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們要去哪裏?"
被石天行用力愛了一整個下午的江葒,全身酸痛由着他抱進跑車裏。
"醜媳婦也該見公婆。"
看她臉上殘留着愛欲繾綣的痕迹,石天行忍不住傾身吻住她紅腫的唇。
見公婆!原來,他趁她哂覺時為她戴上的戒指只是個道具,她還以為--是她想太多了。
"甜心,?為什麼還是這麼好吃?"
他低沉的嗓音滑入她腦海里。"什麼--嗯--"
被他徹底帶領探索情慾的江葒迅速有了反應,她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嫩唇微啟,丁香小舌隨之纏繞住他橫行無阻的舌。
石天行將手伸人他剛幫她穿好的衣服內,捧着豐滿胸脯不住搓揉,他體內澆息的慾望瞬間昂揚。
"它怎麼又來了!"他未免太猛、太勇了吧!
江葒被他緊繃鼓起的褲襠嚇一跳,手一松,迅速拉出距離。
-整個下午,他就像不知饜足的野獸,不斷纏着她做體內運動,累死她,還得陪他玩。
"老天!再這樣下去,我們永遠出不了門。"
由着她離開他,石天行帶笑的眸,不舍嘀咕。
江葒嬌策他一眼,不着痕迹將話題轉回眼前。"我們--真的要去?"
她不知道自已為什麼在最後一刻突然變得猶豫不決。從前隻身奮戰的心似乎不再強悍,不再理直氣壯,起了異樣變化。
"你想反悔?"
他獵盯着她,語帶質詢。
"我們這麼做,你父親他承受得了嗎?"
跟石家有婚約的是血緣得到眾人認同的趙曉?,而不是她,趙家私生女。
"你不用管別忘記,?曾許下的承諾。"
石天行揪緊眉頭,為她有可能拒絕的想法感到極度不悅。
江葒看了他-眼,輕嘆口氣。"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心裏的在意越來越多,勇氣卻越來越少。"她坦誠自己的改變。
"想臨陣脫逃?"
她不再義無反顧、勇往直前的優柔表惰讓他莫名怒不可遏。"你上門求我的勇氣呢?你想整趙家人的勇氣呢?我不準也不許?退縮!"
做事從不曾勉強他人的石天行!不僅自己此刻為什麼堅持,就是要她。
"假如--"假如她已經愛上他,該怎麼辦?從前對他放不開的矜持是因為在意!如今在意變成渴望,她發現她已情不自禁愛上他。
"住口,我不想聽你說話。"
石天行眉頭糾結成-直線,下午的溫柔情緒被她一句話輕易沖刷掉。
該死!她低潮的情緒竟能影響他!
"別忘記,你答應我要乖乖聽話。"
他手一探,俘虜住她,重重咬住她的唇后,隨即油門一踩,跑車瞬間加速往前沖。
"你生氣了?"
這男人,翻臉像翻書。
他不理她,繼續開車,掌控方向盤的手卻握得死緊。
"到底在氣什麼嘛!"
她不懂,好好的溝通氣氛,為什麼-下盪到谷底。
還問他氣什麼?石天行狠狠瞪她一眼。
他從不知道!他竟也會鬧情侶間才會有的幼稚脾氣;明知這樣生問氣的舉動很孩子氣,他就是該死的受不了她不遵守遊戲,不把他放在心裏的想法。
"記住,不準?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
除非他不要她,否則!他這輩子絕不放手!
兩人莫名其妙鬧彆扭的情緒,一路蔓延到石家位於陽明山的祖宅。
一臉陰霾嚇人、怒氣顯見的石天行緊緊拉住江葒的小手,顧不得她是否跟得上,邁開步伐,大步往前走。
被拖着走的江葒就這樣被拉進石宅。
"爸,她是江葒,你未來的媳婦。"
石天行開門見山道,緊握的手依舊十指交握.不放。
"你說什麼?"
坐在大廳看報的石濯夫婦被兒子莽撞行徑嚇了一跳。
"我的女人--該死!"
石天行低頭看了江葒一眼,發現剛剛被他情不自禁扯開的前襟露出一大片細白肌膚。
他狠瞪她一眼,趕緊將衣服拉好。
"你就這麼喜歡勾引男人?"
她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看到她的好身材嗎?
"這件衣服明明是你挑的!"
這男人怎麼一下床后就變得蠻不講理?
哼!以後再也不讓他爬上她的床了!
"SHIT!?那些衣服全部丟掉,我重新買過!"
以前覺得她衣着清涼是性感養眼,現在卻覺得暴露招搖。
"我不要!"
江葒抗議他的不可理喻。
"沒得商量!"
"你沒資格管我!"
他在發什麼神經?管這麼多!
"我沒資格?一石天行臉黑了下來,沸騰的怒氣即將引爆。
"咳--"
石濯打斷他們倆無視外人存在的吵嘴。
莫名其妙嘔氣的兩人終於將注意力轉移至旁人身上。
"我走了!"不顧父親訝異眼神,石天行再度扣緊江葒的手,像陣風消失在他們眼前。
"這小子--"自從天行母親死後,他從沒看他發怒過,今天卻因為女人身上的衣服莫名其妙大發雷霆。
"他談戀愛了!"
秋棠輕笑出聲。
一向懼怕石天行嚇人氣勢的秋棠,為江葒不畏惡勢力的勇氣大聲喝采。
也只有敢對大少爺大小聲、不畏他壓人氣勢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老爺,自從太太死後,大少爺一直過得很不快樂,他難得找到一位喜歡的女子,你就不要再逼他娶曉?了。"
海棠不忍心上一代的報恩方式,會拆散好不容易覓得真愛的大少爺。
"萬萬不行!"
父親的遺言他不能不守!
"趙家對江葒的挑釁行為向來吭也不敢吭-聲,想必是有所顧忌,她是趙慶擎的私生女,我想應該錯不了。如此一來,大少爺如果娶了她,也算不違父命。"
希望大少爺能得到幸福的秋棠,仔細分析整個事件。
"真要讓他娶那位女孩,不但會讓趙家十分難堪就連石家也不可能要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媳婦。"
他還是認為不妥。
"老爺,是面子重要還是大少爺幸福重要?你曾親身感受過不幸福的婚姻所帶來的痛苦,為什麼還要大少爺重蹈覆轍?"海棠還是不放棄。
"這--"
以前他的花心不忠是因為他不愛他的妻子,如果勉強天行娶曉?,他不難想像又將製造出一對怨偶。
他真的願意就為了完成父親遺言!而割捨兒子一生的幸福嗎?
不!他不願意。
貌合神離的婚姻是一場瀕臨死亡的噩夢,他已經嘗過個中苦果。
"難得活在仇恨下的人懂得如何去愛人,就請老爺別再阻擋他們。"
見石濯神情有了緩和跡象,秋棠繼續遊說。
如果他的答應能讓兒子就此卸下對他的仇恨,他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完成上一代拿下一輩子系幸福當籌碼的遺言呢?
是要兒子過得快樂重要?還是信守遺言重要?
唉!只能說曉?跟天行沒有當夫妻的緣分。
"就讓他們去吧!我不阻撓便是。"
為了兒子以後的幸福,面子、遺言對石濯而言,已不重要。
"濯兄,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個好日子登門拜訪!"
受不了女兒一哭二鬧三要挾戲碼的趙慶擎,彷佛看到救星般,笑得合不攏嘴。
"慶擎兄有何貴事找我?"
石濯明知故問。
"還不就是咱們兒女親家之事。"
趙慶擎快言快語。"曉曉也快大學畢業了,我看,找個時間把小兩口的婚事辦一辦吧!"曉曉驕慣了的脾氣也只有石天行才壓得住,他巴不得把燙手山芋丟出去給他。
"這--恐怕有些問題。"
石濯猶豫着。他該怎麼回答,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什麼意思?"
趙慶擎不懂。這婚事已是既定事實,就少個公開儀式,會有什麼問題?
"是--是天行另有對象了。"
不拐彎抹角,石濯乾脆直接說出原因。
另有對象?趙慶擎愕然。"濯兄,想必您是健忘了,天行自小跟曉?就有婚約之名。"
他不得不提醒他上一代已許下的姻緣。
"不敢忘,所以今天才會登門拜訪,還請慶擎兄成全。"
拉下老臉的事,還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
"你當真是來解除婚約?"
趙慶擎口氣轉為不悅。
"月老要系誰的線,凡人作不了主。"
非不得已,石濯也不想作出這種決定。
"濯兄,這就是石家許下的報恩方式嗎?"
趙慶擎口出重話。
"不,報恩的方式很多,不是只有拿下一代的婚姻當賭注才可行,再說天行看中的女孩兒跟趙家有血綠關係,並不算違背上一代遺言。"
石濯提出不算違背遺言的證據。
"你--"趙慶擎氣得既不出話來。"我趙家只有曉?一個孫女,哪來有血緣的女孩?"
他駁斥。
"江葒呢?你否認她的存在?"石濯不得不將丑詁攤開。
"石濯,你這分明是給我難看!"
趙慶擎作夢也沒想到二十年前的一場婚外情,會讓他如此難堪。
"當初家父與令尊並沒有指定天行該娶誰為妻,或許用意就是不想強行將不愛的人束縛在一起。"
百濯找出所有推託的理由。
"別把閑雜人扯進來!曉你是唯一有資格的人!"
要不是石天行那小子他欣賞得緊,加上女兒執意就是要嫁他,他早就把讓他顏面盡失的石濯給轟出去了。
"大丈夫敢做敢當,江葒對你而言真的是閑雜人嗎?"老奸巨猾的人,會被一名小女孩製得死死,江葒是他的私生女,絕對錯不了。
"你在威脅我?"
趙慶擎槽起陰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是你的所作所為讓天行多了-個選擇的機會。二石濯將問題丟還給他。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趙慶擎口氣耍狠。
"不,商人最重承諾!我不想背信,更不想讓唯一的兒子不快樂,不得已,只好請慶擎兄見諒。"石濯口氣堅定,不容妥協。
趙慶擎瞪着眼前態度強硬的老友,思索了會兒。
"他要如何補償趙家名譽上的損失?"
既然事情無法挽回,多撈點補償才是為商之道。
"只要你肯成全他們,我可以保證,江葒再也不會惹你麻煩;事業上咱們兩家合作的空間將是無限寬廣。"
石濯釋出的誘果吸引住趙慶擎.他已經被江葒纏到快瘋了。
這次她歪打撈着的好處,就算是賠償她的好了。
"好吧!別忘記你的承諾。一兩人握手言和。兒女情長算什麼,有實質利益的結合才是最實際。
自從一個星期前莫名跟石天行陷入冷戰後,江葒一直在回想她到底哪裏招惹他不悅!讓他怒氣焚燒至今,依然未消。
連打了一個星期討好的電話,那位顯然比她還深諳冷戰之道的大男人還是對她不理不睬。
她作夢也沒想到高高在上、嚇得下屬常常心驚膽戰的人人物,也會有孩子氣的一面。
一想到她還搞不清楚導火線的戰爭,江葒不得不鼓起勇氣親自找上人。
"江小姐,主席--正在開會--一張秘書支支吾吾,不做正面回答。
她當然知道江葒是主席的新歡,不過裏面,嗯--
"沒關係,我可以等他。二江葒轉身欲往裏面走。
"要不--等主席開完會,我請他馬上打電話給江小姐?"張秘書緊張萬分趕緊回絕。
她百般阻擋的態度,江葒直覺可疑。
"不用這麼麻煩,我還是在裏面等。"
不待張秘書再度開口,江葒逕自走往最裏面的辦公室,打開門,她看到這輩子將永難忘記的畫面--
一名半裸的妙齡女郎正坐在石天行腿上熱惰纏綿,兩人起伏有致的規律動作顯示已到達忘我境界--
這熟悉景象,刺眼得讓她站不住--幾天前,她才在那張椅子上失身,而今,已有新人迅速替補她的位置!
在他心中,他們真的只是各取所需的盟友嗎?她的心好痛。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要對她表現出過度在意的霸道與溫柔?
江葒緊緊握住無名指上的戒指。欲把他留住--是不是能留下的只有當時的回億,而不是當時的人--
她是過度投入愛上他--在他轉身別去時--
江葒關閉所有感官知覺,蒼白着臉悄悄走出去,不打擾她原以為是在鬧性子的男人。
相當欣賞江葒不懼趙家權勢的張秘書搖搖頭,愛莫能助的看箸她默默離去的孤單身影。
主席風流惆儻的外表、多金的家勢,再加上工作職場的關係,身邊經常圍繞着鶯鶯燕燕不足奇。
雖然個個接近他的女人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的唯一,可偏偏就是有人寧願飛蛾撲火,燙傷自己也在所不惜。
愛上這種人!註定是悲劇收場,為什麼女人還那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