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我的心臟簡直快停了!

萬萬沒想到會遇見查理王!在拜託學姐幫我再次邀約他,得到失望的答覆后,我以為這輩子應該沒機會再見到他了,沒料到命運之神又將我帶到他眼前。

不知為何,我好開心。一想到那一夜的纏綿,總教我情難自禁的紅了臉。我……是否喜歡上他?

他好熱情。

跟他出去用餐了兩次,他在今晚吻了我。也許他也對我有好感。

該告訴他,我就是那一晚的“白雲”嗎?

不,我不敢。

如果他知道不知會作何感想?

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這個許武揚彷彿與那一晚的查理王有些不一樣。

那教我迷亂的查理王,真是他嗎?

為何我總是感到忐忑不安?為何有股陌生感橫阻在我和他之間?

我的查理王,在黑暗中像是阿波羅神,點亮了我生命的璀璨。

我永遠也忘不了在黑暗裏,他是那麼的溫柔,夾帶着狂野攫奪我的心與靈魂……

※※※※※※※※※

好礙眼!

望着方綾潔白的頸間系掛着藍寶石墜子的白金項鏈,程伯淵就莫名的湧上一股氣。

不用問也知道是許武揚送的。

之前她並沒有戴過這條鏈子,這兩天才看她掛上。

而送昂貴的禮物討好女人是許武揚慣用的伎倆!

看來,那小子是真的打算對她出手?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懂收斂?竟勾搭女人勾到他的辦公室來了?!

“總經理,明天的機票送來了。”方綾將機票放在在他桌面,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相當難看。

“方秘書——”

“什麼?”她看了他一眼,等待着下文。

“你才二十四歲,別被騙了。”

“什麼意思?我看起來那麼好騙嗎?”方綾挑了挑眉,有點不服氣他突如其來的話。

程伯淵又盯了一眼她頸間的鏈子才轉開視線,“武揚不會對女人真心的。”

“你怎麼說這種話?他是你的好朋友呀!”方綾張大了眼,有點不屑程伯淵扯朋友後腿的作法。沒想到他們才剛交往,程伯淵就來搞破壞了。

他究竟懷着什麼心呀?

“就因為是好朋友所以太了解他了!他愛玩樂,雖然沒有惡意,但你不是一個玩得起的女人,我不希望你受傷害!武揚的信條就是在一個禮拜內將看中的獵物拐上床。”

“住口!”

方綾猛地捂上耳,但她卻心虛得無言以對。

沒錯,昨晚在他吻了她之後,曾嘗試進一步的親熱,但她突然害怕的退縮,所以他無功而返。

難道真如程伯淵所說的嗎?

其實這不難想像,會加入性愛俱樂部的男人本來就不值得信賴。她明知道的,卻阻止不了心中對他的好感。

只因他留給她的回憶太美好。

如果他真的只是玩玩,她能裝作瀟洒的不當一回事嗎?

不,她辦不到!她就是忘不了與他纏綿的一點一滴!雖然只有一夜激情,卻在她心湖裏刻畫成永恆。

所以寧可欺瞞自己,也不敢承認他的風流多情。

“方綾!”

“總經理最討厭了,見不得人家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拆毀我的夢……”方綾凄然的笑着,晶瑩的淚緩緩滴落。

程伯淵呆愣的看着她的模樣,胸脯間又湧上一股疼借,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喜歡瞧見她落淚。

想伸出手安慰她,但方綾懊惱的一揮手,奔出了辦公室。

※※※※※※※※※

隔天.氣溫偏低,但天氣還算晴朗。飛機劃過穹蒼,留下一條白白的痕迹。

十點了,還沒瞧見方綾的蹤影,十二點的飛機,她若再不來公司會趕不上的!她在搞什麼?難道忘了今天要飛往日本嗎?

程伯淵急躁的在辦公室晃來晃去,張逸生已撥了好幾通電話催人,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心中一惱,程伯淵再也忍不住了,他拿起行李大步的跨出辦公室。

“咦?總經理,你該不會是要自己一個人去日本吧?”張逸生驚訝的叫道。博太株式會社的社長怪得很,如果不偕同女伴去拜訪,他壓根不見人!

這筆大生意重要得很,他該不會想冒險一個人去吧?

“既然是兩張機票就兩個人去!”火大的丟下話,程伯淵快步的走出了公司,招來計程車便往方綾的住處疾駛而去。

他真是快氣炸了!沒想到她會在這緊要關頭給他出狀況!

昨天說那些話也是為了她好,她竟不知好歹,奔了出去后就沒再回公司,連今天的行程她都不當一回事!

實在是太任性了!

照着地址找到她家,程伯淵老實不客氣的猛按電鈴,沒多久,一個老先生出來開門.程伯淵有些意外,連忙收斂起怒氣。

“對不起,我找方綾。”

“綾綾呀?她還在睡覺,我去叫她。”

還在睡覺?!

天殺的!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她竟沒事人似的還窩在棉被裏睡大頭覺?!

程伯淵暗自咒罵著,一面跟着老先生來到卧室前。

房門沒關,他清楚的瞧見棉被裹成一團,她像個縮頭烏龜連頭在哪邊都沒看見。

“綾綾,有人找你,快起來啰!”

“嗯……爺爺,別騙我了,我說過我不想起來……”棉被下的身影動也不動,只傳來虛軟無力的聲音。

程伯淵額上的青筋終於爆起了。

看來她壓根故意不去公司!

猛然邁出腳步,他走近床邊,出其不意的伸手扯起棉被。

“呀!好冷!爺爺!你別——”方綾翹起嘴抗議着,當她睜開眼想搶回被子時,不禁被眼前那抹高大的影像嚇得叫出聲,“哇!哇!你怎麼……啊!出去啦!”

意識到自己穿着睡衣,方綾瞬間羞得手足無措,雖然冬天裏不可能穿什麼性感睡衣,但還是挺丟人的!

何況他怎能闖入女人的閨房?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程伯淵拚命忍住氣,粗嘎的在她頭頂質問出聲。

“我今天不想上班!”她搶回被子,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

“該死的!你忘了我們要飛去日本嗎?!”真想掐住她的脖子搖一搖!

“我不要去!而且……我感冒了!”

方綾又縮回棉被裏,存心和他過不去。

感冒?!

哼!想也知道她壓根在賭氣!

只因為昨天他好心的諫言!

天殺的!這年頭好人真難做!

程伯淵一張俊臉扭曲得可怕,他不客氣的拿起房裏的大背包,打開衣櫥挑了幾件厚毛衣塞進包包里,然後又選了件最厚的外套。

藏在棉被底下,方綾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不禁納悶的探出頭來,就見程伯淵竟在搜括她的衣物。“你幹什麼?!”

“沒看見嗎?我在打包!”

“你幹嗎動我的東西?!”

“當然是為了去日本!”

“我說我不要去!”

“哼!任性也該有個程度!”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叫罵,但看得出來方綾氣勢弱了一點。在一旁觀看的老先生突然掩嘴笑了出來。

看來他這彆扭又任性的孫女有人可治了。

“爺爺!你將他轟出門啦……啊!”

不管方綾的叫嚷.程伯淵彎下腰,一使勁便將她整個人扛上肩,一時之間她的尖叫聲如雷灌耳。

“啊,放我下來!”

絲毫沒有任何反應,方綾急得快哭了。

“你這野蠻人!大沙豬!渾球!天殺的!啊!爺爺!救我!”

噙起一抹笑,程伯淵當作什麼都沒聽見,逕自往門外走去。

※※※※※※※※※

她恨透這個男人了!

裏頭穿着睡衣,僅僅套上大外套,她就這麼狼狽的被押上飛機。天呀!她真想昏死算了!竟然丟臉丟到日本去!

嗚……她會不會成了頭條新聞,成了台灣之恥?

不行!她得拿行李到化妝間換衣物!

在飛機起飛進入穩定飛行后,方綾對程伯淵扮了個鬼臉后,便拿了行李往化妝室走去。狹窄的空間裏要更換衣物實在挺累人的。方綾一面困難的脫着衣服,一面不停的低咒着。

做夢也沒料到程伯淵這麼霸道,竟將她給強制的擄了出來。雖然她賭氣故意失約是不對,但他也不該用這種硬派作風對她,拜託!她是女孩子呀!難道不能顧全一些她的面子嗎?

像剛剛,在機場裏,許多好奇的眼光一直掃向她,恐怕有人會誤解她是瘋子吧!要不然怎會穿着睡衣穿梭在國際機場裏?

喔!一想到這裏,她又快羞得沒臉見人了!

都是他!都是那討厭的人啦!好不容易對他起了一些好感又被沖刷掉了啦!

哼!這種人娶得到老婆才怪!

方綾自顧氣惱着,沒有注意到飛機里亮起了警示燈,機長還廣播即將進入亂流中。她脫光了身上的睡衣,正想拿起衣服穿上時,機身開始搖晃,隨之加劇震動,連空姐們都坐回位子或是在原地蹲下。

“啊!搞什麼?!好可怕!”方綾嚇得慘白了臉,她沒坐過飛機,不知會這麼可怕。機身又猛然震動着,她隨着搖晃的力道,在狹小的空間裏就這麼撞上牆壁。

程伯淵不放心的朝化妝間望去,不知她要不要緊?

在搖擺減緩時,他立即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

“先生,警示燈還沒熄滅,我們還沒完全脫離亂流,請坐回原位繫上安全帶比較安全。”一位端莊的空姐瞧見他站了起來,連忙上前勸阻。

“沒關係,我一個朋友在化妝室,我去瞧瞧。”他禮貌的謝過空姐的好意,開始往飛機後方的化妝室移動。

“方綾!”敲了敲門,完全沒聽見迴音,程伯淵的不安愈來愈強烈,他擔心方才那強烈的震動不知有沒有嚇暈了她?

下意識的轉動門把,誰知門竟沒鎖就這麼被打了開來。

“嗚……好痛!”

程伯淵張大了雙眸,瞧見她蹲在馬桶邊痛苦的捂着額頭呻吟。原該是扶起她查看的,但他卻僵硬的一動也不動,只因眼前這女人……

天啊!就這麼一絲不掛……

“好痛喲!”方綾揉着撞疼的額頭痛呼出聲,當她一抬起頭來時,瞬間被眼前的人影嚇得什麼感覺都忘了,只是瞪大了瞳孔與他相望。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回神驚叫出聲,“啊!

哎呀!你、你、你……”

方綾口吃得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下意識的低頭看着自己,一見到自己全然裸裎時,她終於歇斯底里了。

“哇!你這色鬼,要看到什麼時候呀?!”

這一罵才讓程伯淵收回魂魄,他清了清乾涸的喉嚨,正想退開時,卻見到一位空姐揚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他們。

“先生,小姐,請不要在飛機上做愛,這樣很危險的。”

做……做愛?!

轟,兩人瞬間都紅了雙頰。

全身赤裸裸的,又是在飛機上,難怪人家會想成那樣呀!

看樣子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方綾鬱卒的甩上門,她真的不想見人了!

嗚……怎麼會這樣呀!她到底走什麼狗屎運呀?

懷着惡劣的心情走回機位,方綾一見到坐着閉目養神的程伯淵真是又羞又惱。身子被他看光了,教她以後怎麼假裝若無其事的與他一起工作嘛!

哇,好鬱卒!

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誰知程伯淵剛好睜開眼睛。

她臉一紅,懊惱的指責出聲,“大色狼!”

“怎能罵我?是你自己不鎖門。”

呃?她沒鎖門?!

方綾愣了一下,仔細的回想。似乎……好像……

真的沒有!

喔!雪特!原來是自己蠢到犯下這種笨事才招致這樣的狼狽!太丟臉了!到底要在這男人眼前丟多少臉才夠呀!

方綾咬牙咒罵自己,但她還是老羞成怒的叨念道:“你明知我在裏頭換衣服卻還是開了門,根本是心存不軌!”

“我是擔心你在剛剛那陣亂流里出了事,我敲了門卻得不到任何迴音,所以以為你可能受傷了,才會想開門看看!瞧!你不是撞到額頭了嗎?”不知什麼時候.程伯淵已從空姐那兒要來了冰塊用手帕包成一小包,在方綾還想開口爭論時,他猛然一拍,將包着冰塊的手巾緊緊貼上她的額,也阻斷她要說的話。

“好痛!你輕點!”

“自己按着,等消腫了再拿下。”他口氣顯得有些不悅,一面交代着,一面招手跟空姐要了件毯子蓋上她的身。“休息一下,再一個鐘頭就到成田機場了。”

方綾本想再說些什麼,但她卻咽下了所有的抱怨。

他是在關心她嗎?

因為擔心所以才去化妝室查看;因為關心所以有這些體貼的動作。看來,在他冷漠的表相下有着一顆細膩的心。

她躺靠着椅背,斜望着他,突然被一股安心與溫暖所籠罩。

這個男人,也許還不壞。

她笑着,隨着機身輕微的搖擺而恍恍惚惚沉入夢裏。

※※※※※※※※※

成田機場

“方綾。”

頭好沉,誰一直在叫喚她呢?

方綾痛苦的呻吟着,努力想睜開眼瞧瞧是誰在吵她,但眼皮有如千斤重,頭也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方綾,醒醒,到東京了,整架飛機只剩我們倆還沒下機。”

東京?飛機?

喔!對了!她要到日本,要跟着程伯淵一起拜訪鈴木社長。這麼說……是程伯淵在叫她啰?

瞬間由渾沌里醒來,方綾眨着一雙大眼,納悶的瞪着眼前貼着她額頭的臉。

好近!

他……在做什麼?!幹什麼貼着她的頭?!

臉一紅,方綾反射般的迅速跳起來,還好程伯淵閃得快,要不然肯定被她的魯莽撞傷。

“你終於醒了,我還差點要效法童話里的王子,看能不能吻醒你這個睡美人。”他揶揄着,一面提起兩個人所有的行李。

“吻?!那……那……你剛剛貼着我是……想偷吻我?!”好差勁的人!竟想乘機輕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笨蛋!還沒睡醒呀?我是發覺你怪怪的,叫也叫不醒,臉上還浮着紅潮,所以探探你的額頭,看有沒有發燒!”

啊?原來是這樣呀!

方綾為了自己的錯怪人而感到歉疚,但一下子她又擰眉抱怨道:“要探溫度用手摸就好了呀!幹嗎整張臉貼上來呀?!”

她的抗議讓他怔忡了下。是呀!他……幹嗎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

活像……乘機吃人豆腐。

但他深知自己不是這種人,難道……自己下意識渴望着與她多親近?

程伯淵愕然的想着,須臾,猛然搖了搖自己的頭。

太荒謬了!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她不過是個職員;他不過不小心瞧見了……她的裸體。

那潔白細嫩的女性胴體像幅最美的春宮圖拂過他的腦海,心一震,他訝然的感到一陣慾望席捲而來,幾乎讓他腫脹得疼痛。

該死的!

他怒然的低咒,暗罵自己這麼輕易就對一個女人想入非非,還起了反應。如果讓她知道,不將他當作色情狂對待才怪!

轉過身不再看她那秀麗的臉龐,程伯淵既心虛又惱怒的快步走向機門。“別廢話了,快走啦!”

“你慢點啦!我真的有點發燒呀!”

“搞什麼?才坐兩個多鐘頭的飛機就發燒了!”

“才不是!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感冒了!”

※※※※※※※※※

是呀!她蜷縮在家裏的棉被裏時就說過她感冒了,為何他不信?還將她逼上飛機來到了日本!現在她頭痛得快裂了,身體又愈來愈酸痛無力。

頭昏昏、眼花花,又想流鼻涕,好難受呀!

哇!好想回家!

方綾癱軟在軟綿綿的床鋪里,本該是舒適的洗個熱水澡,然後享受異國浪漫的夜晚,為什麼她偏偏要死不活的癱在床上呢?

嗚……都怪程伯淵啦!也不警告她日本冷得很,害她一出機場立即被嚴寒的空氣凍得差點變成冰棒,就這樣,她小小的感冒變成發高燒了!

好歹命喔!

飯店的套房內有着暖氣,但方綾還是感到好冷,她就像只冬眠的熊,整個身子全縮在棉被裏,在病毒的肆虐下昏昏欲睡。

打開淡黃色的燈光,程伯淵靜靜來到她床邊試圖拉起棉被,他真的很懷疑她這麼埋着身會不會窒息?

“吃一點東西填一下胃,等一會兒吃了退燒藥會好些。還好我有帶一些藥物在身上。”

迷迷糊糊咽下他遞送上來的熱粥,方綾腦袋已不太能思考,只能傻傻的癱靠在他懷中。

“燙成這樣。”即使只是輕摟着她,依然感受到一股熱燙的氣隔着衣物傳來。他的眉蹙緊着,擔心明天中午的會面,她能不能與他一起出席?

“方綾,你行行好,可不要人都在東京了還無法幫我呀!”他喃喃,空出一隻手拿起藥丸試着喂她,但她卻轉頭抗拒着。

“嘴張開,吃下藥就會退燒了。”他哄着,誘騙她合作,但愈來愈昏沉的方綾卻怎麼也不乖乖的聽話,只是一直發出細碎的呻吟。

“唉!病得不省人事了還要刁難我。”望着她那痛苦的神情,程伯淵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也沒想到會如此棘手,帶方綾來可是為了幫他而不是來添麻煩呀!

總之,她明天一定得跟他一起出席!

望了眼她紅通通的臉,程伯淵當下將藥丸放入嘴裏咬碎,然後含入一口開水,便支起方綾的下巴印上那唇瓣,硬將藥物灌入。

“嗚!苦……”

她像是要吐出來,程伯淵立即又喝下一口水灌入她的嘴裏好沖淡苦味。

終於順利的喂她吃完葯了。程伯淵鬆了一口氣,正想離開她的唇,卻突然留戀不去。那一雙唇瓣柔軟得令人起了渴望,雖然明知不該當小人,但他偏偏像中邪般就是想一親芳澤。

他的唇非但沒有離開,還輕輕緩緩的舔吻着她。

不知為阿,他竟對這飽滿的紅唇感到似曾相識。

好奇妙的感覺!為什麼他竟起了幻想,彷彿這女人不是第一次賴在他懷裏?

他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對感情仍有所渴望,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心情嗎!

就算是,也不該趁人之危,輕佻的欺負人!

理智回了籠,程伯淵連忙離開她的唇。他心虛極了,竟放縱自己輕薄了下屬,怎能如此亂來?!

羞愧的想縮回手放她躺回床上、卻驚訝的發現方綾正輕摟着他,睜着一雙迷濛晦澀的眼。

她像是在看着他,但那眸里倒映出的影像卻不是他,而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屬於她的那一夜那一個溫柔的男人。

他的吻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渴盼。

她淡淡的笑着,心智不清的起了幻想。

“你來了?我一直想再見你,想再被你摟在懷裏……傾聽你溫柔的話語、感受你溫柔的吻……”

查理王……

她喃喃自語,依偎在他懷裏滿足的入睡。

程伯淵身子一僵,因為意識到自己被錯認為別的男人。

看着她浮現笑意的臉,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情人吧?會是……許武揚嗎?

複雜的情潮狂亂掀起,讓他的眉宇之間鎖住愁思。

是什麼心情?

像是失落。

可笑!他自嘲的撇嘴,想放下她,不想當他人的替身,卻感受到她緊緊的依偎與索求一份安心,於是心有不忍。

他沒有離去,就這麼讓她依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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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歡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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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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