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有兩個哥哥，兩個很優秀的哥哥。
大哥——上官耀堂，已經結婚了，目前有個十歲的兒子，還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女兒，對大哥來說結婚是讓人生更完美的一個轉捩點，但這並不代表他下面兩個弟弟都得跟他一樣。
這幾個月來幾乎每星期都有他非出席不可的飯局，美其名是交際應酬，事實上是變相的相親。
當然吃相親飯的受害者不是只有他，還有他那風流成性的二哥。只不過跟女孩們吃吃飯對二哥來說是種調劑身心的生活娛樂，所以對大哥的這種安排，他倒是樂在其中。
兩票對一票，他能說什麼呢?
到美國后他選擇電子資訊課程來研讀，跟大哥、二哥走不同的路，所以學成歸國后並沒有待在家裏的公司幫忙，反而是找了間私立大學任教。
這樣說來，他是對“上官集團”最沒有貢獻的一個，要他跟一票娘子軍吃個飯，他能有什麼拒絕的權利嗎?
照他二哥的說法，就只跟幾位美女吃飯，還真是便宜了他呢!
“宇?”朱麗喬連叫了兩聲。“你有聽到我剛剛問的問題嗎?”
“嗯?”無害的笑容掛在臉上，這就是他吃了這麼多頓飯下來，還沒惹火任何一位女士的原因。
通常女性對這種誠懇、成穩又看似無辜的笑容最沒有抵抗力了。儘管他常常沒有注意聽對方在說什麼。
男人跟女人的差別就在——男人靠捧，女人靠哄。所以想搞定一個女人，拚命哄她就是了。
這是二哥給他的八字真言，果然還真是受用無窮。
“我問你平常有什麼喜歡的休閑活動嗎?”朱麗喬淺淺一笑，想在他面前留給他最好的印象。
她是“朱氏集團”的小千金，因為自身家庭的關係，她對商界的小開、公子哥不自覺地存在着對自己父親的觀感——風流不專情、任意揮霍着金錢、每天身旁跟着不同的女人，就是不曾花半點心力在母親身上。
因此她在過去推卻了所有父母為她安排的對象，為的就是不想下半輩子過得跟母親一樣寂寞，還得忍受丈夫三不五時惹出的花邊新聞。
但上官宇不同，斯文的氣質在他俊逸的臉龐上一覽無遺，溫和的對話中又透露着他個人獨有的主見。有着讀書人的書卷氣，又有着男人天生的霸氣與魅力，他的一切在在都讓她着迷。
他是與眾不同的，她得好好把握才行。
“平常沒事都游泳，打網球。”這是在國外就養成的興趣，雖然回來台灣之後可以一起游泳、打球的伴比較少了，但是他幾乎每星期都會到游泳池或網球場一兩趟。
“真的嗎?那些剛好也是我的興趣，我想我們或許有機會……”朱麗喬嬌羞地低下頭，等着他開口邀約。雖然自己不會游泳也不會打網球，但是她相信這些都是可以學習的，只要上宮宇願意教她，她很樂意去培養跟他一樣的興趣。
但隨着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卻沒聽見半點聲音，她疑惑地抬起頭，發現他整個人盯着隔壁桌的一男一女瞧，麗喬好奇地詢問他：“認識的朋友嗎?”
是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看得出來有點成就，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外表很美艷的年輕女人，穿着一身跟外表不搭的素色細肩洋裝，在兩人中間還有一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只有一歲多。
宇認識這對夫妻嗎?還是……看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女方身上，難道吸引宇目光的是那個女的?
“宇?”見他還是沒有反應，麗喬伸手去拍他的手。“宇?”
“嗯?”上官宇及時回了神，給了一個抱歉的微笑：“呃，不好意思。”
她怎麼會在這?
又怎麼會和鄭霖在一起?
還打扮成一副良家婦女的模樣，完全脫下數日前妖艷的大濃妝跟性感的穿着，她是吃錯藥了嗎?
瞧她那張素凈的臉，原來不化妝的她也可以是這麼美……
但是她怎麼會認識鄭大哥呢?鄭霖是大哥在生意上常來往的客戶，雖然已經有個女兒了，但是事業上的成功以及目前還是單身的狀態，是現在許多女性心中的好對象。
想起遇見她的那晚上，在婚禮上趴在他懷裏哭訴着找不到男友，以及沒有人要娶她的可憐模樣……
她不會想結婚想到這種地步吧?
她跟鄭大哥兩人之間相差了有十五歲之多吧……以她的條件，應該不怕找不到更好的啊!
“認識的朋友嗎?要過去打個招呼嗎?”朱麗喬試探地問着。
“不用麻煩了。”上官宇不理會心中莫名的情緒，決定趕緊吃完這一頓飯，然後回家準備明天上課的講義。
就在這同時，隔壁的鄭霖起了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兩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向美麗身上——
只見美麗將椅子挪向小女孩的孩童座椅旁，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以最和藹可親的笑容面對小女孩：
“小圓圓，來，阿姨親一個。”美麗在小女孩圓嘟嘟的臉蛋上親了親，然後拍拍她的小臉頰：“會不會叫‘姨’?來，叫聲姨好不好啊?”
所謂要抓住一個有孩子的男人，首先要先抓住他孩子的心。
讓可愛的小圓圓對她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是必要的，這樣她的獵夫計劃就成功了一半，聽說鄭霖一直不娶的原因就是這個小丫頭。
要搞定一個小丫頭那還不簡單?她都已經活了二十五年了，還會不了解一個小女孩在想什麼嗎?再怎麼說她也是過來人啊!
一歲的歲片，誰沒有過?
小孩子要的不就是那份認同感跟安全感?這些她身上剛好都有。
可愛的小圓圓，你老爸我要定了!
“啊呀呀……”小女孩有模有樣地看着美麗，笑笑地說著她的牙牙語。
“什麼?你說什麼?”美麗將耳朵更靠近她一點。
“啊噗呀……啊噗……”小女孩好開心地揮着手。
“你還不會說話啊?沒關係，姨教你說，來……”美麗一手抱着小女孩，另一手在她面前揮動着：“這個是手，手手。”
“啊呀……”
美麗這次握着她小小手教她說：“來，再一次，手手。”
“嗯哇!”小女孩不開心地叫了一聲，把頭別過去。
“好吧!那……”美麗嘟起自己性感的豐唇對着小女孩說：“這個，嘴巴，嘴嘴。”見小女生還是不理她，她努力將嘴再湊前一點：“嘴嘴，來說一次——嘴嘴，嘴嘴。”
“嗯啊!哇!”小女孩又不開心地叫了一聲，硬是不理美麗，而揮動的小手不小心勾到了美麗的大捲髮，又反射性地往後拉。
“哎呀!去你的，居然勾到我頭髮，好痛耶!”
美麗忍住要滴下來的眼淚，將纏住她頭髮的小手給解了下來，然後將她放回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整理自己被弄亂的捲髮。
小孩子真的是惡魔，一點都不可愛呀!教她說話不理人就算了，還扯她頭髮……
“跟小圓圓在玩嗎?”鄭霖剛好走回來，面帶笑意地看着美麗跟女兒。
“我看小圓圓剛好在學說話的年紀，所以我在教她說話……呵呵。”美麗心虛地看着小圓圓一眼。
“真的嗎?”鄭霖寵愛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兒，摸摸她可愛的臉蛋：“阿姨剛剛教你什麼?”
美麗趕緊將手揮到她面前：“手手呀，手手。”總不好意思老實告訴他，他的寶貝女兒怎麼教都教不會吧?現在就只能看能不能現學現賣嘍!
“咿啊咿啊!”小圓圓還是說著只有自己聽得懂的話。
美麗淺淺地對鄭霖一笑：“還有嘴巴呀，來，說嘴嘴給爸爸聽，嘴嘴。”美麗順便嘟起自己性感的雙唇，希望也能藉此勾起鄭霖的興趣：“嘴嘴……”……
小圓圓開心地揮動雙手：“咿啊……去你的!”
頓時一隻烏鴉飛過美麗眼前……
美麗尷尬地和鄭霖互看了一眼，然後只能一直傻笑一直傻笑……
呵呵……怎麼是這三個字?
她剛剛有說到這三個字嗎?
她努力回想了很久才想起，哎呀!這只是語助詞啊，她怎麼什麼不好學，偏學這句呢?
從頭聽到尾的上官字跟朱麗喬皆忍不住地笑了出來，看到隔壁桌兩人都尷尬不已的表情，雖然知道這樣笑很沒有禮貌，但還是忍不住——
哈哈!老天!
這女人想結個婚，卻連還不會說話的小孩都要整她。
真是太妙了!太妙了!哈哈哈!
美麗尷尬又不好意思地看着鄭霖，還有正張着天真無邪的雙眼看着她的小圓圓，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替自己解圍，偏偏隔壁桌的人又笑這麼大聲……
“我……呃，其實剛剛……教了她很多……”美麗低了低頭，喃喃地說：“只是沒有想到……她偏愛這一句……”
真是糗死了!美麗心裏面在吶喊，有沒有地洞可以讓她鑽啊?
臭小圓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不喜歡她當新媽媽就說一聲嘛，何必這樣惡整她呢?
正想解釋些什麼來挽救在鄭霖心中已經漸漸瓦解的形象時，耳際又傳來隔壁桌的笑聲。
要死!現在人都這麼沒水準嗎?這樣偷聽別人說話還笑這麼大聲，美麗狠狠轉過頭去瞪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你——”美麗不敢相信地看着坐在她隔壁桌正捧腹大笑的那個男人。他不就是那天那個小夥子嗎?“你你你……你在這裏幹麼啦?”她有點嚇到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專門來看她笑話的嗎?!
上官宇無奈地笑了笑，邊嘆氣邊搖頭，優雅地起了身，走到鄭霖身旁，禮貌地伸出手：“鄭大哥，好久不見，我是上官宇。”
“原來是你啊，我不知道你回台灣了。”鄭霖也起了身，與他握手。
“前年回來的。鄭大哥的女兒愈來愈可愛，也愈聰明了。”上官宇一邊看着一臉尷尬的美麗，一邊抱起可愛的小女孩，並逗着她玩：“現在小孩的學習能力真的不能低估。”
“是啊。”鄭霖不好意思地看着站在身旁的美麗女子，他原本以為她的個性就像她的穿着打扮一樣保守、傳統，沒想到……
“喂!你……閉嘴啦!”美麗瞪了他一眼，幹嘛這樣扯她後腿?好歹她也曾“善待”過他，不是嗎?
上官宇跟她做了個“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鄭霖將女兒抱過來：“你們認識?”
“不認識!”
“認識!”
美麗氣呼呼地瞪着上官宇，他幹嘛承認他們之間認識啊?
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存在於那一晚呀!那一晚過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雖然她在他家睡到隔天下午……
好吧!那就說他們兩個的關係只到那天下午好了，一切都付錢了事了呀!她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聯了呀!
他現在又憑什麼來……來壞她的好事?
好吧，就算是她自己先壞了自己的好事好了，那又關他什麼事?他憑什麼來雪上加霜?
“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美麗愈想愈氣，決定趕快離開這裏，不然這次相親飯局又要泡湯了——其實也差不多了。“鄭先生，我想我們還是先走好了，你不是還要送小圓圓到保母那嗎?遲到了可不好。”
拿起手提包跟小外套，左手勾住鄭霖，準備要往門外走——
她要趕緊逃離這裏的一切，然後在車上好好跟鄭霖溝通，美好的一切於是又重新開始……
嗄?她怎麼又被勾回來了?看着自己空空的左手，跟被另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勾住的右臂……
“鄭大哥，既然你忙，美麗就由我來送吧!”
“什麼？！”在場的兩位女士同時大叫。
美麗表情猙獰地看着他，恨不得把他當場殺了。
而朱麗喬則是訝異地看着他，他……主動要求送那個女人回家?甚至她的男伴還在現場?
麗喬憂心地看着上官宇，似乎對他來說，這女的好像真的很不同……
“就這樣吧!下次見了，鄭大哥。”上官宇將美麗拉到自己身後，微笑地跟一臉納悶的鄭霖揮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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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宇嘴角微微揚起，得意地從後照鏡看着在後座用力揮着手槌着座椅的曾美麗。
他向來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也從來沒有像剛才在餐廳那樣公開地對某人的行為大笑，在過往對他來說，這是一件非常不合時宜、不禮貌的行為。
但是今天他這麼做了，無法剋制地對曾美麗的事情大笑，還很霸道地堅持要送她回家。
霸道嗎?或許鄭大哥心裏是感謝他的。
但是在那女人心中，他知道她可是恨死他了，誰教他打斷了她的好姻緣不是嗎?
老天知道她有多麼想趕快把自己給嫁出去。
想起剛剛她幾乎是被他拎着丟進後座的情形，他就真的忍不住——又想笑了，這個女人很美麗、很艷、很惹火，但為什麼她老是做一些和自己形象不搭的行為?
朱麗喬看着身旁的宇，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技巧地遮着雙唇，看起來像是在……忍着笑?
他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還是因為後座那位叫美麗的女人?
麗喬從後照鏡看着已經趴躺在後座的女人，就算氣得咬緊牙根、雙眼猙獰地瞪着前方的人，看起來還是那麼地美，那雙噴火的眼眸還是那樣地耀眼……
是因為她嗎?不可能吧?宇會喜歡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嗎?
麗喬安慰自己，儘管對方比她美麗一百倍，但是她身上有着對方沒有的名門閨秀的氣質，以及優雅的舉止，看她現在正沒形象地趴在後座就知道了……呀!她連鞋子都脫了?真是太沒有家教了!
“到了。”
“嗯?”麗喬對突如其來的話還沒來得及反應，愣了愣幾秒，隨着宇的反應看向窗外。這……不是她家嗎?
宇居然先送她回家?那後面那個女人呢?
“麗喬?”宇皺着眉看着麗喬不太對勁的表情。
“呃！沒事。”麗喬慌張地整理一下大腿上的手提包，無意地看了後方一眼。
“那……曾小姐……”
“我會送她回去的。”
“哼!誰要你雞婆啊?雞媽媽的媽媽！”
“她……”呀!好沒家教的女人，看來她真的不用太多心。
“不要理她就好，改天見。”上官宇笑着和麗喬道別，眼光卻一直從鏡子裏瞄着後方的美麗。
美麗一路來的忍氣吞聲在見了另一個女人進了家門之後，再也忍受不住地爆發出來：
“誰要你理我啊?你就讓鄭霖送我回家就好啊!幹嘛破壞人家好事?死小子，你欠揍是不是?”美麗邊罵邊坐直身子，手環胸沒完沒了地罵著：“你知不知道啊，我是花了多少的力氣跟心血，才拜託到老大介紹我跟鄭霖認識的耶!為了認識他，我跟老大妥協一個星期不在公司泡澡、不遲到、不早退，結果這樣被你一搞，你知道我損失多慘重嗎?”
聽了她嘰哩呱啦說了一堆，他只聽到一個重點：“老大?”
她粗魯歸粗魯、沒形象歸沒形象，但是怎麼看她都不像是混的啊!
“就藍野啊！”她在後座朝着他大喊。
“藍野?”
“厚！”美麗生氣地槌了前面座椅一下：“我老闆啦!”
“你老闆是做?”
“徵信社的啦!”她像個小孩子般，踢着光溜溜的腳丫子發脾氣。
她真的快氣瘋了，這下怎麼好?
要她再連續一個星期不在公竭泡澡、不遲到、不早退地來討好老大，要老大再幫她把鄭霖約出來嗎?
不過鄭霖他……他會喜歡一個教他女兒說粗話的女人嗎?可是她是無心的呀，誰知道那小丫頭哪句不學偏學那句，這怎麼能怪她呢?
“你沒穿襪子?”上官宇驚訝地看着後方的美麗，他很少有機會看到光着腳丫子的女人。
“關你屁事呀!有人穿高跟涼鞋還穿襪子的嗎?”她給了他一個“鄉不俗”的眼神。
上官宇不理會她的挑釁，拍了拍身旁的座位：“過來這坐。”
“不要！”美麗靠着車門，還將修長纖細的雙腿大刺刺地橫放在座位上，擺明了不想理他。
“給你十秒鐘的時間選擇自己到前面來，還是我去抓你到前面來。”上官宇看着自己的手錶。
“你土匪呀你！”美麗忿怒地大叫。他又想像剛剛上車那樣拎小雞般的拎着她嗎?
上官宇無所謂地聳聳肩，看着手錶數秒：“七、六、五……”
“厚!我怎麼這麼倒霉會遇到你這種上匪?老天!”美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那雙老是在笑她的眼珠給挖出來。“到前面就到前面啦!了不起啊!”
美麗管它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拎着她那雙涼鞋從後座跨到前座，連開門都懶得開。
“你是不是女人啊?這麼粗魯!”
“那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麼沒有紳士風度!”話一說完，乾脆將頭轉向窗外，免得愈看他愈氣，氣死驗無傷啊!
上官宇聽了后只是挑了挑眉，而後靠近美麗，一手摟過她的腰，一張臉在她頸邊嗅啊嗅。
“喂！你幹嘛啊?”美麗緊張地想推開他的手，但是怎麼推都推不開：“放開我啦!”
“你不是懷疑我是不是男人嗎?我現在跟你證明啊!”老天!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跟一個女人調情。
“什麼啦!”她不自在地扭動身體，現在只想打掉正摟着她腰的手。
“嗯?”上官宇邪邪地在她耳邊呼氣。
這不可讓美麗動彈不得了，給他這麼一呼，害她全身麻酥酥的：“好啦!好啦!你是男人，可以了嗎?快送我回家啦!”
“這麼敷衍?”上官宇將摟着她的手縮緊。
美麗死瞪着這個帥得不可思議又過份得不可思議的男人，他是存心跟她杠上了是嗎?
孰可忍，孰不可忍!
美麗想了好一會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尚屬於“孰可忍”這部份，沒必要跟他翻臉，更何況他的力氣這麼大……
“上官宇先生，你真的是個男人、而且很男人、非常男人、相當男人、百分百的男人，是個Man、而且很Man、非常Man、相當Man、百分百的Man。”美麗正經八百地看着他說。
這樣總可以了吧？！這個死小孩，還在讀書就這樣，將來出社會還得了?!
“很好!”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回自己位置上，啟動車子。
“&@％$#……”美麗還是很心不情不願地瞪着他，她當初是瞎了狗眼，怎麼會挑上這個大麻煩呢?
雖然說婚宴那天他的表現很好、很體貼、很溫柔、很迷人，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因此對她亂來呀!她付了他錢的不是嗎?
難道……是他嫌錢不夠多?現在一萬元對大學生來說不夠嗎?
“是因為錢的問題嗎?”她突然轉頭看向他。
“錢?”怎麼突然天外飛來一筆這個話題?
“你嫌我錢給的不夠，所以才一直糾纏我的，對嗎?”
“我糾纏你?”上官宇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只是在餐廳遇到了件有趣的事情，剛好這件有趣的事情是發生在你身上而已。”想起鄭大哥聽到自己寶貝女兒說出“去你的”這三個字時的表情，那畫面真的是讓他永生難忘。
“那是……那是不小心的……我本來……”美麗急着想幫自己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哎喲!反正那是意外。”
“是呀!是意外，對你來說這些意外都不意外，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死小孩，不懂就別亂說。”
“我三十歲了。”他不懂，為什麼她老是表現出一副他是個年輕小夥子的態度，她還看不出來他的年紀嗎?
“我知道啊!”
“你知道?那還老叫我死小孩、死小子?”
“我是就資歷來論的，我都已經出社會上班了，而你還只是個大學生，對我來說你當然只是個‘死小子’而已。”
原來……她還真的把他當成大學生，這女人有着自以為是的聰明，事實上卻是愚蠢到了極點。
算了，就隨她想像去發展吧!也不想想有學生是穿名牌、開名車上學的嗎?還真是服了她了。
聽她剛才說自己是在徵信社上班，現在徵信社請的人都是這麼樣地沒有敏銳度嗎?
“地址?”
“啊?”
“你還沒跟我說你家地址。”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呀?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會笨到讓仇人半夜來謀財害命嗎?我才沒那麼笨呢!”美麗不屑地扯扯嘴角。
“小姐!”上官宇無奈地叫了一聲，搞不懂她是真的笨還是裝傻。
“幹嘛啦!”
“你在我車上。”
“我知道啊!”
“你不跟我說你家地址，我怎麼送你回家?！”他受不了地大吼。
被上官字的大吼着實嚇了一跳，美麗愣了一下，然後拍拍自己因受驚嚇而加速的心跳，埋怨地看着上官宇。
“凶什麼凶嘛!我有說不告訴你嗎?”嚇唬美女是很不道德的耶。
上官宇狠狠地向老天翻個白眼。
遇到她——真的是有理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