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裘歡覺得自己才剛睡者,就被一陣吵雜聲所吵醒。
為了今天就要“出嫁”的事,她幾乎無法人睡,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能逃走。又能到什麼地方?自己那一套謀生的本領,在這裏鐵定都不管用.光是想就令她沮喪不已。
她甚至還希望,或許出了沈家,一切都恢復原狀,那麼所有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她也不用擔心見不着仲白,也不必擔心案子會轉手他人。
她坐了起來,依然昏沉沉的,睜開眼,天色微亮,甚至都還沒亮透。
這麼一太早,吵什麼啊?
她才想着,房門一下子被打開,湧進四、五個人,走到床邊,在裘歡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七手八腳地就把她弄下I床。
“喂!你們幹什麼啊?!”裘歡驚喊着。
“昨晚你不是還神情篤定地說要嫁給南宮白嗎?怎麼?忘啦?”玉珊跨進房內卻只敢站在門邊,對巧巧,她心中仍有害怕。
“嫁就嫁!你們這一大清早於什麼?”裘歡恢復了清醒,心巾的驚慌也漸超安定。
“新娘子總得打扮打扮,更何況你現在是沈家大小姐,更是馬虎不得!這南宮白昨兒個放了話,正午時分來帶人,這梳妝打扮都得花上一段時間,不早點行嗎?”
裘歡這才注意到放農桌上的風冠霞紙;她突然覺得這一切很可笑,堂堂一個廣告公司副理,居然要穿上這種玩意兒,嫁給一個土匪頭子。
她望着玉珊,忽然問道:
“你真的不是裴珊”
她仍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玩笑。不管那個南宮白是不是像小蕊說的那樣與眾不同,他終究是個土匪頭子,他不殺人也只是一個傳聞,就算他真的從不殺人,怎麼知道他在其他方面是不是變態。
思及此,裘歡不由是一陣哆咦,雖然這是巧巧的身體,但思想意識、記憶全都是自己。到時感受煎熬的可是自己;而那個不知道死了哪裏的巧巧,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感黨。
玉珊見巧巧神情古怪,而且又開始胡言亂語,一雙腳就先跨出了房門。
“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你們快點把她打扮好,一會兒趕不上出嫁時辰,當心老爺修理你們!”
玉珊說完轉身位要走,卻又撞上小蕊手中的那盆水。
“小蕊!又不是你要嫁,冒冒失失的,你急個什麼勁?”玉珊看到灑在自己身上的水罵著。
“對不起!大小姐!我……”
“好啦!還不過去幫忙!”玉珊一看到小蕊那副小媳婦的樣子,就一肚子火。
“是!大小姐!”
小蕊匆匆地走進房裏,真見玉珊走遠了,才鬆了口氣,把水放着。
“小蕊!怎麼不小心一點,才挨了一頓打,還不怕嗎?”
“阿嫂!你又不是沒瞧見,明明是小姐慌慌張張地撞上我,我連躲都沒得躲!”小蕊想到自己不是挨打就是挨罵,心裏就覺委屈。“唉!還說!"阿嫂停下動作,“給人聽到了,又是一頓打!吃人家的飯,就得看人的臉色,別不認命,弄得自己的日子難過!”
“怎麼?你們小姐很不講理嗎?”裘歡簡直不明白,這個生來就命好的小姐,怎麼還這麼大脾氣,對這種跟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環境,對這些只有在電影才會看到的情節,她並不能感同身受。
小蕊關上了房門,小聲地說:“你跟在小姐身邊十歲年,她都能抓你去代嫁,情份都不顧了,你想他們能多講理?”
“那你們幹嘛還留在這裏?如果那個南宮白真像你說的那麼有情有義,你們何不幹脆向他抖出實情,借他的手瓦解沈家,你們不全都自由了?!”
裘歡以為自己出了個好主意,沒想到卻說得一屋人全部神色黯然。
“怎麼?我說錯了什麼嗎?”裘歡的眼光掠過每一個人。
小蕊嘆了口氣,神情沮喪地說:
“巧巧,你真好命,對過去的一切全都不記得,這樣你也不會有大多的恨,嫁給南宮白,也許會是一條出路,而我們呢?在沈家或許日子很難過,但離開沈家,我們連日子都沒法過,我們都沒有謀生的能力,在這裏至少三餐不愁,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裘歡這才發現生在此時的女人有多可悲,既不能擇生,也不能求死。
“好啦!動作快點,搞砸了這件事,眼前大家就全都是死路一條!”阿嫂催着大夥。
裘歡忽然盯着小蕊放在桌上那盤水。
“等等!”
她站起來,緩緩地走到桌旁,卻提不起勇氣低下頭去看。
“巧巧!你於什麼啊?”小蕊一直都覺得巧巧好怪,撇去她丟失記憶不談,她的言行舉止,說話的口氣也都很怪。
“噓!別吵!”裘歡舉起手。
小蕊和其他人全圍到巧巧的身旁盯着她。
觸及水面,就無法收回她就這麼定定地盯着那盆水。
大家見她久久不發一語,也都把眼光全移向桌上那盆水。
小蕊忍不住問:“巧巧!怎麼啦?”
裘歡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那個人是我耶!”
裘歡一句話說得大夥全都一頭霧水。
“那本來就是你啊!”小蕊不明白在水中看到自己有什麼好驚訝的?!”
“不!我的意思是說,巧巧本來就是長這個樣子嗎?”
“巧巧!不會嗎?!你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嗎?”小蕊驚訝地問。其他的人全盯着巧巧,聽着這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那明明就是裘歡,除了裝扮不同,除了臉上奇怪的化妝,這分明就是道道地地地的裘歡!
她又往水中看了一次,沒錯!就是自己。
她轉念一想.實際情況不足為奇,裴珊不也在這兒,只不過她不記得她是誰?
這麼一想.她的震驚少了些,她不明白的是她們怎麼跑來的?
阿嫂不清楚巧巧的狀況,她只擔心再耗下去,真會誤了時辰。
“快點吧!巧巧!你都已經要離開了,別在最後關頭還害了咱們!”
裘歡怔征地坐了下來,任由阿嫂裝扮自己,思緒卻混亂得不可收拾。
自己有的竟然不只是意識,還有身體,那麼到時名節不保的可是自己,天哪!怎麼會…
“老爺!老爺!南宮白來了!”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大廳。
“來了?!”沈東慶疑惑地問:“怎麼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只來了南宮白一個人!”
“就他一個人來?!”沈東慶不相信地又問了一次。
管家點點頭。
沈東慶一張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這個南宮白真是可惡!他娶的.可是沈家的千金,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以他的能力、難道還擺不出場面嗎?根本就是存心緒我難堪!”
“老爺!您小點聲!”沈夫人惶恐地制止着。“您別忘了,咱們嫁的可是個丫頭!”
“那又怎成樣?”沈東慶火冒三大地還差腑里隨便嫁個丫頭給他。“那算抬舉他了,更何況咱們還備了這麼多嫁妝,弄得風風光光的。他倒好!單槍匹馬,倒像是來帶人私奔似的!”
“算啦!老爺了現在不是悶氣的時候,他留在府中的時間越短,咱們就越不容易露出馬腳,他要人,就讓他帶走,犯得着為那種人氣成這樣嗎?”沈夫人勸着丈夫,就怕他一會兒火氣上升,自露破綻。
“我氣的是他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裏,也許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要讓咱們下不了台!”
“像他那種舔血過日的人,會把誰放在眼裏,咱們只求一家平安,”其他的就由得他去吧!”
“可是我不甘心啊!他……”
“別再說了!人來了!”沈夫人一見到南宮白跟着下人走至廳外,忙壓低了嗓子打斷了丈夫的怨言。
沈東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妻子一起走廳口,他才想開口虛應一番,南宮白卻舉起了手,早他一步開口道:
“沈老爺不必勉強,這件婚事,您一定是不情不願,而我既接了繡球,如果不娶,大家會以為我怕了沈家,日後兄弟在江湖上很難立足,我對兄弟也不好交代,您做了我的丈人一定覺得很不光彩,所以我也不想驚動街坊。免得沈老爺日後不好做人,我對大小姐沒什麼興趣,但我保證進了黑風寨,絕不會有人為難她,現在可以請沈小姐出來,我帶了人就走!”
沈夫人扯着丈夫的袖子,阻止了他即將出口的怒言。
沈東慶一臉怒容地坐了下來,心裏嘔得想殺人,幸好今天嫁的不是自己的女兒,否則這口氣咽得真是有夠窩囊。
“這些嫁妝怎麼辦呢?”沈夫人陪着笑臉說:“咱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而沈家在地方上也還有點名望,”嫁女兒這麼冷冷清清的已經夠委屈她了,這不成連嫁妝也不出門,這日後在街坊,咱們更難做了!”
“既然夫人這麼說,那我就收下,等我回去之後,我會派幾個兄弟把這些嫁妝抬走!”收下這些嫁妝,南宮白可不覺得有什麼過意不去,可是他總覺得沈家夫婦的態度有點怪,平常人家嫁女兒都會有些不舍,更何況沈玉珊還是他們唯一的掌上明珠,更別論是嫁個馬賊,可是為什麼他感受不到一點離情。
沈夫人見南宮白臉上已有一絲疑惑,她走丈夫身旁;輕拍着他的肩頭。
沈東慶按捺住怒火說:“隨你吧!去帶小姐出來!”
“是!老爺!”
南宮白在沈東慶臉上看到的只有一種不甘受辱的怒氣,卻無一絲難過,而沈母對自己過分小心也着實令人可疑。
阿嫂將風冠霞幀穿在巧巧身上,然後端詳着巧巧,感慨地說:“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模樣,如果生在好人家,想嫁什麼樣的人怕沒有!”
裘歡根本無心深究阿嫂的感慨,混亂的思緒和一肚子疑惑全壓在心頭,這就已經夠沉的了,現在這風冠霞被又重壓在她的頭上、身上;今她幾乎要喘不過氣。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穿白紗比穿這些像盔甲似的東西,肯定是舒服得多。
“好了沒有,人已經來了!”管家匆匆忙忙地跑進房裏催着。
“好了!好了!”
阿嫂將頭巾蓋在巧巧的頭上,握着她的手說:“巧巧,希望你的命比咱們好!”
“好了還不快出去,哪兒來那麼多話!”管家急急地催着。
“巧巧!咱們走吧!”阿嫂牽着裘歡的手,一步步往外走。
裘歡這時才開始有些緊張,自己等了幾年都沒人娶,卻在這裏莫名其妙地披上嫁衣,這麼重要的時刻,卻沒有任何親人陪在自己身旁,唯一認識的人,還是自己的死對頭,而現在的關係比以前還糟。
裘歡被阿嫂挽着,就園中的迴廊,七彎八屆,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一陣子才走到大廳,她這才知道沈家有多“大”。
這一路,她蓋着頭巾,仍能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眼光,還有一句句想聽又聽不清楚的竊竊私語,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與土匪結親自然不光彩,婚禮的冷清自在意料之中,但這也實在是太過冷清,就算沈家沒有祝賀的親朋,強娶的人總也會帶些人來壯聲勢吧?怎麼會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靜得教人心慌。
“老爺!小姐來了!”
沈夫人故意上前握着巧巧的手,依依不捨地說:“到了別人那兒可不比在家裏,要聽話,不能任性,知道嗎?”
沈夫人故意在手加了力道,裘歡雖然看不見沈夫人的表情,但也可以感受到她的警告之意,她不會在這時候揭穿代嫁的事,她不想為難小蕊還有府里這些可憐的女人,當著沈家人的面,南宮白羞惱羞成怒,自己想要離開恐怕相當困難。
“別婆婆媽媽的,禍是她自己惹的,她自己去承擔!”沈東慶對着南宮白說:“南宮白!人在這裏,你帶走吧!”
沈東慶只想趕快打發他們,免得自己按報不準怒火,橫生枝節。
沈東慶的態度.讓早已心生疑問的雨窗口忍不任問道:“沈老爺!這大小姐是您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給我自然委屈了點,怎麼您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莫非……”
南宮白走到裘歡面前打量着說:“莫非她是個冒牌貨?”
沈東慶的臉上閑過一絲不安,沈夫人站在一旁是緊張不已,裘歡則暗想着,這南官自好聰明。
沈東慶很快地恢復鎮定,故意數落着說:
“當初由繡球招親全是她一個人的主意,現在我還能說什麼?她一個人闖了禍,自己就得收場,總不能拿沈家上下五十幾口人命全為她賠上性命吧?!”
南宮白雖然不信,但也不能否認沈東慶說的話不無道理。那麼沈姑娘呢?不哭不鬧,就這麼心甘情願嫁給一個馬賊?
“沈姑娘沒有意見嗎?”
“她怎麼會沒有意見?!”沈夫人怕巧巧露出破綻,搶着說:“自殺了一次,還好是咱們發現的早才救下好,為了要她顧全大局,這幾天好說歹說,才說動她披上嫁衣!”
那麼好的不哭不鬧是哀莫大於心死?是認命?還是看破?
沈夫人見南宮白不語,又嘆了口氣,語帶哽咽地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無挽回,咱們做父母的不就是心疼女兒嗎?只希望您能善待玉珊,別讓她吃苦、受累,咱們就放心了!”
裘歡搖搖頭,這種演技,她科是咱嘆不如。
好好一個大喜之日,弄得哭哭啼啼,南宮白也不想再問。
“好!咱們走吧!”
裘歡冷不防被南宮白抓着向前走,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倒下。
南宮白一伸手,及時抱住了她的腰,輕輕柔柔地托起她的身子。
裘歡站住了腳,心中仍有些慌,但她沒想到,一個馬賊竟會如此溫柔。
沈氏夫婦在旁是直冒冷汗,拋繡球那天,玉珊雖然是蓋着頭巾,但他們都不確定南宮白在一翻、兩翻之間,有沒有看到玉珊的真面目……而這一來一往,也不知道南宮白有沒有看到巧巧?
南宮白再次握着裘歡的手,不過這回動作溫和得很,姑娘就是姑娘。使不得勁。
“咱們走吧!”
他在眾人的注目下,穿過宅院,走到自己那匹銀鬃身旁。
裘歡知道不可能會有其他,可是她以為至少會有頂轎子,電影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可是她低着頭,看到的竟是馬的腳。自己曾在動物園看過,那真的是馬的腳,她本能地退了一步。
“佻該不會是要我騎這個吧?!”裘歡只希望是自己弄錯了。
裘歡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引起南宮白的好奇,一個寧死不嫁的女人,即使在自殺獲救后,也必然是了無生趣,怎麼還會對騎馬感到恐怕呢?
“路途遙遠,我想你不會想用走的吧?”
“有沒有搞錯啊?!它是匹馬耶!”裘歡急得直嚷,幾一乎忘了自己現在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巧巧!不!應該是大家閨秀的玉珊。
南宮白真想掀開她的頭蓋,看看這個女人的真面目,怎麼她一點也不像大家閨秀了她太過率性,莫非她真是個冒牌貨!
管她是不是,先帶她回去再說吧!
“你說的沒錯,那是一匹馬,而且我們現在都得騎上它!”
“不行!”裘歡猛搖着頭說:“我不敢騎!”
“別怕!它很溫馴的!”南宮白安慰着她。
“不行!”裘歡還是怕,騎馬又不比開車,車子完全受人駕馭,馬可有它自己的脾氣,這一個不高興,發了脾氣,誰保證得了誰。
裘歡左一句不行,右一句不行,把沈家夫婦倆人味得心驚膽跳,可是他們卻只能站着,他們設想了許多狀況,卻沒料到這一種,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採取什麼行動!
“你不會要我把你打昏吧?!這樣可不太好看!”南宮白軟的不成,只好用威協的。
“可是……”
南宮白不讓裘歡有再說不的機會,一把將她抱上馬。
“喂!你放我下來!”
裘歡還想掙扎,南宮白己跳上馬背,雙手繞過裘歡,將她環在自己懷中,雙手拉着馬鞭。
“別再亂動!摔下來!我可救不了你!”
裘歡真味得動也不敢僵直了身子,兩支手卻不知放那裏好?
“抱緊我,保證你無恙!呀!”南宮白大喊一聲,雙腳一蹬,馬就往前奔去。
玉珊望着奔出沈家一身銀白的駿馬,還有馬背上一雙麗影,心中不覺有氣。她走進大廳一臉不高興地說:“爹!您怎麼從沒說過那個南官白這麼相貌堂堂?”
沈東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他相貌堂堂與你何干?不管他再怎麼樣,都只是一個馬賊!”
“我本來以為他是個眼歪嘴斜,粗俗不堪的下流男子,您看他,那家公子比得上他,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嫁給他了是不是?居然你也說得出這種荒唐的話,難道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沈家在地方上的名望?”沈東慶真想給女兒一耳光。
“我只是說或許我們可以用招贅的,這樣不就行?”玉珊只覺得便宜了巧巧,現在真是悔不當初。
“你倒一廂情願,你沒聽那個南宮白說,他對你根本沒興趣,娶你只是要對他的兄弟有所交待!”
“那是因為他沒見過我,否則……”
“好啦!玉珊!女孩子家,說話留點分寸!”沈夫人也不高興地喝斥着女兒。
“胡鬧!簡直是胡鬧!”沈東慶怒不可遏地說:“為了你繡球招親的事,弄得一家子不得安寧,好不容易送走了南宮白,還不知道過不過得了關,你倒還想起嫁來了!我告訴你,代嫁的享絕不能傳出沈家,這件事增到此為止,要再提,我絕燒不了他!”沈東慶怒氣沖沖地走進去。
“爹!爹!”玉珊仍希望父親能改變主意。
“好啦!玉珊!傷也真是的,一個馬賊,嫁他作啥?去做土匪婆嗎?別再胡鬧了!”沈夫人一向寵溺女兒,可是現在也不由得冒了火。
“可是娘……南宮自他……”
“夠了?玉珊!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也是你能說的嗎?也不怕夫了自己的身分,讓下人看笑話,你再說,娘都要生氣了!”
玉珊心想連母親都堅持已見,事情是不可有挽回的,總不能追上黑風寨,告訴南宮白自己才是真主,也許就這麼錯失了一段良緣,她真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