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章[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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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去。」溫嬸趕緊點頭，收拾完地上的混亂之快速轉身離開。

曹媽領着楚棠進到浴室，替放好洗澡水，準備好乾凈衣物之也退了出去，留下楚棠站在裏頭，面對全然新奇陌生的環境與器物，有點不知所措。

獃獃看着剛剛不斷湧出水的水龍頭，唇畔不自覺逸出聲讚歎，這就自來水吧？

以往父親敘述過的現代世界跟截然不同的生活環境，到現在才能體會感受，將手放在水裏，忍不住又讚歎了聲，溫度剛好呢。

接着想起剛剛曹媽離開前還倒了些膠狀物進水中，此刻水上浮着層白色的泡沫，發出陣陣香甜的氣味，讓情不自禁的深吸口氣，感覺疲憊好像都被洗滌空。

暫時忘卻了面對的困境，迫不及待退下衣物，腳跨進浴缸中，躺進那片從未享受過的香氛，舒暢的讓昏昏欲睡。

老天爺，難怪爹現代的生活相較大楚，個極度享受的世界，光不用費力就有源源不斷的熱水這點，真的便利太多了。

想起還在大楚受苦受難的親友，再看看自己舒適的享受，楚棠突然有種自我嫌惡的罪惡感，彷佛自己泡着的不再讓舒暢的溫水澡，而滾滾的岩漿，立刻跳了起來，隨便抓起浴巾將身體擦乾，開始跟放在旁的替換衣物奮戰——好險這衣物像古代的長袍，直接套上便，只那塊得不得了的布料到底要怎穿？想了許久，感覺身下涼颼颼的不很習慣，便嘗試着將那塊布料套上雙腿拉起，竟也合適，想必應該就現代的褻褲了。

至胸前……那串連着兩個圓弧形的東西若沒有意外，就跟肚兜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雖然爹爹常告訴許多有關現代生活的事情，但這種女子貼身衣物自然不在討論範圍之內，好險夠聰慧，雖然反反覆覆試了好幾次，總算把這些陌生的衣物穿戴整齊，對着清楚映照出自己影像的鏡子自我檢查遍，確定沒有奇怪的地方才走出浴室，準備服那兩個僕人放自己離開。

可才跨出浴室，房內哪還有其人的蹤影，只有桌上放着杯跟方才打翻在身上樣的茶水，除此之外，片寂靜。

楚棠凜，快步走向房門轉動門把，又鎖住了。

沮喪地垂下雙肩，知道自己還難逃被囚禁的命運，再度發了狂似的拍打着門板。「來人啊，把門打開，快把門打開！」

「太太，請您不要為難我了，先生吩咐過，不許我開門……」曹媽的聲音自門板那頭怯怯地響起。

「難道這裏不法治社會嗎？你這樣做犯法的。」楚棠高聲大喊。

「太太，您還先休息吧。」曹媽安撫道。

「不要叫我太太，我不你太太，我楚棠，聽到了嗎？我楚棠。」高聲嘶吼，但門外已經片寂靜，不再有任何人回應。

楚棠不斷拍打門板，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挫敗的放下紅腫疼痛的雙手，知道外頭的人鐵了心不理會，就算拍斷手也。

如果真的就這樣被關住該怎辦？在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爹口中的楚婧公主與跟爹身軀互換的真正的楚祈之外，根本就籌莫展。

楚棠咬咬下唇，視線在房內掃過圈，原本喪氣的神色忽地亮，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落地窗前，推開窗子彎腰探出陽台——這探瞬間沒頭昏腿軟，心臟差點沒自胸口蹦了出來，白玉似的纖指連忙抓緊欄杆，將身子收回，汗濕了背。

老天爺，這裏距離地面到底有多高？若從這邊躍下肯定會粉身碎骨吧……

這條路也不通，該怎辦？

垂頭喪氣地走回房內，懊惱的捶打了下梳妝枱，只聽砰的聲，塊木框蓋落桌面，引起的注意力。

順手將木框扶起，看到裏頭人物時如遭雷擊，美目圓瞠，不敢相信有個自己正對着笑。

火速將木框拿起比對着鏡中的自己，除了裝扮以及那女子臉上明顯塗抹着濃艷的胭脂之外，兩人乍看之下簡直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莫非這女子就口中的太太程盈慧？

楚棠將木框湊到面前仔細打量，頭皮開始發麻。

難怪不管怎解釋，總認為在瘋言瘋語，因為連自己看到都會以為在照鏡子樣啊。

不過那隻外表，的神韻明明就差很多不嗎？怎就連程盈慧的丈夫都認不出來根本就兩個不同的人？

楚棠將木框放回桌上，神色凝重地跌坐在梳妝枱前的椅子上，心緒混亂。

不行，絕對不能莫名其妙被困在這裏，爹爹跟患病的百姓還等着的解藥呢。

想起肩上扛着的重責大任，原本疲憊的身心瞬間又充滿了力氣，美目中蓄滿堅定，站起身又往門口走去。

天母京宅。

庭園中的花草爭奇鬥豔的綻放出斑斕的色彩，京波站在庭院中，胸中充斥着當年跟母親重返京家時的忐忑。

雖然當時年紀尚幼，但對母親面臨的困境卻印象深刻，也還記得母親怎樣由個老自怨自艾、軟弱怯懦的女人轉變成爾的堅強自主與尊貴優雅。

在的心靈里，直覺得自己必須好好保護母親，但轉變的母親卻給了最大的庇護與安全感，讓頭次嘗到正常的關愛，甚至也扭轉了父親跟之間尷尬的疏離。

這個家曾經童年的惡夢，來卻最寬厚的羽翼，守護至今。

但在內心深處，自從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始終有種心虛的感覺，認為自己並沒資格接受這個家的庇護……

「波波，在想想得這出神？」輕柔而充滿疼愛的聲音在京波身響起，打斷了的沉思。

「媽。」京波迎上走向自己的美麗婦人，剛硬的臉部線條瞬間柔軟了許多。

「你這孩子不進屋裏，站在這邊發獃？」楚婧看着眼前雖然出自這副肉身，卻算不上親生子的兒子，眸底滿毫不掩飾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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