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陪着殷語歡在海邊溜達了一下午,直到夕陽已經將整個天空染滿紅霞,傍晚的海風也捎來了寒意,兩人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回殷家的路上,楊光洛有點心不在焉,一想到她烙在他臉上的吻,他的心頭便不由自主地狂跳。

“待會在我家吃飯嗎?”

想到將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見不到他,殷語歡真希望能再多留他一下。

“啊!你說什麼?”他有點恍惚,又問了一次。

“我在跟你說話你都不專心。”她噘起紅唇,“我是問你要不要留在我家用餐?”

……這個提議似乎不太好。

上次被歡歡她老爸做了徹底的身家調查,雖然是很客氣,但卻是令他餘悸猶存的記憶,現在想起來雙腿還是有點發軟。

“呃……我還是回宿舍吃好了,我隊友……隊友在宿舍等我。”

他想假借隊友的名義來遁逃,可惜他說謊技術不太好,一下子就被殷語歡揭穿了。

“我看你是怕我老爸再對你問東問西的吧?”

他苦笑了一下,無言以對。

“其實我爸是為我好,我是他的獨生女,他當然會在乎我交了什麼樣的朋友。”她不希望因為老爸的關係,影響了他來找她的勇氣。

楊光洛點點頭,“我知道,其實令尊人很好,只是我不太懂得和長輩交談,所以……”他帶着哀求的眼光看着她,希望她能饒他一命。

“放心,我不會勉強你的。”她體貼地笑了笑,“不過,下個星期你可不能說因為怕我老爸,所以不來找我喔!”

“不會的,我一定會去陪你,不然,我就會變——”

“豬頭!”她大聲地為他補上。

話音一落,兩人相視大笑,彼此之間的默契與了解,似乎又更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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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楊光洛一顆心還是靜不下來。

“為什麼她會親我?她為什麼會親我?”攤開最愛的辛棄疾,他仍無法將注意力集中,隨手拿了一支筆,在白紙上畫著一個又一個問號。

“誰親你?”

身後突然冒出一句。

“就是……”楊光洛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小皮!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進來觀察你好久了,就看你一個人念念有詞。”皮方舟自動自發一屁股坐上桌子,“到底誰親你?快說嘛!別故意吊我胃口。”

楊光洛暗叫聲苦,這事若被小皮知道了,那還得了?

上回就是獃獃的讓小皮給套出話,小皮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嘴已把他有艷遇之事加料廣大宣傳,結果隔日一整天都有隊友跑來問他什麼時候要結婚、小孩什麼時候要出生……傳到最後,甚至有友隊的昔日同窗打電話問他為什麼都有三個小孩了還不結婚,是不是怕影響在球迷心目中的地位……因為不同隊而盡量少聯絡的三個弟弟也出現問他傳言是不是真的。

這是楊光洛第一次懂得什麼叫“人言可畏”。

他抓抓頭,“沒有,你聽錯了。”

“我聽錯引我在你背後至少聽你請了十幾次‘為什麼她會親我’、‘她為什麼會親我’、‘我為什麼會親她’、‘為什麼我會親她’,我怎麼可能聽錯?”皮方舟跳起來鬼叫。

“我……我哪有親她?”

老實的楊光洛果然上當。

“你沒有親她,那就是她親你了。”

這是什麼邏輯?

“你真的聽錯了。”他敷衍的說。

“喂喂喂!你當不當我是你的好兄弟啊?有艷福也不說來聽聽,我們朋友是當假的呀?”

“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楊光洛拿他沒轍,只好趕緊下逐客令,“我想睡了,明天還要練球。”

“你真的很不夠意思耶!枉費我把你當成知己,你有什麼煩惱也不會找我,自己在那邊煩得要死……”

“我想睡了。”楊光洛占身高體型的優勢,把矮他一個頭的皮方舟推出門。

“喂!你居然這樣對待我這個多年好友……”

關門。

上鎖。

皮方舟不死心地用力敲着門,“喂,,開門啊!你如果不說,我就到各個寢室去散播消息啰!不用五分鐘你的門就會……”

話還沒說完,門開了,楊光洛高大的身影杵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嘿嘿,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老實招認了吧。”皮方舟一臉勝利的笑容。

楊光洛還是沒說,只是將一卷錄音帶拿到皮方舟面前揚了揚。

“你去說吧,如果有任何一個人來敲我的門,不用五分鐘,這卷錄音帶里的秘密馬上就會在宿舍的擴音器里播放出來。”

什麼東東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皮方舟定睛一看——哇咧!原來是他皮老大激情主演的床戲錄音帶。

一山還有一山高,好個楊光洛,居然用這招來要脅他。皮方舟嚇得臉都白了,剛剛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卻再也發不出任何笑聲。

他急忙伸手想奪過錄音帶,沒想到他快楊光洛更快,倏地把錄音帶放到身後。

“還我!”皮方舟急得跳腳。

“識時務者為俊傑。”楊光洛將他的話丟回去。“你還是快回去睡吧。”

“如果我堅持要問呢?”搶不過他,皮方舟拉下臉來瞪着他。

楊光洛無所謂地一笑,“你‘堅持’要問,我就‘堅持’要播,我們各走各的,這樣可以吧?”他閃開皮方舟,邁開步子就要往播音室走去。

“……哥兒們,有話好商量嘛!”看到他似乎要來真的,皮方舟馬上換了一副嘴臉,趕緊拉住他。“剛剛是小弟我錯了,麻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把錄音帶還我吧。”

“行!但是你不能再問我那些無聊的事。”

“OK!OK!”皮方舟忙不迭地點頭。

“也不能胡亂去宣傳有關我的事。”

“沒問題!”

“還有,以後進我房間要先敲門。”

“一定一定!”

看樣子皮方舟真是怕他的艷事曝光,一下子拍胸脯保證,一下子對天發誓,只差沒有上菜市場買只雞來斬頭。

看到他滿臉誠惶誠恐的模樣,楊光洛有點滿意,正打算將錄音帶還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等等,還要打勾勾。”他伸出小指頭。

媽啊!都幾歲了還來這套。

皮方舟心裏嘀咕着,不過把柄還在對方手上,他可不能違逆了楊光洛的意思。

莫可奈何的伸出手和他打勾,楊光洛還要求要蓋章,等到一切手續都完備后,他才將錄音帶還給皮方舟。

皮方舟如獲至寶的接過錄音帶,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危機剛過,好奇心跟着出現,他先是緊緊地將錄音帶握在手中,接着退了兩步,到達安全距離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能不能請問一下,你老兄怎麼會突然想到‘打勾勾’這個小孩子的把戲呀?可以告訴我嗎?”

“不可以!”楊光洛斬釘截鐵的拒絕。

再一次關門,上鎖。

擺脫那塊牛皮糖的糾纏,他和衣躺在床上,輕撫着殷語歡吻過的位置。

不明白什麼原因,但心裏一直熱呼呼的,讓他不禁露出一口白牙,傻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微笑。

皮方舟還在拍打着門大叫:“是不是那個殷家大小姐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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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有了點確定,打起球來也踏實多了,楊光洛擺脫前陣子的低潮,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他的表現出奇的好。

他會在打完球后回到宿舍,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撫着那似乎仍保有殷語歡溫度的地方,一邊回想着她的笑話盈盈,然後在滿心的歡喜甜蜜中沉沉的入睡,彷彿這樣一連串的動作是恢復身體疲勞的療程,因為在隔天起床后,他總會覺得自己還保持在巔峰的狀態,最重要的是,每天早上喚醒他的太陽正宣告着他要見到殷語歡的日子又更近了一些。

好不容易打完了這星期最後一場球賽,跟着球隊練完球,終於盼到了放假日,依照他過去的行程,這個星期他該回南部的老家探望父母,但和殷語歡有約在先,他不得不打個電話回家報告一下。

“爸!我阿洛啦!這個星期我……我在球隊還有些事,所以就不回去了,你跟媽的身體都還好吧?”

頭一回在父親面前說話,他心裏有點愧疚。

“沒關係啦,你弟弟他們會回來。”楊父體諒的說,“你二弟說你最近好像交了女朋友,有空記得帶回來給我和你媽看看。”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連遠在南部的父母都聽到了這無聊的風聲,怪不得前兩天打電話回家時母親的口氣怪怪的,又是叫他要專心打球,又是念他年紀不小了,是該結婚的時候了,害他聽得一頭霧水。

“你別聽他們胡說,我才沒交什麼女朋友。”

楊父爽朗的笑了笑,“其實你也該要有女朋友了,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你們都生出來了,你是不好意思承認吧?可別等我孫子都要生了才讓我們知道啊!”

“不會啦!”楊光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打轉,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們寄給我的鐵牛運功散我收到了,我會照三餐吃的。”

雖然也許這一世代的年輕人已不太相信傳統藥方,更懷疑多年如一日的配方還管用,但楊光洛卻懂得這就是父母對他說不出口的感情。

因此,他不禁有些愧疚,他竟說了謊話。

“嗯,你媽去買菜了,你有事就快去忙吧。”

匆匆掛了電話,他跳上車子,目標當然是殷家。

今天他開車的速度比平時快一些,或許是心理因素的影響,他還是覺得他開了好久才來到殷家的大門口。

停好車,他略微整理一下儀容,走到殷家大門前正要按下電鈴,心跳卻突然加快,他實在擔心殷父在家,說不定走出來開門的就是他,到時候他該用什麼開場白呢?他停下來想了想,除了叫“伯父”兩個字之外,實在是想不出該說些什麼話。

算了,賭賭看,他一向沒有中獎的運氣。

深呼吸幾口氣,還是按下電鈴,不一會兒,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來,“殷公館,你找誰?”

好極了!是杜媽。

“杜媽,我是楊光洛,殷小姐叫我今天來找她。

杜媽一聽是他,喘了一口大氣,如釋重負的說:“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歡歡等你好久了,你等等,我幫你開門。”

終於?為什麼要特彆強調這兩個宇?

楊光洛雖滿腹疑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進到殷家,他刻意地多瞄了周遭幾眼,好像沒有殺氣,殷父應該是上班了,提得老高的心這時才放下來。

杜媽敲敲殷語歡的房門,“歡歡,楊先生來了。”

“啊!快叫他進來。”

殷語歡的語氣里有掩不住的興奮。

揚光洛一進門,不禁瞪大了雙眼,房裏一片混亂,根本就稱不上是房間,看起來倒比較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戰常

地上佈滿了散亂的棉被枕頭及小說零食,殷語歡手上還抓着一個不成模樣的抱枕,抱枕的一頭被扯開,裏頭的棉絮掉了一大半在地上。

他緩慢的移動腳步前進,還是不小心踩碎了掉在地上的一塊洋芋片。

“這……你們家遭小偷了嗎?”他看看她,一臉狐疑。

殷語歡噗哧一聲笑出來,“誰那麼大膽敢來殷家偷東西?”

“那為什麼這些東西……”

“這是我的傑作啊!”她朝他扮了個鬼臉,“我正在設計我的房間,你看這樣的擺設好看嗎?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後現代狂放主義的廢墟’,不錯吧?”

後現代狂放主義的廢墟?這又是什麼新名詞,不懂。

這的確是殷語歡的傑作,卻是她在極端煩躁時所呈現的作品,要是楊光洛再晚個半小時出現,說不定連樓下客廳里她老爸那些價值上億的古董都會讓她破壞殆荊

“喔,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殷語歡一見到他出現,剛才的怒氣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心情好得不得了,還有心情調戲容易欺騙的楊光洛。

楊光洛相當配合的紅了臉,訥訥的說:“沒有……”

“你真的以為是遭小偷了嗎?”

“嗯。”他老實地點點頭。

“放心好了,就算有人敢偷總統官邸,也不會有人敢來偷我家的。”殷語歡越來越覺得捨不得放掉楊光洛這個好玩的人了。“你今天要帶我去哪?”

“我不知道……”這是他慣有的回答。

活到目前為止,他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全給了棒球,即使有空閑,他也都留在屋裏讀些詩詞,要他帶着殷語歡出去玩,他還真想不出個地方。

“問你什麼你都只會答不知道。”她噘着嘴道。

“我……我……”見她微慍,他慌得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喔……”殷語歡又好氣又好笑,她就是喜歡看他慌亂的模樣,他越慌亂,似乎就代表着他更在乎她一些。

“我怎麼了?”他顯得很緊張。

殷語歡手一擺,“算了、算了,你陪我去世貿中心好不好?聽說那裏有書展,家裏的書全被我看光了,我想去挑一些回來看。”

“好。”只要不叫他想,什麼地方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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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楊光洛推着坐在輪椅上的殷語歡逛起各個書攤,殷語歡知道他所愛的是中國古典詩詞,也很善解人意要他帶着她找些有關於那方面的書籍,兩人邊看邊聊,楊光洛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只是以他在球場上走紅的程度,毫不意外的,有人認出他了,有兩個來這裏參觀書展的記者站在遠處望着他倆,竊竊私語着。

“好像喔!”記者甲最先發現了楊光洛的身影。

記者乙有着職業上最敏銳的狗仔鼻,連忙問道;“像誰?”

“你看,那個人長得好像楊光洛。”

“哪個?”記者乙東張西望,那神情和尋找獵物的獵犬沒有兩樣。

“就那個推輪椅的啊!他要是去參加‘超級明星臉’比賽,一定可以拿冠軍……”

“楊光洛?那個當紅的職棒選手?”

“是啊,真的好像!”記者甲主要是跑經濟新聞,不敢太確定自己所看到的。

記者乙換上她常用來窺伺名人私隱的眼鏡,仔細地瞧了瞧,“我也覺得很像耶!”

“咦……好像真的是楊光洛耶!”

兩人又往前走近了些。

“藹—楊光洛!真的是他!”記者乙像發現了新大陸,大聲地喊了出來。

原本在一旁看書的幾個女生聽到聲音,不約而同的轉過頭,順着兩個記者的目光看去,有幾個站得比較近的人已經尖叫起來了。

“陽光王子!”

短短十分鐘內,整個世貿中心全是“楊光洛”三個字的聲音,剛開始只是有個小女生試探的走近問問可否請楊光洛為她簽名,他沒有拒絕,誰知簽完一個后,所有的懷疑都轉為肯定,女性同胞們蜂擁而上,把楊光洛和殷語歡團團圍住,連那兩個記者也被擠在中央,插翅也難飛出重圍。

想當然耳,眾人並沒有忽視輪椅上手腳均裹着石膏的殷語歡。

“楊先生,這位是……”記者乙先提出疑問。

開玩笑,職棒最紅的黃金單身漢陪同女人來逛書展,這種天大的獨家八卦怎麼能錯失呢?

楊光洛聽到記者提出的問題,本來就不太會說話的他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他站着發愣,殷語歡噗哧一聲笑出來,黑亮的眼珠骨碌骨碌的轉着,噙着笑望着他,等着聽他如何回答兩人的關係。

記者甲不愧是常跑經濟新聞,憑着只見過的模糊照片推測道“這位小姐……應該是‘元碩’集團殷總裁的千金吧?”

楊光洛聽見記者點明了殷語歡的身份,更是當場怔住,一句話也說不出。

反而是殷語歡很坦白的點點頭。

見他不作聲,記者也聰明的轉移目標。

“殷小姐,請問你跟楊先生是男女朋友嗎?”

殷語歡笑着聳聳肩,“這種問題不該由女方回答吧。”雖然是對着記者說話,但她的目光卻是瞟向楊光洛。

簡單的一句話聽在記者的耳朵里卻有着很直接的意義,兩個記者為這句話自動做了解釋——沒錯!我們是男女朋友。

記者甲緊追着再問:“請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看球賽受了點傷。”殷語歡甜美的聲音笑着回答,揪住了眾人的耳朵。

能當記者,當然也得有大小新聞的基本了解,殷語歡只是輕描淡寫的提起,兩個記者立即聯想起前不久楊光洛曾打出一支全壘打卻K中球迷的消息。

由於殷父不願女兒曝光引起注目,早在事情發生后就透過各種管道,將電視、報紙及雜誌中有殷語歡的鏡頭和名字全拍掉,眾人只知道“中頭獎”的是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女孩,至於相貌,則完全不得而知。

以“元碩”的財力、勢力,以及和新聞界的關係,要做到這一點,並不是件難事,只消他說句話,自然有人在一小時內替他搞定。

原來兩人結緣是因為一顆球,兩個記者心中一陣興奮,這樣特別的消息一拿回報社,鐵定會放在頭條,更何況又是獨家;即使報社不敢登,還可以賣給八卦雜誌社,到時候就可以大撈一筆了。

記者乙一看機不可失,抓住重點,單刀直入的問:“楊先生,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殷小姐結婚呢?”

“我們……我們……”

這問題真叫人尷尬。

他原本想解釋歡歡和他的關係,不過一時間實在想不到任何適當的名詞來說明,吞吞吐吐了老半天,還是想不出來。

說是“朋友”,也不知歡歡心中是怎麼想的;說是“情侶”,那是更不可能了;若說兩人是“兇手”和“被害人”的關係,倒還比較符合現況。

沒想到他的支吾更讓記者翻譯為“有此打算但時間未定”,記者甲拿起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寫着“兩人已論及婚嫁”,還在上頭加註了好幾個星號。

這時,附近有幾個球迷拿起相機,喀喀嚓嚓地拍着楊光洛的照片,記者乙才猛然想起應該要拍一張兩人的合照,這樣才能證明她們的報導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憑有據的,她拿起除了睡覺和洗澡之外從不離身的相機,對着楊光洛和殷看歡連按了幾下快門。

“楊先生,可以請你們兩位靠近一點?”

記者乙拍照還不夠,還客串起導演來了。

於是兩個人又靠近了一些,殷語歡落落大方的笑着,笑得很甜,笑得很燦爛,像是欣喜着戀情的曝光,而且還有這麼多人在為他們做見證。

而楊光洛,則是維持他對媒體記者的一貫表情,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猶如在拍牙膏廣告一般。

拍完照,記者又問了許多問題,殷語歡也一一回答,楊光洛則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直到兩個記者心滿意足的離開,楊光洛又簽了一堆名后,才慢慢地擠出世貿中心。

戶外下着綿綿細雨,不知在何時已經不知不覺的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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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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