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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葯回家,米蘭的心情有點複雜。
雖然裝避孕器是為了保護自己,但是在某方面來說,也是拒絕了跟任何男人有身體接觸之外的關係。
她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承擔另一個生命,就不要讓它有機會發生。
因為她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想起過去,米蘭臉色一黯。
在她十九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她真心喜歡的男人,但是……初戀總是最美,卻也最傷。一直以為幸福就是遇到他對你好,而你也能對他好的對象,但是一旦摻入了謊言,那樣的幸福就只是虛幻的泡影了。
在學生時代的公關活動里認識了他,他是贊助活動的廠商之一,米蘭被他成熟的男人魅力迷惑,跟他交往就變成一種自然而然的事情。一頭栽進熱戀中的她是聽不見別人的聲音的,只覺得同學的勸告是嫉妒她的幸福。
她不相信他以外的人說的話,那些說他已婚、說他只想玩弄她感情的話全是對他的中傷,都不是真的。
就這樣,米蘭疏遠了他以外的所有朋友,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也只有他。
那時他帶着她到那幢山上的小別墅度過浪漫的每一個夜晚,她的第一次也是在那時交給他的。
她也一直以為他們會結婚的。
直到那天,她發覺經期晚來了,以為自己懷孕了,她快樂的跟他說這件事,也以為他會分享她的快樂,可是他聽完之後卻什麽也沒說,只放下一筆錢要她自己處理就走了。
那時候她才清醒,才知道原來他在國外已經有了老婆,她只是他填補空虛的玩具而已。
米蘭那時才清醒,才知道她的戀愛全是一場空。
到了醫院,做了檢查,她才發現自己沒有懷孕,只是子宮的問題才造成經期延遲,醫生替她做了簡單的手術,讓她的經期正常。
她跟他,也就這樣分手了。
後來聽說他又跟別的女生來往,原本衝動的想去警告那個女生,但是一看到那個女生的樣子,米蘭就知道勸是沒用的,因為她也曾經這麽執迷不悟過。
女人最蠢的地方就是以為自己可以改變那個男人,殊不知最後改變的卻是自己。米蘭蠢過,她知道。
也想過要報復,想過恨他,也想過殺了他兩敗俱傷也好,但是後來她想通了,她不必為了他而賠上自己的人生。他不值得,不值得,就在她幾乎要忘記他的時候,一則社會版的新聞讓米蘭知道他已經得到了報應,始亂終棄的他被分手女友開車撞死。
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米蘭只有一個感覺就差一點,那個殺人兇手就是自己了!
而陳興就是在那時候一路陪她走過來的同學,他一直在等她,但是米蘭很清楚自己並不愛他,她不能這麼自私,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所以他們分手。
她以為自己不可能再對男人動心了,至少她沒再遇過能夠點燃她熱情的男人,直到現在……她竟然對白承恩產生了感覺!
該怎麽辦?
難道她就是註定要愛上花心的男人嗎?
×××××
「如果你有了更喜歡的對象,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笑着祝福你們的。」米蘭抱着白承恩,坦白說出心裏的話。
兩人下班後就待在白承恩家,激情過後,他們赤裸的擁著彼此談心。
白承恩揉着她的發,有點心疼的問:「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是說真的。」米蘭靠着他的胸膛,希望自己到時候更能這麽瀟洒。
「不會有這種『如果』的。」白承恩斬釘截鐵的說。
米蘭咬了他的手臂一下。「你怎麽這麽肯定?」
「哎唷!」白承恩縮回手,哀怨的反問:「你這麽恰,我又不是找死,有了你還敢外遇?」
「我可沒阻止你發展新戀情啊。」米蘭起身套上睡衣,她已經習慣在白家過夜了,一些貼身衣物也就順勢買了放在他家。
「說真的,有了你之後,我對其他女人一概免疫,連A片都不看了。」白承恩欣賞的看米蘭穿衣服的樣子。什麽叫秀色可餐,看她就知道了。
「是嗎?那這些是什麽?」米蘭隨手抓了一片光碟往白承恩身上丟。
「嘩!女忍者!」白承恩接過暗器,差一點就打到他頭上了。「這些都過去了,我跟你擁有的是現在跟未來啊!」
「聽起來不是很誠懇的樣子。」米蘭坐在床邊,捏著白承恩的臉。「嘻皮笑臉的!」
「不然要怎麼樣才誠懇?你教我。」白承恩任她捏,有時候她的野蠻也是一種魅力,只要不要太痛,都還在接受範圍內。
「你的脖子上是什麽?」米蘭放開他,知道自己不能玩得太過火。
「呃?我的頭啊。」白承恩搖搖腦袋,還在。
「既然你知道你的頭在你身上,不會自己想啊?」米蘭瞪他。
「遵命,女王陛下。」白承恩奉承的說。
米蘭推他一下。「別亂叫,我又沒叫你跪下來舔我的腳。」
「這個嘛……其實我比較想舔你其它的地方。」白承恩抱住她,讓她感覺他又勃起的慾望。
「變態!」米蘭推不開他,只好咬他的手臂。
白承恩雖然痛,還是裝酷。「噢噢噢,真爽!」
米蘭被他逗笑了。「真想把你的樣子用數位相機拍下來,拿去放在公司網路上,讓大家看看你的德性。」
「不要這樣嘛,人家會害羞的。」白承恩小家碧玉似的兩手摸臉,裝無辜的說:「而且我這麽雄壯威武,我怕會害很多男人自慚耶!」
聽到他這麽說,米蘭翻了個白眼。「你家菜刀放哪裏?」
「在廚房啊。」白承恩有點感動,她終於考慮要洗手做羹湯了?「找菜刀做什麽?難道你要煮菜給我吃?」
「不是,我是想拿來劈了你。」米蘭猙獰的笑。
白承恩連忙倒茶洗腳,不敢惹毛這位老佛爺。「這麽暴力?最近壓力大嗎?來來來,我幫你按摩舒壓一下。」
「聽起來不錯。」米蘭被他推倒,想想有點不對。「等等!」
「怎麽了?」白承恩問。
「先講好,純按摩,不準亂摸。」米蘭可沒忽略他的慾望,要是再搞下去,她怕明天會腰痛到起不了床。
白承恩好失望,討價還價的問:「連點小費也不給嗎?!」
「嗯?」米蘭目露凶光,她可不讓人殺價的。白承恩會意,就算失望,也只好摸摸鼻子。
「客人請上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
白承恩是一個很棒的情人。
床上功夫一流不在話下,畢竟這是男人的基本條件。脫掉衣服的身材跟他穿衣服的好品味相稱,雖然有點因為坐辦公室而產生的小腹,但還是無損他的肌肉線條,尤其是他的手臂,會讓女人有種被擁抱一定很安全的幸福感。
除了他的身體之外,他的腦袋裏也裝滿不少能取悅女人的方式,每每都能讓米蘭充滿意外與驚奇。除此之外,懂得烹飪也是讓他大大加分的原因。
米蘭覺得她的裙子最近老綳得很緊,都是因為白承恩的手藝讓她破壞節食計畫。
「女人還是有點肉比較好抱。」白承恩認真的說,抱着米蘭坐在客廳里看「鐵達尼號」重播,他的理想是把瘦巴巴的米蘭養成像女主角那樣圓潤。
米蘭白他一眼,太胖他也不想要吧?「其實光靠你的廚藝,就可以讓很多女人願意把你娶回家了。」
「你呢?」白承恩興奮的問。
「我暫時還沒興趣結婚。」米蘭打斷他的妄念。
白承恩哀怨的放開她。「我該拿你怎麽辦?」
「你該學習接受失敗跟失望。」米蘭拍拍他的肩膀,要他拿得起放得下,想開一點最好。
白承恩握住她的手。「你已經教我很多次了。」
「我不介意你放棄啊!我想願意跟你結婚的女人很多,不差我一個。」米蘭逞強的說。她下意識認為白承恩應該不止她一個情人,但她就是沒勇氣開口問個明白。
「問題是,我只想要你啊。」白承恩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意。
「你有被虐狂。」米蘭苦笑,打也打不走,這男人真是有病了。
「就算是,也只有你才行。」白承恩不否認。
米蘭聳聳肩。「謝謝你的堅持。」
兩個人繼續看電視,「鐵達尼號」這部片已經重播無數次,但是每次看還是會忍不住跟着悲跟着笑,跟着女主角追尋那已掉入深海的百年回憶。
米蘭喜歡這部片的原因,是因為裏面男主角曾經告訴女主角一段話,大意是:沒有人可以拯救你,除了你自己。
看到一半,米蘭就關掉電視。
「怎麼了?」白承恩問她。
「後面太悲傷了,我不想看。」米蘭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淚。
白承恩看着她,嘆了口氣。「雖然你口口聲聲說分手,但你卻是最怕離別的一個女人,為什麽要這麽逞強呢?」
「我沒有。」米蘭沒想到他會看穿她的恐懼。
「你有,別否認這點。你很清楚不是嗎?」白承恩握住她的手,想讓她說出一直困擾她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我很好奇,一般女人都希望把婚姻當成一種保障愛情的方式,為什麽你不一樣呢?」
米蘭苦笑,她已經傻過一次,不會再傻一輩子。「因為我明白婚姻不能保障愛情,只能保障法律上的權益而已。其實你應該找個純潔的少女來陪你玩遊戲,因為只有她們才相信婚姻可以帶給她們幸福快樂的一生。」
「我也相信啊。」白承恩希望她也能相信。
「你看起來不像無知少女。」米蘭鬆開他的手,那雙手太熱,她握不住。
白承恩不放棄,堅持追問下去。「我覺得你一定有什麽事沒告訴我。」
「審犯人啊?你找徵信社調查會比較清楚。」米蘭起身,她想逃。
白承恩跟着她站起來。「我只想聽你說。」
「無可奉告。」米蘭拒絕跟他溝通這個問題。她知道自己怕什麽,她不怕他知道她的過去,但是怕他知道以後,會覺得她可憐。
她怕他的同情!她不需要這種憐憫的感情。
「米蘭,為什麽你總是這樣呢?」白承恩希望她能面對他,而不是一味的逃,一味的忽視他想跟她再進一步的要求。
「我該走了。」米蘭選擇逃避。
白承恩抓住她,他知道自己把她逼得太緊了,她可能還沒有準備好。「對不起。」
「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不要一直道歉。」米蘭不要他的歉意,該說抱歉的人是她,他沒有對不起她,因為問題在她身上。
「我只是想再了解你一點。」白承恩望着她。他想再多知道她一點,但他知道急不得。「我不會再問你了,除非你想說。」
「謝謝。」米蘭主動給了他一個感激的吻。
這個吻,在苦澀的氣氛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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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分明是一件非常高難度的挑戰,尤其對戀人來說。
米蘭自認可以做得到,可是在看見白承恩跟杜詩若靠得比較近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會有點酸酸的醋意。
她告訴自己:不要表現出來,不然會影響到白自己的專業判斷。
可是一想到杜詩若本來就對白承恩有意思,這又讓她不太放心,就算白承恩不理她,要是杜詩若主動倒貼,難保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個部份我覺得……」白承恩的態度很一般。
「嗯嗯,我知道……」杜詩苦也像平時一樣嬌弱。
米蘭不放心的盯着他們,雖然覺得自己有點誇張,人家又不是犯人,幹嘛這樣監視他們呢?而且她應該對自己有點信心才對,老是這樣疑神疑鬼的,光看他們,她自己什麽事都別做了嗎?
專心!專心!公事公辦!米蘭只能自我催眠的說。
「對了,這裏有廠商提供的舒壓拖鞋,我想大家的腳也累了,乾脆換雙鞋來穿,看看精神會不會好一點。」杜詩若一向懂得借花獻佛,她首先脫下她的紅色高跟鞋,換上腳底有着按摩粒子的拖鞋。
其他人也一一換上,連白承恩也脫下了皮鞋。
米蘭沒有跟進,因為她習慣靠高跟鞋來緊繃情緒,集中精神,一放鬆的話,她會想睡覺,所以她婉拒了杜詩若的好意。
看着大家脫下的鞋子,各家廠牌都有,女性的高跟鞋爭奇鬥豔,五花八門,看得出她們為了足下風光花了不少心思銀金錢,其中最高級的還是杜詩苦的那一雙GUCCI經典紅色高跟鞋。男性的則比較普通,大部份不是休閑鞋就是慢跑鞋,一直維持穿正式皮鞋的只有BALLY的愛好者白承恩……
等等!
突然間,米蘭有種被關進冰箱的感覺,冷得她全身皮膚都爬滿雞皮疙瘩,她胡亂編了個理由,離開會議室,直接衝進洗手間。
把自己關進廁所里,米蘭忍不住對著馬桶大吐特吐了起來。
把早上喝的咖啡全嘔出來之後,她才覺得舒服一點。
她不是因為生理上的因素而反胃,她是因為心理上的問題才發作的。想起剛才腦海中閃過的畫面,米蘭馬上又嗯心起來。
天!她怎麽會這麽想?
可是又不能怪她不這麽想,因為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到連她都覺得很可笑的程度。
她想起了之前在會議室看到的那一幕。
男人與公狗啊!她怎麽會忘了白承恩的BALLY鞋,跟今天杜詩若穿的那一雙紅色GUCCI高跟鞋呢?
以白承恩的來者不拒,跟杜詩若的倒貼追求,再將那一幕聯想起來,就算她沒有看到當事人的樣子,就此推敲也可以知道真相如何了。
米蘭忍不住又想吐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走出來,看着佔了半張牆面的化妝鏡里那個憔悴的女人,米蘭茫然的看着。
她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副德性?難道她已經對他產生感情了嗎?不然她為什麽要介意他跟別的女人有關係?
做了個深呼吸,米蘭暫時不回答自己的私人感情問題。
現在她是在公司,領公司的薪水,她就要為公司儘力,其它的事得等下班再說,她的專業不容許她過分感情用事。
剛剛是她的小小失誤,米蘭對著鏡子補妝,一筆一描重現完美的自己,把那蒼白失措的女人藏在彩妝底下,在心底誓言絕不再犯。
只是她很清楚,那只是表面的光鮮罷了,心裏的傷還是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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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恩覺得米蘭今天有點奇怪。
雖然已經習慣她的若即若離,但是像今天這麽冷淡有禮的狀況卻讓他有點煩躁,彷佛他們真的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可是現在已經下了班,人也都到他家來了,她還是維持這種疏離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嘿,下班了沒?」白承恩問。
米蘭知道自己今天得跟他把話說清楚,她要中止跟他之間的私人感情,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公事以外的往來了。
可是看到他,她的話又都收回去了。「下班了。」
「米蘭,你的人還在嗎?」白承恩得到她的白眼,知道她回神了才說下去:「不要瞪我嘛!問你都不回答,神遊去了?」
「沒什麽。」米蘭很掙扎。她多想把白承恩綁起來鞭數十,叫他坦白招供事實真相,但是看到他,她卻又懦弱的問不出口。
「心情不好?大姨媽來了?」白承恩開玩笑的問。
米蘭看他一臉輕浮的樣子就有氣。「對啊,我要回去了。」
「你才剛來耶!」白承恩有點哀怨,他還沒煮菜哩。
「又不能做什麽,我想回去了。」米蘭掃興的說。
白承恩拉住她。「我們之間又不是只有上床的關係而已。」
「我不確定。」米蘭聳肩。
「難道你只把我當成洩慾的工具?」白承恩哀怨的問。
「也許,又不用花錢。」米蘭故意激他。「更何況你又沒吃虧,這種事情是大家互惠。」
「不不不!花錢的牛郎絕對不會像我這麽賣力的。」白承恩傷心的倒在沙發上,等著米蘭來哄他。
「這個嘛,沒比較不知道,或許我得去找一個來試看看,說不定技巧可能會有所不同。」米蘭壞心的說。
「不準!」白承恩馬上跳起來。
「又不是花你的錢,不需要你批准吧?」米蘭覺得他很好笑,像玩具被搶走的小孩一樣激動。
「不準就是不準!」白承恩抱住她,緊緊不放。「你是我的。」
米蘭笑了,他的幼稚讓她有種奇異的滿足感。「那你呢?」
「還用問,我當然是你的人啊!」白承恩回得理所當然。
「我沒有那麽強的佔有欲,更沒想過在你的下半身加裝貞操帶。」米蘭說謊,但她臉不紅氣不喘。光想到會有另一個女人跟她分享他的愛情他的身體,她就嫉妒得要命!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會考慮去裝的。」白承恩認真的說。
「不用了,我只是開玩笑罷了,你會不會太認真了一點?」米蘭拍拍他,要他放鬆一點。
「對你,我一向很認真。」
米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就算他跟杜詩若好過,那也是在他們來往之前的事情,她現在要為了一件過去的事情跟他計較嗎?
可是不問清楚,她又覺得很彆扭,彷佛喉嚨有根魚刺,不快點拔出來就是梗在那裏,難過得要命。
她該怎麽辦?
「你在想什麽?」白承恩問她,他猜不到她的心思,也不想情,直接問個明白最快、最簡單。
「你真的想知道?」米蘭閉上眼,靠在他的胸膛上,悶悶的開口:「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你。」
「我那麽難以信任嗎?」撫着她的發,白承恩知道她不安,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她這麽不安。
「或許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的。我愈不想在乎你的時候,就愈在乎你,可是愈在乎你,我就愈害怕。」米蘭嘆息,很輕很輕。
但是白承恩聽見了。「你在怕什麽?」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怕到我想逃開你,逃開這一切。」米蘭坐起身,摸着他的下巴,劃過他的唇,他的承諾、他的愛情全從這裏說出來,但是她卻一句也不信——不是他不可信,而是她不敢相信。
「看着我。」白承恩要她正視他,要她看清楚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愛她的男人。
「你看到了什麽?」
「你要我說實話?」米蘭慢吞吞的說。
「嗯。」
「我看到你的鼻毛了……」
「米蘭!」白承恩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正經一點!」
「是你要我說的嘛!」
「認真一點。」雖然這麽說,但是白承恩也笑了,「你難道沒有看見我眼中的深情嗎?說什麽鼻毛嘛!講到氣氛都死光光了!」
「下回改進。」米蘭吐舌道。
白承恩知道她想岔開話題,也只好順着她的意思。「好吧,先記在帳上,等下回你要浪漫的時候,我會連本帶利還你的。」
「是是是。」米蘭知道她逃過了,但是他的威脅她也聽見了,下一回他是不會這麽容易就饒過她了。
看她鬆了一口氣,白承恩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個重點。「米蘭。」
「嗯?」看着他,米蘭不知道他還想說什麽。
「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永遠不會。」抱着米蘭,白承恩沒說出口的是:只有你才能傷害我……
只有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