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荒村醜事,無法相信
有一天,老曹店村來了一個人。這人有五十來歲,瘦高個,大眼睛,穿戴打扮得挺整齊,皮鞋,西服,墨鏡,冷眼瞅,還挺年輕的。這人下了汽車,見路旁有一個趕着羊群的老羊倌,便走上去,很有禮貌地截住了那個放羊人。
“同志,打聽個人?”他掏出一盒煙。
“姓什麼吧?”
“姓叢。”
“叫什麼名字?”
“叫叢秀麗。”
“大不管”早都把老婆的名字給忘了,一聽說找叢秀麗,才想起,這不是我老婆的名字嗎?看看這老兄的閃神,準是來找蔥心綠扯騷來的,便不動聲色地審問那男人。
“他家男的叫什麼名字?”
來人想了半天,根本不知道叢秀麗的男人姓什麼,但他反應很快,急忙笑笑說:“聽說姓什麼,姓王吧?”
“大不管”心裏罵著那個男人:“去你媽了個腿吧,你才姓‘王八’呢。”
他接着又問:“你們啥親戚?”
那男人沉思了一會:“有點親屬關係。”
“大不管”一聽說有點親屬關係,認真地閃了一眼,仔細地端詳了一下。
“啥親屬關係?”
“跟她家爺們兒是連橋兒。”
“大不管”心想,我那連橋兒多了,便問他:“你家在哪兒住?”
“……滿洲里。”
其實,這個人根本不是滿洲里的,他是當地縣城城南新風鄉的一個被醫院開除的醫生。這小子在新風鄉醫院當外科大夫,他利用給病人看病的機會,調戲、騙奸過不少女患者,后被告,被縣衛生局給開除了。這人姓劉,有名沒人叫,都叫他劉老邪。公職開除不久,老伴患腦溢血,突然死亡,兒子一結婚,家裏邊光剩下十九歲姑娘。新風鄉一帶的人們背地都
說劉老邪是幹壞事兒作損,報應,家裏邊有老婆好模好樣地陪着,偏偏利用醫生職權騙奸病人。這回桿兒了,公職沒了,老伴沒了,還騙誰去,騙你自己個閨女去吧,年輕,美貌,自個兒養活的,來個自給自足。
這劉老邪還沒有牲口到一定份兒上,兒子一結婚,趕忙給十九歲的閨女找了婆家,聘了五千多元,着忙八火地把姑娘打走了。他真擔心自己打熬不住,舊病復,出現別的意外。劉老邪早就聽人傳說過老曹店這地方的女人挺開放,特別是對蔥心綠這人,早有耳聞,心想,自個兒這水平,在新風鄉已經臭名遠揚了,乾脆帶着賣閨女的青春費,好好打扮打扮,到老曹店去試一試,有那合適的就遠走高飛。
沒曾想,今天碰得那麼正當,一下車就碰上了自己的“親屬”。“大不管”還真以為這個人和他是一眼連橋兒,頓時長了心眼。
“你找叢秀麗呀還是找蔥心綠?”
劉老邪聽明白了:“叢秀麗,蔥心綠,喔,一個人,對,就叫蔥心綠,蔥心綠。”
“她在家做買賣呢。”“大不管”說。
“做什麼買賣?”
“開賣店呢。”
“做買賣啦?什麼買賣?”
“人肉店。”“大不管”今天也不咋這麼聰明。
劉老邪聽出話里有音,便問:“你,大哥,開玩笑呢吧?”
“想不想買吧?”“大不管”端上了。
“大哥,別開玩笑,買不買,我得先看看再說。”
“那你上點態度吧。”“大不管”開始勒他。
“什麼態度?”
“見面禮。你說你和她爺們兒是親屬連橋兒,我就是她家爺們兒,你沒點態度能行嗎?”
劉老邪終於明白了是咋回事兒,急忙掏出煙來,取出一顆遞給“大不管”。
“抽着抽着,實在對不起,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他急忙改口叫姐夫,心想,蔥心綠果然名不虛傳。
“大姐夫,你說個價吧。”
“大不管”將煙點着,伸出拇指和食指一比劃:“八十塊錢吧。”
“就八十?少點了吧大姐夫!”劉老邪叫得賊親切。
“我是讓你圖個吉利,那***娘們兒連兩塊錢都不值。她家住在後趟街,東頭,三間大草房,把錢交了,你就去吧。”
劉老邪從兜里急忙掏出一百元錢給他。“大不管”從中揀出二十元錢給劉老邪,說:“你領走吧,你要不走,說不定哪天,我就宰了她,連你也不客氣。”
劉老邪急忙揣起二十元錢,說著感謝話匆匆忙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