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累了?!
她的確是累了。
只是,她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
「妳看起來很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所以,『以後』請不要客氣,有需要的話,歡迎妳到我的懷裏來。」褚拓堯語帶神秘,輕彈了一下手指,目光中閃爍着某種頑皮的笑意。
以後?!
他用了一個他鮮少用到的字眼。
這代表一件事,就是他已經決定「繼續」發展這段有趣的偶遇。
他曾經以為異地相逢,有的只會是短暫的戀曲,所以今早他放任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但是,她卻又出現了。
那他怎麼能違背這上天給的好運氣,怎麼能不好好的把握?
黝黯的雙眸,在凝着她時,隱含着些許笑意。
反之,黎芷喻卻笑得很尷尬,咬着紅唇,又窘又羞,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一起吃午餐吧!這是妳欠我的。」褚拓堯帶笑地說,像是沒打算讓她拒絕。
黎芷喻緩慢地抬頭,清澈的眸子,瞪得像小碟子般大。
這人早上連聯絡的方式都不肯留,現在他臉上滿意的笑容又是怎麼一回事?真是為了那一頓午餐嗎?
接着,她又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瞧他從容優雅且充滿自信地走進他們這間閑人勿進的公司,像是走進自家廚房一樣,黎芷喻終於想到她早該問出口的問題。
「你究竟是誰?」
褚拓堯站在那兒,雙手交迭,好整以暇地看着肌膚晶瑩粉嫩的她。
一個在晨霧裏,迷人而無助的精靈,一個飛撲進他懷裏的精靈……
他之於她,是誰呢?
褚拓堯的薄唇,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黑眸在粉臉上停留,片刻之後,慷慨的給了她答案。
他的雙眸深邃閃亮,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那張小臉,熱燙的呼吸,吹拂過她的粉臉,烘紅她的頰。
「我是天使。」他徐徐說道,勾起薄唇,微微一笑,眸光深濃,語氣有着不容錯認與懷疑的肯定。「我是來拯救妳的天使。」
咳咳咳……
黎芷喻差點沒嗆到。
天使?虧他說得出這個字眼。
只是,當她想開口反駁,澄眸與他的黑眸對視時,她卻在他的眼裏,讀到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這種感覺輕易地讓她得到平靜。
雖然有些荒謬,但是此時此刻,黎芷喻真的相信,他是個天使。
至少,對她來說,他的確擁有那種力量。
這或許勉強可以解釋,為什麼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像是被下了符咒般的朝他衝去。
撲向一個天使?
這個念頭,沒來由的讓她明眸閃動,紅唇漾出笑意。
看樣子,她曾經做過的糗事,並沒有嚇跑他,於是,黎芷喻彎起紅唇,露出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
「好的,我的天使,讓我們一起午餐吧!」黎芷喻應允他的邀約,笑得雙眼兒發亮,像兩顆閃耀的星星。
褚拓堯凝着她的臉,深深地為她的笑容而着迷,一點也沒有發現,那扎到她指尖的血漬,在白紗上慢慢泛開、再泛開,隱約預告着兩人波折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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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黎芷喻才知道,原來他是受邀替公司新大樓做設計的建築師,而且他們還有整整兩個禮拜的時間能相處。
坐在堤岸旁的咖啡館裏,黎芷喻輕啜着香濃的咖啡,一雙眼兒不住盯着他瞧,覺得他有種能讓人迷醉的力量,能讓她完全地放鬆,陶醉在那雙深邃的黑眸里。
「為什麼會想學習設計新娘禮服?」褚拓堯微傾上身,靠近她纖細的身子,想在濃郁的咖啡香里,分辨出屬於她的味道。
淡淡的茉莉香,一種極為清新的味道,若有似無間飄進他的鼻息里。
「好賺啊!」黎芷喻開玩笑地說道。早習慣一般人市儈的價值觀,所以她不敢把心裏真正的想法說出來,以免被人認為她高調。
「那你呢?」黎芷喻也很好奇他做建築設計師的原因。
褚拓堯笑了笑,再自然不過地捏着她的鼻子,搖了搖。
「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我,還想挖出我內心的世界!早上的妳,可愛多了。」
還記得早上的她,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裏的話沒半點隱瞞,現在天亮了、太陽出來了,連帶的,她的心牆也築起來了。
嫩嫩的小臉,變得更加火紅,像顆熟透的紅蘋果,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回答她。
「我哪有搪塞你什麼。」她捧着小腦袋,猛烈地搖頭,心虛得很。
她心裏知道,早上的她,的確「坦誠」得有些過分,連她自己都感到很訝異。
「我承認,錢的確很重要,但是,用這個理由回答我,妳未免也太不把我當朋友了吧?」褚拓堯對她眨眨眼,相信她心裏還有個更重要的答案。
迎向他的眼,黎芷喻的胸口又開始覺得發熱了。
她是怎麼了?難道生病了嗎?怎麼兩次遇到他,總是會有些奇怪的反應,這一點都不像她自己。
源源不絕的熱力,從他的身上涌過來,烘得她的粉臉兒也紅了,像是做了壞事被捉到的小孩。
「看吧!光看妳這表情,就知道妳的確沒說真話。」褚拓堯看着她羞紅的臉,笑得很是得意。
從小的生活歷練,看的不只是人情的冷暖,還有人在黑眸底下,想掩飾的真正想法與真正的喜惡。
這也是他在做設計時,秉持着非得與案主做面對面接觸的原因。唯有如此,他才能從案主眸中讀出其真正的想法,做出的設計也才會貼近人心。
心裏的話被人明白地指出來,黎芷喻的小腦袋愈垂愈低,紅嫩的小嘴,偷偷地在咒罵自己,粉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
「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沒說真話,不過,這也不能怪我……」黎芷喻紅潤的唇輕抿着,覺得他冤枉了她。
「喔?」褚拓堯帶笑的視線,在審視着她嬌美的身段時,添了一些溫度。「說來聽聽。」
「其實……」黎芷喻低下頭,晶亮的眼珠子轉了轉,在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時,仍舊有些不好意思。「設計婚紗,是一件讓人覺得很幸福的事。」
從小被呵護,大多數的人覺得她是溫室里的花朵,仍有着單純的想法與渴望,設計婚紗並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夢想,這一點,讓黎芷喻常常被人有意無意的嗤笑,這使得她開始習慣隱藏內心的想法,開始用不着邊際的回應,當作她的答案。
只是,他卻好像並不這麼認為,反而願意傾聽她心底真正的聲音。
凝着她晶瑩粉嫩、因害羞而漾着淺淺紅暈的臉兒,真是嬌美絕倫,美得不可方物,褚拓堯嘴角噙着莞爾的笑,覺得自己撈到個寶貝。
他的沉默,讓黎芷喻好奇地抬頭望向他,發現他仍一瞬也不瞬的瞧着她。
「怎麼了?」黎芷喻臉上的溫度再攀升,他一雙帶笑的眼,像火爐一樣,總能輕易烘紅她的臉。
「沒事,只覺得這句話說到我的心坎里。」褚拓堯面帶微笑,口吻又輕又柔。
「能替人設計夢想,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也這麼覺得!」看着他說出這句話時,黑眸中閃過的光芒,黎芷喻忍不住心跳加速,大聲應和着。
「只是,我倒是很懷疑,妳為什麼不敢說出真心話。」褚拓堯問道,傾近她精緻的小臉。
看着她羞紅的頰,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滑過她頰邊的肌膚,發現柔嫩得不可思議,他的指幾乎捨不得移開。
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撫觸及強烈的男性氣息,讓黎芷喻感到陌生卻不覺得害怕,她心跳不自覺加快,像是要蹦出她的胸口。
黎芷喻只好先深呼吸幾次,才有辦法繼續開口回答他。
「沒有人愛聽真心話。」每個人都愛聽自己想聽的話,如果不是想聽的,就會嗤之以鼻,或不以為然。
她或許真是溫室里的花朵,因為受不了那種不善的眼神,所以她學會敷衍別人的問題,敷衍自己的情緒。
褚拓堯聞言凝眸,深不可測的目光看了她半晌,眉間有個淺淺的結。
「我就愛聽真心話。」褚拓堯回答得斬釘截鐵,聲音既醇厚又溫和,像溫過的好酒,令人聽了心頭暖暖的,有着說不出的舒服。
黎芷喻心想:不只是他的嗓音聽起來舒服,他說話的內容也讓她心有戚戚焉。
「真的?」心裏有股暖流迸碎了她長久自我保護的冰封!黎芷喻直凝着他,覺得他的話觸進她的心底。
那樣的黑眸太真誠,真誠得讓人無法懷疑他的話,她被他給說服了。
「真的!」褚拓堯簡單的回答,黑眸牢牢鎖住她,不肯移開。
「你不會笑我不切實際?」她的心跳亂得不象樣,甚至忘了該怎麼呼吸。
「不會,因為笑妳不切實際,就等於嘲笑我自己把夢想擺在第一位。」褚拓堯真心回答,視線落在她置於桌上的纖指,那刻畫夢想的一雙手。
直覺地,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像是要給她力量。
黎芷喻只覺得,整個人因為他的話,落入一個溫暖的情境,被熱燙的氣息包圍着,那不只是氣氛,還有屬於他的氣息。
男人的手,又熱又大,跟她的白嫩纖細形成強烈對比,卻又如此協調。
「你說你喜歡聽真話,那你喜歡說真話嗎?」黎芷喻笑問,一雙水晶似的大眼直盯着他瞧。
「當然。」他的回答仍是簡明扼要,帶着笑,卻也帶着不容懷疑的肯定。
黎芷喻彎起嘴角,柔軟的唇噙着微笑,沒有掙開他的手,像是很喜歡他掌中的溫度,只是回望着他。
「那你為了什麼原因,選擇建築師這項工作?」黎芷喻困惑地問,好奇他會給自己幾分真心的答案。
或許是因為緊張,她不自覺回握住他的手,兩人掌心貼得更緊。
黎芷喻無心的舉動,讓他黑眸中的光芒變得更加深濃,銳利的視線盯牢了她嬌美的小臉,他再自然不過地說著小時候的經歷。
「小時候家裏的經濟狀況並不好,吃的不好、住的自然也不好,不過幾坪的小房子,擠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哥哥,雖然居住的環境很不好,但是卻很溫暖,那時候我就知道,家是一個避風港,一個休息的地方,如果將來我有能力的話,一定要設計一個能讓家人住得舒舒服服的地方。」
幾句話,誠摰地交代了他從事建築的原因,這讓黎芷喻好佩服,因為她沒有這個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
「你真誠實。」黎芷喻輕嘆。「這些話,我就不敢對別人說。」怕被人說她矯情。
黎芷喻抽回手,纖指在桌上扭轉,柳眉輕蹙着,動作中顯示出這件事着實困擾着她。
「來!」褚拓堯霸氣十足地伸出手來,「明示」她不該將小手抽回去。
黎芷喻被他的動作給逗笑了。好一個霸道的男人,那神態怎麼像是她生來就該屬於他似的。
只不過……她為什麼不感到討厭呢?
說起來,他們初識的第一眼,她就莫名地被他吸引,甚至主動奔進他的懷裏。所以,握住他的手,應該也不會太奇怪吧?
黎芷喻還在遲疑,褚拓堯難得沒有耐心等待,大掌直接將她的小手,收進他的掌心裏。
屬於他的溫度傳來,黎芷喻的臉蛋更加紅潤了,她悄悄把小臉轉了過去。
「看樣子,妳果然不愛講真心話,這樣子不行。」褚拓堯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得練習一下。」
「練習?怎麼練習?」黎芷喻訥訥問道,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很簡單啊,我問妳問題,妳給我答案。」帶笑的黑眸鎖住她清澈的雙眼,笑意掩飾了他眸中小小的壞心眼。
「那沒用的。」黎芷喻伸出白嫩的雙手遮在紅潤的唇上,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她要突破的,是自己的心防,而不是回答問題的能力。
「試試吧,搞不好會有用。」褚拓堯雙眼閃爍着期待,打量着她困擾的小臉,俊朗的五官,浮現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個主意在褚拓堯腦中形成,令他忍不住嘴角微揚。
不諱言,他真的是個很有說服力的男人,黎芷喻輕易地同意他的說法。
半晌之後,褚拓堯才徐徐開口,目光變得灼熱滾燙。
「喜歡漂亮的衣服嗎?」褚拓堯決定先來點無關緊要的。
「喜歡。」誰不喜歡漂漂亮亮的。
「喜歡出國玩嗎?」再來點輕鬆的。
「喜歡。」黎芷喻帶笑地看着他。
「喜歡設計婚紗嗎?」褚拓堯慢慢切入重點。
「喜歡。」黎芷喻坦然回答,這個問題沒有半點難度。
「喜歡幸福的感覺嗎?」他帶笑,靠得更近。
「喜歡。」沒人討厭幸福的感覺吧!
「喜歡跟我一起吃午餐嗎?」褚拓堯支住下顎,靠她靠得更近。
「喜歡。」很愉快,沒理由不喜歡。
「喜歡跟我共進晚餐嗎?」褚拓堯深呼吸,汲取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喜歡。」雖然沒試過,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排斥。
到目前為止,他的問題沒有半點難度,完全不抵觸真心,完全與勇氣無關,黎芷喻回答得理所當然,卻也不禁在心裏質疑,他做這樣的練習有效嗎?
然而,她喜歡這種輕鬆的感覺,這是她這一年來,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放鬆,不去惦念工作,不去想着未來,只單純地享受現在。
想着想着,黎芷喻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明眸中充滿喜悅。
「那妳喜歡我嗎?」褚拓堯得寸進尺的問道,灼熱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臉龐。
「喜歡、很喜歡!」黎芷喻想也不想的說道。
啊?!黎芷喻小臉一紅,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你耍詐!」她的小腦袋猛烈地搖晃,覺得自己被唬了。
褚拓堯端起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來,指尖撫着她微張、沮喪的紅唇,仍是笑着。「我沒有。」褚拓堯為自己辯解。
「你就有!」黎芷喻的臉兒差點沒燒起來。
「我只是讓妳練習說真話。」而且,他還真喜歡她說出來的真話。
「我……」黎芷喻開口欲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自己吃虧了。
「為了公平起見,那我也來說句真話好了。」像是讀出她的想法,褚拓堯笑笑地握住她的下顎,輕輕地晃了晃,徐緩說道。
黎芷喻回視着他,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總是帶笑的眸,輕輕地斂去笑意,揉進了男人的真心,他專註地凝着她。
「我也很喜歡妳,真的、真的喜歡妳。」從她還沒撲進他懷裏時,他就喜歡上那帶着點落寞的背影。
他想,應該就是那時候莫名的心疼湧上心口,讓他也喜歡上她了吧!
尤其是在和她的對話里,知道她將在一個月後回到台灣,他就更篤定了不想放手的決心。
世界這麼大,卻讓他在法國遇見了她。
他對愛情一向不強求,也從來沒有那個感覺,對異性有的只是禮貌與疏遠。
他一向文質彬彬,無論對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都不曾用這樣帶着點些微惡意的小手段,為的只是想探知她對自己的想法。
若是她也喜歡他,那最好,如果她不喜歡他……
思及此,薄唇扯出淡淡的淺笑。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就算她剛才的答案是不喜歡,他也沒打算放手!
從她撞進他的懷裏后,他就不打算要鬆手了。
「黎芷喻……」第一次,他開口輕喚着她的名,一種莫名的感覺悄悄浮上心頭。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見面不到幾次的女孩,竟會給他這樣特別的感覺。
隨着他溫柔的嗓音入耳,黎芷喻腦中轟的一片空白,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只覺得臉頰陡然發燙。
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念着她的名字時,說得如此煽情,讓她的臉,灼熱得像是被大火燒過。
「為什麼會突然撲進我的懷裏?」褚拓堯好奇地問。
她當時就像頭純潔的小羊一樣,獃獃地撲進他這隻餓狼的懷裏,當她無意地撲進他懷裏時,一定沒發現危機即將來臨。
「我不知道。」黎芷喻咬着下唇,心兒怦怦亂跳。
當時,她莫名有着想尋找依靠的衝動,而他的笑,輕易地拉近兩人的距離,在她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就已經在他的懷裏了。
「妳又沒說實話了。」他傾身,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伴隨着灼熱的氣息,灌入她的耳中。
「我沒有。」她是真的不知道原因。
黎芷喻害羞地低下頭,卻仍能聽到他濃濁的呼吸聲,聞見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更可以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包圍着她。
午後的咖啡館裏,有着很多人,但她卻只能感覺到他,像是他是她生命中的唯一與全部。
他的肢體還沒有觸摸到黎芷喻,只是用呼吸撩撥着她,她的感官就已經被他所充盈,嬌小的身軀不由自主地發抖,粉頰變得嫣紅,眼睛水汪汪的,嘴兒像是在期待着某人品嘗似的。
他低頭看着她,手托着她的下顎,嘴角徒然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有些篤定,像是看定獵物的獵人嘴角會浮現的笑容。
該要覺得慌亂的,但黎芷喻卻只是心跳加速,並沒有感到害怕。
隱約中,她一直記得他說過的那句話。
他說:他是她的天使,是來拯救她的天使。
是天使,就不會傷害她,不是嗎?
「既然妳不知道為什麼會撲進我懷裏,那我想,我們該用工作之外所有的時間來找出答案。」褚拓堯低笑一聲,唇邊算計的笑容未減。
所有的時間?!
他的話,在黎芷喻心裏衝撞,然後化成一股熱氣,在她體內流竄。
黎芷喻並不愚蠢,自然猜得出他話中的涵義為何。
「你兩個禮拜后,就要回台灣了。」黎芷喻輕柔地提醒他。
雖然她有一點點喜歡他,卻沒打算髮展一段沒有結局的戀曲。
「但是,妳一個月之後,就要回台灣了。」褚拓堯沒有打退堂鼓,對她的感覺並不是一時興起。
「我親愛的芷喻,我——是認真的!」褚拓堯在她耳邊說道,熱辣的氣息灌入她耳中,昭告着他的意圖。
是的,他——決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