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今晚,無疑是林維婉慶祝二十三歲生日,最令她感動的日子。

吃過飯,唱起生日快樂歌,她許下希望全家平安健康,最平凡而簡單的願望。

接下來是送生日禮物,林母將她珍藏多年放在身邊的一件陪嫁飾品,拿出來當作生日禮物,說是要給她留起來當嫁妝。

而君浩則是把在學校的滿分成績單拿出來給她,表示他一直都有很認真的在讀書,沒有因為生病而荒廢學業。

林維婉在又哭又笑中接受了媽媽與小弟的禮物,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不經意的全放在雖然陪着參與全程,卻一直默然不語的葉禮燮身上。

面對疑問,他僅是很酷的說,他的禮物要晚一點再親自交給她。

初聞他說要給她禮物時,她的心情其實是有些雀躍而且意外,可是,進一步細想過後,她撇撇嘴,知道他根本就完全沒準備。

其實也是,他們會出來是臨時決定的,連她自己也忘記今天是她的生日,更何況是他,所以完全沒準備也是很正常的。

她完全不介意,他那什麼禮物晚一點再給的逞強說法,她覺得他今天一整天的陪伴,對她而言,已是收到最奢侈珍貴的禮物了。

要不是他一路開車載她回來,回到家后,還一直陪着她到處找人,不斷安撫她慌亂的心情,甚至也因為他充當她的男朋友,讓媽媽的臉上露出爽朗安慰的笑容。

對於他不揭穿自己的身分,還默默的陪她過生日,她知道自己該心懷感激的。

一個身分如此矜貴的總裁,肯紆尊降貴的如此對待他底下的一名小女傭,這可是如何難以想像的童話故事。

她懂,所以她對他更是產生一種距離的戀慕。

是的,她喜歡他。

她會因為他身體的不適,會替他關心,幫他着急,甚至是當她看見莉俐親吻他的那一刻,她會感覺自己的胸口揪緊得幾乎不能呼吸,她知道,她真的已經難以自拔的「不小心」愛上他了。

可是她不敢將愛意對他吐露,因為她害怕,一旦把話說出口,會將目前彼此的關係,給推向另一個難以預測的詭譎。

因為無法看見那個未來,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將愛字藏在心裏。

默默的將剛才在心裏默許的心愿,靜靜的放在自己的腦海里,深深的堆迭進那存放着感動她無數心情的記憶相本中。

等待過往的歲月流逝后,在適當的時機,她再慢慢的翻揭那一刻的感動。

希望灰姑娘的魔咒破除,王子能夠發現她。

希望那個王子會是眼前的他。

她苦悶的喝着瓶裝啤酒這麼想着,然後看見他拿着手機退到門外,一股鬱悶積在胸口,她拿着啤酒獨自一人走到外面空曠的草地上去透氣。

將這個寶貝女兒的一舉一動皆看在眼裏的林母,阻止了想湊熱鬧的君浩,忽然間,她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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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喝悶酒?」

剛才他不過是離開一下接個電話,結果回來時,竟然就沒有看見她的身影,而林母則二話不說,手裏拿了瓶罐裝啤酒塞進他手裏,叫他自己去草坪找人。

就這樣,葉禮燮手裏拎着啤酒,晃啊晃的,找了好久,才看見那個坐在綴滿星星夜空下的她。

聽見他的聲音,林維婉的渾身神經緊繃著。

他怎麼也來了?

專註的感覺着他的位置和移動,聽着他的腳步踩着青草沙沙沙的聲音,確定他朝着她的方向緩步移動。

「咕嚕!」為了舒緩她不明所以的緊張,她又仰頭喝了一口啤酒。

他的眉心打結。為什麼從他這個角度看她的背影,竟然感覺更纖細瘦弱了?他真的有種想上前擁摟住她的衝動,可是心中徘徊的猶疑,讓他僅是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硬是往她的身上覆去。

「天氣有點涼,蓋着吧!」他不准她將外套丟還給他,所以他是用「命令」句,並且逕自坐在她身旁,兩人的肩膀緊緊挨着。

林維婉聽慣他發號司令的口氣,不再拒絕的接受他的好意。她偷眼覷他,看着他線條剛毅的側臉,還有臉上那熟悉的漠然。

她放心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因為來到她的老家,看到她的家人而對她有所不同,她輕輕地吁了口氣。

悄悄地卸下心中的一點擔心與疑慮,她微微的放鬆身體的緊繃,開玩笑似的說:「今天真是謝謝你陪了我一整天,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是小事而已,不用在意。」他淡道。

看着手裏的啤酒,他拉開拉環,喝了起來。

「是嗎?還好你並沒有向我索取什麼額外的報酬,我可付不起。」她打趣的笑着說,藉以掩飾內心的不安。

他喝酒的動作停頓了下,為了她剛才所說的話,然後他口氣有些微澀地道:「-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現在的-。」

她拋出一個疑問的眼神給了坐在隔壁的他。

他的目光放在遠處隨風翻浪的芒草堆,天空中淡淡的月光照射在飽滿蒼白的花絮上,映現出一幅既蒼涼卻又開闊的視野景象。

「我的親生母親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是因為我父親的外遇。」他的眸光中彷佛在翻揭記憶中的畫面。

「後來我父親娶了外遇的她,成為我的二媽,她雖然對我很好,可是我從來就不知道該如何跟她相處,關係愈弄愈糟。在我高中畢業的那一年,我就到國外留學,從此不再跟我的家人一起住。一直到現在,這種關係都未曾改變過。今天,看到-跟家人的這種互動,我發現……其實我也還滿想念她的。」他說著,臉上淡淡的漾起一抹笑。

很輕很輕,帶點泛愁的憂鬱的那種笑。

「她對你很好?」她小心翼翼的問,生怕觸動他的傷口。

「嗯!就像-母親待-一樣。她從未拿我當外人看,反而是我接受不了她,不過……也不再恨她就是了。」他的口氣帶着遺憾。

「每個人都害怕悲傷,可是當痛苦硬是要降臨在人的身上時,除了去面對,我們也不能做什麼。」幼時父親的逝去,讓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走出那種傷痛,要不是後來得知君浩生病,她想,她可能還是免不了要自怨自艾吧!

她的話,深深地撼動着他的心情,他側着臉看向一本正經的她,然後語帶戲謔的說:「認識-這麼久,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說過最有內涵的話。」

他以為她遇到事情,只會先用哭來解決,可是當他聽到她與林母的對話后,他才知道原來她外表的堅強,也是用環境的無奈所堆砌出來的。

「不然你以為我是個沒腦袋的女人嗎?真是瞧不起人。」她撇撇嘴,然後扭頭一甩,將手中的啤酒咕嚕咕嚕的又灌了起來。

他看着她,唇邊揚起一抹淡笑,「我有生日禮物要送-。」

她不以為然的挑挑眉,看向他手裏拿着的啤酒罐。

「那瓶啤酒還是我家的,你不會用借花獻佛這種爛借口吧?」

他淡笑着搖頭,然後說:「剛才我接到我在商界朋友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幫-弟弟找到很可靠的醫療團隊,願意幫-弟弟進行聯合會診,並且給予他一切最好的醫療照顧。」

「真的嗎?」她高興得幾乎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

可是她馬上又想到自己的經濟狀況,她抿緊唇瓣,有些氣餒的說:「可是……我沒有這麼多錢可以付醫藥費……」

「關於錢的問題,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怕-不接受。」他語帶玄機。

「嗯?」

「-弟弟所有的醫療費用,再加上-之前欠我的那筆帳,這兩筆加起來的數字,絕對不是-能負擔的,-認同我的說法嗎?」

他是商人,所以他用議價的口氣跟她講價錢,而林維婉則面對他說出的那堆數字,氣到咬牙切齒。

說這麼清楚明白做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那些數字對她而言,簡直跟天文數字沒兩樣嗎?

「聽清楚,我可以負責所有的金錢開銷,可是我要-在未來的一年內,同時扮演好三種角色。」不理會她臉上的表情,他繼續說:「一是當我的秘書,二是繼續做-原本的工作,偶爾幫我下個廚,三的困難度高了些,而且我嚴重懷疑-的適任性……」

她的眉頭快要打死結了。他的這些條件不就要叫她當免費的傭人一年?

他果真是個吸血不吐骨頭的變態總裁。

「我要-當我的女人。」

「啊?」她徹底傻掉了。

他轉過臉正向她,她遲鈍的發現,這個男人一向冷漠的瞳眸里,竟然燃現一束火光。

隨着他那雙黝黑的瞳眸愈靠愈近,她就感覺自己的呼吸愈不平穩。

老天!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心臟是否出了什麼毛病?竟然如此狂跳不已,甚至還有些心悸顫動的感覺?

他的臉逐漸貼近她,她露出既膽怯又害羞的表情。

他的這個眼神是代表着什麼?是要吻她?還是……

想到這裏,她緊張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正視他灼熱的目光。

看到她縮着肩膀,閉上眼睛的模樣,他就覺得她實在是單純得讓人心憐。

想她一個女孩子,一肩挑起家中的經濟重擔,既不喊累,也不逃避責任的態度,讓他心中對她的好感更是驀然衝上雲端,尤其是聽到她在廚房中與她媽媽的那番對話,他幾乎有股衝動,想對她的媽媽拍胸脯保證,他會給予她一生的幸福,他真的很想這麼做。

他的唇試探性的點在她的那抹艷色上,見她沒有反抗的意思,他的唇開始細啄她的唇瓣,一次、兩次、三次,他在她的耳邊用他極富魅惑的語氣輕聲說著,「我想要-。」

「啊?」她瞠大了瞳眸,瞪向他。原本就因為喝酒臉紅的她,像是拿了鮮艷的紅彩往她臉上塗抹的酒色嫣紅,現在的她更加挑逗起葉禮燮的佔有欲。

「我要-成為我正式的女人。」丟掉手中的啤酒罐,他的一雙大掌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着。

「你……你開玩笑。」隨着自他掌下所帶來的體熱,在接觸到她肌膚的那一瞬間,竟然翻起了難以抵禦的波波熱浪,一股灼人的戰慄起自她身體底層的反應。

她開始有想逃的衝動。

他一定是在開玩笑!他怎麼可能真的會喜歡她?他一定只是單純的想玩玩而已。

「-知道我一向不開玩笑的。」他的身體再次傾向前逼近她,薄熱的吻襲向她的後頸,他一手撐在她的後背,將她牢牢的困住。

「我會做這種決定,自然是有我的考量。」他的俊臉乍然閃現惡魔的光輝。他從不做賠本的決定,一向如此。

「什……什麼意思?」她乾乾的咽着唾沫。

「雖然我必須要先支出一筆錢,來替-弟弟張羅入院的手續,可是我會更加嚴格的訓練-,讓-成為最優秀的秘書,幫我為公司賺進更大利益,而且,一年哪!這期間我不必對-支薪,而且-還要同時扮演好三種角色,我覺得這筆交易很划算。」

「你是在同情還是在憐憫我?」她不認為這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這分明就是他單方面的說辭而已。

她不想得到他的同情,她要的是……那說不出口的奢願。

「-需要嗎?」他挑眉,灼熱的氣息輕拂她的頸側,他嗅聞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喜歡她身上的氣息,是那麼地讓他寧定心安的味道。

「我不認為-是那種需要我同情的女人。」他黝黑的瞳眸裏帶着侵略,他用手掬起她怯怯的嬌顏,輕柔地說:「還是-認為-的能力真是那麼差,無法勝任我對-的期待?」

「我可以,我什麼都能做,只要是能讓君浩的身體好起來,我什麼都願意做。」她咬牙的說。

他就是喜歡她這種不輕易認輸的個性,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伸出手托着她的頭,熾熱的唇覆上,輕點品嘗她的小嘴,在她企圖想掙扎的時候,他才語調輕軟的低語,「很好,未來的一年,-要乖乖聽話喔!」

「一年的變數這麼多,你確定你不會後悔?」她不想再矜持下去了,她不諱言,其實他的條件真的很誘人,而且對她而言,是占絕對的優勢。

「我想時間可以證明,這筆交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他想試着再用一年的時間,讓彼此更加深刻的了解對方,他想徹底的了解她,知道她的需求。

然後進一步確認他的選擇真的沒有錯誤,他今生只想認真去愛一個女人,填補他心中缺角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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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月後--

蹬蹬蹬的清亮高跟鞋着地聲,響自凱威的總裁辦公室。

林維婉一改過去樸素可愛的模樣,蓄留起飄逸的波浪長發綰結成髻盤在頭上,臉上化着淡妝,一雙眸子在葉禮燮的親自調教下,閃現精明篤定專業的自信眸光。她的手裏抱着凱威半年來的報表,走進總裁辦公室開始報告業務。

「總裁,這是近一個月來,凱威在市場的股市均價,總結上半年度的營余收支,我們的預估成長率比原先的估計再高出六個百分點,在財報公佈之後,今日的股價是應聲漲停。另外,除了我們原先的營運項目之外,之前總裁親自擬定的那份開發企畫案,轉交給開發業務部拓展之後,現在我們的合作廠商增資的意願大幅提高,目前回收成益達七成以上。還有……」

「好了,停。」葉禮燮臉上那抹驕縱的笑容,僅對她一人展現,他站起身走出辦公桌外,帶着一絲興味用眼神勾引她主動上前,在她靠近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扯開她發上的髻,一記掠奪的吻就印在她的頰上。

「禮燮,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她皺緊眉,可是雖然嘴裏在抱怨,卻也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

聽到她又提起公事,他露出一副哀怨的口氣,「我開始有點後悔把-調教得這麼精明,打從-正式成為我的秘書之後,就不斷的想出新的點子給我,讓我對工作忙到無法抽身,而-也因此間接獲封鐵人秘書的稱號,-真是很行啊!」他的口氣酸酸的。

「沒辦法啊!君浩的醫藥費貴到嚇死人,為了不讓你投資虧本,我只好多努力一點幫你接訂單啦!」她將臉主動偎進他的懷裏,汲取他身上乾淨的氣息。

她感謝他實現他的承諾,把君浩還有媽媽從南部接上來,並且讓君浩獲得最好的醫療照顧。

為了報答他,她只好使出渾身解數,儘力的從旁協助他在公司業務上的拓展,並且盡心儘力的扮演好她的角色。

「那是協定的一部分。」他揚眉,雙手很自然的摟上她的細腰,而她也很自然的將身體的重量靠在他身上,享受他的寵溺。

「對了,我已經將兩個月後的特休假排出來了,預計空出來的時間會有一整個月,-也快點把假排一排,免得到時候沒人敢接-手上那多得嚇死人的工作。」

「咦?為什麼你要請一個月的長假?我怎麼不知道?」她抬眼往上望。

自從她正式成為他的秘書之後,她對他的行程可說是瞭若指掌,怎麼她會不知道他將要請長假的事情?

「一個月的假其實我還怕不太夠,畢竟我們可是要結婚訂婚一起辦,還有度蜜月的行程。對了,忘記告訴-,我已經約了婚紗公司,下午我們要先去拍棚內的景,下星期藉著到歐洲的開會行程,再補拍戶外的景……」葉禮燮一副在交代工作行程的流利語氣,讓林維婉心中湧起的點滴感動,全部被他的「不浪漫」給打斷。

「你現在是在跟我求婚嗎?」她微微扯開他,對於他話中的語意,感到既心喜又甜蜜。

等了這麼久,他終於開口要確定他倆之間的關係了嗎?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相處幾乎與情侶無異。

工作時,她是他的最佳工作幫手,回到葉家,她偶爾串場,幫嚴叔打理家中的事務,至於平常沒有外人的時候,就是他倆最甜蜜的相處時刻。

她喜歡任由他無聲的自她身後,輕輕地摟着她,然後兩人一起站在他書房那片落地窗前,看着遠方的城市夜景。

他雖然不多話,而且有時候他對工作上的執着與嚴苛,讓她按捺不住脾氣會跟他拌個小嘴,但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知道他的要求不過是要讓工作更圓滿,他不會放任她在工作時間對他的任性。可是當夜晚來臨,僅剩他倆獨處時,他就會用些不相干的閑話,將白天所發生的一點小爭執,以他專屬的幽默化解掉。而她天生樂觀知命的個性,也讓她在一夜過後,忘卻前一日的不快。

度過兩人相處的磨合期,現在他們的感情如膠似漆,濃密得化不開。

她帶着微嗔的表情看向他,用眼神暗示,希望他能將「求婚」這等大事,處理得更浪漫些,可惜他只是挑挑眉,一副「不然-以為呢?」的表情。

「你看過有人是用交代公事的口氣來求婚的嗎?」她氣到兩手-腰。

哎喲!一生一次的浪漫,他怎麼一點都不知變通?為什麼自己偏偏要愛上這個冰塊男啊?小哀怨的心情,攀上她表現委屈的臉。

葉禮燮看她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由秘書化身成他的專寵女人,身分的轉換拿捏,總是這麼的恰如其分,他笑着,伸手拉住她-腰的手,不安分的嘴堵住她。

他感謝她在這段期間對他的陪伴,也多虧她幫他跟二媽還有疏離的父親在居中緩和相處的氣氛,如果不是她,他絕不可能再與自己的家人重修舊好。

猶記得當他鼓足勇氣,裝作「不小心」的帶維婉回家去見爸爸還有二媽時,原以為會受到些阻礙,因為在那之前,他的家人完全不曉得有維婉這號人物,他本想,父親是否會覺得他的選擇有誤,拋卻了市長千金莉俐不要,居然選擇了另一名毫無人脈背景的維婉,一名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兒,原以為父親會提出這類質疑的,他也準備好一串的腹稿,準備解釋,可是沒有,他多慮了。

二媽的親切和善,與父親年老的瞳眸中透出的殷殷期盼他的出現,似乎所有擔心根本就不重要。

就如二媽所言,父親真的憔悴了好多,私底下聽二媽透露,其實父親的心中對他深感歉意,只是道歉的話說不出口,一對脾氣硬得像石頭的父子,誰也不肯向誰低頭。

旁邊的兩個女人只好負責起「按捺」的重責大任,從未見過面的二媽與維婉,兩人的相處竟出奇的契合,一個溫柔和善,一個嬌笑甜美,她們相處融洽的程度,遠勝他們這對有血緣的父子。

那場景委實尷尬,最後兩個女人將自己的男人各自帶開再教育,再重新磨合相處一次,總算磨出了那麼點家人間該有的感覺。

品嘗她的柔軟與甜美,他才泄出心裏的感謝,「二媽要我過兩天帶-回家,她說她想跟-切磋一下廚藝,還說……謝謝-,把我帶回家。」

這個男人唷!明明心裏就有千言萬語想說,偏偏話臨要出口,就有辦法拗到天涯海角去,扯些不相干的雜事敷衍她。

可是她就是心疼他嘴巴笨拙這點,還好她的男人不興說那些甜言蜜語,否則以他這般出色的外表與社會地位,早就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啦!

算了,不跟他計較。

「我也謝謝你幫我照顧我的家,所以我們誰也不欠誰,不是嗎?」她甜滋滋的說著。

想想,要不是當初的那場車禍,讓她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們之間想必該是不會有交集的。

他們的愛情,先從對彼此的觀望,到開始觀察對方外表下的那層脆弱,因為探知心底對彼此的那份需求,才會引發出後來的探索與傾聽對方需要的聲音,他們深信,他們的愛情一定可以維繫得長長久久。

「所以我的求婚成功了?」他的額抵着她的,彼此的氣息流竄。

「賴皮鬼。」她閉上眼,主動迎上他的唇。

她想起去年生日時,她在心裏默許的那個願望--

希望灰姑娘的魔咒破除,王子能夠發現她。

希望那個王子會是眼前的他。

如今,她的生日願望成真了,她在心裏輕輕地說:爸爸,我找到我的幸福了,你開心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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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你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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