥等你一輩子嗎?他已經向你求第二次婚了,難保還會有第三次。就算有,你又拒絕了的話,說不定他就心灰意冷,決定放棄你了。”

“去!”竹雨不文雅地碎了一聲,順手敲了他的頭。

“凈說些不營養的話。”

“這話哪見不營養了?”他抗議道。

可憐他沒得到回答,又教竹楓給打了一記。

“不要危言聳聽!”竹楓正感十足地直戮他的額頭正中央。“雖然我不贊成大姊就這麼誤陷婚姻陷阱,但既然她是滿心自尋絕路,我們也該助她一臂之力。”

“竹楓,你這算哪一國的支持態度?”竹茵苦笑。

“是呀,又是‘婚姻陷阱’、又是‘自尋絕路’的。”

竹霆也認真的指出她的“語病”。“你這明明是落井下石,壓根和鼓勵支持扯不上關係嘛!還是,你根本就是持反對態度?”

“我沒有,別冤枉我。”竹楓雙手舉起,在頭上揮了幾下。“雖然我說的是事實。”

“姊,”竹而終於也帶着要笑不笑的口吻開口:“我本來是不想多嘴的,可是你一副反話連連的樣子,我實在不得不說句話。”

“我是好心好意才這樣說,怎麼每個人都把我的好意當歹意呢?”

“明明是你自己胡說。”竹霆咕噥着。

“對嘛對嘛,欲蓋彌彰,愈描愈黑唷!”

“什麼話嘛,本來就是戀愛最好,何必談訂婚、結婚那種會遵致感情破裂的東西呢?”

“究竟是他們的感情出毛病,還是因為婚姻的關係才使得一對對愛侶都吵來吵去?”困惑着,竹雨提出這問題。

“哎,誰知道?”

問世間婚姻為何物?

直叫人一個頭兩個大!

@@@星期一,是上班的日子。

竹楓到達公司后第一件事是向方伯伯報到。

“明天你要負責帶羅森達先生到公司各部門參觀,並且解決他的疑惑,接下來幾天你要將公司的營運狀況脫離特色逐一介紹給羅森達先生,再來的兩個星期由你負責帶他到全國和我們有往來的廠商實地了解形情。”

方呈乙的秘書將一疊厚厚的資料交給她。“雖然有些趕,但希望你在明天以前都瀏鑒過一次,有關公司的上上下下都在裏邊有記錄,至於其他廠商那方面,過兩天等我把資料整理好再給你。”

“好,謝謝你。”

“不客氣,”約四十歲上下的女秘書無表情地頷首,然後轉身走出。“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如果你還有任何問題再來找我。”

“好的。”等秘書一走出門,竹楓轉向方呈乙。“乾爹,為什麼她老是一臉冷淡的樣子?”她也不是想說什麼,只是很訝異有人能時時刻刻都像是帶着面具在生活似的。

“她的習慣吧,不過她可是位很稱職的秘書呢!”

“嗯,”竹楓將秘書剛交予她的資料大略翻看了下。

“連各部門各方面都資料排列的井然有序,這麼高水準的工作我花一年也不見得能完成呢!厲害,乾爹,你的確得到一個好秘書唷!”她頑皮的眨眨眼。

“是呀!”說起來這可是他聘用過以來最值得讚美的秘書了,聽說還有別家公事想挖角呢!

“哇,你看,連手寫的地方都那麼工整,活像是印刷出來的字呢!哎,如果我的字能那麼整齊就好了。”

竹楓的字絕對不是難看,而是很“龍飛鳳舞”,真的很像一個酒醉的畫家信手拈來的那種感覺;小過由於太“藝術”化了——說穿了是潦草——有時會讓人對着一個字摸半天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聽說字體反應人的個性,如此說來,竹楓是個怎樣的人呢?

“反正你的字跡讓人看得懂就好。”

“你這算安慰我嗎?乾爹。”

“是讚美、讚美!”

“騙人!”她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相信。“算了,反正我那麼有氣質的字是他人學不來的。”

“竹楓。”

“什麼事?”

“你……你可以用法語向羅森達解說嗎?”

“開玩笑!”竹楓瞪了乾爹一眼,深覺被瞧不起。“你以為我那四年是讀假的呀?再怎麼說這也是我的專攻科目之一,要是連這樣的程度都沒有,那我的學位不是拿好看的而已?”

“但是這次的專有名詞這麼多。”

“那些當然用英文呀,工作上會遇到的特殊辭語,我想用英語應付就可以了吧。”

“好吧,我想這樣也是可以的。”方呈乙說完,在桌上搜尋了一下,然後將一張紙條交給她。“明天早上八點老林會去接你,你九點半準時去接羅森達先生到公司,開始向他介紹。”

“乾爹,這住址……不是你在天母的那棟別墅嗎?”

“上個月人家租期滿了搬走,現在沒人住,而且既可以省下來住飯店的錢、又說不定讓客人有更好的印象,房子沒人住損得快,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反正他也只停留一個月而已。”

“哼,你上次才說如果我要搬出去住就借我那房子的,現在……”

“下次,等他回美國去了再說,好不好?”他陪笑臉。

“小氣!”向乾爹扮個鬼臉,她火速閃出辦公室。

***來到別墅的門口,正好是整九點半。

車子剛停下,屋裏的人也走了出來。

“早,羅森達先生。”竹楓笑着對他打招呼。

“早安,請叫我康,弗羅娜。”他出其不意欺身吻了她的臉頰,雖然令竹楓嚇了一跳,但他自然的動作和神色讓她猛想起這不過是另一項外國禮儀。

“昨晚睡得好嗎?”她回去一定要好好加強對國外禮儀的熟悉感,不然老這樣見面沒三秒鐘就被嚇到可不好。

“很安穩,謝謝。”

“啊,對了,”待兩人都上車后,竹楓告訴他:“從今天開始每到用餐時間會有人來替你做飯,打掃房間接人每三天會去一次,還有,”她遞給他一張從筆記本撕下來的紙。“這是我的呼叫器號碼,有事讓盡量找我。”事實上,這台呼叫器還是乾爹借她的呢!若非這次工作上的需要,她才不要在身上掛個會找麻煩的東西。

隨叫隨到,天啊!她快以為自己是披薩餅了。

“我知道了。”

隨後,在半個小時的車程上,竹楓向他解說了些今天的行程。

***“嗯,你知道嗎?聽說上次公司里的那個大帥哥今天還會來喔!”一名女職員利用上班期間偏過頭悄聲對她身旁那一個女職員道。

“是那個美商經理?”

“對,那個金髮黑眼的外國人。”

“天,真的嗎?”第二名女職員的神情像是被酒醉死了。“上次他看了我一眼害我回去都睡不着呢!”

“別誇張了,他才不是在看你呢,他只是眼角掃過我們這邊而已,別忘了接待他的可是公司最美的女人呢,而且人家又比你年輕,你就別在那邊自我陶醉了。”

“幻想一下不行嗎?那樣的帥哥一百年難見到一次呢,每次只要一想到我那個‘聳聳’的男朋友,就忍不住怨起自己的命運來了;為什麼我不年輕一點、漂亮一點呢?哎!”

“喂!”第三個女職員出現了。“你們是指上次我沒看到的那個男人嗎?”

“對,包你看了會昏倒。”

“可是我聽說他是金髮黑眼也,那不會很奇怪嗎?”

“才不會呢,簡直是合得要死,而且那是深藍色,不是黑色,何況金色和黑色放在一起不是很高雅嗎?那男人就像是一個歐洲貴族。”

“對了,聽說他本來是法國人。”

“那難怪了,有拉丁族的血統嘛!”

“法國人也,是那種最熱情的男人,搞不好我也會被他看上哦!”一直有“紅杏出牆”傾向的女職員暈陶陶地道。

“拜託,別臭美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呀?”

“我有什麼不好的?”她理直氣壯地問。

“你有男友了也!”

“而且又是長得很漂亮……”

“那邊的……”這個部門裏的“管理員”終於出現了。“你們圍在一起做什麼?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好啦、好啦!”三人不甘不願地回到工作崗位上。

類似這樣的事情今天從早到晚不停地在發生,果然應驗了竹楓一開始的預感。

又好一會兒之後,竹楓才將一連串連鎖反應的禍因給帶了回來。

“董事長,人我帶了。”竹楓將羅森達領進方呈乙的辦公室。

“很榮幸見到你。”方呈乙以口音很重的英文向他打招呼。

“哪裏,我也是。”

“我想弗羅娜已經把今天的行程大略的向你介紹過了吧?主要的行程表是敞公司研討出來的,或許還有許多遺漏之處,假如有不妥或不夠詳盡的地方,請盡量向弗羅娜反應,她絕對有能力解決一切問題。”

“好的,謝謝。”

“另外,往得還舒服嗎?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再商量,如果你比較喜歡住飯……”

“不用了,”羅森達帶着冷靜的笑容打斷他,“房子很舒服。”

“哦……你滿意就好了。”

“那麼,”竹楓看向羅森達。“我們走吧!首先,看看這份詳細的資料吧,等會兒若有疑問,我會負責替你解答的。”

***在一天的奔走疲累后,竹楓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你需要車子嗎?雖然有專車接送,不過我想也許你會覺得有輛可以隨時用的車子較方便。”

“太好了,”羅森達對她笑了,讓竹楓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正打算要向你開口提這事呢!”

“那麼,今晚我會向方董通知,我相信明天就會送到了;可能要請你包涵一下,因為或許屜時送來的車子會不合你的駕駛習慣。”

“無妨。”

“我會順道附上台北市的市地地圖;如果你有任何其他問題,我一定會隨時替你解答。或許台北市的交通會讓你頭昏腦脹,不過我會用法文將一些必須注意的地方。特別加以標解,希望你多加小心一點。”

“謝謝。”他看了一下窗外,又好奇地問她:“為什麼這麼大條馬路也是單行道?只有公車是雙向的。”

“我想大概是為了配合車流量的關係吧!而且公車專用道已佔去了兩條線道,剩下的六條線道中還有四條會有機車或其他交通車,那上這條道路是幹線,往這方向的車子是多之又多。”

“那還有一條是反向的單行道路了?”

竹楓想了想,一向不開車的她從沒費神去注意這身邊的瑣事,也沒有想到台北市民看慣了的交通,在外國人來看可能是一項趣事。

“……好像沒有吧!”

“難道反向的車流量會少於從方向去的嗎?”

“唔……我想大概是因反向的車子回來的時候不定,所以並不需要一條特別的單行道吧。”她不很確定地聳聳肩。

“這種現象倒是不常見。”

“是呀!”她只有乾笑着。

“你自己不開車吧?”羅森達突然問道。

“不……不開,”竹楓有那麼一點驚訝地望了。“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似乎對周遭的交通情況不是很了解,要是自己開車的人一定很清楚路況的;我看你還要考慮那麼久,就猜想你大概不開車吧!至少不常開或不開去上班。”

“對呀,雖然我也是有駕照的。”

“既然有為什麼不用呢?”

“買車雖然不是問題,可是停車就很麻煩了。”她伸出手指一隻一隻的算。“買了以後又要保養,每年也要付稅,也得常加油……嗯,實在不是很划得來。”

“可是沒車代步不是很麻煩?不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缺乏機動性。”

“不會呀,至少就目前而言,我家不需要。我父親每天早上走半個鐘頭就到公司去了,對他而言,那是一項運動;我大姊嘛,有時搭乘公司的交通車有時坐公車,現在則大多數是我的准姊夫接送她;我跟小妹和弟弟是標準的公車族,不過我偶爾也會偷懶一下,搭一下同事的便車……所以大致上而言,我家並沒什麼交通上的問題。”她發現羅森達正定定地瞅着她,才使她由出神的表情恢復過來。“抱歉,讓你聽了些無聊的事。”

“不,”他的嘴角往上提了一點,露出一個標準的帥哥微笑。“你想事出神的神情很可愛。”

“嘎?”她不太肯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沒事。”他只是一語輕描帶過,沒理會她的疑問,又回到原來聊天的話題上。

“既然不打算開車為何去考駕照?”

“一半是好玩,一半是備而不用。而且我爸爸鼓勵家中成年的孩子先拿到駕照,據他說是怕我們屜對年紀大了會難考,所以家中雖然有三個人有駕照,不過沒車子就是了。”

“到現在也還不打算開車?”

“對呀,沒必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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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截愛情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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