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泰國返台之後,薛柏謙連續休息三日,沒有安排任何的工作行程。
蘇悅寧終於可以趁此機會好好放假,興高采烈的回家大吃特吃、大睡特睡。
周日的夜晚,薛柏謙應多年老友洪大隆之邀請,獨自參加一場名流慈善拍賣晚宴。
當晚宴結束,他步出飯店宴會廳時,忽然被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喚住——
“柏謙!”
薛柏謙回頭見到一名約莫六十歲、頭髮灰白的男人朝他這邊靠近,臉色頓時拉沉,急着離開。
“柏謙,別走!”薛振華疾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你這孩子怎麼看到爸爸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真是太沒禮貌了。”
“在我眼裏,你早已經不是我的父親了。”薛柏謙嫌惡地揮開他的手,態度異常冷漠。
“你在胡扯什麼!你體內流着我的血,不管發生什麼事,這輩子我們都是父子。”
薛振華厲言斥訓。
“親愛的,原來影帝薛柏謙真的是你親生兒子啊!”一名大約二十歲的稚嫩美女靠近過來,興奮得盯着薛柏謙。“哇,想不到你本人更帥、更高大呢!”
“他是我生的,相貌當然像我一樣英俊。”薛振華親密攬著美女的腰,警告說道:
“不過,你可別打我兒子的主意,我會吃醋的。”
望着他們親密的互動,薛柏謙鄙夷冷笑。“看樣子這些年來,你過得一點都不寂寞。”
薛振華此生最大的嗜好便是尋歡作樂,身邊從不缺乏年輕辣妹,這也是薛柏謙鄙視他的原因之一。
“當然!人生本來就是要追求快樂嘛!”薛振華呵呵笑着。“自從你媽自殺后,我們父子倆已經將近十年沒見面了吧?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我說過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沒什麼好聊的。”悲痛的往事被殘忍挑起,薛柏謙心中刺痛,雙眼赤紅,用力攬緊拳頭。
害自己的妻子自殺而亡,他怎麼還能輕鬆自若的提起這件事?他完全都不愧疚嗎?
怎麼會有這般殘酷冷血的男人?
“你——”薛振華不高興的板起臉。
“就算以後再在路上碰面,也不要叫住我。和你說半句話,我都覺得噁心!”薛柏謙咬牙說完,頭也不回的疾步離開飯店。
坐上保時捷豪華房車,他發泄似的瘋狂撾打方向盤,悲慟怒吼:“薛振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死都不會原諒!”
陣陣尖銳刺耳的門鈴聲如催魂般的急促響起,劃破半夜的寧靜。
蘇悅寧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的前去察看。“誰啊?這麼晚了還來?”
“是我!”鐵門外傳來一道沉穩充滿磁性的男聲。
“薛柏謙?”蘇悅寧連忙開門。
“嗨!”薛柏謙單手拎着Armani西裝外套,眼睛佈滿血絲,神情疲憊,朝她彎起一抹略帶憂鬱的微笑。
“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家?”她十分驚訝。
“打電話問老麥的。”他輕推開她的身子,很自動的穿越庭院,走進屋裏。
蘇悅寧反手關上大門,急急跟在他身後。“這個時候你來我家幹嘛啊?”嗚嗚,怎麼這麼命苦,難得休假都不讓她好好休息。
“睡不着,不想自己一個人就過來了。”他環視二十幾坪大、裝潰簡潔的客廳。
“你家人呢?沒有把他們吵醒吧?”
“現在才來擔心這個問題太慢了吧?”蘇悅寧沒好氣的瞪他。“我伯父和伯母在大陸經商平時不住家裏,堂姐這幾天到澳門出差不在。”
“你父母呢?”
“他們離婚後,我就跟伯父他們一家人一起生活了。”
“所以說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在家了?”他隨手擱下外套,落坐沙發。
“嗯。”她受不了的哀聲嘆氣。“薛柏謙,拜託你睡不着就去撞牆把自己撞昏嘛,不要來吵我,我很困呢!”
“家裏有酒嗎?”他沒理會她的抱怨,逕自問道。
“只有啤酒。”她悶聲說道。
“也好。”
“喏!”她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冰啤酒給他。
他安靜地喝着啤酒,久久都沒有再開口。
蘇悅寧撐著下巴坐在另外一張沙發,困意猶在,猛打哈欠。“你大半夜特地跑來,就只是要討酒喝喔?”如果他敢說是,她一定會馬上掐死他!
“如果你真的困了就去睡吧,別理我。”發現她眼皮都快黏上了,他不忍心讓她再撐得這麼辛苦。
“那你請自便喔!”她起身走了幾步,想想不對勁,一屁股坐到他身邊,認真探研着他。
“怎麼還不去睡?”他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聽起來特別輕柔。
“我覺得你今天好奇怪喔,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憂鬱落寞的樣子。
“你在擔心我嗎?”他微笑了。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聽主子發泄抱怨,也是助理的職責嘛!”她很夠義氣的拍拍胸脯。
之前她失戀難過的時候,是他陪在她身邊給予安慰;她生病了,也是他在她身邊照顧。現在換他心情不好了,如果她拋下他不管,就顯得太沒良心了。
“今晚我遇到我父親,想起過去一些痛苦的記憶。”真誠率直如她,在她的面前,他也無須假裝,很自然的坦承內心脆弱。
“什麼記憶?”她努力打起精神聽他說話。
“我父親一直是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就算和我母親結婚了,依然沒有改變本性,在外頭偷腥不斷。最後我母親忍受不了,選擇用跳樓自殺來報復他。”他凄然苦笑。“可笑的是我母親死後,我父親完全無動於衷,繼續周旋在那些年輕美女之間。”
“啊,我終於懂了,之前你那麼喜歡虐待我,看我痛苦,原來是因為你曾經有過這種痛苦的遭遇,才會導致心理扭曲。”還有,有個偏愛美女的花心父親,難怪會令他特別排斥長得漂亮的女生。
“和那個沒有關係!”薛柏謙表情抽搐,咬牙瞪她。“蘇悅寧,我現在正在傷心,你還要這樣攻擊我嗎?”
“唉,對不起啦,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才好……”見他難過,她心裏也不好受。“這樣吧,我陪你喝酒,喝醉了就不會再想起這些難過的事了。”
“你還真夠義氣。”他微勾嘴角。
她起身將冰箱裏十幾瓶啤酒統統抱了出來。“趁我堂姐不在,我們趕快把這些喝光光。”她又遞了一罐啤酒給他,然後自己也開了罐啤酒喝。“快喝!喝醉就不會傷心了。”
“喝醉不傷心,那酒醒之後呢?”他愣瞪她,她還真嚇人,不只吃東西吃得狼吞虎咽,就連喝酒也喝得又急又猛,沒一會兒就開始進攻第二瓶啤酒。
“咦,說的也是……”她愣了愣。
“你這笨蛋!”他被她傻裏傻氣的樣子逗笑了,伸手揉揉她的發。其實悲傷的夜裏有她陪伴,他的心不再覺得孤寂,反而溫暖多了。
“啊,不管啦,先喝了再說。”她繼續猛灌著啤酒,結果情緒難過的薛柏謙還沒醉,她自己反倒先醉了。
“嗝—嗝—”酒精在體內發酵,她猛打酒嗝,臉頰紅通通的,眼神一片迷茫。“酒呢,我的酒呢?”
他搖頭嘆氣,奪下她手中的啤酒。“你醉了,進房睡覺吧!”
“薛柏謙,你、你不要傷心喔,雖然你媽媽不在了,但、但是、嗝—我會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你……”她小手捧住他的臉,呢喃醉語。
“你說真的?”他凝視她,眸色溢滿溫柔,唇角噙著笑意。
“嗯!嗯!”她泛起傻笑。“酒……酒……我一定會陪着你……”身子一軟,最後倒下睡著了。
好死不死的,她的臉埋在他的胯間。
“真要命!”他低咒,頓時起了敏感反應。
他連忙抱起她,找到她的房間,將她放置床上。
“薛柏謙……你不要難過,我、我的心……會難受……”她小聲夢囈,他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他微笑,望着她紅撲撲的臉蛋,紅潤的唇,心中騷動,忍不住低頭試探性地輕吻她的唇。
她沒反抗,繼續沉睡。
她軟嫩甜美的唇宛如罌粟,令他越吻越上癮,轉為深深吮吻。
當慾望越來越強烈,他放開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的衝動,不想在她意識不清的狀況之下強要了她。
他捨不得離去,側卧她身邊,靜靜凝視她的睡容。
見她嘴唇張開,淌著口水,還打呼,他卻毫不嫌丑,反而深深着迷。
在他眼裏,頂著爆炸頭的她比西施還要美麗動人。
好溫暖喔!
雖然這個枕頭抱起來有點硬,可是暖暖的溫度讓人感覺好舒服,還隱隱散發出一股古龍水香氣,更最重要的是好人性化,會自動幫她按摩屁股耶……
秋豆媽嗲!這是啥古怪枕頭?
蘇悅寧猛然睜眼,被眼前的狀況嚇得呆若木雞。
“早安!”薛柏謙展露迷人微笑,大手迷戀地撫摸着她的臀部。她的屁股肉肉的,很有彈性,摸起來挺舒服的。
“啊啊啊!”她回神,尖叫聲劃破早晨的寧靜。“你怎麼會在這裏?你為什麼會睡在我身上?”
“是你睡在我身上。”他更正。
“什麼?”她低頭一瞧,發現自己像只無尾熊般的緊攀在他身上,一隻腳還橫跨他腰際。“啊——,為什麼會這樣?”她驚跳起來,卯足勁對他拳打腳踢。
“住、住手!”
該死!她揍人還真狠,連他俊美無儔的臉都敢攻擊!
薛柏謙扣住她的雙手。“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才能好好說話。”
“我們都睡在一起了,你要我怎麼冷靜呀!”她癟嘴哭了。“昨晚見你難過,我好心安慰你,陪你喝酒,結果、結果……你居然對我亂來!你這個大壞蛋……嗚嗚嗚,一覺醒來,我的貞操就莫名其妙沒了,真是虧大了!”
“你這小笨蛋想到哪裏去了!我們的衣服都還整齊穿在身上,看起來像發生過什麼激烈運動嗎?”他抹去她臉上的淚,好氣又好笑。
“咦?”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止住淚水,半信半疑。“你真的沒對我亂來?”
“沒有。”他眼神閃爍,咧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怎麼可能承認昨夜偷偷吻了她好久,他又不是傻子,自尋死路。
“那為什麼你會睡在我床上?”她逼問。
“昨晚你喝醉了,我抱你回房睡覺,結果我也不小心累到睡着。”他反而抱怨起她來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喝醉帶給我多大的困擾?你居然還‘故意’把你的臉埋在我的……”
“埋在哪裏?”她懸著心,小心翼翼的問。
“容易讓男人衝動的地方。”他垂眸瞄瞄自己的重要部位,裝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我沒對你亂來,倒是你先對我亂來了。”
她順着他眼光望去,漲紅臉,捧著腦袋尖叫。“騙人!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蘇悅寧,你在鬼叫什麼?出什麼事了?快開門!”
門外突然傳來蘇美麗的聲音,蘇悅寧大驚失色。“哇,慘了慘了,堂姐怎麼這麼快回家……”
薛柏謙跨下床,準備去開門。
“你這個白痴,不能開門啦!如果讓堂姐知道昨晚我們同床共枕,我就死定了!”
蘇悅寧急忙衝過去攔住他,壓低聲音斥罵。
“你幹嘛這麼害怕?你堂姐真的這麼凶嗎?”薛柏謙笑挑眉毛。
“蘇悅寧,你在幹嘛?再不開門,我要自己拿鑰匙開門羅!”蘇美麗等得不耐煩了。
“對!她是超級可怕的大惡魔,如果讓她生氣,我們兩人的小命都不保了,你快躲起來!”蘇悅寧手忙腳亂的想將他塞人衣櫃中,但無奈他體格高大,根本塞不進去,她只好再把他推到床邊。“快躲到床底下!”
“我不要!”他神色傲拗,才不想這般委屈。
“快給偶進企!”她動手K他,氣到飆出台灣國語。
薛柏謙緊皺眉頭,一臉委屈,只好彎身爬向床底。
“快一點啦!”蘇悅寧嫌他動作慢吞吞的,乾脆拾起腳,使勁踹他屁股,將他踹了進去。
“蘇悅寧!”薛柏謙氣得咬牙低咆。
“記住!不可以出聲,也不可以出來,不然在我被堂姐砍死之前,我會先把你砍死!”她彎身望向狼狽趴在床底的他,惡聲警告完,趕緊拉下床單遮掩,自己則坐在床邊。
適時,蘇美麗自己拿着鑰匙開門進來。
“蘇悅寧,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喊老半天也不開門。”
“我剛在睡覺啦,不小心做惡夢大叫。”蘇悅寧故意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堂姐,你不是到澳門出差,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昨晚特地趕回來參加老闆的生日派對,大家玩到天亮才散場,呼,累死了。”蘇美麗不急着走,反而爬上蘇悅寧的床鋪躺着。
“既然累了,那你快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呀!”蘇悅寧緊張得猛覷向床底下,深怕那個叛逆男人會衝出來。
“薛柏謙呢?”蘇美麗忽然問道。
“他不在這裏!”蘇悅寧作賊心虛,嚷聲大喊。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我們家,我是問他這幾天有什麼行程?有沒有和什麼女人約會?”蘇美麗賞她白眼,精神過於疲累,沒察覺出她的怪異。
“這三天我都放假在家休息,不清楚呢!”蘇悅寧才稍微鬆口氣,突然有隻手抓住她的小腿,故意搔著癢。
可惡!這隻臭狐狸真欠扁!
她表情扭曲,強忍着笑,悄悄伸出小手去拍開那隻手,誰知那男人鬧她鬧上癮了,乾脆抓住她的小手把玩。
她火大,伸腳踢他,床底下傳來一聲痛哼,正巧蘇美麗開口說話,才沒有被聽見。
“唉,上次在他面前,我太緊張不小心連放幾個屁,他對我印象一定很差吧!”蘇美麗懊惱哀嘆。
“沒有啦,上次你們見過面后,他還直誇你漂亮呢!”不忍見堂姐難過,蘇悅寧撒謊,結果小腿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她咬牙忍痛,不敢叫出聲。
“真的?”蘇美麗開心地發出白鳥麗子般的恐怖笑聲。“喔呵呵呵,那太好了!你趕快想辦法幫我約他一起吃飯,好增進我們彼此了解,培養感情。”
“呃,可是、可是……”蘇悅寧一臉為難。
“猶豫什麼?你該不會不想幫我吧?”蘇美麗從床上撐坐起來,用手臂輕勒蘇悅寧的脖子,臉上充滿惡魔般的微笑。“看樣子你的記性不太好喔,好像已經忘記你去當藝人助理的最主要目的是什麼了。”
“沒忘沒忘,就是要幫忙湊合你們戀愛咩。”蘇悅寧咧嘴駭笑,很沒志氣的屈服於邪惡勢力之下。“堂姐請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約他吃飯的!”舉起小手發誓。
“真乖,沒枉費我疼你。”蘇美麗獎賞地啵了她的臉頰一下。“呼!好睏喔,我要回房睡一下,沒事別來吵我。”
“足是是。”蘇悅寧起身恭送惡魔女王離開。
鎖上門,蘇悅寧用力吁口氣,抹抹額上的冷汗。“嚇死我了,好險沒被發現。”
一轉身,見薛柏謙已從床底爬出,酷著一張臉望着她。
“我差點被你害死了啦,剛才幹嘛故意鬧我!”她走到他面前,氣呼呼的拍打他的胸膛。
“原來你跑來當我的助理,是為了幫助你堂姐接近我。”他挑了挑眉。幸好今日被他偷聽到了,否則哪天被她賣掉都不知道。
“既然你都聽到了,我也不隱瞞你。”她不敢忘記惡魔堂姐的囑咐,趕緊幫忙邀約。“我堂姐很喜歡你,你找時間跟她約會吃飯好不好?”
“你真的希望我和她在一起?”他反問。
“我……”幻想他和堂姐交往的畫面,她莫名的心窒,眸色暗了下來。“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堂姐真的很喜歡你。”
“可是我對你堂姐沒興趣,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沒錯過她眼裏那一絲落寞,滿意勾笑,很直接的表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她順着他的話,好奇問道。
“你說呢?”他凝視她,雙眼異常熾熱溫柔。
“我、我不知道……”她怔望他,心慌意亂。
每次只要他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感覺他們之間似乎有股異樣的情愫在流動……
“我不愛美女,只愛會穿這種阿嬤型內褲的年輕女人,最好還要有一顆被原子彈炸過的捲毛頭。”他彎起壞壞的微笑,拎高剛才在床底下撿到的一條土氣的深咖啡色高腰花紋內褲。
“啊!”她面紅耳赤,飛快搶過內褲藏在身後,啐罵了聲。“變態!幹麼偷人家的內褲!”
“原來那是你的內褲?呵,果然很符合你的Style。”他明知故問。“那現在你知道我喜歡誰了嗎?”
“你……”她、心跳激動。
他的意思是指——他喜歡她嗎?
這有可能嗎?堂堂一個大明星怎麼會愛上其貌不揚的她?
“呵呵,你好幽默喔,說的笑話真好笑。”她乾笑,不敢相信。
“蘇悅寧,你真是笨蛋!”他嘆氣,低頭輕吻她的唇。“這樣能相信了吧?”
“你你你……大色狼!出去!快出去!”蘇悅寧滿臉通紅,害羞得不知如何面對他,一邊打他,一邊將他推出房間。
她將他阻隔在門外,背靠門板,呼息紊亂,怔怔地輕撫自己的唇辦。
他的唇溫彷佛還殘留在她的唇上,她能清楚記得四唇相觸的柔軟感覺,還有他專屬的氣息。
坦白說,那種感覺……還挺不賴的!
“停停停,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她驚醒,惱得猛搖自己的腦袋。
她不能愛上薛柏謙,絕對、絕對、絕對不能!
嗚,她不想被惡魔堂姐砍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