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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英狂暴地吮吸着張馳柔軟的嘴唇,品嘗着他甜美的味道,唇內被席捲的感受,讓張馳的牙關一個勁打顫,一鬆開戒備,森英的舌頭便侵入進來……

當午後的陽光照射到床頭的時候,張馳知道自己該起床了,可是腰好疼,屁股後面也是……

「要起來了嗎?」森英端着午餐,對張馳來說,也是早餐的托盤,走進房間。

「……!」張馳還沒開口,臉就先紅了。

「在床上吃也沒關係。」森英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是牛奶和蛋糕。」

「我不餓,你出去。」張馳裹緊被子,把自己密實地包住。

「還在不好意思?」森英淡淡地道,「因為做得太爽,而忍不住失禁這種事情?」

昨天做到最後,兩人在浴缸里又翻雲覆雨了一番,張馳一邊悲鳴着「森英、不要了,已經出不來了」,一邊失禁了,那個場面實在可笑又可愛到不行。

「住嘴!變態!」張馳在被窩裏吼叫道。

「我不是說過,你有這方面的特質,既然覺得舒服,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森英在床邊坐下,注視着隆起的被窩。

「我和你這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不同!」張馳忍無可忍,探出頭罵道。同樣激烈了一晚,森英不但沒事,還神清氣爽,簡直不是人!

「是嗎?難得我想體諒你一下。」森英鬆開紅色襯衫上的領帶。

「……你你你你又要幹嘛?!」

「看你的樣子,再做一次也不會死。」森英一點點靠近。

張馳拚命地縮向床頭,「不要!你別過來!」

張馳的慘叫聲引來路易,它「哈哈」地張開着嘴巴,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床沿上,好奇地看着他們。

「路易,快來救我!」

「笨狗,走開。」森英正要趕走它,手機響了,一臉不耐煩地接聽,是工作室打來的。「嗯……是這樣沒錯,馬甲的面料選銀色真絲……」他看了一眼張馳,走出卧室。

「得救了。」張馳把路易抱上床,撫摸着它的腦袋,森英的工作一直很忙的樣子,但是今天好像沒去上班。「難道是為了照顧我,才特意留下的?」

雖然覺得不可能,可是張馳覺得心裏暖暖的。

「我一定是哪裏不對勁……路易。」張馳對着路易嘟噥道。

森英結束長長的通話,回到張馳的房間時,看到一人一狗無比親密地攬在一起,已經睡著了。

森英無奈的一笑,伸手撫摸張馳的額頭,俯身親吻,「……要夢到我哦,小馳。」

「讓它坐後面。」

今天要帶路易去寵物醫院,森英從地下一樓的車庫,開出一輛銀白色的豐田巡洋艦,是高級四驅越野車。

「太誇張了吧!」把那麼小的狗放在後座沒有必要,又不是大型犬。

而且那個車庫也太驚人了,從左到右一共七輛車,從奔馳到法拉利,全都是售價超過數百萬元的高級進口車。

「少啰唆!它的毛會飛到我衣服上。」

這兩天,張馳總是抱着路易不放,同吃同睡的,根本沒有森英插手的餘地。

「好吧。」張馳雖然捨不得,但還是聽從「主人」的吩咐,把路易抱到寬敞的後座,然後自己也想坐進去。

「你當我是司機嗎?」森英不悅地道。

「沒……我怎麼敢。」張馳不知道森英在生什麼氣,龜山管家的薪資都快給他扣完了,只好順從地爬到副駕駛席坐下。

「安全帶。」森英伸手過來,幫張馳扣好。

「你要乖乖的哦。」張馳回頭看路易,路易黑溜溜的眼睛,熱情地望着他。

寵物醫院在四個街區外,因為森英事先有預約的關係,他們一到,就被安排就診。

三層樓高的醫院設施完善,還分內科、外科,和普通醫院一樣,男醫生穿着潔凈的白袍,女護士穿着養眼的粉色制服,只是在外面長椅上等候的病患,都是由主人帶來的貓貓狗狗,還有倉鼠、蜥蜴、蜘蛛等,光是看着,就覺得十分熱鬧。

「品種是拉布拉多。」戴着大口罩的醫生仔細地檢查完路易,對森英說道。

「什麼?」

「是獵犬,也是很受歡迎的家庭犬,性格溫順、聰明聽話,很容易訓練,不知道您有沒有看過《可魯》,就是這一種犬。」

「哦,因為是他撿的,我還以為是普通的狗。」森英看着撫摸着路易腦袋的張馳。

「您住的那一帶大多是高級公寓,不準養狗,所以即便是違法,還是會有人把狗丟出來吧。」醫生有點司空見慣地道。

不少人在寵物商店看到可愛的小貓小狗,一時衝動就買下,可是它們製造的麻煩也不少,比如狗會吠,亂拉尿,被房東警告,到最後只能狠心拋棄吧。

「是不是要注射疫苗?」

「嗯,今天是體檢,請一周後來注射,它大約只有兩個月大。」醫生說道,「我會讓護士辦好健康保險證的。」

「嗯,麻煩了。」

森英把醫生說的話,翻譯給張馳聽,張馳哇哇地叫道,「啊!是導盲犬啊!好棒!」更用力抱緊路易了。

健康保險證上主人一欄里寫着「森英禎司」,張馳看到他毫不猶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聯繫電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高興。

也就是說,森英接納路易為家庭的一員了吧?雖然他嘴巴很壞,卻沒有真的為難一條狗,今天早上,他發現狗碗空了,還幫它倒上狗糧呢。

辦完這些事情,已接近中午十一點。隔壁是一家大型寵物用品商店,既然出來了,森英就打算給路易買一張狗床,用紙箱做窩一點都不符合他的美學。

推開玻璃門,張馳立刻被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近百坪大的店鋪里,寵物的糧食、用具、玩具、廁所、服裝一應俱全。而且都是非常可愛的樣式,讓人愛不釋手。

據說日本家庭寵物的數量,已經超過十四歲以下的兒童,從寵物店的規模來看,確實如此。

在店員殷勤的介紹下,森英買了一個白色木製小屋,上面寫着「DogHouse」,可以放在花園裏,還有一個米黃色內膽塞滿天鵝絨的寵物沙發。

張馳到一旁挑選食物,一整面架子上擺滿各種口味的狗餅乾、狗咬膠(注),他挑選了四袋添加有蔬菜的幼犬零食,然後又買了一袋皇家幼犬糧。

逛到另一邊的時候,張馳驚訝的發現不少新奇的玩意,像寵物尿片、防丟失的發光項圈,還有汽車內用的安全帶。

「這個不錯,拿一條。」森英站在張馳背後,看着他手裏的小型犬用安全帶說道。非凡

「嗯,來,路易,試試看。」張馳把紅色帶白點的安全帶,套在路易的胸口,後面有個搭扣,可以系在車裏的安全帶上。

「多買點玩具,」森英又說道,「我可不想它咬爛家裏的沙發。」

「好,那邊有會發聲的七彩麻球。」張馳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在寵物商店裏興奮得直打轉。

「嗯。你去那邊看吧。」森英點頭,他想去外面抽根煙,手機突然響了,一看號碼,是龍野千秋。

「喂,什麼事?」

「該我問你吧?是你留言給經紀人,說有事找我。」

「嗯,我只是想問一下,林初什麼時候來日本?」

「我說過了,他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你誤會了,我沒打算和你搶,你回答我就是。」

「……下周五,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一點小事情,等他回來之後,我們再約時間見個面。」森英說完,就想掛電話。

「喂喂,究竟什麼事啊?神秘兮兮的。嗯?電話里是什麼聲音?狗叫?你在哪裏?」

「寵物店。」

「——你養寵物了?!」龍野驚愕地叫道。

「嗯。」森英突然低聲一笑,「還是兩隻。」

「你到底怎麼了?股票大跌?還是助手跳槽?……」

不等龍野說完,森英就闔上手機,因為張馳走過來了。

「那邊有很可愛的寵物蛋糕,有迪斯尼城堡的樣子呢!」張馳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不已,路易也在直搖尾巴。

「是么?過去看看。」森英自然地一扶張馳的后腰,兩人一起走向蛋糕櫃枱。

轉眼,已是八月末,艷黃的美人蕉、火紅的九重葛,在清晨的花園裏爭奇鬥豔,張馳拿着一條塑料水管,往白磚壘起的花壇里澆水,這是管家要做的事情之一。

更早一點的時候,父母打電話來,說林初有到家裏來找他,張馳聽到真是又驚又喜,但是林初還沒把沙發坐熱,那些媒體記者們就追來了。

四名保鏢火速帶他離開,林初在上車前,對張媽媽說,「過兩天我就去東京了,我會去找小馳的。」

多麼動聽的話啊,張馳大受鼓舞,心情好得不得了。

扳扳指頭算口子,離開學還剩七天,如果實在來不及,父母就算有微詞,也會幫他向學校請幾天假的。

不知道森英向父母說了什麼,總之,他們非常喜歡他。

尤其是媽媽,明明素未謀面,卻已經十分信任森英了,還說什麼「給您添麻煩了,這孩子就拜託給您了」這樣客氣的話。

「其實是個大騙子!大色狼!」張馳對着花壇吐嘈道,路易十分歡快地跑過來,嘴裏叼着一隻棕色皮鞋。

「哎呀!這不是森英的……?!」

「我的什麼?」一身深灰色西裝的森英,突然出現在張馳背後。

「哇嗄!」張馳嚇了一大跳,轉身想擋住路易,完全忘記手裏的水管,只見水花以極漂亮的弧度,直衝向森英的臉孔。

森英伸手一擋,但還是濺濕一身。

「對不起!」

「你這臭小子!嗯……?這不是我的鞋子?」森英看到張馳背後的路易,正咬着手工製作的皮鞋玩耍呢!

「啊啊!真是抱歉!是我的錯!」張馳連忙關掉水龍頭,去搶救鞋子。

「絕不饒你。」森英扳過張馳的肩膀,一手扣緊他的下巴,吻住他。

「唔……森……!」張馳抗拒無效,在過度激烈的法式熱吻下,身體內側湧起甜蜜而又酥麻的感受,他不禁面紅耳赤,心跳急驟。

「有點不像是處罰呢。」森英放開張馳的時候,用手指按着自己濕潤的嘴唇,意有所指地道。

「閉嘴!」張馳用力擦着唇瓣,羞惱地瞪着他。

「森英少爺。」花園的入口處,傳來和悅的招呼聲。

「龜山?」森英看到穿着黑色西裝,拎着行李袋的龜山又一,才想起來今天是他回來的日子。

「管家先生?!」張馳跑過去,很高興看到龜山,但一想到剛才的親吻會不會被他看見,又緊張得不行。

「這幾天辛苦你了,謝謝。」龜山說的是日文,張馳聽不懂,但從他和藹的笑臉里,就知道說的一定是好話。

「孫女沒事了嗎?」森英也走過去問道。

「是的,托您的福,慶子的手術很成功,已經出院了,謝謝您送來的禮籃。」龜山由衷地感謝道。

「沒什麼,我不是在電話里說了嗎?你可以多住幾天。」

「是,可我還是不放心少爺,您從來沒和別人一起住過,不過,要是知道您過得這樣開心,我一定不會這麼早出現的。」龜山微笑着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多話了?」森英板起臉孔。

「是,抱歉。」龜山笑着,知道森英只是不好意思。

畢竟,他從沒有生活得這麼幸福過。

龜山管家回來以後,張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道歉」,由他代班的時候,因為沒做過家務活,所以經常賠錢。

森英很可惡,一點小事就要扣錢,比如茶葉沒泡開,浴巾沒迭整齊,沒稱呼他主人等等,一扣就要幾千日元。

「扣薪資?」聽着張馳連比帶畫地說完,龜山顯得很意外。

「是,對不起!」張馳說著蹩腳的英語,非常尷尬地鞠躬道歉。

「沒有的事。」龜山笑着搖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來。

「我太對不起您了!誇下海口,卻沒有把事情做好。」張馳卻認為龜山是好人,在安慰他。

「不,我的工錢並沒有少,事實上,還多了兩倍的薪資。」龜山做出「Two」的手勢,語速極慢的解釋。

「兩倍?你是說沒有扣錢?」張馳終於聽懂了。

「是的,多謝你的幫忙,我今晚會準備非常豐盛的意大利料理,希望你喜歡。」龜山笑着說道,鞠躬,繼續去忙了。

兩倍?!怎麼可能?張馳瞬間呆住。難道森英說扣錢,只是在耍他?惡劣的傢伙!

張馳氣得直奔二樓,上午十點的鐘剛敲響過,森英昨晚有應酬,早上七點才回來的,還一身酒氣,洗完澡就睡下了。

「森英禎司!你給我起來!」張馳很有氣勢地推開那扇房門,吼道。

黑色窗帘拉着,冷氣開得很足,一片昏暗的室內,森英蓋着銀灰色的被子,一動不動。

「不準睡!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張馳衝到床邊。

森英是趴着睡的,抱着枕頭,寬闊的肩膀赤裸着。

「很吵……什麼事?」過了好一會兒,森英才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暗啞地問道。

「龜山管家說他的薪資有兩倍,你不是說已經扣完了嗎?!」

「嗯,是扣完了。」森英似乎清醒一點了,慢條斯理地道。

「那怎麼會……?」

「一半是慰問金,他的孫女住院開刀,總要用錢吧?」

「哦……」看不出森英還挺有人情味的,張馳覺得意外。

「剩下一半是你自己掙回去的。」

「我掙的?」張馳不記得自己有掙錢,反而把花瓶打碎了。

「親吻十幾次,做了四次,加起來差不多有這些錢了。」森英坐起身,露出結實性感的腹部。

「什、什麼?!」張馳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結巴地道。

「你忘記了?在浴室里做了兩次,在床上也做了兩次。」

「那、那個是……!」張馳的腦袋亂成一團。

「你想說那是兩情相悅,不是色情買賣嗎?」森英微微一笑。

「誰和你兩情相悅?那天……是我腦子不對勁,而你是乘人之危!」

「你真的不情願,我可以把錢拿回來。」森英臉色暗沉地道,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你……!」

「過來。」森英伸出手,抓住張馳的手腕。

「幹嘛?!」

「老實點,我就什麼都不做。」森英強行拉過他,把他壓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你到底想幹嘛?!啊!你裸睡?變態!」張馳的膝蓋碰到森英的雙腿,繼而低頭看去,赫然發現森英什麼都沒穿。

「洗完澡就睡了,反正都是一樣的東西,你怕什麼?」

「哪裏一樣了!?」那種怪物般的尺寸!張馳憤然地道。

「呵,既然你主動談起錢,我正好有筆帳要和你算。」森英凝視着身下的張馳,「不過我現在很累,所以要睡覺,你再吵,我會想弄哭你。」

「弄哭我……?」張馳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是啊,我現在沒什麼耐心,你會很痛的。」森英沉下腰,那可怕的東西就頂在張馳的大腿內側。

「不要!」張馳反射性地叫道。

「那就乖點,陪我睡會兒。」森英低頭,蜻蜓點水般地親吻着張馳的額頭、鼻尖、嘴唇,然後才躺下來。

「一股酒臭味……醉鬼。」張馳咬了咬留有餘溫的唇瓣,咕噥道。

森英卻收攏手臂,把他抱緊在懷裏,微微笑着,沉沉地睡著了。

註:狗咬膠一般是木薯粉和肉類副產品加工成的狗玩具,可以增強犬類牙齒強度和清潔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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