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董彩娟萬萬沒想到會被人撞見她的醜行,萬一東窗事發,她的臉要往哪擱?這種與人通姦的事,可是會被人當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
更令人氣惱的是,她竟被花映紅給撞見。
“你怎麼了?”
肩上的大掌讓她嚇得跳起身,回頭一看,她大喘一口氣,忍不住破口罵出聲:“你幹嘛?想嚇死人呀!”
“彩娟,你到底怎麼回事?一回來就躲在房裏,還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花向祺納悶的詢問着,雖然他一向軟弱怕妻,但他實在覺得妻子這陣子怪可疑的。
“我緊張?哼!我何止緊張,我簡直快煩死了!也不想想,我跟着你過的是什麼樣日子?吃不好穿不暖的,還要被別人瞧不起,這種日子真是受夠了!”
董彩娟絲毫不留情面的抱怨,接着翻找着衣物打包。惟今之計,她得趕緊離開才行,免得花映紅將事情說了出來,到時她就只有等着被休掉的份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要離開?”
“離開?彩娟,你在想什麼?”花向祺心急的抓住她的肩,完全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別碰我,我今天是走定了,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無能!”董彩娟掙脫他的手,一個閃身急忙跨出門檻,迅速消失在大門外,留下呆若木雞的花向祺僵立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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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的遮掩,董彩娟躲躲藏藏的來到歐成的房裏。
“你怎麼又回來了?萬一被王爺看見就慘了!”歐成緊張的關緊房門,拉着她着急的責問着。
“怎麼,怕啦?”
“當然怕!我可不想因為勾引有夫之婦而丟了官。”
“你不是說你母舅是尚書令,有他撐腰你還怕什麼?”董彩娟橫了他一眼,將包袱丟到桌上。
“話是沒錯,可劉妘畢竟是個皇親國戚,我們鬥不過他的。”
“真沒種!”看他那一副窩囊樣就讓董彩娟氣憤不已,怎麼她遇到的男人都這麼沒用,想來就讓人生氣。“你怕也沒用,事情恐怕快揭穿了。”
“啊?你這話什麼意思?”
“下午在花園裏,我被認出來了,王爺身旁那個女人就是花崇禮的女兒花映紅,也就是當年被我賣入青樓的小姑。”
“什麼?!”該死的!怎麼會那麼湊巧,難怪當他瞎說董彩娟是他的寵妾時,她會罵他是在說謊,這下慘啦,她一定會告訴王爺這件事的。
“這可怎麼辦?”歐成懊惱的拍打着額頭,焦急的在房裏踱步,“既然這樣,你更不能待在這裏,彩娟,你還是快回去吧。”
“我才不要!回去等着被人休掉嗎?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是要留在你這裏。”
“唉!你……”
“好了啦,你就別煩了,惟今之計,最要緊的就是想辦法除掉花映紅!”一來可以堵死她的嘴,二來可以除去那礙眼的眼中釘。
“除掉花映紅?她可是王爺的人耶!”
“怎麼,難不成你要等着她來掀我們的底呀!”
“當然不是——”
董彩娟揮手打斷他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你只要在一旁幫我就行了。”
五年前將花映紅賣入青樓都不能毀了她,這次她可不能留情了。
她可得想個好法子才行。董彩娟一雙眼不禁露出狠毒的目光,迅速在腦中盤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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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后,劉妘陪同花映紅在花園裏散步,一面談笑着回憶。
一切顯得那樣的平靜美好,但花映紅卻突然的叫出聲,還忍不住痛苦的蹲下身。
“好痛!”
“怎麼了?”瞧見她的異樣,劉妘連忙抱住她的身子,卻訝異的感受到她的戰慄。
“好痛!好痛!我的心窩好像被刺穿了,好痛呀!”
她不是說假的,才一會兒工夫她的臉色便由紅潤變成慘白,看來她正承受着一股劇痛。劉妘眉一皺,立即將她抱起往房裏疾行而去。
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她臉上血色盡褪,蒼白若紙,劉妘愈看愈覺不對勁,連忙喚人去找大夫。“紅兒,你忍着點。”
“啊!”又是一股劇痛襲身,她咬白了唇,痛得流下淚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驚慌中,劉妘只能扶着她的身子卻絲毫無能為力。這情況太詭異了,是什麼樣的急病會讓人突然疼痛至此呢?而且沒有任何的預兆。
一股不安瞬間籠罩住他,他的雙眉愈鎖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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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有用嗎?”歐成怯怯的站立一旁,看着董彩娟拿着針扎着手上的木偶,他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雖然他不知這東西是否有效,但光看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你放心,這巫蠱之術我可是請示過好多人。”董彩娟邊說邊用力的紮下一根針。
巫蠱之術是用桃木雕刻成人形,然後把被咒的對象生辰八字寫在木偶上,用邪術符咒來害人。如果用針扎木偶,那真人會感受到疼痛,如果將木偶燒掉或砍掉,那被咒者會遭厄運或死亡。
朝廷曾嚴禁這種行為,但民間還是有人偷偷的在作法行巫蠱之術。
“萬一被查到,可是會抄家滅族的。”這實在是個很不好的點子,歐成愈想愈不安,畏縮的在一旁嘮叨。
“沒用的傢伙,我真懷疑你是怎麼當上太守的。”
“我……我……”
“你們在幹嘛?”
突然插入的聲音讓歐成和董彩娟嚇了一跳,尤其是董彩娟嚇得彈跳而起,手上的木偶便掉落地上。
“咦,這是什麼?”
來人是歐成的妹妹歐紫漓,她好奇的撿起木偶看着,卻一把被董彩娟搶回。
“紫漓,你搞什麼?進來也不先敲門,想嚇死我們呀!”歐成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氣穩定一下急速跳着的心臟。
“你們在幹什麼壞勾當?緊張成這樣。”瞧他們大驚失色的模樣就讓人起了懷疑,歐紫漓像抓到什麼把柄似的,戲謔的看着他們。
“哪有幹什麼壞勾當。”歐成嘴上雖這麼說,卻緊張兮兮的連忙將房門關上,深怕被人給瞧見了。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歐紫漓指着董彩娟手上的木偶問道。她着實納悶極了,一大早兩個人神秘的躲在房裏怕人瞧見,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紫漓,你千萬別跟人說你瞧過這東西。”
“行,但是你們得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歐紫漓提出交換條件,一雙眼直盯着心虛的兩人。
她知道他們肯定在玩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戲,才會如此的惶恐,何況這兩人連通姦這種醜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他們做不出來的?
歐成和董彩娟互視一眼,終於將計劃一五一十告訴了歐紫漓。
“啊!原來你們想害那個叫花映紅的女人。”
“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歐成慌張的捂住她的嘴,怕被人聽見。
“你們有沒有腦袋啊,竟然用這種方法,萬一人家懷疑起來,搜查出這木偶,豈不是罪證確鑿嗎?到時想脫罪都難。”
歐紫漓的譏諷讓兩人恍然大悟,她說得沒錯,這不是為自己留了個物證嗎?萬一被發現,那可是賴也賴不掉的。
“那……你有什麼好法子?”
歐紫漓陰陰的笑着,勾勾手指示意他們過去,“附耳過來。”
自從昨天在屏風后偷瞧到劉妘的相貌后,歐紫漓便對他心生愛慕,何況他還是個王爺,如果能嫁給他,那一輩子肯定享盡榮華富貴。可恨的是,劉妘身邊已有一個花映紅,讓她幾乎沒有機會跟劉妘攀談。
這會她得知兄長也有意要除掉花映紅,她當然樂得獻點子,如果能順利除掉花映紅,那麼她就可以無阻礙的去魅惑劉妘了。
“洛陽南邊的一個偏遠鄉村,這陣子不是在鬧瘟疫嗎?聽說鄉民請了巫師要施法祭天,正缺一個女人當祭品……”
聽着歐紫漓的計劃,兩人驚愣的瞠目結舌,因為這種陰毒的手段,他們可不曾想過。但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點子,他們眼裏的邪惡之火愈來愈熾,終於放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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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到底是怎麼了?”劉妘焦急的詢問大夫。
大夫仔細把着花映紅的脈象,微蹙起雙眉,“她好像沒事,脈象感覺不出任何不對。”
“可是她分明劇痛襲身。”
“這……”
“你再診仔細點。”
面對劉妘的命令,大夫只得再細心把脈,心想自己也許忽略了什麼。
“王爺……我……我好像不痛了。”花映紅撐起身子,感到身體舒適許多,不再有之前的劇痛。“你好了?”
“嗯。”她點點頭。
劉妘納悶的瞧着她,也覺得她的臉色已逐漸恢復正常。“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沒事,那我先告退了。”大夫欠身退去,覺得好像被戲耍了。嘖!這些權貴人家沒事就喜歡窮緊張,害他白跑一趟。
“紅兒,你真的沒事了?”
“嗯,好奇怪,剛才明明痛死人了,這會又莫名的好起來,看來我是中邪了。”
“胡謅!可知你剛剛真的嚇壞我了?”
“對不起嘛,可是真的很痛。”那彷彿要刺穿她心窩的劇痛,讓人想了就害怕。花映紅偎進他懷裏,汲取讓自己安心的氣息,也對他的關懷感到窩心。
“沒事就好。”他鬆了一口氣,低首吻着她的發,卻又不解的思索着這怪異的情況。
“爺!”
李有達的聲音由外傳了進來,劉妘連忙安撫花映紅入睡,然後步出房與李有達走向花園裏的涼亭。
“你可查詢到什麼?”
“我問了一些居民,他們都覺得花大人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當年他們也都震驚於他會被削職。至於當初出面指控他貪瀆枉法的那些人,據說事後都發了財,而且早已離開洛陽到別處居住了。”
“喔?”
這不是太明顯了嗎?那些人顯然是受賄作偽證,但事過境遷要怎麼翻案?而主謀者又是何人?“還有一件事,歐大人的母舅是尚書令薛冒薛大人。”
劉妘倏地合起扇子,一張臉瞬間變得凝重。
薛冒?想到那個佞臣就讓人氣憤填膺。
他是標準的奸臣,成天只知耍計謀討皇上的歡心,還不斷的排除異己。劉妘曾好幾次暗示皇上別信任那小人,但皇上偏偏不聽,還讓他成為親近大臣。歐成是他外甥,莫非當年是薛冒提拔他當洛陽太守?
這簡直太偏私了,真是豈有此理!
看來花崇禮一案,歐成涉案的可能性極大了。
“有達,找得到那些人嗎?”
“我已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回報。”
“嗯,很好。”劉妘點了點頭,他深知李有達的能力,將事情交代給他去辦,絕對會令人滿意。
只要將當年那些受賄的人找出來,說服他們當證人,那真相就可以大白了。
“王爺!”
一聲女音傳來,劉妘轉身望去,見一名妙齡女子巧笑倩兮的朝他走來。
“王爺,萬福。”
“原來是歐姑娘。”劉妘見過她一次面,知道她是歐成的妹妹。
歐紫漓差人將一些酒菜放在涼亭里的石桌上,然後看着劉妘嬌聲道:“聽說花姑娘今早身子不適,王爺陪了她一個早上肯定累了,我特地遣人準備這些食物,不知王爺能否賞臉?”
“歐姑娘,你太客氣了。”面對主人的盛情,劉妘也不好拒絕,他落坐后對李有達吩咐道:“你去紅兒房前守着吧。”
“是。”李有達隨即離去。
“王爺,你請!”歐紫漓為他斟滿了酒,笑吟吟的勸飲着。
劉妘看她如此殷勤,便拿起酒杯一干而盡。他的酒量一向很好,所以並不會忌諱。
喝酒談笑須臾后,他才切入話題試探的問:“歐姑娘,可否請教一下,令兄在當上洛陽太守之前是做什麼的?可曾做過其他的官嗎?”
這一問讓歐紫漓心裏有些防備,她不懂何以王爺會問起這事,但想起他身邊的花映紅,難不成他是為了花崇禮的事來的?他懷疑花崇禮被栽贓?
不妙!她得小心點。
“有啊,我哥是從小官做起,慢慢升到洛陽太守這個職位。”
聞言,劉妘不禁心生懷疑,歐成會與有夫之婦通姦,那表示他的行為不檢、操守有問題,這樣的人有可能憑着自己的本事爬上高官之位嗎?太令人懷疑了。
“王爺,你和花姑娘是什麼關係?”
“紅粉之交。”他話里明顯的寵溺讓歐紫漓嫉妒的變了臉卻又立即回復正常。
“那我可有福分當王爺的紅粉之交嗎?”
對於她大膽的問話,劉妘吃了一驚,他仔細看了她一眼,輕笑道:“歐姑娘年輕貌美,是個吸引人的女子。”
“那麼王爺可否寵愛紫漓,讓紫漓有幸與王爺相伴一生?”聽到他的讚美,歐紫漓的膽子更大了,她傾身靠近她,急切的想得到他的注意。
“歐姑娘,請你自重!本王已有了紅兒——”
“我可以代替她,你剛剛也說我長得漂亮。”
“長得漂亮不表示我就該色慾薰心!”劉妘氣惱的站起來,突覺眼前一暗,他連忙抓緊桌沿穩住身子。
“王爺,你累了,讓我來伺候你。”
“不!”推開她的碰觸,劉妘轉身想離去,卻感到腦袋一陣昏眩,再也支持不住,癱軟倒在桌面上。
看着他昏厥過去,歐紫漓低頭瞧着他俊俏的容貌,得意的笑了出來,看來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中。然後她拍了兩下掌,兩名躲藏在一邊的女僕立即將劉妘扶往主子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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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妘覺得頭昏腦脹,彷彿睡了好久。
他緩緩睜開眼上手揉着眉心,納悶着發生何事。
胸前的一隻赤裸手臂讓他一驚立即坐起身,這才愕然發現自己裸裎的躺在床上,而身旁竟睡着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女人。
發生了什麼事?
他訝然的注視身旁的女子,瞧清她原來是歐紫漓。他努力回想先前所發生的事,自己的酒量一向很好,區區幾杯酒怎會讓他喝醉?難道……
該死!他被下了葯!
劉妘怒不可遏的下床,抓起桌上的衣物穿上。外頭天色已黑,他到底睡了多久?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王爺竟會被設計,他絕不輕饒!
“王爺……”歐紫漓像被吵醒的睜開雙眼,慵懶的坐起身,拉着他便是親熱的一吻。
“你這是做什麼?”劉妘怒喝,不留情的推開她。
“王爺,紫漓已是你的人了,難道王爺是這般薄情寡義的人嗎?”
“你還有臉說!你竟卑劣的對我下藥,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納了你?”
“王爺,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出此下策,現在紫漓的清白已毀在你手上,難道你就這樣狠心棄我而去?你要我往後怎麼見人?”她故作哀怨的說。
“你自己玩的把戲,後果自己承擔。”
面對劉妘的厲聲指責,歐紫漓不禁慌了。她以為只要他們赤裸裸的同榻而眠,劉妘便會負起責任,沒想到他全然不在乎。
這男人壓根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她想得太天真了。
“王爺,就算我求你,為了我的清白,你要娶我呀!”
“娶你?”劉妘冷笑一聲,笑容里的寒意逼人。“別說這是你的詭計,就算是我主動上了你的床,我也不會娶你。”
平常溫和的俊朗相貌,此時竟顯得殘酷而冷漠。歐紫漓不禁冒出冷汗,被眼前的男人嚇傻了。她以為他是文質彬彬、器宇軒昂的,沒想到實際上的他是如此的陰鷙駭人。
“爺,”李有達的叫聲自房外傳來。
劉妘一聽,立即上前打開房門,“我在這。”
李有達聞聲迅速奔過來。“爺,我找你好久。”
“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早過三更了。”
“過三更了?我竟昏迷那麼久。”難怪天色如此暗沉,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爺,不好了,紅兒姑娘被擄了!”李有達焦急的稟告。
劉妘一聽立即變了臉色,“被擄?!怎麼會?”
“有幾個人闖入房裏,抓了紅兒姑娘就跑,我一路追到城南,結果卻追丟了。”
該死!在他昏迷的時候竟發生這種事。
無巧不成書,這絕對與歐紫漓脫不了干係。
劉妘大步走回歐紫漓的閨房,怒氣衝天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她現在赤裸着身體。
“說!紅兒人呢?”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設計我喝下摻了迷藥的酒,紅兒又被人擄了,這不是你的一石二鳥之計嗎?還不給我從實招來!”盛怒中的劉妘壓根不懂憐香惜玉,手一使勁,歐紫漓便疼得大叫。
“王爺,放……放手,我好疼呀!”
“怕疼就快說出來,否則別怪我折斷你的手!”嚴厲的警告聲回蕩在這斗室里,他一點也不像是說假的,這讓歐紫漓嚇得慘白了臉。
怎麼傳言中一向溫文儒雅的劉妘會是這般威勢逼人?看來她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了。
看着她遲遲不應聲,劉妘又加重手力讓她痛得哇哇大叫。
“啊!痛死了!王爺,你先放手,我說就是了。”
“快說!”他甩開她的手,歐紫漓立即退離他好幾步。
“她在……在洛陽城外西南方約二十里的一個村落。”
“為什麼抓她去那裏?”
“這……”歐紫漓畏縮的躲在角落,怕極了劉妘的怒氣。
“你還不從實招來?”
“要祭天啦!”
祭天?!
劉妘一聽整張臉扭曲了下,原來他們要將紅兒當祭天的供品!他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可惡!
“有達,快拉出千到前門等我!”他揚聲吩咐道。
“是。”李有達不敢怠慢的立即奔去馬廄。
劉妘狂怒的轉身看着歐紫漓,厲聲警告道:“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如果紅兒有任何閃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話讓歐紫漓渾身顫抖個不停,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就別妄想攀附權貴了。
一想到劉妘回來后不知會怎麼對付她,她嚇得連忙收拾行囊,也沒空去提醒歐成一聲,便連夜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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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妘和李有達兩人馬不停蹄的在夜色中往西南方而去。他從不曾感到如此心焦如焚,如果去晚了一步,紅兒可能就成了祭天的犧牲品了,這教他怎能靜下心來?
他不斷的加快千的速度,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裏聲響四方。而李有達雖然也奮力的策馬狂奔,但畢竟不若千緹的腳程,因此他逐漸落後。
兩匹馬一前一後奔馳着,在月光的照射下,一路向西南前進。
大地雖被這沉重的震動聲所騷擾,但一瞬間又恢復寧靜,只剩微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