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倘若苗映雪以為他迪克·霍爾在得到她之後,就不會再來打擾她,那麼她就大錯特錯了。

當天晚上,他大剌剌地走進她的房間,以平靜的語調趕走早已準備落跑的蕾絲,還光明正大的靠近床邊動手扭熄燈光。

才準備躺下休息的苗映雪立即被他的出現嚇得連忙坐起身,抓緊身上的被單,謹慎地看着他。

“你想做什麼?”

“讓你早點習慣我。”

“不用這麼麻煩,我會習慣的。”遲早的問題,她不急啊。

“既然這樣,就幫我脫衣服吧。”迪克·霍爾說著,大大方方的坐上床,輕吁一聲后躺下。

“你……說什麼?”她急得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要我幫你脫衣服?”他又不是自己沒手沒腳!

“我是這麼說沒錯。”

“可是——”

“快點,我不想要一個連脫衣服都不會的妻子。”他閉上眼睛,不理會她為難的窘樣。

暗一咬牙,苗映雪伸出纖纖玉手,慢慢解開他上衣的扣子,好幾次,手抖得連扣子都抓不往。折騰了好半晌,整排扣子總算被她一一解開,露出他曬得均勻的古銅色胸膛。有那麼一會兒,她幾乎看傻了眼,忘了自己是如此痛恨男人,一度想碰觸那頗吸引人的男性身體。

“你可以碰觸你所看到的一切,映雪。”迪克·霍爾被她的眼神逗惹得心癢難耐。

雖然誘惑她是他今晚準備好的戲碼,但他並沒有把自己會有的反應算進去;他原以為他絕對能置身事外,但下半身的直接反應卻泄了底。

這衝動也未免太快了,她不過才脫去他的上衣而已,這樣也能引起衝動?真是難以置信。

“碰觸……”那絕對會要了她的命!她才不想碰觸她痛恨的人,即使只是一根手指。

可苗映雪卻馬上就發現自己的手像是有自己的主張似的,不理會心中的頻頻反對,硬是伸往那充滿力與美的男性胸膛;溫熱的膚觸很快的令她倒抽口氣,手指卻還意猶未盡的停住了。

“不用害怕,繼續你想做的,映雪。”迪克·霍爾的表情未變,但呼吸已顯得急促。

而苗映雪的心卻早已如小鹿亂撞般地奔騰着。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可以碰他?她不是很討厭他嗎?

就在她分神的同時,迪克·霍爾巳飛快地脫去她的睡袍,連帶地連同睡衣一起褪去,再次目睹她像初生兒般細緻誘人的嬌軀。他的呼吸隨即變得沉重異常,迫不及待地,他壓上她的,讓兩具身體都為這親密的接觸不由自主地顫慄。

這火辣辣的接觸立即喚醒苗映雪的神智,她伸出雙手,使盡全身力氣想推開他。

這可惡的男人別想再靠近她。

“走開!”她叫,也嚇壞了。

當迪克·霍爾溫熱強壯的身體緊貼着她的嬌軀時,她竟然無法憎恨他,甚至無法感到厭惡他的接近……

她搞不懂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起莫名的反應,竟然還會自作主張地迎向他。

“我不會走開,你必須習慣和我同床共枕。”他粗啞地宣稱,不認為今天晚上他能再當個君子。

他的呼吸溫暖且急促,在她頸項停留不走;他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沿着她的粉頸一路往下滑到誘人的豐胸,當撫摸至她柔嫩的蓓蕾時,他再次聽見她的尖叫,裏面有着驚惶與不安,這讓迪克·霍爾抬起頭來。

“這次不准你再暈過去,聽到沒有?”他說,低下頭吻住她還想尖叫的嘴。

他的吻是那麼有力、那麼堅持,他的舌尖粗魯卻又不失溫柔地探進她的口中,技巧地挑逗她的。

兩人的身體本能的向彼此靠近,混合著害怕與慾望的火苗竄升,猛烈的火勢不斷地向她襲來;她呼吸雜亂,不安地左右搖擺着頭,掙扎着要擺脫這今她渾身火熱的感受。

不管這是什麼,苗映雪只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腦中轟轟地不停在響,那想要卻不知為何的空虛令她輕聲地啜泣起來。

情慾當頭,迪克·霍爾有好半晌根本沒注意她的反應,好不容易感覺到了,卻已是欲罷不能。

“怎麼了?”沉重的呼吸令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沙啞。

“我不知道,我……好怕……”是,她是怕,怕他會一口吞噬她,怕她會再也不是自己。

“不用怕,除非你要我停下來。”當然這也只是說說而已,他不認為到這節骨眼他還能停得下來。只差一個步驟,她即將為他所有,即使她搖頭,他也無法停手。

她原本想點頭的,他清清楚楚的火熱需要正緊抵着她,害怕是必然的,可他早已奪走她的第一次,這時再拒絕也是多餘,就讓自己早點習慣這必然的激情吧。

迪克·霍爾沒等她答腔,俯下身一舉侵佔了她,並在她發出痛楚的驚呼聲時快速地封住她的嘴。

下半身的酸痛讓苗映雪怎麼也無法安然入睡,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被摟在迪克·霍爾的懷裏,而後者正熟睡着;經過一整晚的親熱,她也已累得很想倒頭就睡,但身體就是不聽話,又酸又疼的怎麼也睡不着。

小心翼翼地拉開他環抱住自己的手,她掀開被子正想下床,卻再次被床單上的血漬嚇了一跳,不由自主便又扯出一聲尖叫來。

“怎麼了?”迪克·霍爾被她驚醒,支起上半身看向她。

“你……我……我……”她該怎麼告訴他——她又流血了?這怎麼可能?

順着她驚詫的眼光看向沾着血漬的床單,迪克·霍爾伸手擁近她,嘴角勾勒出一道溫柔安撫的笑容。

“這是必然的結果,你不用擔心。”他還以為是女人都會明白這個的,她也未免太單純了。

“不,不,才不自然,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怎麼會——”

“你的確是第一次。”他平靜地說。

“你說什麼?那上次你……你沒有趁我昏迷的時候占我便宜?”可是床單上明明有血……

“你以為我是那種人?”他挑眉睨着她,口氣極為認真。

“床單上明明——”她揪緊被單,懊惱得說不出話來。

“不那樣做,你不會把自己毫無反抗的交給我。”他早已算準了一切。

苗映雪瞪着他,沒想到她會上了他的當,以為失去第一次就不必辛苦捍衛第二次,原來先前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她真是失算了。

“你好——”

“小心,別讓我聽見你口中吐出不雅的文字。”既已是他的人,他就不會再容忍一些他看不順眼的行為。

看得出他是認真的,苗映雪硬是把卑鄙二字吞回肚裏。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道理她懂,再說要比力氣她也比不過,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苗映雪嬌俏的臉上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讓迪克·霍爾覺得有趣,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猛烈又熱情的吻即讓苗映雪的呼吸又錯亂了起來,同昨夜裏相同的電流再次竄過四肢百骸。她抑止不住地呼一聲輕喘,這聲若有似無的呢喃,更惹得迪克·霍爾立即血脈賁張,一個勁兒就將她壓在身下,親吻的動作更是激烈了不少。

他的手移到她美妙誘人的胴體,不停來回的愛撫着,配合他在她耳邊低喃的情話直打進映雪的心坎里,讓她情不自禁鬲顫抖起來。當他再次進入時,她重重地喘息,雙手不住的擁緊他。

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要她,就連她也不行。

激情過後,他們喘着氣躺着,兩人身上都儘是汗珠,苗映雪臉色徘紅,不住地嬌喘着,不敢想像她會叫得那麼大聲,就像是個蕩婦一樣。

天啊!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是怎麼被他們抓來的?”他打破沉默問道,驚擾了籠罩在四周的親密氣息。

苗映雪的身子立即繃緊,僵硬得有如化石,將她擁在手臂里的迪克·霍爾自然也能立即感受到她明顯的反應。

“不要問我。”她說,握緊拳頭忍住那想說出一切的衝動。

她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險。也許以他的本事能解救姊姊,但也有可能在她鬆口的同時,她姊姊已被毀了。不,即使只的一絲絲會危害姊姊性命的可能,她都承擔不起;有一次經驗就夠了,她不能再錯第二次,否則她會瘋掉。

“映雪,你在擔心什麼?”他知道她有所保留,但天殺的是她到底在保護誰?

“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她大叫,摟住他的脖子嚶嚶切切地痛哭出聲。

如果沒有他這個人就好了,她和姊姊也許就能逃過一劫。

任由她埋首在他懷裏哭泣,迪克·霍爾眼神瞬間有了改變。那一聲強過一聲、肝腸寸斷的哭聲,今他緊蹙眉頭,決心找出那藏在背後的主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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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宮裏便熱鬧非凡,各個侍衛皆心驚膽戰的齊站在一旁,生怕那左護衛大人會把看丟犯人的重大罪名扣在自己頭上。

王宮裏的戒備森嚴,這已是人盡皆知的事。要想從王宮這猶如銅牆鐵壁的地方逃走,似乎只有相當來歷的人才能辦到。而這一次甚至是在沒有驚動任何守衛的情況下把人帶走,這的確是費人疑猜。

挪威國里除了左右護衛及王子殿下三人以外,還沒有人有這個能耐。

除非是熟知王宮秘道的人,而這王宮秘道又豈是他人容易獲知的秘密?

才想再找泰勒和湯森搜問真相的迪克·霍爾,心中不免疑惑,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從算命攤位到現在兩人莫名其妙的逃逸無蹤,顯示一切極不尋常。

“是宮裏的人所為。”南·雷恩在會議室里提出他的看法。

“誰敢這麼大膽?”驕冰奇怪地問,手裏抱着的女娃兒咿哇咿哇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掙扎着想要獲得大人們的注意。

“這就是癥結所在。宮裏沒有人會這麼做。”迪克·霍爾深知侍衛的紀律良好。

“除了那個女孩。”衛昊驥平靜地指出,神情悠閑地掃視了迪克·霍爾一眼。

“這倒是真的。”

“不會是她,她沒有機會這麼做。”

“閣下的意思是昨兒個夜裏,你一整晚都在她房裏守着她?”南·雷恩語帶玄機地問。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總之不是她。”迪克·霍爾不理會他曖昧的眼神。

“我明白了。這人一定是熟知侍衛交接的時辰,趁着這短暫的時間潛入地牢,把人帶走。南說得沒錯,只有宮裏的人才會知道侍衛交接的時間。”駱冰分析着。“可是誰會這麼做?”這才是教人不解的地方。

“這就是我們正要調查的。”迪克·霍爾回道,眼神射出銳利的光芒。

左護衛大人已準備要發出獵殺令。

“他們被人救走了,”苗映雪大驚一吃地站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向她通報消息的蕾絲。

“是真的嗎?”她又問了一次。

“是真的,左護衛大人已發出獵殺令,非抓到那兩人不可。”

“獵殺令?”

“獵殺令是左護衛的令牌,只有在非常時刻才會使用,可見這次左護衛大人是下定決心要逮到那兩人。”蕾絲解釋道。

“令牌?它有什麼作用?”

“一旦發出獵殺令,等於宮裏所有士兵全由左護衛大人指揮,再加上陸海空三軍,那力量絕不可等閑視之。”所以才會有人爭着想嫁給左護衛大人。

論地位、論權勢,他們都能一手遮天,沒有人敢輕忽他們。

“有這回事?”她訝叫。

難怪龍少夫會急着把她送給迪克·霍爾,想必是想藉着她飛黃騰達吧?

只要是人,誰不想名利雙收?權勢如天,而把她送給迪克·霍爾,絕對是個好途徑。

龍少夫花了三年的時間,等的就是這一刻吧?

“迪克·霍爾他人呢?”

“小姐是說左護衛大人?”

“是,我就是說他,我要見他;”她急着想告訴他一切。

龍少夫算什麼,比起迪克·霍爾的千軍萬馬,龍少夫區區幾百名手下,根本不足為懼。

也許她和姊姊有救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苗映雪臉上盈滿了喜悅。

“左護衛大人出宮去了,也許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小姐有什麼事不妨告訴蕾絲。”

“不,不用了。”看來她也只有等到晚上見到迪克·霍爾時再說。

結果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她極欲見到的迪克·霍爾並未如蕾絲所說的回宮來。

一等再等,最後苗映雪還是敵不過睡意來襲,疲倦地打了個呵欠,沉沉睡去。

“小姐一整天都在等你,左護衛大人。”蕾絲站在房間門口報告。

蕾絲名為服侍苗映雪一切所需,實則是被派來守住她的侍女。

“等我?有什麼事?”他微愣,解開身上的裝備問道。

“小姐不肯說。”

“好吧,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迪克·霍爾走進房間,房間裏金黃色的燈光籠罩着四周,苗映雪就斜躺在迷濛燈光下的一張長椅上睡著了。

他掛起笑容刻意放輕腳步,來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熟睡當中仍然散發著無比魅力的睡容;由她身上傳來的花草馨香更說明她獨特的吸引力。

他迷戀上她了,他想這已非常明顯。她渾身上下像是一團謎,但這並不能阻止他想要她。

輕輕柔柔地抱起她輕似無重量的嬌軀,他攏起眉峰,決定明天起要蕾絲開始監督她確實有把每一頓飯都吃進肚子。

被放到床上后苗映雪就醒了過來,她睜開惺忪的星眸,有點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在看見有張俊挺的臉孔逼近時,她才清醒了過來。

“你……你回來了我有話要——唔。”她只來得及把話說到一半,接着就被他壓下來的嘴唇堵住了聲音,紅唇立即被他佔有,清醒的意識也去了大半。

“唔——等——啊。”好不容易掙出個空隙,一轉眼又被攻陷了,這次他的舌頭甚至趁機闖了進來,挑逗着她,她迷茫地想,這下八成別想說話了。

“這時候別說話。”他抬起頭,佈滿慾火的眼睛宜視着她。

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苗映雪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卻聽見上頭傳來他的輕笑聲,她立即快速重新張眼想捕捉他一閃即逝的罕見笑容。

他會笑,他還真的會笑耶。

本來以為他嚴峻得令人害怕,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這樣輕鬆一面。一直沒見過他的笑容,沒想到他真的會笑。男人真奇怪。

不過最奇怪的是她吧?

她想恨他,想怪他的存在害慘了她,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這麼想了。搞不懂自己的心思為何會變得這麼奇怪,她——索性不管了。

今晚就豁出去吧,明兒個一早她就把所有實情告訴他,縱然是有所冒險,但他的千軍萬馬必定能將龍少夫手到擒來,救出姊姊的。

苗映雪心情急遽地轉變,而迪克·霍爾臉上那溫暖的笑容正好提供鼓勵,讓她做出連自己都想不到的驚人舉動。

一個使勁,趁他疏於防備之際將他推倒在床,沒有經驗的手滑至他的襯衫前,不讓自己有時間後悔,伸手解開一顆鈕扣,拉開扎在長褲里的襯衫下擺,纖細的指尖不經意的碰觸到他灼熱的肌膚,她立即倒一口氣,再也欲罷不能。

迪克·霍爾在她的碰觸下全身倏然緊繃,直到他難耐的發出低吟,帶着急促的呼吸起身,猛然推倒她,將她鎖緊在臂彎里。

她的衣服很快地被他褪盡,苗映雪感覺到他的手指愛撫着她大腿內側的柔嫩肌膚;她仰起頭、閉上眼,情難自禁地呻吟出聲,手指緊抓着他的肩膀尋求支持,一時之間忘了這三年來所受的苦,更忘了是他的存在害慘了她;為一刻,她只想抱緊他、被他佔有。

感受到它身體上的臣服,迪克·霍爾黑眸中盈滿情慾,再也無法壓抑滿腹的渴望,調整姿勢,勇猛而快速地佔有她,將兩人帶進了只有感官和聲音的激情世界裏。

當苗映雪再次醒來巳是翌日早晨,這次她又錯過了迪克·霍爾起床的時間。顧不得做梳洗動作,她迅速下床,隨手抓起被丟至椅背上的衣服,整裝完畢,她急忙大步跑出房間——也許動作快一點還來得及找到他。

“小姐。”雷絲早已在房外恭候多時。

“蕾絲,他呢?迪克·霍爾人呢?”

“一早就出宮去了。”

“是嗎?”她又遲了一步!沮喪地在心中嘆氣。現在她也只能希望迪克·霍爾的獵殺令真能如願抓到龍少夫。

“小姐,用早點吧。今天一整天小姐可有得忙了。”蕾絲尾隨在後。

“怎麼說?”她奇怪地問。

這整個王宮裏最閑的人大概就是她了,每天被限制在房間裏,哪裏也去不成。

“今天有個服裝設計師要來,婚禮在即,小姐的婚紗禮服必須在這幾天準備好。”

“只有幾天時間如何趕得出來?”已經剩沒幾天了,好快,她竟要嫁人了。

“這就是設計師的事了,小姐你只要等着當新娘子就好。”蕾絲笑着拉着她轉一圈,似乎很滿意她有一具窈窕的身段。

“蕾絲,你想迪克·霍爾為什麼要娶我?”她一直很奇怪這一點。

“小姐,像你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誰看了誰都會想佔為己有,更何況小姐和左護衛大人在還沒見面之前,命運就已經註定了。”蕾絲想起了前些日子宮中不斷被人提起的命運之說。

“你說什麼蕾絲,你……你知道些什麼?”她一驚,身子掙開她的手,直往後退。

“蕾絲沒說什麼,小姐別慌啊,”蕾絲被她的反應嚇了跳,連忙走向前想安撫她。

“你明明說什麼命運已經註定了,那是什麼意思?”該不會蕾絲也是龍少夫的人吧?苗映雪提防地瞅着蕾絲。

“那是指前些日子左護衛大人在市集上遇見的算命先生。那位算命先生指出左護衛大人近日內會紅鸞星動,對象還是個中國女人;且表示若左護衛大人沒在三十歲以前結婚,即將會有場災難發生。”蕾絲把自己知道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迪克·霍爾相信了?”

這也太玄了吧?

算命先生隨便說說就算了,還指望有人相信嗎?

“蕾絲是不清楚左護衛大人相信與否,總之小姐是在這裏了,可見算命先生說的沒錯。”蕾絲決定找個時間到市集走走,或許也能遇見那個神算,幫她算算她的如意郎君幾時會出現。

“他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決定娶我?”苗映雪喃喃道,說不出那貫穿全身的失望所為何來。

“不,蕾絲沒有這麼說。小姐,你千萬不要這麼想。”要是讓左護衛大人知道她在小姐面前亂嚼舌根,這等罪名肯定會教她吃不消。

“我沒事,蕾絲。”她安慰道。

說起來她還得感謝那位算命先生呢,要不然她也無法順利進到宮裏來。

聽見她這麼說,蕾絲明顯地鬆了口氣。還好,沒把事情搞砸。

左護衛大人順利逮到人犯的消息,一下子就在王宮裏傳開了。過沒多久,這消息也傳到苗映雪的耳中。

前來通報消息的侍衛,還表示要她前去地牢指認人犯是否就是真正躲在幕後的主使人。

在通往地牢的路上,苗映雪揪緊了心,兩手交握在胸前,有點害怕即將到來的一刻。

“藍小姐,地牢到了。”侍衛恭敬地表示。

潮濕的地牢隱含腐壞的霉味及一絲滲入骨髓的寒意,上回她急着救人沒多留意,這次才踏下兩個層梯,便忍不住張手抱住自己。

地牢裏迪克·霍爾正對着她,看見她一副冷得打哆嗦的樣子,立即開口命令侍衛前去找件皮裘來。

“映雪,來,看這個人是不是把你抓來的人。”迪克·霍爾走上前,將她攬進懷中,在皮裘尚未取來之前,先以他的體溫幫她禦寒。

苗映雪被攬在他的臂彎中,的確感到溫暖了些;可當她看見被拷在牆上的人,並不是龍少夫后,她倏地刷白臉,說不出話來,心整個涼了。

不是龍少夫,竟然不是他!

“不!不是他,不是他!”她大叫着掙開迪克·霍爾的手臂,改而沖向人犯。

“你說!你說!我姊姊怎麼樣了?你快點說,她在哪裏?!”她一面大叫,一面用力捶打他。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人犯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你知道!你是他的人,你叫阿三,你既然替他頂了罪,就該告訴我,我姊姊現在人呢?她現在人呢?”她無比激動的大吼大叫,一直到手捶疼了還不肯停手。

不管他是如何被抓來地牢的,姊姊的下落他一定知道。

“映雪,冷靜下來。”怕她激動過了頭,反而傷身,迪克·霍爾上前抓住她,將她扯回懷裏攬緊。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問他大姊的下落,你不明白嗎?我要問他!”她尖叫,激動得脹紅臉。

看她這副情形,迪克·霍爾知道這會兒是別想探知任何事了,先想辦法安撫她的情緒才是當務之急。

於是他一把抱起還在掙扎的她,走出地牢,對着守地牢的侍衛說道:

“看好人犯,這次再有閃失,提頭來見。”

“是,左護衛大人。”侍衛膽戰心驚地回答,並恭恭敬敬的目送他離開。

被送回房間,苗映雪便讓迪克·霍爾以強迫方式吞下可以安睡的藥丸。過不了多久時間,她就沉沉睡去,可她睡得並不安穩,迷濛的白色夢境將她送回了三年前……

“大姊,我們去百貨公司逛一逛再趕回來做晚飯,你說好不好?”才十七歲的苗映雪已經擁有一張傲人的美麗臉孔。

“你又想買衣服了?前幾天不是才買過衣服嗎?”同父異母的姊姊苗薇雅向來溺愛妹妹映雪。

自從家中的長輩相繼去世之後,她們姊妹便學會了相依為命,所幸父親死後留下一筆可觀的遺產,使得她們在生活方面無後顧之憂。

“是啊,可是這次不同,這次是要買大姊的,大姊不是已經好久沒買過新衣服了?走嘛,我們去買。”苗映雪興奮地拉着大姊的手,直拉着她走出大門。

拗不過她的堅持,苗薇雅只好無可奈何地和妹妹來到百貨公司,隨意瀏覽四周。

精力充沛的苗映雪做什麼事總是走在最前方,然後才一面回頭揮手要大姊跟上來。

“大姊,快點啦。”

“映雪,小心一點,這裏人多。”

苗薇雅話才說完,苗映雪隨即跟着跌倒,把她撞倒的便是站在她身前的四名大漢。

苗薇雅嚇了跳,趕緊拉起妹妹映雪連聲道歉,便急着離開;那四名大漢看着苗映雪的眼神令苗薇雅心裏毛毛的,於是帶着妹妹匆促離開百貨公司,以免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來。

“大姊,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急着把我拉回來”苗映雪因為沒買成衣服就回來,心裏感到奇怪。

“沒事,只是姊肚子突然不舒服,實在沒有心情咱再逛下去。”苗薇雅三兩句搪塞過去。

“那現在怎麼樣了?還會痛嗎?”苗映雪關切地詢問。

“好多了,謝謝你,映雪。”

“既然姊肚子不舒服,今天就由我掌廚,大姊想要吃些什麼?”

“你要掌廚?那我的肚子一定更要抗議了。”苗薇雅取笑道。

“姊,你笑我!”苗映雪不依地大叫。

苗薇雅大笑着抱住妹妹,兩人笑鬧成一團。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門鈴聲,苗映雪立即興匆匆地跑去開門,嘴裏一面說著:“姊,我去開門。”

“先看看是誰,映雪。”苗薇雅提醒道。

苗映雪想也沒想便直接拉開大門,看見門口站着的四名大漢,正是在百貨公司碰見的那四個。她蹙眉,口氣不悅地問道:

“你們有什麼事嗎?”

苗映雪才把話說完,甚至還未來得及換氣,只見四名大漢當中的一人拿出一條白手帕,當下就掩住她的口鼻;她直覺有詐想逃開,卻已來不及,手帕上傳來的迷香讓她的視線開始迷亂,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然後是一片黑暗……

“映雪,醒來,快點醒過來。”

那一聲又一聲不肯放棄的呼喚,逼得苗映雪睜開眼睛。她迷迷糊糊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眼,接着才看見大姊正在一旁擔心地看着她。

“大姊,這裏是哪裏?”

“是一個叫挪威的國家。”苗薇雅眉心深鎖,似乎不知如何告訴妹妹,她們被綁架了。

“挪威?這是怎麼回事?大姊,我們——”苗映雪突然想起昏睡前所發生的事。“那四個男人,他們想抓我。”就是不知道她哪裏得罪他們了。

“映雪,就是他們把我們偷渡來此。”苗薇雅照實告訴她。

“不,大姊,我不相信,我要回家。”苗映雪大叫着衝下床,想跑出這個困住她的房間。

“映雪,不要衝動,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苗薇雅拉住她的手臂。

“大姊,我不要被關在這裏,我好害怕。”

“我也是,可是我們必須冷靜思考對策,一定會帶你逃出去。”苗薇雅安慰妹妹。

但她的表情和妹一樣充滿不安,對未知一切更是充滿恐懼。

等了整整兩天,終於讓她們見到了真正的主使人。他自稱是龍少夫,擁有將近千名的忠心手下。屋子裏全是男人,有的粗野低俗,有的流里流氣,看起來皆不像是善類。

苗薇雅和妹妹映雪相擁在一起。被帶來此地第一次見到這屋子裏的所有男人,兩人都在為彼此擔心。

苗映雪甚至覺得那自稱是龍少夫的男人看大姊的眼神是令人擔憂的。

她年紀雖小,但那些男人的眼光她多少也懂一些;也許是女性直覺,直覺這叫龍少夫的男人是很危險的人物。

沒有人敢開口說話,因為她們完全不懂他們的語言,倒是會說中文的龍少夫先開口打破沉寂。

他表示只要她們乖乖聽話,她們同樣可以吃好穿好,他絕不會虧待她們;相反的,他也可以要她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總之日子不會好過。

“你把我們抓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苗薇雅鼓足勇氣問。

龍少夫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苗薇雅會有開口說話的勇氣,這令他露出邪氣十足的笑容,盯着她的嬌容說道:“你是來陪伴我的。”他說,笑看苗薇雅倒一口氣,之後又把視線轉至苗映雪身上。“至於妹妹嘛,我另有打算。”

“不,你休想碰我大姊,你休想!”苗映雪沉不住氣地站出來。

“你在懷疑我的話?”龍少夫眸視着她,突然作個手勢,一會兒的時間,屋子裏的十幾名男人全自動消失,只留下她們姊妹倆,氣氛整個詭異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苗映雪護在大姊面前,伸長手臂提高警覺的瞪着龍少夫。

龍少夫一派悠閑的捻熄煙蒂,漫步走向已退至角落的她們。

“不要過來,你這王八蛋,臭男人。”苗映雪大叫,一面用腳踢向越走越近的龍少夫。

龍少夫對她孩子氣的行為,只是扯扯嘴角,一點也不當一回事般地,逕自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旁的柱子,不理會她的掙扎,拿起繩索將她綁在柱子上。

“放開我!”苗映雪大叫。

“把我妹放開,你這可惡的男人!”苗薇雅沖向他,兩手奮力地攻擊他的背後。

龍少夫一把甩開她,苗薇雅跌至地上,差點跌昏過去。

“大姊!”苗映雪驚叫,掙扎到最後,仍是被他困在柱子上。

龍少夫這才把視線放在跌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的苗薇雅身上。他一步一步走向她,每走一步就解開一顆扣子;走至她的腳邊,整個胸膛已完全暴露,再單純的人也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麼主意。

“不要!你不要過來!”苗薇雅尖叫,面色如白紙的直往後退,可摔疼的腳卻硬是疼得讓她移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朝自己俯壓下來。

“不要!”她叫,雙手推開他,轉身想跑。即使是用爬的,她也要逃離這男人的魔掌。

但龍少夫豈會容許到手的鴨子飛掉。大手一揪住她背後的領子,便是刷地一聲,衣服被撕毀了,露出苗薇雅完美無瑕的背脊來。

光裸着上半身,苗薇雅依舊是蒼白着臉,渾身顫抖得宛如一隻受困的小白兔,正期待有人能將她從這場惡夢中救出。

“放開她!你這渾球!放開她!”苗映雪只能在一旁徒勞地放聲大叫。

龍少夫不為所動,甚至變本加厲的扯下她的裙子,連那小小一件包藏住她私處的內褲也一併退去,在她一聲比一聲更尖銳的哭喊中強佔了她。

苗映雪也因此被迫全程觀看一切,即使她閉上眼睛不忍心看到受欺侮的大姊躺在那男人身下的樣子,但大姊那凄厲的叫喊,仍不可避免地傳進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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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獵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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