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叮咚——這是項千擎所按下的第十次門鈴。
真的不在?搖搖頭,只好先回自己家去。
晚上十一點了,她不待在家裏上哪兒去呢?好累,他一進家門即投進沙發,在閉目養神中脫去外套、解開鈕扣,衣物扔了一地。
忙了兩天,真的好累,也好想她……
要不是因為想快點見到田心,他也不會這累,三五天的事全在二天之內搞定,為的就是儘早飛回台灣。
這兩天,他人在香港。
突髮狀況逼的他不得不立刻動身回香港一趟。
是不是太累了?以至於腦袋也不靈光了……
他猛然睜開眼睛!
“該死的!”他火速抓起地板上的衣服重新穿上,連鈕扣都來不及扣好便飛也似的衝出去。
晚上十一點,不正是田心上班的時間嗎?
又來了.那隻摸摸手又來了——
田心機靈的手一伸。“給你!”插有哈密瓜的叉子就對準那隻摸摸手衝去,但角度失誤.哈密瓜擠上摸摸手……濃稠的汁液沽在掌心。
“張……張公子,抱歉。”田心尷尬的猛陪笑臉。
張公子臉色開始有點難看了。
“真是不好意思,張公子您大人大量,可千萬別生百合的氣呢!”
她趕緊拿濕紙巾幫他擦去手掌上的汁液,心裏卻直罵著:誰叫你不安分,一隻手直往我大腿伸來。
摸摸手越挫越勇、再接再厲——
田心匆忙拿根香煙塞進他手裏。“抽煙、抽煙、百合幫你點煙哦!”
“我現在不想抽煙。”張公於惱火的扔掉香煙,這回也不再客氣了,一出手便往她的大腿掐去。
真是噁心的觸感——田心在慌張之中隨手一撈,撈到擺在桌上的大哥大。
“打……打電話嘛!”她拚命想將大哥大塞入他手掌里。張公子終於忍無可忍地朝她大吼。“我沒事幹嘛打電話!”
雙手一伸,將田心一把捉來,張手再摸上雪白的大腿。”你搞什麼鬼!老子我摸兩把都不行啊……”
碰一聲,包廂門被衝撞開來。
田心呆愣住了,沒想到闖入者竟是一臉盛怒的項千擎。
“哎喲,項公子呀——我知道你要我們家百合,但也別硬闖嘛!這樣我對客人不好交代……”美娜緊迫上來,但她說的話項千擎一句也聽不進去。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隻擱在田心腿上的手!
“再不收回你的臟手,我就把你的手給剁了!”他吼聲如雷,全場的人都嚇一大跳,包括張公子,他猛地一震,連忙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所有人仍陷在項千擎突如其來的火爆旋風當中,一片惜愕之時——
“你要不是女人我就揍你了!”轉向田心,他又是一聲咆哮。
田心怔怔地望着他一個箭步撲來,怔怔地被他粗魯的拉起,怔怔地任由他拖着走出去。“我叫你在家等我,你竟敢給我跑到這鬼地方來,你犯賤啊!”
他說什麼……說……說她犯賤!?
“喂!你這沒良心的,還敢罵我?”她在瞬間完全回過神,一把甩開他。
“你叫我等你五個鐘頭,結果你一走就走了五十個鐘頭,你自己不守信用有什麼資格罵人?”
“叫你等你就等,就算我走了五十年你也得等!”
“是呀!王寶釵苦守寒窯也不過十八年,我還等你五十年……等你回來我就只剩一堆白骨了!”
“你是我的女人,別說五十年,等上一輩子也是應該的。”
聽聽他說這是什麼鬼話呀!
“誰要當你的女人?我前世造孽才會當你的女人!”這該死的沙豬,滾到地獄去吧!
他聞言為之氣結。“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
“你揍啊!千萬別手軟,我挺得住!”她故意挑釁的抬起自己半邊臉對着他。
這……這兩個人到底在幹嘛呀?張公子獃獃的看着眼前像吃了炸藥的一男一女,還有杵在門口的美娜也傻了……
而酒店裏的姐妹們和酒客全部聞風而來,在門口處議論紛紛。
總得有人負責圓場吧!這人當然非美娜莫屬。
“我說項公子呀……”美娜這才趨上前,冷不防讓一隻蠻力大手一撞,一個重心不穩,蹌踉的退了好幾步。
項千擎怒氣沖沖的強行拖着田心,打算離開酒店。
但這裏又不是百貨公司,豈能說走就走?
“項公子,你別帶走百合呀!”美娜邊喊邊追上來。
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廳立刻燈火通明,音樂也停了,盡責的保鏢一個個沖了上來——
美娜立刻使個眼色、搖搖頭,保鏢們又緊接着退下。
這位“錢’力無窮的項公子終於再度現身,她自是求之不得,怎敢得罪人呢?但他這麼硬把田心帶走,張公子那邊又該如何交代才好?
“項公子,你這可教我為難了。不如這樣吧!一個小時之後,我讓百合轉你的台,現在就先放百合去應付一下張公子……”
“想都別想。”項千擎吼斷她的話。“田心是我一個人的。”
“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美娜趕緊連聲附和地安撫着項千擎。“不然這樣吧!就當我跟你借……”
“我的東西絕不外借!”他又吼回去。
唉,這位大爺怎麼專愛插話,每次都不讓她把話說完。美娜只好向田心猛拋求救的眼神,希望她能自己想辦法說服項千擎。田心陷人兩難,她自然是不想再回去陪張公子,但又不甘心被這臭男人擺佈。
“美娜姐,我……”
“說了一堆,還不是為了錢?”項千擎冷冷的說。
忽然,冷冷的閃光畫出一道弧線,最後這抹閃亮靜止於美娜的手掌心。
美娜愣了愣,眨眨眼,才看清是一隻表,一支昂貴的PatekPhilppe。
“我想現在用不着田心,你也知道該怎麼應付那傢伙了吧。”
給她這隻表是因為他匆忙趕着出門,身上連一塊錢也沒帶。
但看在田心眼裏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田心不再感到生氣。
他沒錢了,對不?現在是名表,改天呢?賣車子?賣房子?還是…
都是她害的……
“我鄭重警告你——”
“對不起。”從一進門即垂着頭的田心忽然開口。
項千擎一愣,剛才不是還中氣十足的和他對罵,怎麼突然變柔順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她緩緩抬起的面頰掛着兩行清淚。“都是我不好……”
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滿歉疚,原本美麗的臉蛋更因這抹愧色,顯得格外凄楚動人,他再次呆愣。
他承認自己當時脾氣是大了點.但事情也沒這麼嚴重吧!
面對如此可人的嬌顏,再大的脾氣也沒了,誰還發得出脾氣?
“別哭了。”他摟着她的肩,雙雙坐下,然後將她的腦袋壓進自己的頸窩。
“我剛才是說氣話,不會真的揍你。傻瓜,我怎麼捨得揍你呢?”他以為她是被他嚇哭的。
他用指端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細細綿綿的吻了一遍又一道,最後覆上她微微顫抖的唇。
她從他略為粗糙的男性嘴唇,嘗到了自己淚水的鹹味。
她越哭越凶.兩條手臂攀上他的脖子緊緊摟着,猛貼近他,直到整個人與他之間連一絲縫隙也容不下為止,彷彿這樣就能擠掉這兩天見不着他的空虛感。
她與他之間當然不可能會有縫隙,因為她根本是“騎”在他身上。
她從他下半身跨腿而過.一屁股就坐上他的大腿。整個過程迅速確實,就連四片嘴唇都沒分開過。
他枕在沙發上.她跨坐在他身上,兩手緊攀着他脖子,兩人鼻尖廝磨。
“你是不是……是不……”她想問他:你所付出去的一千萬,是不是你全部的財產?但她問不出口。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當初怎麼有臉說出一個月還他五萬塊這麼幼稚的話?除非是那種把一仟萬當零頭的有錢人,否則普通人怎堪這般”年深月久”的還債方式?
“你想說什麼?”他輕啄一下她的唇瓣,柔聲問道。
如果他回答“是”,她又該如何?難道她能在短時間內湊齊錢還他嗎?
“對不起……”一行淚又滑下,好恨只會說這三個字的自己,她真沒用。
“今晚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也別放在心上了。”他的唇又貼上她的面頰,憐愛的飲下她的淚。“從今以後,你不可以再去酒店上班了,知道嗎?”
田心先是一愣,然後再使勁兒的搖頭。“這怎麼成?我不去上班哪來的錢還你?”
“傻瓜,你當真啦?”他覺得好笑。“我開玩笑的.不用你還了。”
她睜大眼睛看他——不用還了?到底哪一句才是玩笑話?她迷糊了。
“怎麼……怎麼可以不還……”她咽了咽口水,話說得艱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論是你或酒店的,我都得還清,不能賴帳的……”
“你到底還欠酒店多少?”他忽然問道。
“一仟萬,還有利息。唉,總之是越算越頭大。”
“你叫酒店開個數目吧,誠如你所說的,欠債還餞,天經地義。我幫你把錢還清之後,你就自由了,再也不必受酒店約束。”
田心睜大眼睛連眨也沒眨的看着他,他怎能說得如此輕鬆?
“你……你不是腦袋燒壞了吧!”她還當真伸手去摸摸他的額頭。“還是起了幻覺……·
“這就是你用來感謝我幫你贖身的方式嗎?”他覺得好氣又好笑。“我來教你怎麼做吧?記得等一下伺候我上床的時候,風騷一點就行了。”
他忽然將她的衣擺從腰間抽出,兩手潛進去撫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唉,虧他還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的,現在他們正談着這麼重要的事啊!
“你正經點,先把話說完嘛!”她扭動身子想甩開他的手。
她扭動身於當然也“牽累”了臀部,令他大髓內的每一條神經都為感受到她臀部的渾圓與彈性而歡呼。
“放開我啦……”他越摸越上面,她扭動的幅度也越大。
他一把將她的纖腰環抱。“你再動來動去,後果可是會很嚴重哦。”他放在她腰間的手略一施力、她不受控制的向前頃去——
傾去的同時,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瞬間,紅雲染上她的兩腮,她連忙坐直身子。“你……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唉,你真是的……”
“一看見你它就這樣了。”他大方的承認。
她臉更紅了。“你……你……它……它可能……可能會……會很失望。”咿咿呀呀口吃了半天,她終於把整句話說完了。
“什麼?”她說得七零八落誰聽得懂啊!
怪難為情的,她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道:“就這樣……”
聽完她的話,他彷彿像泄了氣的皮球。“噢,你怎麼不早說——那你還爬到我身上!你是存心想憋死我嗎?”
她一驚,連忙抬起臀部。“抱……抱歉,我下來,這就下來。”
他又將她按住,阻止她離開他。“算了,你乖乖坐好,別亂動就行了。”聊勝於無,不能要她,抱着她也好。
“五天,只要五天,我通常五天就沒了,你忍一忍。”她很好心的安慰他。“我想,這五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有益身體健康。”
“我壯的像頭牛一樣,還需要靠禁慾養身嗎?”他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別仗着自己還年輕就——對了!”她不知想起什麼,急急從他身上爬下。他再次壓她坐下。“去哪?”
“我給你買了人蔘,我回家拿。”
“人蔘?”他的詫異中帶有更多的啼笑皆非。“你買人蔘做什麼?”
“當然是給你補身子啊!多喝參茶不錯的,有助養神補精、恢復元氣。”瞧她一臉正經的模樣,她實在是單純的可愛,惹得他又想逗她了。
‘唉,真教人難過……”他忽然大嘆。
“怎麼了?”
“你傷了我的自尊。”他一嘆再嘆,故作哀怨的瞅着她。
“我傷——什麼啦?你到底要說什麼?”她趕緊追問。
“一定是我那一晚表現的不夠好,你才會想到要我補身子……”
“沒!絕沒這回事。”她急切的打斷他。“正因為你表現的太好了我才擔心,我就是怕你每次都這麼賣力,身體會吃不消呀!”
她說得一臉嚴肅。“你天天做,身體遲早會出問題的,預防勝於治療,我從現在要開始好好幫你補身子。中藥鋪的老闆娘說,近日會從大陸進來一匹好藥材,我已經付了訂金,下星期就可以取貨了。”
他在噗哧一笑之後,成了大笑不止,真是敗給她了。
“笑什麼嘛!”她不高興地槌他一下。“人家好心為你着想,你還笑。”
“等等,等等……”他笑得肚子都痛了。“要是依照你所推斷的……我這麼問你好了,一個靠女人吃穿的牛郎、小白臉,意思也就是要陪女人睡覺才得以生存的男人,你還費盡心思為他搞這些?”
他幹嘛要強調“陪女人睡覺”這幾個字呢?故意說給她難受的嗎?田心白他一眼,心裏很不是滋味。“你真討厭,哪壺不開提那壹。”
“替我補好身子供別的女人使用啊!像你這麼大方的女人真不多見。”他調侃她。
“你以為我想——算了。”她無奈地嘆口氣。“你曾經幫過我,事到如今我也認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酒家女和吃軟飯的,也算門當戶對吧!
“你沒聽過‘掃把配‘畚箕’嗎?我還能怎麼計較?”
她想當掃把,他可不想當畚箕。
“你沒想過飛上枝頭當鳳凰嗎?”
“鳳凰?沒變成‘雞’就很萬幸了。”她翻翻白眼。
該怎麼跟她說他的事才好——
一開始確實有戲弄她的成分,但事情演變到現在,只怕他說了實話她也未必會信。先試探她一下好了。
“如果我說我能讓你當上鳳凰呢?”
“那我也能讓你變成一條龍。”
“不信?你可知我是——就像台灣的‘經營之神’王水慶的兒子。”
很明顯的,她完全不相信。“好了啦!要姓王姓李下輩子說不定有機會。”她拍拍他的臉龐。“這輩子就安分一點,別妄想了。”
她從地身上跨下來。“我這就下樓去拿人蔘,等我。”
一溜煙,她人巳跑遠了。
項千擎望着半掩的大門,又是搖頭又是苦笑。
“我剛才腦筋轉了一下,想到不錯的法子。”
“法子?”項千擎接過田心遞上的摹茶,輕啜一口。
這是她的“愛心參茶”,說什麼他也得捧捧場。
她捉着他另一隻手,興奮的輕搖幾下。“我可以去跳鋼管秀呀!”
什麼!?他剛喝人口的荃茶瞬間噗的全噴了出來——
“哎呀,你幹嘛?噴了人家一身。”她這始作俑者居然還一臉的老大不高興,猛抽面紙擦拭着自己被濺濕的衣服。
“太燙就慢慢喝嘛!對了,我話說了一半。”她一面低頭擦衣,一面念念有詞的,完全沒注意到有個人一張臉都變豬肝色了。
“跳鋼管秀不難,有人專門在作這行的培訓。我跟你說哦,我可是有門路的,以前有個姐妹後來就是轉到舞廳、PUB去做的,我想找她介紹一定沒問題。只要勤奮一點、多接幾檔秀,每個月收入比酒店好哩!再加上以我百合響叮噹的名號,要想列入紅牌絕不是問題。”
她抬起頭,表情帶着興奮。“紅牌的價碼更高,聽說……”
項千擎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發出碰的一聲,嚇了田心一跳。
“你想錢想瘋啦!鋼管秀——虧你想得出來!”他快被她搞瘋了。
“鋼……鋼管秀有什麼不好嘛!”她還一副理直氣壯的。“雖說穿着上是暴露了點,還得在一大群人面前扭腰擺臀的,但總好過接客吧!”
“同時被幾百隻眼睛姦淫會比較好?”他怪叫道。
“你……拜託你不要每次話都說得這麼直截了當。”稍微婉轉一些,又不會要他的命!
“事實還需要拐彎抹角嗎?”他不悅地沉下臉。“你有膽就給我去跳看看,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到最多的錢嘛。”他以為她喜歡嗎?她也沒辦法呀!“美娜姐把話都講白了,她叫我從下星期開始接客,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聾了嗎?我剛才已經說會替你償還所有的債務,你還窮緊張個什麼勁!”
田心卻是連連搖頭。“唉,你也別逞強了,面對現實吧……你怎拿得出這麼多錢?不可能嘛!難道還真的去賣車還是賣房子?別傻了……啊!”她驚呼一聲——
項千擎忽然將她整個人抱起來,丟進沙發。
他一口吞沒她所有的喋喋不休。他野蠻竄人的舌像是為了懲罰她不乖的嘴竟說出不該說的話。
一連串的狂肆激吻,田心暈了也醉了。說不出為什麼,她就是喜歡他吻她的感覺,無論溫柔或狂猛,她都喜歡極了。
尤其喜歡他碰觸她的感覺……
糟糕,正經事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遺忘的——
“啊,你……”田心忍不住叫出聲,因為她又想起了另一件正經事。
他根本不理她。
他將她的衣服往上一拉,腦袋便迫不及待的鑽人,張口含住那朵粉嫩的乳尖,輾轉吸吮、彈舌撥弄,感受她在他口中硬挺的絕美滋味。
唉,他惹得她好難受呀……再這麼下去可不得了了。
“不……不行……”她微微喘息,推了推膩在自己胸口的那顆頭顱。“我……我剛不是跟你說……說……我今晚不行啦!”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項千擎心不甘情不顧的抬起頭來,眼中慾望濃得化不開。
“誰說不行?”
田心先是一呆。
“這……這不好吧!”表情有點尷尬地望着他。
她以為他要硬上——這個大笨蛋。
“沒聽過雙手萬能嗎?”他輕輕拉扯她的手指。雙手萬能?聽是聽過,但——
“還有,手口並用……”
“不對,是手腳並用。”她聽出他的口誤,立刻進行修改。
這時候要腳幹嘛!白痴。
他雙臂一張,將她摟了過來,附耳低哺……
呃……田心的瞳孔在瞬間放大。
瞬間放大的還有音量——
“用……用……用……”而且一字比一字還高上半階。
她以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因嚴重口吃而微微顫抖的嘴——“你叫我用嘴巴!?”
這幾個字分貝之高,可謂驚天動地……
唉,真想把這女人毒啞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