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易祥總算是搞清楚尤冠妤深恨他、恨到想親手殺了他的主要原因是為了什麼。
那接下來他會怎麼做?放棄那個女人嗎?這種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會去考慮的。
他當然了解若這麼莽撞的去找佳人道歉,鐵定會吃到一項閉門羹,更可能還會惹得她提刀追自己猛砍也說不定。
再回憶起當年自己所鑄成的大錯,他還真有幾分羞愧,更是惱怒不已。
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這下可好了,他終於嘗到自己所種下的苦果。
不過仔細斟酌思量,這也不能全怪他一個人啊!
想當年意氣風發的他,怎麼可能接受一個醜女的告白?又怎會料到醜女也會搖身一變成為世紀大美女?
所以說早知道、早知道,倘若真能早知道的話,就不可能會碰上今天這樣的結局了。
眼前再多的悔恨也沒用,當前最重要的是該怎麼平息冠妤心中的怒焰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因此他不得不硬起頭皮來到她住的地方,敲門想找佳人好好的聊聊,順便為自己當年的莽撞跟她道歉,就希望她能接受。
"是你!"好久沒出場的段紫梅總算又逮到機會可以出來現一下了,這次她可是滿臉的不屑外加恨意,就恨不得能狠狠地一口咬死這沒心沒肝沒肺的壞蛋。
"我找冠妤。"面對這女人難看的臉色,何易祥完全無視,只因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她面前矮上幾分,他得罪的可不是她。
"不在。"段紫梅回答得乾淨利落,更是大刺刺的直接將門甩上。
無奈一隻大腳適時的阻擋了即將合上的大門,"我有話想對冠妤說,你若真是她的朋友,就不該阻止我跟她道歉。"
"唷,不簡單喔!我們的何大醫生竟然也肯低頭跟女人認錯,這種事還真是難得。難得。"對他,段紫梅早已先入為主的給了他一個非常、非常壞的評價,今天他會落在她手上,算是他的不幸。
想要知道冠妤的行蹤,哼!憑他也配!
他根本毋需在此忍受這瘋女人的冷嘲熱諷,更不必在此看她的臉色,"你看我不順眼,同樣的我也未必欣賞你,一句話,冠妤人在哪裏?你說了,我就走,絕對不會幹擾你。"
"呵呵,你若真想知道她的下落,簡單!只要跪在我面前好好的求我,我就說。"這是她對他有心的刁難。不過他若真願意跪在她的面前,她也會很勉強的接受啦!
跪她?這女人簡直在做白日夢!"哼!我還怕你是在對我虛張聲勢,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冠妤的行蹤。"此乃激將法是也,有效無效就看這女人的反應。
"誰說我不知道的!告訴你,冠妤她早就回老家順從她阿母的安排相親去了,你等死吧!哈哈哈!"雖明知這是他所使的激將法,她也毫不在意,只要看他聽到她的答案之後那一臉蒼白的模樣,就足以讓她感到大快人心。
聽到尤冠妤回老家相親的實情,何易祥再也沒那個心情陪這無聊的女人閑磕牙,直接轉身就走。
他邊走邊忖: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贏回她的心呢?
她是他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他們二人的緣分打從學生時代就已經開始了,這是任何人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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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冠妤啊!你來瞧瞧,這些可都是隔壁的張媒婆送過來的資料。"尤母非常熱心的對着坐在她眼前、雙手抱着抱枕的女兒嘮嘮叨叨:"就這個好了,他名叫吳寥,聽說是美國一家大公司的經理呢!你若嫁給了他,阿母我也可以順便出國觀光;再說這個咸扯啖的,聽說他名下的房子就有三四棟,人品一流,出手更是大方闊綽得很;另外這一個梅仁躍。人家可是個留學博士呢!不論是人品?"
聽尤母嘮嘮叨叨的念了一大堆,說什麼無聊、閑扯談再加上一個沒人要的,尤冠妤還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名字已經夠難聽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些"青年才俊"的名字比她還要難聽。
這讓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阿母看人的眼光,她老人家總不會專找一些奇名怪姓的男人與她配成一對吧?
好吵,蹙緊娥眉,想退場又不能退場的尤冠妤只能滿心不甘的忍受尤母口水的茶毒,就在她忍無可忍、眼看着怒火即將爆發之際,突然一聲門鈴救了她,讓她趕緊起身。
"阿母,有客人來了,我們待會兒再聊,我先出去幫客人開門喔!"話落,她隨即一溜煙的閃身出門,那着急的模樣還真有點像……
"見鬼啦!"瞧那丫頭把她這個偉大的母親當成魑魅魍魎一般,溜得比什麼都快,尤母還真是氣得牙癢,"好吧!現在就暫時饒了她,等送走客人之後,再來好好跟她清算、清算。"
眼前還是先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蠢蛋,敢選在這重要的時間出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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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總算是逃過一劫,想想她還真得好好感謝門外的"貴客",就不知對方是誰?
若是認識的,她定會大方的給她一個擁抱;若是不認識的,她也會扯唇給她一個甜甜的笑靨,好回報她的"救命之恩"。
心裏打着這念頭,尤冠妤當即拉開自己的家門,往外一看--
這一看,令她不由得目瞪口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因門外那個男人真的是她畢生所見最最最丑的一個人。
"尤冠妤小姐,我愛你,請你跟我交往吧!"
人丑沒關係,他的話更是差點把她給嚇傻、嚇死、嚇得當場落荒而逃。
對!碰上這種人唯一的法子就是先逃為妙,哪知她雙腳都還來不及邁開步伐,就見那個男人伸手狠狠地將她抱個滿懷,跟着紅唇往她一貼,她就這麼……這麼被人給強吻了!
這還不是最糟最嚇人的情況!
不到片刻,神志尚還迷糊不清的尤冠妤,突然感到紅唇上傳來一股巨疼,這股疼總算是把嚇傻的她給驚醒,二話不說她當即狠狠地甩手給了那無恥的男人一巴掌,更憤怒的開口大罵:"不要臉的東西,憑你也配來……"底下所有的話全部沒了!
那巴掌不只打腫那無恥男人的臉頰,還把他那副黑眶的眼鏡給打落,逼他露出真實的面目。
是他!"何易祥,你到底是在捉弄我,還是故意來此恥笑我的?"她好氣,真的好氣,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跟他見面,從此絕緣,哪知他竟會跑到她的面前用這種方式來刺激她。
好痛!瞧她人長得嬌嬌弱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沒想到打起人來還真是疼啊!"別誤會,我這麼做並非在嘲笑你,更非為了捉弄你,我不過是想讓你了解一下當年我的感受罷了!"這是釜底抽薪之計,若沒讓她了解他當年的心情,何易祥可以肯定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原諒他的。
"你"
看她眥目欲裂,一副想再好好罵他一頓的模樣,何易祥趕緊開口搶言:"我想當我以這副丑貌對你表白之時,你心裏的感覺定是不屑對不對?當我狠狠地吻住你,甚至還咬傷你的嘴唇時,你的感覺定是怒不可遏,更有種被人輕薄的厭惡感,對不對?不!你毋需多言。"看她急忙又想開口辯駁時,他霸道的再搶走了她開口說話的權利,"正如同你現在心裏所感受的,我當年也有同樣的感覺,感同身受、異地而處,你仔細的想想吧!"
把所有該說的一口氣全部說完,何易祥也不-嗦,也不硬纏着她不放,轉身就走,因為他知道這女人確實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唯一希望的就是她真能想得透徹,千萬別讓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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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日之後,尤冠妤的母親很奇怪的不再逼她到處相親,更不再拿一些男人的照片在她面前嘮嘮叨叨一大堆。
想到這裏,尤冠妤不由得露出一抹自我嘲弄的笑容,想想這該算是她這陣子唯一遇上的好事吧!
再想起那日何易祥對她所做、所說的,她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說他不對,更沒那個臉皮去否認所有一切。
也許當年的她確實是莽撞了些,也許當年的她確實是太過大膽了點,一點也沒考慮到他的心境,更不曾從他的角度去觀看整件事的發展。
但這些又能代表什麼?她與他之間註定依舊無緣,也許這一輩子兩人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了。
要不他為何不再出現,是心死抑或不敢再來招惹她,就怕她真會做出提刀砍人的醜事嗎?
唉!想想,自己還真是太過衝動了點。
"冠妤、冠妤。"已經叫自己的女兒好多聲的尤母,看她老是不理會她,就這麼獃獃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乾脆火大的伸手猛搖她的身子,直逼她回過神。
"媽,你怎麼那麼粗魯?把我抓疼了你知不知道啊?"肩膀好疼啊!阿母的手勁超級可怕的,不要說她,就是她自己的親爹也很難應付她這個以兇悍出名的阿母。
"哼!抓疼活該,誰教你理都不理我?"若非為了想跟自己的女兒談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她早悻悻然地轉身離開了,還需呆站在這兒瞧她這晚輩的臉色嗎?
"請問阿母,你找女兒有何貴事?"看尤母那兇悍的臉色,尤冠妤還真有幾分忌諱,只得勉強的微笑虛應。
"待會兒你給我好好的打扮、打扮,我幫你約了新對象準備相親。"聽清楚,這可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意思就是說不管這小妮子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總之就是她說了算,她不準有任何的意見。
天啊!才安靜不到幾日,老媽怎麼又開始了?"阿母。"叫苦連天啊!她還真想再逃出家門算了。
"不用叫阿母,反正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知道嗎?"這就是身為娘的特有權威,任何人也冒犯不得。
既然不敢冒犯,想當然耳,自認歹命非常的尤冠妤,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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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進與對方約好見面的餐廳大門,尤冠妤首先看見的就是他們這地方名聞遐邇的張媒婆。
說起這個張媒婆可是個標準的媒婆專家,她老人家一出馬,可沒有失敗的案例呢!
想來今天這宴還真可稱得上是個"鴻門宴",不好熬啊!
"呵呵!尤太太,你來了。哇!你這女兒可長得越來越標緻了,難怪我們村子裏的年輕男人個個爭得頭破血流,就希望我張媒婆能上你家大門幫他們說說情,好成全他們的心愿呢!"
"哈哈哈!張媒婆你還真是客套了,我家這個丫頭長得丑不說,還是個人人口中的"怪獸',哪稱得上是個美人?真是見笑,見笑。"
"哎呀!人家不是說女大十八變,你家冠妤就是最好的例子。怪獸?哼!我聽都沒聽過呢,呵呵!"
瞧自己的老媽與那長舌的張媒婆兩個人一來一往的互相較勁,尤冠妤還真是無聊得想打瞌睡。
正當她感到昏昏欲睡之際,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張阿姨,我想我請你來應該不是為了找人閑磕牙的吧?"
熟悉的聲音讓尤冠妤整個人精神一震,抬頭凝神一看,"是你?"看到那陰魂不散的何易祥再次出現於自己眼前,她忍不住的頭皮發麻、全身冰冷,就怕自己相親的對象會是……"媽,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要我相親的對象就是他對不對?"
"錯!"尤母笑嘻嘻的否決。
"錯!"張媒婆一臉莫名其妙的搖頭。
"錯!"那個壞心到極點的何易祥更是一臉賊笑的否認。
三個人三種表情,他們異口同聲的否決尤冠妤提出的問題。
雖然他們的表情非常可疑,不過還好,答案全都是錯,這讓她忍不住鬆了口氣。
哪知好不容易放鬆的心情還維持不到三秒鐘,她跟着又聽他們連同何父以及何母五個人開始討論起所有結婚事宜。
"我看這個月的十五還算不錯,就決定這一天好了。"這是她那個急着把女兒嫁出門的阿母所言。
"好啊!對了,那新娘禮服還有辦桌請客各方面的問題,我們應該找誰負責比較好?"這是何易祥的母親提出的問題。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定會讓你們雙方滿意又有面子。"這是張媒婆拍着胸脯所下的保證。
跟着你一句我一句,尤母以及張媒婆還有何家的兩位家長,再外加一個何易祥在內,這五個人完全無視尤冠妤的存在,口沫橫飛地聊得相當起勁,甚至還說得笑臉盈盈,好像當真會有這麼一回事發生。
看到此,尤冠妤決定不再保持沉默,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開口,而且是很大聲、很大聲的喊出:"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什麼?"這非常偉大的宣言首先換來的是尤母狠狠的瞪視。
跟着是……
"傻丫頭,你肚子裏都已經有我們家易祥的孩子了,怎還喊着不嫁呢?"何母甚是親切和藹的對着滿臉呆樣的尤冠妤說。
"我肚子裏有他的孩子?"天啊!這怎麼可能嘛!"沒有,我保證絕對沒有!"冤枉啊!青天大老爺,誰來還她一個公道啊!
"冠妤,你不用害羞。沒關係,我都已經把我倆之間的事情全告訴你爸你媽還有我老爸老媽了,現在他們都同意要儘快幫我們完成結婚手續。"彷彿嫌尤冠妤的臉色還不夠驚慌似的,何易祥非常熱心的加油添醋。
"我根本就沒……唔!"
好啦!現在反對的聲浪已經被一張熱情的唇給緊緊的封鎖住,從現在開始總算可以安靜、安心的討論這對正忙着熱情纏綿的年輕人的終身大事了。
呵呵,結婚典禮就在這個月的十五,現在吃她幾口豆腐應該不算過分才是。可惡!何易祥如果以為能把她吃得死死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她尤冠妤發誓,定會讓這些人在那個大日子找不到新娘子完成婚札!至於後果嘛……你們說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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