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與愛情無關

吻與愛情無關

兩個月飛逝,大學的生活與高中的生活截然不同。雖然卿舞並沒有選擇住校,可是她仍然喜歡更加自由的氛圍。儘管她仍然不喜歡多話,但是也開始交了幾個朋友。原本孤獨的她,在有了新朋友之後也似乎變得開朗起來。而與她最知心的,竟是考試當天坐在她另一邊的宋博弈。

“我的爺爺是個棋痴。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正在獨自下棋,我從媽媽的懷裏伸出去,第一手抓的就是一顆棋子,所以他就叫我博弈了。”正是午餐時刻,宋博弈剛巧碰上正要去吃飯的卿舞。於是他們一邊走向餐廳,他一邊滔滔不絕地向她解釋他名字的由來。

卿舞朝他微微一笑,“倘若你抓着的是他的鬍子,你豈不是叫做宋鬍子了?”

“幸好呢!”他爽朗笑開,然後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卿舞,“其實你並不是很悶的,文軒根本不用為你擔心。”

“什麼意思?”卿舞微皺眉頭。

“噢!”宋博弈聳聳肩,“他對我說要多照顧你,所以我才主動接近你,跟你交談。不過接觸過你之後,我覺得你不是太過內向,大概只是沒有和人主動說話的習慣罷了!”他頓了一頓,“你不要誤會,他只是擔心你孤單而已。”

“其實他根本不必擔心我。雖然我少言寡語,但是我並不是個脆弱的人。”

“我知道。”他肯定地點點頭,然後又岔開話題,“他在餐廳里等你嗎?”

“不知道,不過前幾天他似乎都在這個時候吃飯。”

說著,他們走進餐廳的大門,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

“嗯!紅燒雞翅膀!”宋博弈看起來一副餓鬼投胎的樣子,快步站到食物跟前,與餐廳的服務人員說,“給我來十五個!”

“十五個?”卿舞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你一天要殺死多少只雞嗎?”

“嘿嘿,為了填飽我的肚子,它們不入地獄,難道我要入地獄嗎?”

兩人各自買了午餐,隨意找了一張靠窗戶的桌子坐了下來。

“他不在。”宋博弈一邊忙着抽筋拆骨一邊在四下的人影里尋找。

“嗯。”卿舞點點頭,垂下眼睫安靜地吃飯。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的心裏突然冒出淺淺的失望。

近兩個月,雖然她和仲文軒不是天天見面,但是他總是時不時地從她身邊跳出來。本來她並不喜歡這樣的“驚喜”。可是習慣了之後,不見他的人影又似乎格外地寂寞。

“這兩天都不見他的人影。”她刺探道。

“嗯。”宋博弈看透她的心思,坦白告知,“他媽媽的心臟不是很好,前幾天住進了醫院。”

“是嗎?”她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正在這個時候,卿舞的身後一陣騷動。她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卻瞧見了丁夏,還有她身邊的一個女孩。那女孩有着粉嫩的肌膚,標色長捲髮垂到臀部,白色的淑女裙,漂亮的粉紅色指甲上面裝飾着晶瑩的仿鑽顆粒。微風撫摸着她柔美的髮絲,卿舞甚至可以從空氣中嗅到淡淡的香氣。只見那女孩子也正凝神注視着她,棕色的眼睛閃爍着考量的心思。

丁夏此時也發覺卿舞的存在,便拉着那漂亮的女孩一起上前。

“博弈,你不介紹一下嗎?”她笑嘻嘻地瞅着宋博弈。

宋博弈一揚眉頭,似乎察覺到三個女孩之間不尋常的視線交流。他觀察卿舞,發現她的表情平靜,似乎沒有什麼尷尬,便說道:“這位是蔚卿舞,她是今年的新生。”他又轉過頭去,“這位是丁夏,而她身邊的這個女孩子,你可不要小看呢!她可是學生會主席古雯雪。你一定也聽過她的名字吧?”

卿舞點點頭,揚起笑容,“你好。”

“你好。我也聽過你的名字。”古雯雪微微一笑,有一種古典美人的羞澀,但是眼睛中又射出隱隱的精明強幹,“你是本校分數最高的新生呢!”

“是嗎?”

“你從來沒有說過!”丁夏和宋博弈同時愕然地瞪着卿舞。

卿舞微笑着回答:“如果我主動說,豈不是有炫耀的嫌疑?更何況,高中的情形和大學完全不同,誰知道在這裏會怎麼樣呢!”

“這大概就叫做‘真人不露相’吧!聽說她在高中的成績一向平平。”丁夏若有所指地笑起來,眼睛對視着古雯雪。

卿舞立刻就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但是卻不打算跟她計較,只是微微地將頭偏向一邊不再說話。丁夏見她絲毫不理會自己,不禁有些氣急敗壞,還想說什麼卻被古雯雪搶先。

“軒跟我提到過你,說你其實很聰明的。”她的笑容柔軟得能夠令人融化,“噢!他說這幾天家裏出了事情,所以不能來學校,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卿舞抬起眼睫,平靜地回答:“不知道。”她心中彷彿堵了一塊石頭,明明知道她是在挑釁,讓自己難受,卻又無法不上當。她不禁認真地想,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嬉皮笑臉的少年,不然怎麼會明知是陷阱,卻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吃這樣沒有品位的醋?

“噢!那麼就順便告訴你一聲吧!今天下午他會來我這裏拿筆記,你要見他嗎?”古雯雪友好的笑容充滿了甜美。

卿舞覺得酸澀充滿了胸膛,幾乎就要剋制不住。她仰起頭,靜靜地看着古雯雪半晌,一字一句地回答:“不必了,我晚上有事情。”

“來嘛!”她笑容滿面,“他一定也想見你的!我知道他很喜歡你!你別看他平日似乎很風流的樣子,他對你卻是最認真的。相信我,我這幾天看見你們中午午餐在一塊的情形,錯不了!”她熱心地抓住卿舞的手,“就這樣說好了!下午五點鐘你到學生會辦公室來!我保證跟他說完了正事就留你們兩個人好好相處一番,絕對不會當你們之間的電燈泡!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想他對不對?”

聽完古雯雪熱心洋溢的一番發言,雖然卿舞知道她恐怕不是真心的,但是卻在顏面上再不好拒絕。再說,她也的確有些想他了!

她笑着對上古雯雪探尋的目光,大方地說:“好啊!今天五點鐘,我會去的。”

古雯雪頗有深意地一笑,點點頭道:“那好!我們等你。”隨即,她就與丁夏離去了。

旁邊一直看着的宋博弈觀察着卿舞的表情,“這可是一場鴻門宴呢。你真的想去?”

窗外的陽光明媚地照耀在餐桌上,形成一個金亮的方形,映得金屬餐具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卿舞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微笑着抬頭,直視他說:“我不會聽她說什麼,我只聽仲文軒的話。如此一來,便沒有什麼所謂的‘鴻門宴’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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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橘紅色的陽光將校園中的樹木草坪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從天空飛過,更加給這情景增加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悲哀。

一輛純黑色的寶馬轎車停在T大門口。仲文軒幾乎是跳下車子,快步跑到了學生會辦公室,並沒有敲門便推門進去。

古雯雪正在審視着一份學生檔案,突然被闖入的開門聲打擾,驚愕地抬頭,但是隨即就笑容滿面地站起來,面對仲文軒。

“你在電話里說,蔚卿舞她……”仲文軒在古雯雪面前站定,衝口就問,可是卻被她漫不經心地打斷。

“我只是跟你說要討論關於她的入學資料,又不是出了車禍,你用得着這麼急嗎?才四點四十五分,你用了十分鐘就趕了過來?”她笑意連連地圍着他轉了一圈,“你這麼緊張她,是喜歡她嗎?”

仲文軒攥起拳頭,全身的肌肉緊繃,柔韌的背部卻在此時彷彿漲滿了的弓般充滿勁道。利用卿舞讓他從醫院裏開快車趕來!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容忍,早已經奪門而出。

她在觀察他,他很快地注意到她格外打量的目光。仲文軒驀地冷靜下來,鬆開緊繃的手,雙手交抱,眸子裏透露出冰冷的寒光。

“跟你有什麼關係?古小姐?”

古雯雪詭異地一笑,收起柔和的外表,“跟我本人沒有關係。不過,你的大哥對你相當關心,所以特別讓我來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有了心上人,還是要及早帶她去看看他。畢竟,他一個人殘廢在家,實在是無聊……”

“夠了!他又要怎樣?”他的聲音壓抑在喉嚨的低處,猶如走投無路的狼。

古雯雪舉起剛才的檔案,輕聲說:“這是你的心上人的檔案,上面記載了她所有入學的成績。她的成績,一向是平平的,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她上的穗和高中乃是全市最差的高中,本來她恐怕連大學都是考不上的……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她不但考上了本校,更是取得了入校的最高成績。這……你竟然不覺得有蹊蹺嗎?”

“你什麼意思?”仲文軒眯起眼睛,危險的寒光讓古雯雪驀地有些害怕。不過,她想起腦海中那張與他極其相似的臉孔,便咬着牙繼續下去。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和她在一起,旭會基於對你的保護親自調查這個女孩的背景。而他會發現,她高考的成績……可能是抄襲的!”

古雯雪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內,一時間她微笑地看着冷峻的仲文軒,心裏着實地明白了他對卿舞的感情。這個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小心掩藏自己光芒的男人,此時此刻心中正在做着天人交戰。

更加令他痛苦的是,他既愛着他的哥哥,卻又不能放棄心愛的女人。

如果……古雯雪只是很短暫地想着,如果旭能夠對她有一半的心意,那麼……她……不過,她又很快地回歸實際,仲文旭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另外的人。因為,他將所有生存的意義都已經寄放到了他的親生弟弟仲文軒身上。

她再次張口:“文軒,我認識你們兄弟已經多少年了?你哥哥的性格,你不了解嗎?他真的會令蔚卿舞身敗名裂。而我……到了那個時候,為了保護學校的名譽,只能將她踢出學校。”

“為什麼要逼我?”仲文軒沉重地看着她,“我以為……你至少是我的朋友。”

古雯雪美麗的容顏上有着一瞬間的愧疚,但是卻很快地被痛苦取代。

“我的確是你的朋友,但是……我的心,已經被你的哥哥拿走了。如果他讓我這樣做,我就會這樣做,儘管我會傷害你,還有你深愛的那個女孩。”她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將含在眼睛裏的淚水盡數收回,“其實,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想法’,而我會如實轉告你的哥哥。你……並不需要對我說真話,我也並沒有必要問你是不是說真話。”她詭異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已經是五點鐘了呵!古雯雪似乎從窗戶看見一個女孩穿過走廊,向這個房間走來,“仔細想清楚了再回答。仲文軒,你喜歡蔚卿舞嗎?”

門外剛要敲門揚起的手突地停頓在空中……

背對着門的仲文軒凝視着古雯雪,眸子中充滿了寒冷,彷彿將滿潭的池水瞬間化為冰,嘴唇中突出的卻是最輕鬆不已的口吻:“我?我怎麼會喜歡那麼古怪的女孩?我只不過是看她自閉,想逗逗她而已。在學校里隨便挑一個女生都比她討人喜歡……”

風將落地的樹葉捲起,一片蕭索。

其實風也是有聲音的,只不過人們總是在不斷地說話,用聲音充斥他們所在的空間,所以便聽不到了。也許,在仲文軒說完的那一剎那,他沉默着,古雯雪沉默着,而門外的女孩……也是沉默着,所以靜止在這一刻的三個人突然聽見風中響起了近乎悲哀的自嘲……

出於直覺,他突然轉身,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暗,而他卻仍然依稀見到一個纖弱的身影急速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卿舞!”仲文軒突然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擠壓下去,痛得他踉蹌一步,要扶住門邊才能夠站立起來。門邊的地面上,掉落了一串粉紅色的鑽石項鏈。

沒有理會身後的古雯雪,他一把抓起項鏈,也跟着消失的身影追了出去。

古雯雪默默地站在那裏,整個寂靜的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音,還有鐘錶“嘀答”走動的聲音與她相伴。半晌,她的嘴唇稍稍地嚅動了一下,輕輕地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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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追到她,而卿舞也並沒有回家,她一個人走在深夜的校園內。寂靜的夜裏,她獨自一個人來到街邊的操場。

不知道當時他在這裏看着她的時候,心裏在想着什麼?卿舞從樹下仰起頸子,凝望着高中時候數學課的窗戶。那扇小小的窗戶,她彷彿看見了自己正坐在那裏,然後抬起頭,猶豫地望向樹木這邊瀟洒陽光的少年。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動情了。

原來,他的那個吻,並不代表愛情。

讓自己無力地背靠樹榦滑下去,粗糙的樹皮劃破了她背後的肌膚,一陣瘙癢和刺痛,彷彿無數的針尖在戳着她,讓她的眼淚驀地湧入眼眶。她猜想,這樣的感覺就叫做傷心,可是,卿舞此時此刻不能從她心裏找到任何怨恨。是的,她不怨他,也不恨他。她只是……傷心……其實,她突然想起,他甚至都沒有說過喜歡她。一切的尷尬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他只是站在一邊看了一個笑話而已。

卿舞撫摸着自己冰冷的四肢,已經麻木了。她努力地站起來,踉蹌幾步之後堅定地站在籃球場中心,看着四周。他吻過她,他的唇很溫暖、濕潤,有着少年的莽撞,但卻非常的溫柔;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沉浸在快樂之中;而他的眼神……就如每一天他看她的眼神一樣,帶着許多的感情、許多的調侃、許多的揶揄。卿舞眼前出現仲文軒的樣子,頎長身材的少年盤着胳膊,斜倚在走廊的牆壁上,眼睛略不在乎地蕩漾着笑意與旁人寒暄。陽光從他的身邊斜射過來,給他優雅的身影上鍍上一層金色。

卿舞對自己說:仲文軒,此時此刻的我,正要把你忘記。你知道嗎?把你溫情的唇、暖和的笑、安全的胸膛……我們之間所有所有的快樂,我都要全部忘記。

淚水滾落她的臉龐,她在抽噎着,必須要用一隻手捂住嘴唇,才能不讓悲傷的哭泣溢出。她稍稍抬起下頜,讓自己看起來無比驕傲。風吹乾了她的眼淚,讓她的眼睛更加明澈。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美國那邊應該是白天吧?她看着母親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按下通話鍵……

從今之後,蔚卿舞絕對不會把自己掩飾於沉默和冰冷的面孔之後。這是你教我的!可惜,你看不到我的光彩,看不見玫瑰綻放剎那間的風華,得不到我最燦爛的微笑!

這都是你自找的!

因為,你錯過了我,就再也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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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和她之間的過往,似乎還沒有真正開始,卻已經倉促結束了。

站在窗前的仲文軒凝望着別墅樓下的花園,手中緊緊地握着一串項鏈,粉紅色的鑽石精緻地圍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那天他並沒有追到她,因為半路上司機匆忙地攔住他,說母親在醫院去世了。等到他將家裏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去找她已經是人去樓空。其實,只是一步的距離,他無奈地看着她從他的視線消失……

九年匆匆而過,就連他也已經放棄了等待,至少他是這樣以為。再見面,她似乎已經不認識他。

在她一生的時間中,他只佔據了可憐的半年,六個月,一百八十天,四千三百二十個小時……九年並不是一段很短的時間,她將他忘記似乎並不過分。

然而,他問着自己,她又在他的生命中佔據了多少時間?如果他早已放棄了等待,卻為什麼還要留這條項鏈?

從落地窗的倒影,他看見了自己。西裝革履的男人,每一點的細節都一絲不苟,懂得職場進退,在商場上遊刃有餘,歷練過九年的他早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陽光少年。他甚至可以從自己的眼睛中,看見自己的城府。而她,眼前的她如同怒放的玫瑰,絲毫不含羞地展露着她的幹練、智慧,還有女人的嫵媚,於當年的那個少言寡語的女孩如同天壤之別。

他再問自己,現在見到了她,是否把她當做一個簡單的舊識?倘若他真的已經忘卻以往,又為何戴着這條女式項鏈……一直九年?如果他早已這樣篤定,又為什麼對於這些問題,找不出答案?

“二少爺?”管家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您上班的車準備好了。”

仲文軒轉過頭來,微笑地說:“謝謝。我馬上下去。”

再次凝視那串項鏈,他將它再次戴在脖子上,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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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局,就是你想要的?”古雯雪在仲文軒離去后出現在走廊的那一頭,她轉過頭對仲文旭說,“看到他的痛苦,你會感覺到快樂嗎?”

她背後,慢慢地出現一個人影。英俊的臉龐、漆黑的發、深邃的眼眸像極了仲文軒,然而,他卻坐在輪椅上,臉色仇恨地看着離去的男人。

“你責怪我嗎?”

“不。”她對他說,“我責怪我自己。”

“你替他心疼?那你應該感謝我,我拆散了他和那個女人,你正好可以乘虛而入……”仲文旭詭異地盯着古雯雪的臉,眼神閃爍地瞅着她的表情。

古雯雪臉色蒼白,卻帶着平靜的笑容,“或許你說得對,如果讓我選擇,我應該愛上的男人,是他,不是你。”她沒有理會身後男人陰沉的表情,逕自走向樓梯出口。

“旭,從你出事到現在已經十年了。你猜,我還能堅持愛你多久?”她沒有等待他的回答,只留下清冷的聲音回蕩在這棟龐大的別墅里,同身後一臉陰沉的男人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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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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