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就算此刻有干軍萬馬迎面而來,也阻擋不了他要她的決心。

嚴鐸嘴上忙着說服風釆釆,眼睛則是陰沉的盯着那半路殺出來的老頭,無疑在宣告她是他的女人,閑人勿近。

縱然他心有旁騖,風釆釆還是被他吻得渾身無力,熱情逐漸蘇醒,看來她的身體比她的記憶更老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嚴鐸才不舍的放開風釆釆。

「時間晚了,我送你回家。」嚴鐸的吻把她的理智全部奪走,他乘機將虛軟的風釆釆扶進車子裏。

回家?風釆釆聞言倏地回過神。

「我自己走,不要你送。」這男人對她的企圖,在德國就居心不良,要是讓他知道她住在哪裏,那還得了,豈不是永無寧日?

「不送也可以,換你陪我回家吧。」他方向盤一轉,中控鎖一放,哪還有她反抗的餘地。

「我不要。」她大聲反駁他的提議。

她又不是有被虐待傾向,自己送上門供他品嘗。

「再吵,我就在車上吃了你。」嚴鐸有恃無恐的威嚇她,看到她一臉驚懼,雖不滿意但可接受,總比她躲他躲得遠遠的好。

她對他有反應就代表有救了。

她到底是在哪裏招惹到這一尊大瘟神?風釆釆秀眉緊蹙,小手將衣服抓得老緊,就怕在車上被吃得屍骨無存。

「這個東西送你。」嚴鐸完全無視被他嚇個半死的風釆釆,逕自伸手到車後座,拿了一個袋子給她。

「我不……」她才不要接受他送的東西。

「嗯——」

嚴鐸只是很輕很輕的哼一聲,風釆釆沒志氣的雙手,就自動接過那個極佳觸感的盒子。

沒用的東西!風釆釆暗罵自己。

「記住,千萬別打開來看。」嚴鐸附加一句叮嚀。

「那你幹嘛送我?」不能開就乾脆別送,她還嫌放在房裏礙眼咧。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他不會和失憶的她計較,縱然他為了她忘記他而氣得半死。

他古里古怪的,風釆釆收回視線,小嘴也不與他抬杠,手卻緊緊抱住那個盒子,可能是習慣吧,他每天都出現在她的生活周遭,此刻她竟然不想逃了。

隨着路旁景緻閃過,風釆釆的眼眸浮現出懷疑的神色。

「這條路通往你家?」不會吧?如果她沒記錯,這條路是通往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家。

「我暫時居住的地方。」嚴鐸露出賊賊的笑,他聽得出她語氣的恐慌。

想逃離他?沒這麼容易,他已經決定,就算她一輩子想不起他,他也要纏她一輩子,尤其是有她相伴的日子,他的心已經開始期待。

不可能的,不會的,老天怎能對她那麼殘忍,讓她天天都要面對着這個魔頭?

彷彿要印證她心裏所想的事,幼稚園的燈光已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天要亡她!風釆釆在心裏哀號。

嚴鐸將車子駛入幼稚園專用停車格停好,轉頭看向那執意不肯面對事實的女人。

縱然她努力的拒他於千里之外,可他還是會賴在她身邊,只為博得佳人青睞。

「我住的地方到了,歡迎參觀。」他痞痞的說。

風釆釆則是開了車門,拔腿就跑,她才不要跟他共處一室,不要。

嚴鐸踩着優雅的步伐慢慢的走,反正網已經撒了,魚兒也被餌給誘進一半,只要等待收網的時刻到來即可。

嚴鐸覺得自己這樣逼她是對的,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對她這種保持僅止於禮的關係還能忍耐多久。

因為,他可是她貨真價實的愛人耶!體溫是要共享的,怎麼能讓親愛的她獨守空閨呢?他可不想當個不及格的男伴。

【第八章】

慌張至極的風釆釆,要是知道他此時下流的想法,可能會將她手上緊抱的盒子用力一丟,把他永遠丟出她的生活圈。

「姊,你回來了,我跟你說喔,今天有個外國帥哥來應徵老師耶,老媽已經答應讓他住下來,因為他在台灣沒房子,咦?你怎麼這麼喘?」風弟興緻勃勃的說著,嘴巴卻在發現風釆釆不尋常的態度時住口了。

「外國人有什麼好!」幼稚園一位長駐教師酸溜溜的語氣由身後飄來,顯然很不滿風弟的崇洋媚外。

「喏!說人人到,姊,你看他帥不帥?」風弟眼尖,看到那個挺拔的人影,立刻把風釆釆扳轉過來,再次逼她面對事實。

「你好,釆釆,我是嚴鐸,從今天起,請多多指教。」

嚴鐸眼中的戲謔,只有身在混亂中的風釆釆看得懂,他在笑她,她敢用幼稚園的名譽保證。

風釆釆的反應在眾人的錯愕中,咚咚地跑回她的房間。

「姊姊可能是害羞吧。」風弟訥訥的為她解釋。

在帥哥面前不說一句話轉頭就跑,實在有違淑女規則。

「你跟我來。」長駐教師警戒的將嚴鐸拉走,他出現得太突然,當然得探探他的底,以免危害到他在心愛的女人心中的地位。

「都那麼晚了,你們還要出去。」風弟看看窗外,不解他們的行徑。

「放心,只是聊聊男人間的話題。」長駐教師拍了拍嚴鐸的肩膀。

「我也想多認識一下環境。」嚴鐸很給面子的送個台階給他。

風弟聳了聳肩,腳步往樓上邁進,撇開這個帥哥不說,老姊今晚的約會不知道成功了沒?

叩叩!門上傳來敲門聲。

「誰啦?」風釆釆惡聲惡氣的說,手裏已經準備好武器,打算給那個像色胚的男人好看。

「你的電話,是夏以北打來的。」風弟拿着話筒說著。

以北是嗎?她也有帳要跟她算。風釆釆放下兇器,忿然地前去開門。

風釆釆打算接過電話就開罵。

(怎麼樣、怎麼樣,成功了沒?)夏以北興奮的聲音傳來,完全不知道這頭的風釆釆已臭着一張俏臉。

「你還敢說,我才二十四歲耶,和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出去,你不怕人家當我們是父女。」夏以北偶爾也用用大腦嘛。

(蕭教授可是我們學校最有學識的人耶。)只是年紀大了點而已,有那麼嚴重嗎?

「我又不想嫁給書獃子。」等着領遺產嗎?浪費她的青春!

(不要緊、不要緊,我還有很多單身的男人排隊等你的青睞。)夏以北保證。

「免了,我不要跟個肌肉發達的運動選手或是死守着電腦的程式設計師約會,學校里的老師有十項全能的我也不要。」風釆釆先撂下條件。

(拜託,不然你要我去哪裏找有錢又帥、學歷又好的,還要能體貼你的男人?你不知道這年代的好男人不是死光,就是還沒出生嗎?)能有一項優點,她就要偷笑了。

「我不急着嫁,免勞煩了。」

夏以北在腦中搜索,學校里的老師的確沒有一個符合風釆釆所要求的條件,這讓夏以冬交代下來的任務完成不了。

(有了,頂極單身漢出爐。)噹噹,夏以北腦海中匆地跳出一個影像。

「誰啦?」風釆釆懶懶的問,基本上她已經不期待了。

(聽說幼稚園來了個新老師,就是那個外國人,不知道你見過了沒?他是劍橋的高材生,年輕有為,只是為了完成心愿才來當老師,多棒啊!)

聞言,風釆釆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夏以北到底有沒有生眼睛,他不良的企圖那麼明顯。

「哼!我寧願選其他人,好了,我要掛電話睡覺了。」煩死了,連夏以北部認為他是個好男人,或許是啦,要她接受也不難,前提是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別老是來打擾她。

原來釆釆不喜歡外國人啊!夏以北惋惜的想着,他的條件很好說。

將電話放在一旁,風釆釆留下一盞小燈,她看着小燈下那個美麗的盒子,想着裏頭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上床躺平,她的腦海又浮現當日在德國醫院他氣急敗壞咆哮的樣子,可惜她完全聽不懂他在講什麼。

有那麼一度她想相信他的話,但無法印證的回憶,卻逼得她連夜逃回台灣;對一個突然出現在她生命里的男人,雖然他多金又英俊,但是要她接受,她還是勉強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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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嘗禁果的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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