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力量強大的男子(二)
銀月高掛的夜裏，幾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正打算離開多爾安碉堡時，遇到了守衛士兵的攔截——
“什麼人！？這麼晚你們打算上哪去？有沒有通行證？”士兵們低喝，警戒地看着這幾個以兜帽遮住臉的男子。
“是我。”其中一名男子掀開兜帽，讓士兵們清楚看到他的容貌。
“啊？是您！？”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您打算出去！”
士兵們臉色一變，慌忙想要彎腰行禮，請求對方赦免自己的無禮。
“沒事，繼續守在這裏。”男子重新拉上兜帽，同時對士兵們吩咐道：“我們出城辦重要的事情，你們不要聲張，就當不曾看到我們，知道嗎？”
“是，遵命。”士兵們雖然有疑慮，卻不敢開口詢問，立刻退開，讓他們通過。
幾名男子離開碉堡后，跳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快馬，不一會兒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位於多爾安碉堡西方几公裡外，先經過兩個小村，再穿越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就會看見一座廢棄多時的高塔。
今晚，這座雜草叢生、猶如廢墟般的高塔顯得有些不同，塔內除了有零星閃動的燭火之外，還偶爾傳出一些疑似人類和動物所發出的痛苦哀嚎，這些聲音高高低低交織在一起，有的低吼、有的吶喊、有的哀嚎、有的悲鳴，在夜色里聽起來格外的詭異恐怖……
高塔的最上層聚集了許多人，清一色都是男子，其中十幾個像是士兵模樣的男子全身被鐵鏈捆綁在木樁上，男子們繞成了一個圓圈，而每一個男子身後的木樁上都以鐵鏈拴了一頭野獸；有狼、有虎等等猛獸，它們不斷地想掙脫頸上的鐵鏈，同時也試圖攻擊綁在木樁上的男子。
由士兵們所圍成的圓圈中央站着三個人，分別是身穿白袍的肯諾北，還有菲利浦親王和約瑟夫三人。
“這……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菲利浦親王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以不安又充滿害怕的聲音質疑。
“當然，這只是最開始的程序……”約瑟夫微笑着開口，聲音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但是……”
“別為他們感到擔心，您只需要想着，過了今晚，他們全部都是具有以一擋萬、只對您一個人效忠的無敵戰士，這樣就可以了。”約瑟夫微笑，轉身對站在身旁的肯諾比開口道：“可以開始了。”
身穿白袍的肯諾比頷首，右手高高舉起了法杖，口中喃喃念出一長串像是樂音的咒語，就在咒語念完的同時，昏暗的天空雷聲大作，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中也出現了一道道銀色閃電──
“轟、轟、轟……”，響雷一聲跟着一聲響起，直直劈向綁在木樁上的士兵與鐵鏈拴頸的野獸，十三個人與十三隻獸在遭受電擊的瞬間，同時發出凄厲的慘叫聲，接着渾身發抖、口吐白沫，不一會兒，頭一偏全部斷氣了。
“死……他們死了……”菲利浦親王大驚失色，完全被嚇傻了。
“別急，還沒結束呢！”約瑟夫非但不害怕，斯文的臉上甚至還露出興奮期待的神情。“有趣的部分現在才要開始──”
像是要呼應他所說的話，肯諾比將法杖平舉，口中再次念出一長串的咒語，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倒地死去的野獸慢慢騰空升起，軀體也逐漸變得模糊，最後完完全全地消失在空氣中。
“啊！不見了！”菲利浦親王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當十三隻野獸的屍體完全消失以後，不一會兒，倒在地上的十三名士兵，一個個胸膛開始起伏，慢慢恢復了呼吸。
“他們……他們又活過來了！”菲利浦親王激動地抓住約瑟夫的手，雖然早已聽聞肯諾比具有高強的法力，現在有幸親眼目睹了，心情實在是再興奮不過。
十三名士兵從地面上緩緩爬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類似野獸般猙獰的表情，不僅如此，就連他們開口低咆的聲音，都像是野獸在夜裏尋找獵物時所發出的低吼聲……
“約瑟夫？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為什麼一直盯着本王看？”菲利浦親王原本興奮的心情隨即褪去，他緊張不安地注意到這些士兵們正以一種陰森恐怖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喔，他們現在屬於半人半獸，目光難免兇狠，但是沒關係，反正他們身上都拴着鐵鏈，您別擔心。”約瑟夫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肯諾比突然發現了什麼，他轉向約瑟夫提醒道：“有人來了。”
“誰！？有誰來了！？”菲利浦親王站得離兩人很近，自然也聽到了肯諾此說的話。
“是約翰王子和他的手下。”肯諾比回答。
“他們來這裏幹什麼？”菲利浦親王惱怒地皺眉。在這廢墟的高塔里創造屬於他的無敵戰士原本是秘密，為什麼約翰會知道這件事？
“這下不好，現在我們正進行到最重要的階段，他們目前還沒全部完成，要是讓他們看到其它人，就無法達到親王你想要的，只對您一人效忠，現在該怎麼辦？”約瑟夫十分遺憾地開口。
“約瑟夫，你下去叫他們立刻回去！就說這是我的命令。”菲利浦親王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親王大人，您該知道約翰王子對我的評價，他是不可能聽從我的命令的。”約瑟夫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不如我叫肯諾比暫停，等親王大人親自斥退約翰王子，之後我們再繼續。”
“哼！”縱使心中不悅，但菲利浦親王也知道約瑟夫說的是事實，所以他用力一甩斗篷，踩着憤怒的腳步準備下高塔訓示自己的兒子。
就在菲利浦親王正打算踏出由士兵組成的圓圈時，十三名士兵突然齊聲怒吼，跟着紛紛掙脫了身上的鐵鏈，以菲利浦親王為目標撲了過去──
“啊～～”菲利浦親王放聲大叫，由於事出突然，他根本沒防備，只能不停地揮舞雙手、大聲求救：“約瑟夫！肯諾比！快救我！”
菲利浦親王一邊掙扎、一邊透過士兵之間的空隙尋求救援，但是，圓圈的中央空蕩蕩的，早就沒有肯諾北和約瑟夫的蹤影了！
“啊～～”菲利浦親王心中一冷，一時之間也忘了掙扎，再次被十三名像是野獸般的士兵給撲倒了──
瘋狂的士兵們對着菲利浦親王又啃又咬、不時以手當爪做為武器攻擊，不一會兒，菲利浦親王已經渾身傷痕纍纍了！
“父親！”
就在菲利浦親王意識模糊、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誰！？不管是誰，快來救救我！菲利浦親王在心中絕望地吶喊。
“父親！快！來人！快救我父親……”
＊＊＊
約翰王子帶着奄奄一息的菲利浦親王回返碉堡時，徹底震撼了碉堡內的每一個人──“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啊！親王奄奄一息、意識不清，傷得很嚴重啊！”
家臣們議論紛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約瑟夫！你在哪裏？給我滾出來！”約翰在安置好菲利浦親王以後，帶着一群人怒氣沖沖地來到約瑟夫的房間，“砰”的一聲，以腳踢開了房門──
“約翰王子！？”
“大哥！？”
房間內除了約瑟夫、肯諾比之外，還有文森，他們坐在小圓桌旁下棋，神情錯愕地看着一臉憤怒的眾人。
“有什麼事嗎？約翰王子。”約瑟夫起身，十分無辜地問。
“你還有臉問我什麼事？是你設計父親，讓他獨自一人到廢棄的高塔，對不對？現在他渾身都是傷，陷入昏迷狀態了，你怎慶說？”約翰憤怒地質疑。
“我？約翰王子你一定是哪裏弄錯了，我一整晚都在這裏，不信你可以問文森王子，我們一整晚都在這裏下棋啊！”約瑟夫轉頭看向文森，希望他代為解釋。
“是啊！大哥，從晚飯過後，我們就一直在這裏了，根本沒出去，約瑟夫怎麼可能出現在什麼高塔？”文森據實回答。
“你！你怎麼可能來這裏和他下棋？”約翰怒瞪文森一眼，以目光無聲譴責他的背叛。
“我……”文森心虛地避開約翰的眼神，不想說出今晚其實是約瑟夫主動邀約，說是要請肯諾比為他占卜預言未來，所以他忍不住好奇就過來了。“我沒有說謊，我確實是一整晚都和約瑟夫在一起。”
“我想約翰王子您一定是哪裏誤會了。”約瑟夫微笑。“您剛才提到親王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哼！”約翰冷哼一聲，將他夜裏前往廢棄高塔，在那裏發現父親被一群瘋狂士兵攻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會在廢棄高塔玩什麼法術的就是你，你還想抵賴嗎？”
為了不讓約瑟夫抵賴，約翰說完后還推出一名少年，大聲命令道：“你說！告訴大家你那天在這裏偷聽到了什麼！？”
“菲利浦親王……想拜託肯諾比創造更多的無敵戰士，但是大祭司拒絕了，因為創造一名無敵戰士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根本無法按照親王的要求，在短時間內創造無數的無敵戰士……”少年顫抖地開口。
“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混帳東西！”約翰大怒，一巴掌就把少年打到牆邊。
“約翰王子，您無須動怒。”肯諾比緩步走向少年，小心地檢查他的傷口，確定他無礙后，才轉身說道：“菲利浦親王確實拜託過我，不過這項任務實在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所以我並沒有答應。”
“約翰王子、各位大臣，你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了。如果可以創造更多的無敵戰士，我一定會為親王效勞的，但是事實上就是不可能，並不是我和肯諾比刻意違抗親王的命令。”約瑟夫以略帶遺憾的語氣開口。“我想，親王就是因為不相信這一點，才會單獨一人使用錯誤的魔法，結果才受了傷……不過，幸好約翰王子您及時趕到，否則親王的性命就難保了。”
“你──”約翰憤恨不平地瞪視着約瑟夫，恨不得在眾人面前撕碎他！
“現在爭論不會有結果，不如我們等親王醒來，那麼誰是誰非就可以明白了。”和約翰一起進入房間的家巨，提出了中肯的建議。
“沒錯，這樣比較公平。”另外一人附和。
“好！我暫時放過你！”約翰直指約瑟夫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別得意！一旦讓我逮到你的小辮子！你就等着死在我的劍下吧！”
說完后，約翰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男爵大人，在親王還沒醒來的時候，您還是最有嫌疑的人，所以請你這段日子不要到處走動，最好就留在這個房間。”家臣之一開口，對約瑟夫提出要求。
“這樣不好吧！真相都還沒大白，就把他當嫌疑犯，不是太失禮了嗎？”另外一名家臣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沒關係，我相信自己的清白，也相信大家會還給我清白的。”約瑟夫微笑，並不覺得這個要求很過分。“這段日子我會乖乖留在房間裏，等待親王醒來、還我清白。”
眾人對約瑟夫的回答相當滿意，不再多說什麼，緩步離開了他的房間。
等到房問內只剩下肯諾比和約瑟夫兩個人的時候，後者頗感興趣地開口問：“剛才那位對我還算友善的大臣，叫什麼名字？”
“他叫伯魯特，也是菲利浦親王的親信之一。”肯諾比說出對方的身分。
“喔？看來我得和這位伯魯特大人聊聊天、培養培養感情了！”約瑟夫微笑，雙眼綻放出得意的光芒。
＊＊＊
三天後──
深夜時分，一條人影避開門口的護衛，從密道悄悄進入了菲利浦親王的房間，他踩着無聲的腳步來到床邊，凝視着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菲利浦親王。
我為王子占卜過了，您具有帝王之相。
“我？哈哈！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有帝王相呢？就算他日父親登基稱王，也是大哥繼承王位，我最多也是封個親王而已。”
我的占卜從未出過差錯，殿下不信！？
“不是我不信……只是不太可能嘛！”
菲利浦親王的繼承權，雖然是長子優先，但是我記得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倘若誰得到了親王手上的家族戒指，就如同親王親自承認了繼承權，也就是說誰先一步得到親王的戒指，那麼就不用依照長幼有序這項傳統了。
“這個規定我聽過，但是父親從沒給我看過那枚戒指。”
我知道戒指在哪裏，就在親王房間床頭下的暗格。等你打算拿戒指的時候，別忘了服下這顆藥丸，這可以幫助你完成任務……
置身在寂靜無聲的黑暗中，文森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心臟正瘋狂跳動着……父親此刻正陷入意識昏沉的情況里，根據醫生的判斷，他醒過來的機會不大，能康復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
如果，父親就這麼在睡夢中死去，那麼繼承人就是大哥約翰……不會有其它的結果了！但如果……在父親臨死前先拿到他的戒指，那麼自己就有機會登基稱王了！
我為王子占卜過了，您具有帝王之相。這是肯諾比三天前的預言，應該不會錯的！他是宮廷最神聖的大祭司，他的占卜絕對不會出錯的！
登基稱王……成為法藍絲國的新王……多麼誘人的頭街啊！文森愉悅地想着，將緊握在掌心的那顆藥丸吃下去，那間，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凝視着床上的菲利浦親王片刻，他不再猶豫，彎下身、按照肯諾北指示的位置搜尋着，不一會兒果然摸到了暗格，從裏面取出了一枚硬物。
“家族的戒指！真的是家族的戒指！我是王！我是新王了！”文森興奮地輕呼，正打算離去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抓住了──
“啊！”抓住他的不是別人，而是應該意識不清、昏迷不醒的菲利浦親王！文森嚇得忍不住大叫出聲。
“你這個逆子！”菲利浦親王雙眼凸出，以乾枯凄厲的聲音怒斥着。
“父……父親！？”文森嚇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用力抽手，居然將菲利浦親王整個人給甩下床了──
“砰”的一聲巨響，瞬間驚動了門外的護衛，也驚動了剛巧來到房間想和菲利浦親王道晚安的約翰王子。
“房間裏面有人！”約翰首當其衝，抽出長劍沖了進去──
房間裏面明亮的燭光下，除了倒在地上暈死的菲利浦親王，還有錯愣在原地、來不及離開的文森。
“文森！？你在這裏幹什麼！？”約翰皺眉，雙目環視四周，注意到牆上被推開的密道，也注意到文森手上拿着的戒指。
“我……我晚上睡不着，所以來探望父親……”文森雖然害怕，但眼中卻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探望？是來偷家族戒指吧！”約翰腦筋一轉，立刻想到了那枚家族戒指。“原來你對王位也存有野心，居然趁着父親生病想來偷取！”
“唰”的一聲，約翰手中的長劍直指着文森。
“大哥？你別過來……我有戒指！我是新王，你不能對新王無禮！”文森臉色一白，知道自己的形跡已經敗露了。“父親已經將戒指傳給我了，你們誰也不準反抗，我是新王！”
“文森！”約翰長劍一挑，就將文森手上的戒指挑開，“當”的一聲，掉到地上去了，他隨即冷笑道：“戒指屬於我、繼承人也是我！你這個心懷不軌的小人認命吧！”
“我的戒指！”文森衝過去撲向戒指，但是約翰長劍一揮，立刻又逼退了他。
“約翰，繼承人是我！”文森怒視約翰，突然整個人跳起來，朝約翰撲了過去，兩人一起倒在地上纏鬥起來……
混戰之中，兩人在地上不停翻滾，一個不小心踢翻了燭台，霎時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不一會兒，黑暗中傳來了男子的痛呼聲。
“快！點燈！”聞聲趕來的家臣們剛進到房間，發現裏面漆黑一片，立即命令侍衛點上燭火。
當房間恢復光明的時候，眾人驚愕萬分地看到文森王子坐在約翰王子的身上，後者的胸膛插了一柄長劍，鮮血流了滿地，早已經斷氣了……
“我是王！我有戒指，我是新王！”文森高舉着手，不停地揮舞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家臣們詢問值班的護衛。
“好像是……文森王子從密道進房間打算偷戒指，無意間殺了菲利浦親王，後來被約翰王子發現了，兩人扭打成一團……後來燭火一滅，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站在旁邊的護衛說出自己看到的情況。
“來人！立刻把文森抓起來！”隸屬於菲利浦親王最信任的六位家臣之一的男子開口，冷聲下達命令。“把他先關到地牢裏去！”
“是。”士兵們領命，一前一後地押住文森，不顧他大聲呼叫，硬是將時而大笑、時而大哭的文森拖出了房間。
“怎麼會這樣子？”六位重要大臣面面相覷，覺得肩頭無比沉重。
就在即將要和宮廷大軍開戰、格蘭軍決戰的時刻，不僅親王駕崩了，連他的繼承人約翰王子也死了，而唯一擁有親王血緣的文森王子，卻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元兇，這到底該怎麼辦？誰還能繼續領導他們呢？
“不能讓文森王子繼承，他已經瘋狂了！居然做出父殺兄的惡行！”其中一人憤恨不平地開口。
“沒錯！他已經喪失了角逐王位的資格。”另外一人附和。
“但……如果文森王子不繼承，那麼誰能帶領我們？”另一位家臣提出質疑。“現在情況非比尋常，要我們到哪裏去找一位具有正統性、又有能力的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屬於六位家臣之一的伯魯特，以鄭重的語氣開口了。“有！還有一個人，他身上流有菲利浦親王的血……”
＊＊＊
多爾安碉堡正舉辦一場莊嚴的喪禮，大廳的中央放置着兩副棺材，分別是菲利浦親王以及他的長子約翰王子。
碉堡內外籠罩在一片悲傷的情緒之中，不敢相信會突然發生這種悲劇！
跪倒在兩副棺材中央、痛哭失聲的男子是約瑟夫，但如今他已經不是普通的貴族，而是菲利浦親王死後最新的繼承人。
約瑟夫的身世先是由伯魯特大臣揭露，再經過眾大臣詳細調查過後得到了證實，他確實是菲利浦親王委託給朋友撫養的私生子，具有繼承爵位的資格。
在眾大臣的決議下，約瑟夫的身分正式得到認可，不但成為最新的繼承者，同時也將率領軍隊，繼續菲利浦親王未完成的夢想。
“約瑟夫王子，您別太傷心……”見約瑟夫哭得都快要斷氣了，伯魯特不忍地將他扶起。
“嗚嗚嗚……父親。”約瑟夫淚流滿面，一次又一次地呼喚着父親的名字。
“要封棺了，請節哀順變吧！”其它大臣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輕聲安慰着約瑟夫。
所有人強忍住哀傷，目送士兵抬着被封起的棺材，準備進行掩埋。
約瑟夫目送父親和兄長的棺材被抬走以後，這才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緩步走到大廳的中央，“咚”的一聲跪在所有人面前，朗聲說道：“我約瑟夫在這裏對你們發誓，我絕對不會辜負我體內流的王家之血，我一定帶領你們，完成我父親未完成的夢想──登上法藍絲王國的寶座！”
“好！”
“約瑟夫王子萬歲！”
約瑟夫慷慨激昂的論說，瞬間振奮了大廳內所有人的情緒。
“多爾安碉堡的所有人，你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和我約瑟夫一起並肩作戰了嗎？”約瑟夫站起來，振臂高聲呼喊：“準備好要和我一起剷除宮廷派了嗎？準備好和我一起將格蘭軍趕回去了嗎？”
“是！我們準備好了！”
“我們一定和你同在！”
“好！多爾安碉堡的所有人！”約瑟夫露出了王者自信的微笑。“我約瑟夫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我發誓，一定率領大軍攻破韋那伊，徹徹底底地取代蘭開斯特宮廷，讓我們成為法藍絲王國唯一的正統、唯一的繼承者！”
眾人歡聲如雷，以一種融合了驕傲與臣服的目光看着他們新的領導者──約瑟夫，毫不懷疑他會將勝利帶給大家。
約瑟夫抽出腰間的長劍，指着前方，以豪情萬千的語氣宣佈道：“三天後拔營出發，目標──徹底消滅韋那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