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像是要印證他所說的話似的,司徒燁低下頭吻上她。

舌尖熟練地佔有她的香甜,輾轉吸吮,環在她纖腰上的手也開始移動,煽情地磨挈着她柔軟的身子……夏婳兒被司徒燁的一陣狂吻弄得氣喘吁吁。等她能夠喘息時,已是被他吻了好一會兒之後了,她回過神來,有些憤怒地推開他這:「你……你不該掛掉我的電話,更不該……」

更不該以這種方式吻她!夏婳兒在心裏補充,但是卻沒勇氣說出口,雖說昨天晚上他們已有過更深入的親密行為,但……但那時她意識是半清醒半昏迷的,給她的感覺那只是一場夢罷了。

「更不該怎麼樣?忘了妳承諾的,我將妳留在身邊,可不是打算將妳當成娃娃供奉着。」他語帶調笑.動作更是大膽地將她的纖纖素手牽引到他的胸前,讓她柔嫩的掌、心透過襯衫、平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在這三個月裏,好好學習怎麼服侍我。」

答應讓夏婳兒有三個月的時間調查!不過是他欲擒故縱的方式,他手邊的資料早就證明了一切,什麼時候送上法院都可以,就算他給夏婳兒再多的時間,她也無法洗清自己父親生前的臭名,但他卻可以換得夏婳兒心甘情願的三個月。

司徒燁在心中冷笑,在這三個月之內,他不但會奪取她的身子,更要騙取她的心,等到她再也離不開自己的時候!再無情地捨棄她.這就是他的報復!或許殘忍,但誰讓她是夏老頭的女兒呢!

他語帶雙關的話有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讓婳兒瞬間清醒,她緩緩抽身退出他的懷抱!神情有些僵硬地道:「我有點累,想回房間休息了。」

「累了?剛才我吻妳的時候,妳反應得很熱烈嘛!怎麼現在就累了?」看着她半是抗拒半是嫌惡的神情,一般不悅猛然襲上他的心頭。

夏婳兒緊咬着下唇不語。承諾要成為他的女人是一回事,但是要自己真的拋下出口尊這麼做,她不會,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做……雖然她低頭不語!但司徒燁能夠感覺到懷中的嬌軀在發顫,意外地惹人憐惜,他告訴自己,此時的溫柔不過是為了奪取她的心。於是他緩聲開口道:「去洗個澡,浴室里有個溫水池,泡一泡對消除疲勞痠痛很有幫助。」

夏婳兒咬着牙自沙發上站起,以緩慢的速度向摟梯的方向挪動了兩小步,遲緩的動作看得司徒燁連連皺眉。

他看不下去她的慢動作,一把就抱起了她!而婳兒因沒有心理準備而驚呼一聲,雙手立刻本能地抱緊了他的頸項不敢放鬆。

她倚在他堅實的懷中,螓首無力地輕靠在他溫熱硬碩的胸膛上,他的雙臂因用力而肌肉微微賁起,她的手因攬住他的頸項而觸碰到他柔軟濃密的黑髮,她有種想伸手去梳理他不羈的發的衝動,但她抑制住了。

她的心臟在她的胸腔中坪坪地加速躍動,待在他的懷中是這麼有安全感的一種享受,就像他會用他寬厚的胸膛保護她似的,只可惜這些安全感什麼的,都只是騙人的假象罷了。

不停地用言語冷酷刺傷她的人就是他啊,昨天侵犯了她的身體的人也是他啊,為什麼現在她還在他的懷抱中感受到未曾有過的安全感,甚至還可笑地以為他會保護她?

婳兒在心中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受騙,但是,她真的好累,現在她什麼也不願意想,只想靠着這具溫暖的胸膛,什麼也不想……司徒燁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他的懷中先是僵硬、抗拒,之後緩緩放鬆,最後整個人柔順地枕在他的胸口。

說不上來,她對他的依靠,讓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滿足,盈滿了他整個胸懷,這樣看着她、抱着她、擁着她的感覺,對他來說是新奇的。

這與昨晚撫觸她身體的感覺又有所不同,不含任何慾念的相偎靠着,純粹只是汲取着對方身上的溫暖,這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軟起來……才稍稍浸淫於這溫暖的情感中不到片刻!無情的現實很快地又回到他的腦海中。該死!他懷中的這個女人,是讓他父親含恨以終的兇手的女兒,他竟對敵人的女兒產生了軟弱的心,他從來不曾這樣過!

他——司徒燁,向來是以鐵石心腸著名於商場上,他一直以為自己根本沒有感情、沒有心,如今他卻被懷中的這個小女人一時給攪亂了思緒。

他果決地拋開這煩人的想法,嘴角抿成嚴厲的曲線,他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一定要為父親復仇,不管花費任何代價!

***

司徒燁抱着夏婳兒走進之前地待過的房間,他抱着她直接走向相毗連的浴室,同時伸手轉開水龍頭,霎時間熱水蒸騰、煙霧瀰漫,他抱着婳兒坐在一張矮腳凳上,就逕自走了出去。

夏嬪兒被這間浴室給吸引住了。

觸目所及!所有看得到的一切全是白色的,古典維多利亞造型的白瓷浴缸、白色蓮蓬頭、白色的洗手台!還有一面白色馬賽克瓷磚鑲邊的鏡子,其中最最討她歡心的就是那個熱氣氤氳的白色大理石溫水浴池,還有可以坐下來的台階,池水中似乎還加了某種植物香精。

她忍住全身的痠痛,迅速地將身體沖洗一遍,跟着浸入了那個白色溫水浴池中。好熱!好舒服!她發出愉快的嘆息聲。

熱水一波波拍打着她的全身,將她身上的不適一點一滴地帶走,隔着水波,她身上又香又紫的淤痕似乎也不那麼明顯了。

她全身上下都留有他在激情時分所烙下的痕迹,證明昨晚他確實在自己的身上為所欲為!雖然沒有真正佔有她,卻在她身上留下無數的烙痕,讓她無法抹去他的存在。

在他做出這些事情之後,他才告訴她,這是在懲罰她。

她真的能平安過完這三個月嗎?夏婳兒忍不住嘆息,面對他這樣一個絕對自我、獨裁、霸氣的男子,她懷疑自己有任何抗衡的力量。

仔細一想,他的用心非常明顯,要她做他的女人,除了想藉此羞辱爸爸之外,他也期待她的身體完全臣服在他的身下。倘若她沈迷於他的肉體,很快地她就會共去自己的自尊、輸了這場戰爭……「爸爸!我該怎麼辦?」夏婳兒將頭埋在膝蓋,忍不住嘆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她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爸爸的名譽!雖然父親已死,但她絕對要捍衛他的名聲。

現在她唯一恐懼的,就是要怎麼與司徒燁度過這三個月!

答應他荒謬的條件,就像是在打一場早已註定失敗的戰爭,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一件比這更加糟上千百倍的事,那就是他牽動了她的心。

她會為他、心跳、心悸,雖然她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是為了他孤獨的眼神、孤傲的氣息,還是為了他時而上揚充滿戲諂的唇角。

她不知道,她從來不曾對人有這樣的感覺,上天和她開了一個多麼殘酷的玩笑,讓她對一個執意要毀滅她的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

門口傳來一聲異響,透過瀰漫的霧氣,她看見他走了進來。

婳兒第一個反應是把整個身子往下漫去,只留下一顆小腦袋浮在水上,他跑進來浴室做什麼?

「你……你怎麼可以進來?」她努力瞪視着他。

司徒燁完全不理會她,像是她根本不存在似的,開始脫去身上衣服,然後赤裸着身體去淋浴。

隔着一室霧氣,她只能模糊地看見他黝黑的結實身軀,隨着他的動作強健的肌肉起伏着,展現出有力的男性身體線條,那真是一具完美的軀體,看得她目不轉睛。

淋浴完畢后,他朝着溫水浴池走來,婳兒這時才驚覺她方才根本是看到忘我的境界了!她羞赧不已,暗自希望自己剛才轉頭的速度夠快,千萬別讓他發現她在偷窺他才好!

在她身後「潑刺」的水聲傳來,她知道他也下浴池來了。

她緊張不已!只能僵硬着脖子,雙目獃滯地瞪着她前方的牆壁,用背部背對着他。

他是赤裸的,而她也是。更重要的是,此刻他就在她不遠的身後。

這樣的認知加深了她的緊張與恐懼!為什麼這個浴池在他下水后顯得這麼的狹小,為什麼這個浴池不做得像游泳池那麼大呢!

司徒燁慵懶的聲音響起。「轉過頭來!有什麼好害羞的.何況妳不也挺喜歡我的身體嗎?剛才不是一直盯着我看嗎?」

火燒的熱度襲向她的臉頰,他知道她在看他!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夏婳兒急忙尋找逃走的路線,但浴池三面破牆包圍,要離開浴池的唯一通道,也就是大理石台階在他身後,她得經過他的身邊才能走上去,身子還會被他看到。

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但兩害相衝取其輕,她寧可經過他身邊也不願繼續和他赤裸着身子待在一起,她站起身走向台階。

就在她離他還有一步的距離時,原本身形慵懶的司徒燁,突然動作如鷹集般精確迅捷地伸手攫住了她。「既然妳洗好了,那來替我按摩。」

他抱她坐在浴池邊的台階上,讓池水淹沒她的胸腹,他自己則坐在低她一階的地方,且不容她拒絕地將背轉向她。

可惡,當她是擦澡的傭人還是按摩女郎?婳兒滿心不悅,卻還是乖乖的抬起手揉捏地寬大的肩胛,手尖所觸碰到的這個男人!有副高大健美的身軀,全身肌肉堅實富彈性,後背寬廣厚實,腰部精瘦有力,他的肌肉讓她捏上癮了,這就是男人的身體嗎?如此的黝黑、有力,又是如此的堅硬,和她截然不同。

水珠在他黝黑的肌理上奔流,帶着美麗的閃光,她雙手觸摸着他的肩、頸、背、手臂的肌膚。

不知為何,婳兒的身子越來越熱了,她想應該是池水的溫度調得太高了吧!她的額頭上沁出了小小的汗珠。

「好了。」她不敢再洗下去了,婳兒迅速抽回手,困窘地垂下頭。

司徒燁轉起身,大力地明身子正對着她,眼神熱烈地盯視着地。「還有前面。」

「咦?」她被他突然轉過身子的舉動嚇了一跳,在未回神的狀態下,根本沒聽清楚地說了什麼話,她的腦海中想的全是她眼前所見寬厚有力、肌肉結實的胸膛,難怪當她被他擁在懷中時,會有那樣安穩與被保護的感覺,因為他有着這樣一副寬廣的肩膀與可倚靠的胸膛啊!

「妳忘了自己的身分嗎?」司徒燁惡意地提醒她。

夏婳兒一震!羞澀與屈辱的感覺同時襲上心頭,但是她卻什麼也不能說,只能被動地伸出手,開始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揉搓着!像個最盡責的女傭。

她的動作稱不上是專業,更沒有挑逗的意味!但是說也奇怪,隨着她柔嫩的掌心上下移動,他的下腹燃起了一股熟悉的熱浪……「夠了!」司徒燁霍地扯住她的手腕,惱怒自己居然因為她不經意的觸碰而產生了反應。

婳兒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喝叱嚇了一大跳,她急急忙忙地向後退去,雙眼充滿了不安。

「等會兒換上我為妳準備的晚禮服,我們要出去。」她那種錯愕、完全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的神情是無辜,司徒燁嘴一抿,冷聲下達下一個指令。

「我們要出去?」她眨眨眼,確實被他弄迷糊了。司徒燁不是要將她囚禁在這裏,為何又要帶她出去?

司徒燁高大的身子從水池中站起,隨手拉了一條毛巾裹住下半身,看到她仍然呆坐在浴池裏,滿臉困惑的模樣,他忍不住出聲諷刺道:「怎麼?妳要是不願意出去!我倒是可以改變主意,在這個浴池和妳做些更有趣的事!慢慢度過這漫長的晚上。」

看到婳兒再次因為他露骨的言語而脹紅了臉,司徒燁勾起得意的笑!踩着穩健的腳步走出了浴室。

確定司徒燁真的離開后,婳兒也急忙地從浴池裏爬起,拿起架上的浴巾將自己層層裹住,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

偌大的卧房裏空無一人,司徒燁並沒有在房間裏,婳兒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視線被擺在床中央,那一套淡紫色的小禮服給吸引住了。

「好漂亮!」婳兒忍不住向前,伸手輕撫這件名牌小禮服!

她曾經在雜誌上見過這件禮服,是那位日本設計大師最新一季的作品,全球限量一百件,可想而知價錢有多麼驚人了!

為什麼司徒燁要這麼做?婳兒在動手穿上這件小禮服的時候,腦海中不停地想着這個問題。他不是要報復自己和爸爸嗎!為什麼又要花錢用名牌服飾打扮她,為什麼?

「衣服合身嗎?!」沒有任何預兆的,司徒燁突然出現在房門口,他已經換上了一套鐵灰色的西裝,將他高大傻朗的身型襯托得更加不凡。

「呃……」夏婳兒小臉一紅,下意識地將身子一側,躲避他的視線。這件美麗的禮服在造型上很特別,裏面是完全顯示身材的緊身禮服,在肩胛的地方以大量的薄紗當披肩,雖然漂亮,卻無法一個人獨自穿上,因為它沒有鈕釦也沒有暗釦,完全是由背後無數條小絲帶綁住。

「遇上麻煩了?」司徒燁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一步向前!很自然地扣住她的肩頭要地轉身。

「你是故意的!!」夏婳兒忍不住低咒出聲。是啊!這是他選購的禮服,他自然知道她一人無法穿脫,勢必得由他代勞。

「妳以為那些名設計師為何要設計這種衣服?當然是讓我們這些付錢的人享受服務的樂趣,否則我們怎麼肯當付錢的冤大頭?」司徒燁笑得得意,伸手為她系背後的絲帶,粗糙的指尖若有似無地輕拂過她嫩滑的肌膚,享受着婳兒的無能為力與輕微顫抖。

司徒燁慢條斯里地將所有的絲帶都綁住!最後撩起她如絲般的秀髮,低下頭吻上她光裸的頸項,濕熱的舌尖順勢探出——「啊!」她渾身顫動,忍不住驚喘出聲!下意識地想閃身,卻被他一雙手從身後緊緊扣住,一隻手環住細腰制止她的掙脫,另一隻手則緊緊扣住了她胸前的豐盈。

「婳兒,讓我教妳第一課!絕對不要掙扎……」司徒燁貼近她的耳垂邊,煽情地低笑道。「我們男人血液里都有獸性,妳越是想逃!我們就越是想征服、撕裂,明白嗎?」

「是嗎?我還以為經過幾萬年的進化,你們已經可以試着用理性控制自己的獸性了。」婳兒困難萬分地開口,覺得一顆心因為他的貼近都快要跳出胸口了,那股屬於他的強烈麝香與男性氣息莫名地攪亂了她的心,甚至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

司徒燁低笑出聲,伸手將她轉過身來,凝視着她雖然懼怕,但依然勇敢瞪視自己的明亮雙眸。「牙尖嘴利,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修長的指輕輕描畫過她豔紅的唇,回憶着她甜美的滋味。

「我們……你要帶我去哪裏?!」見他轉移了話題,婳兒忍不住開口詢問。

「看來妳這陣子的確為夏老頭的死傷透了心,什麼事都不想管了。」司徒燁冷笑幾聲,繼續道。今晚在東區有一場商場宴會,主要是邀請歐洲和本地的商場人士!妳的夏氏正好在邀請的名單上,而我就是妳的男伴,有問題嗎?」

司徒燁輕描淡寫地解釋,隱藏了自己主要的目的,這一次的商會主要是歐洲產業與台灣產業方面的聯誼,而他的企業絕大部分還在紐約,既然他想要轉回台灣發展!今天的晚宴將會是不錯的開始。

「只是這樣嗎?」夏婳兒有些遲疑,不相信他的目的只有這麼單純。「你……你該不會想在公開場合說出我父親……」

一想到這個可能,婳兒的臉色慘白,慌亂地扯住他的手臂道:「你不會這麼做!你答應過我,要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調查!」

司徒燁蹙眉,低下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她因為他的吻而停止掙扎時,他才重新抬起頭,以低沉的嗓音說道:「不要質疑我的任何決定!我不是夏承堯那種背信忘義的小人,既然我承諾給妳三個月,這段時間內我就不會公開那些資料,再說,妳不是拿了妳的身體來換取這些一時間?在我沒有徹底享用這美麗的戰利品之前,我可捨不得放手。」

夏婳兒眨眨眼,好半晌腦海中才接受了他所說的話。她困窘地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一雙手還緊緊地扯住他的西裝,她輕呼一聲,急忙地鬆開手。

「妳是夏氏的女繼承人,而我是夏伯父的『世交之子』,更是妳今晚的男伴。

」司徒燁嘴角諷刺地揚起,最後警告道:「記住,如果妳想在今晚逃跑,或是對任何人說出妳我之間的承諾,相信我,妳絕對無法承受我的報復!」

望着那一雙再次因為仇恨而變得冰冷的黑瞳,婳兒毫不懷疑他是認真的,她點點頭,緩聲說出自己的保證:「我不會逃的。」

「很好,那麼我們出發吧!」司徒燁滿意地笑了。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包括她的柔順和屈服,他相信再過不久!夏婳兒同樣會獻上她無瑕的身心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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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鑽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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