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婚禮如火如荼，聲勢浩大地張羅準備，待在上官家的姜亞晴卻什麼事也不用做。她只需要當個美美的新娘子就好，這是上官靖的母親一再強調的。

隨着婚期逼近，她一直感到很奇怪的是，自從得知她要和靖結婚後，上官伯父的病好象在一夕之間全好了，脾氣與對待她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在她面前昏倒，有時她真看不出上官伯父是個病人，也看不出是個脾氣暴躁的人。

走到窗口，姜亞晴俯望着上官家佔地寬廣的花園。近來有不少工人為了婚事在籌備張羅，上官伯母好象打算在花園舉行婚禮，所有的排場設計都有專人負責，一點也馬虎不得。

望着如此浩大的排場，她的心情卻格外沉重。她不曾後悔同意這件婚事，只是，她真的可以就這樣嫁給靖嗎？

大哥和新愛人跑了，靖心裏受創是肯定的，這樣的婚姻肯定不能幸福吧！如何幸福呢？

靖的心全在大哥身上，縱然她對他有情，怕也發揮不了作用吧。

她從不曾有過一點點醋意，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情敵竟會是她自己的大哥，這要說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吧！

倘若她是個男孩子就好了。如果她是個男孩子，這時候她不僅可以安慰靖內心的傷痛，甚至可以設法讓靖忘記她大哥，繼而愛上她……倘若她是男孩而不是女孩，她就可以和靖毫無顧忌地在一起，可以讓靖愛上身為男子的她，可以……等等！她雙手抓住窗沿，眼睛瞪得老大，腦中飛快閃過幾個想法。

她為什麼非要是男孩子，靖才可以愛上她呢？就算她是女孩子，她還是可以讓靖愛上身為女孩的她啊！

對啊！她怎麼從來沒想到這點？竟然還可笑到希望自己能變成男孩子，她真是傻過頭了！

她伸手敲敲自己的額頭，忍不住輕笑出聲，原先沉重的心情也因而飛揚了起來。

嘿！她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行。如何讓靖愛上身為女孩的她，這恐怕才是大問題吧！

☆☆☆

當天晚上，姜亞晴便決定採取行動。趁着上官伯父及伯母都已就寢，她刻意將上官靖留在客廳，思索着該如何啟口。

望着她一副吞吞吐吐，有話不敢說的樣子，上官靖遂起身走到她身旁，在她旁邊的位子上坐下。

「有事？」

她點點頭，偷偷瞟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

這事教她好生為難，可不說又不行；為了她自己的一生幸福，就算被他視作厚臉皮，她也認了！

「是有關我們的婚事？」沒等她開口回答，他逕自往下說：「亞晴，如果你覺得為難，你真的可以明白告訴我，不必勉強。」說著，他的臉色變得有點僵硬。

「不是！我不是要說這件事！」她急忙解釋，免得他誤會了。

「不是要說這件事？」

「呃……我是想問你，你對大哥的事釋懷了嗎？」她小心翼翼提道。

上官靖闃暗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她，不由得令她心兒發慌，心臟撲通撲通跳。

「我……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我不會勉強你。」她就是無法自在地面對一言不發的他。

他幽幽嘆息一聲，說道：「亞晴，你為何會這麼問？」

「因為我關心你，在意你！」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她當下一愣，但隨即又決定豁出去了。

她不想再隱瞞自己的心意了，就讓他知道吧！

「亞晴？」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終於將她手到擒來了！

「我知道你很詫異，我也知道你心裏仍想着大哥，但是……我真的不行嗎？」她仰起嬌俏的臉蛋，眼裏盈滿了期待。

「亞晴！」他又一聲嘆息，雙手在身側努力握緊，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將她抱個滿懷。

她的俏臉是如此靠近，她的表白是如此令人心動，若不是他有極佳的自制力與理性，這會兒他真會不顧一切後果擁她入懷。

但還不行，她還不夠愛他。

在她還未深愛他到不能沒有他，能原諒他一切欺瞞之前，他還不能讓她知道他有多麼多麼愛她，多麼多麼想擁有她。即使這分強忍會要了他的命，他還是得努力忍耐下去，直到時機成熟。

「靖，我知道你不喜歡女生，可是連我也不行嗎？如果你暫時還不能忘記大哥，那不打緊，我可以等，等你忘了大哥。我也可以幫你，幫你重新面對女生，或許你就會慢慢習慣，變成普通的男人。」她說得又急又快，就擔心他會拒絕她的提議。

老天知道，她真是怕極了他會拒絕她；她不在乎丟這個臉，但就怕他連考慮都不考慮地就直截了當一口拒絕她。

「亞晴，你犯不着這個樣子。你是個好女孩，不必為了我委屈自己。」見她這麼用心，他如何不感動。

「我不覺得委屈，靖，你就讓我試試看！好嗎？！」她扯着他手臂央求道。

「我是怕你會失望，萬一我達不到你想要的。」他故意說得很為難，其實心裏早樂翻天了。

他等這一天不知已等了多久，如今見她上勾，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想歡呼出聲。

「你討厭我嗎？就像你討厭其它女孩子那樣？」

他搖搖頭，伸手摸摸她頭髮。

「我怎麼會討厭你，你是子超的妹妹啊！」

他回答得真夠狡猾了！

「那如果……我不是大哥的妹妹呢？」

上官靖猶豫了下，最後才回答道：「我不討厭你，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

「滿意！怎麼會不滿意。只要你不討厭我，那就表示我還有機會讓你喜歡我，這樣你要成為普通的男孩子，不就更有希望了？！」她喜孜孜笑道。

「亞晴，我算是服了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你覺得我還有救的話。」他極力忍住笑意，憋得實在難受。

多麼不可思議的女孩！想到她即將是他的，他心裏就脹滿了暖暖的幸福愛意。

「有救，有救！一定有救的！」她拚命點頭，笑得很開心。

「好吧！你準備怎麼改造我？」他攤開雙手，一副任她宰割的樣子。

見狀，姜亞晴沒有咯咯笑出聲，反而十分認真地直視着他，而且視線還是百分百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注意到她的視線停留的地方，上官靖心裏一震。

不會吧？她是要……「真的是什麼都可以嗎？」她相信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而且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她這一句，上官靖幾乎可以肯定她想做的就是他心裏所想的。

只是，這不會是真的吧？

她想吻他？他是不是該掐掐臉頰，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這等好事竟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靖？」她眨眨眼，納悶喚道。

「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來吧！他簡直是等不及想一親芳澤……不！該說是「被親芳澤」了。

「真的嗎？」她不敢置信地問。

他慎重地點頭，甚至還擔心她沒看清楚，頭點得可用力了。

「那……你明天再帶我去看電影，我最喜歡看電影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先上樓休息了，晚安！」說著她起身小跑步奔上樓，不敢讓他看見她頰上的嫣紅。

不行！她還是不敢，畢竟這是她的初吻，第一次嘛！總是會緊張。下一次！

下一次她一定會勇敢完成它。

望着她的背影急忙奔上樓，上官靖首次體會到何謂「哭笑不得」，這絕對是他現在的心情寫照。

☆☆☆

「今天的電影好看嗎？」上官靖輕聲問，側望着正忙着將手中雪糕努力吃完的姜亞晴。

「好看！那隻螞蟻雖然很醜、很不起眼！但它卻立了大功，好了不起！」

她一邊伸出粉舌舔着快融化的雪糕，一邊回頭朝他說得津津樂道，渾然未覺此刻的她有多迷人。她的紅唇因為雪糕的緣故顯得更加嬌嫩紅潤，像是在邀請人一親芳澤，教他一度看傻了眼。

等了許久未曾聽見他開口，姜亞晴不解地抬起頭，卻見到上官靖直盯着她瞧。他的神情記佛是對她着了迷……而當他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又很快別開了視線，速度快得教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真的是錯覺嗎？還是他真的開始注意到她了？

偷偷打量着他的側臉，她心跳開始急促，臉頰泛起紅潮，她因着自己的想法感到害臊，於是連忙轉移話題。

「靖，我們要回去了嗎？」她緊張地清清喉嚨。

「你還想上哪兒？」他笑望着她，強自抑下想擁住她、親吻她的衝動。

「我想下車走走。」說著她指指外頭。

車窗外正是一片綠油油草地，讓她好想光着腳丫子在草地上又跑又跳。

「你想走走可以，只是你是不是該把你手上那支雪糕先解決后再下去。」

他挑挑眉，望着她手上的雪糕，眼裏有着笑意。

看着自己手上的雪糕，姜亞晴面有難色，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吃不完。

「怎麼了？」他一手擱在方向盤，探頭問。

他知道她吃不完，他就是要看看她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我吃不完。」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道。

「吃不完？！」他一臉詫然。

她點點頭，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上官靖差點因為她這表情而放聲大笑，她實在是太可愛了！

「那要怎麼辦？」他一副幫不上忙的表情。

「你……你……幫人家吃完，好不好？」說完，她臉也跟着泛紅，明白這是項很親密的要求。

他們之間連個吻都沒有，就要他吃她吃過的雪糕，是有點不恰當，可是浪費不是她的個性。

「我幫你吃完？這個……」他心裏是很樂意，但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拜託啦！你就當這是我大哥吃過的，這樣就不會覺得怪怪的，好啦！」她將霜淇淋湊到他面前，外加一臉央求。當作是子超吃過的？！虧她想得出來！這雪糕若更是沾着子超的口水，他只怕是直接拿去扔掉算了！

「快啦！它快融化了！」姜亞晴催道，身子更加靠近他。

不料，當她移動身子時，右手一個使勁便將雪糕整個順勢送上他嘴邊，他根本還來不及阻止她，更別說是問躲，就教雪糕沾得滿嘴都是。

「啊！」她驚叫一聲，連忙退開身子，霎時緊張地放開手上的雪糕。她這一放開，結果更慘，只見原先沾在他嘴巴上的雪糕，就這樣順着他的嘴滑向潔白的襯衫，最後落在他的褲襠上。

眼見自己所造成的凄慘結果，姜亞晴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四個字形容。

她摀住張大的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嘴唇四周，還有白襯衫上那再清晰不過的痕迹，最後是……她羞得連再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連忙閉上眼。

「你這頑皮鬼，你是故意的！」他將剩下的半支雪糕從褲襠上拿開，扔進車內垃圾桶，齜牙咧嘴說道。

姜亞晴脹紅了臉，低下頭，拚命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他口氣更加肯定。

「不是！」她口氣好慌。

「我說你是！」

「不是啦！」

「正是！」

「不是！」她偷偷瞥了他一眼，之後眼睛再也移不開。

他在笑，他正對着她笑，而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線條更加柔和。

瞬間她明白了他是在捉弄她，他一點也沒在生氣。姜亞晴不由得氣嘟了嘴，掄起拳頭就要打他。

「嘿！君子動口，小人才動手的。」他哈哈大笑，一面抓住了她揮過來的手。

「我就是小人！我不只要動手，還要動口！」說完，她故意露出一排可愛的貝齒。

「不要，我好害怕！」他叫得好是逼真。

「你別想騙人，你才不是膽小鬼！」她咯咯笑着，轉身撲到他身上。

他連忙按下自動鈕，讓椅背往後傾，才沒讓方向盤阻擋了兩人的身子。

她趴在他身上俯望着他，這才發現他嘴上全是雪糕的模樣，好是滑稽，她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敢笑！這全是出自你的傑作，你還笑得出來？！」他暗一咬牙，躺在她身子下方，對自己無非是種折磨。

姜亞晴卻仍笑個不停，一面笑還一面用紙巾抹去他唇上污漬。

上官靖靜靜地任由她的小手一點點擦拭着他唇上的雪糕；待她擦得正專註時，他張嘴咬了她一口。

「啊！」她驚叫地收回手。「你……你咬我，好過分！」她嘖怒地捶打着他的肩、他的胸。

「亞晴。」他喃喃道。

這一刻他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他要她，再也不想忍耐了。

姜亞晴根本來不及意會他的企圖，原先還打着他的手，下一刻卻整個人被攬入了他懷抱，雙唇更是立即為他攫獲……她大吃一驚，第一個反應是想推開他，但雙手被緊緊壓制，完全動彈不得。

彷佛意識到她的抗拒，上官靖立刻放鬆了環住着她的手臂，卻未因此而放開她，原本的強硬在霎時間轉為一股似水柔情。

他的嘴輕輕拂過她顫抖的唇瓣，他的唇是那麼地溫暖而多情，在她逐漸軟下嬌軀之際，原本試探性的吻摻入了幾許渴求。

他的舌尖一寸寸輕輕舔舐她緊閉且僵硬的雙唇，直到她發出一聲低吟，不由自主地為他開啟兩片玫瑰花瓣的紅唇，完完全全接受了他的探索。

過了許多，他才總算放開她，拇指輕輕在她唇上勾划著。

「亞晴……」他沙啞地呢喃。

她發出一絲絲細微的嬌吟，臉頰整個燒紅了起來……原來這就是親吻的感覺，好美，好醉人。

「你吻了我。」她暈紅着雙頰小小聲道，眼裏漾滿了春意。

「亞晴，我一時情不自禁，你不會……」他一徑凝視着她醉人的紅顏，聲音暗啞。

「不，我不怪你，我喜歡你的情不自禁。」她搖搖頭，笑靨如花。

上官靖傻傻地望着她漾滿春意的嬌人麗顏，一度看痴了。

「那感覺好美、好醉人，靖，我……我好喜歡。」她紅着臉承認。

他吻了她，他吻了她！這是不是代表他心裏已經有她存在了？

「是啊！那感覺很美、很醉人……」他不得不承認，但他更想再一次品嘗她的甜美芳唇。

「那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臂，又一次小小聲道。

上官靖當下一愣。

是他聽錯了？還是她當真說出要再試一次的話來？

「靖，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嗎？」見他一直默不作聲，也未作任何錶示，姜亞晴低下頭吶吶道。

他嘆息一聲，索性直接攬住了她的頭，以一記熱吻打消她心中所有的疑問。

☆☆☆

自從他們分享了第一個吻開始，姜亞晴注意到上官靖對她更親密了，經常一逮到機會就吻她，有時還是她得提醒他不要太過火，以免親出了問題來。

她當然很高興他終於決定接受了她，但是有一點真的很奇怪！就像此刻……「唔！」她掙扎着想說話，或者喘口氣也行；但他的吻絲毫不放鬆，一再的熱吻吻得她又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攫住了她的嘴，含住了她粉嫩的舌尖，貪婪地一再吮吻着；一隻大手甚至溜進她寬鬆的上衣里，佔據了她的心口，在那兒流連不去。

「不……」她脹紅了臉，抓住他在她胸前愛撫的手掌。

這就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他愛撫她的動作像是早已練習過幾百遍，熟練得像是一個情場老手。他和大哥之間也像是這樣子的嗎？

姜亞晴驀然紅了臉，不是因為她腦子裏正在想的事，而是他此刻對她做的事，令她怎麼也無法相信情侶之間竟是這般親密……他竟然撩起了她寬鬆的上衣，將她按壓在房門上，低頭含住了她嬌嫩的乳尖，一再的吮咬、親吻。

「不……」她駭然扭動着身子，拚命想掙開這教人臉紅的親密舉動。

上官靖不理會她驚慌的叫喊，顯然已被情慾沖昏了頭。此刻他只想愛她，這幾天下來單純的親吻，已不能教他滿足。

一旦嘗到了她的甜美，他如同上癮一般，自制力一點一滴崩潰……他的舌輕刷過她的粉色蓓蕾。她顫抖着，從來沒經歷過此這更挑逗人的誘惑。

「不！」她看傻了眼，直覺想推開他。

上官靖卻抓住她的雙手，一手將它們高舉過頭，迫使她完美的雙峰完全暴露在他面前，逗弄着他再一次俯頭展開另一波攻擊。

一波波的狂喜不斷襲向了姜亞晴，她又慌又亂地扭動嬌軀，企圖消除這令她無助到極點的甜蜜折磨。

「靖。」她輕喚着，好想要他放開她，身子卻又不由自主地貼近他。

「我知道，我知道。」他溫柔回道。

「靖！」她吐出驚慌的叫喊，感覺到另一隻手指在撩撥她敏感的深處。

上官靖緩緩地抱起她酥軟的身子，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亞晴，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渴望着你，為了這一天，你不知道我已經等了多久……」他深情款款地訴說著。

姜亞晴嬌喘着，才剛從一處高峰跌落，她無法完全聽明白他說的話。

她只隱約知道他脫去了她的衣物，最後他精悍的身子疊上她的，慢慢地朝她貼近……恍惚中，她彷佛聽見自己發出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還有他滿足的嘶喊聲，在偌大的房間裏不停回蕩着。

☆☆☆

雨點般的細吻不停落下來，姜亞晴很快地驚醒過來。有那麼一剎那她不知身在何處。直到上官靖的臉龐浮現在眼前，她才駭然驚坐起，下午所發生的事也一古腦全湧上來。

「你醒了？」

「你……我……我們……」她抓起身上被單，又慌又亂的，臉上更是緋紅。

「你後悔了？」他沉下聲，臉色一黯。

「咦？」她一時沒聽清楚他的語意。

「你後悔和我發生關係了？因為我和你大哥的關係，所以你後悔了？」他的表情顯得很失望。

「不，不是！」她連忙搖搖頭。

她只是沒經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

「那就好。亞晴，你放心，既然我碰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負責。」

他像是掙扎了許久才說。

「你不必負責，我們已經要結婚了。」她提醒他，心裏卻不太舒服。

說來說去，竟然只是說會負責而已，他就不能挑點好聽的話說嗎？

倘若這會兒光着身子躺在這裏的是大哥，情況是不是就不一樣了？他肯定早就對她大哥又說又騙地哄他開心了，真是差別待遇！

越想心裏越不平衡，姜亞晴努起了嘴，抓緊被單翻身就要下床。不料，她才要起身，床上一處清楚不過的污漬，令她當下臉頰一紅，旋身又坐了下來，試圖遮掩着令人發窘的痕迹。

「不要緊，亞晴，我會叫人換了它。」他從她背後連着被單將她圈住，因為知道她看不見背後的他，他的笑容可賊了。

「不要！」她叫得好大聲。

「亞晴？」

「我不要人家知道我們發生關係了。」她絞着被單掙扎道。

聞言，上官靖的臉一沉。

「你還是在意？」

「不是！只是我還沒嫁給你，我不要別人知道我們提早……」

她當然在意，在意他心裏明明還想着大哥，卻提早碰了她。

這算什麼！她是女生耶！發生了這種事他什麼話也沒說，就只說會負責；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心裏的感受嗎？

她是說過她會等他忘記大哥，等他學會如何愛她；但她要的不是他在心裏還想着大哥時，就提早和她發生關係。這不是愛，她不要這樣。

「好吧！那我們自己悄悄換了它，好吧？」看出她不開心，上官靖什麼事都依着她。

姜亞晴點點頭，拉下他圈住自己的手臂，起身走向浴室。不趕緊走開，她怕他會發現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很傷心。

她是真的被他傷了心。她並不是大哥的替代品，如果他不明白這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永遠沒有未來可言。

上官靖不是看不出她又在為著他對她的態度而難過，只是這個傻女孩！當真看不出他早已為她深深着迷，再也不能沒有她了嗎？

會的！總有一天他會將所有實情告訴她，只希望到時候她彆氣得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