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三、哥嫂聽房
“人家是女的,你是男的,洗!”
有子信嫂子話,蹲下去悄悄地洗了。
上了炕,閉了燈,有子卻懵了。
成天想媳婦,有了媳婦卻又怕媳婦,有子離燕子不遠躺下了,忽然覺得手腳沒處放,氣兒不夠使,渾身直出熱汗,連腦袋都不敢轉動。
有子的嫂子興奮地上了南炕,把燈一閉,十分熟練地摟住男人,小心翼翼地聽着幔帳那邊的動靜。
幔帳里什麼聲音也沒有。
嫂子怕小兩口磨不開,便故意抓緊進入夢鄉,翻了兩下身,就輕輕地打起呼嚕。那鼾聲不大,其實是假的,她以為這樣,北炕的小兩口就能把思想解放一下。
有子聽南炕有鼾聲,果然有了行動。他身子沒動,光把自己的手伸進燕子的被窩裏。燕子心頭跳跳將褲褂脫凈,然後接過有子的手,把有子的手小心地引到自己的肚下,等着有子。
有子的手在燕子的肚子下面觸到了一片茅草,手指便在那片茅草叢中搜來搜去的,像在草棵里找一件什麼東西,燕子憋着氣,憋住笑,就任憑有子的手指在那上面找。有子找了一會兒,不知為什麼,悄悄地將手又縮了回去。
如果是單房獨屋,燕子一定會調皮地問問有子在尋找什麼;因為是南北炕,燕子明知嫂子假裝睡,便忍住了笑,一聲沒吱,繼續等着有子。她也沒經過這種事,光溜溜地躺在被窩等有子研究第二次行動。等一會兒工夫,耳旁忽然聽到一聲細細的鼾聲,有子哧兒呼地睡著了。
燕子悄悄地將衣服穿上,便生氣地將頭臉扭向一邊。嫂子這工夫也不打鼾聲了,用手指捏捏有子哥,把頭蒙上,小聲和男人說:“怎麼樣,笨玩藝兒,啥也不懂,北炕連點兒動靜也沒有,你聽,睡著了。”
他哥小聲地在被窩裏罵著:“操,完犢子,死蟹子,不鼓沫。”
第二天,吃完早飯,嫂子趁燕子上廁所時,叫有子到倉房幫她灌袋穀子。有子撐袋子,嫂子收穀子,她趁機問有子:“昨晚上睡了嗎?”
有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嫂子。
“笨鱉。”嫂子照有子胯間啐一口。
有子聽明白之後,囁嚅着:“沒有。”
“那咋還沒有呢?”
“沒找到地方。”
“什麼地方?”
“那個地方唄。”
“去你個媽的,沒看見公雞踩蛋?”
有子低下了頭,想起配種站的大紅馬:“害怕。”
“咋害怕呢?”
“南北炕……”有子不敢抬頭。
“南北炕怕啥的,你沒聽見我和你哥倆都打呼嚕睡著了嗎?”
“燕子把衣服都脫了,我不敢……”
“去你媽了個逼的,人家把衣服都脫了,你還怕啥呀?挺大個活人,連個小雞都不如,死了得了。”
“我……害怕……”
嫂子在倉房裏偷偷地訓完了,又給有子在一些細節問題上做了詳細指教。這一天,太陽一落,嫂子收拾完碗筷,就趕緊張羅焐被睡覺。
這一天晚上,嫂子睡得更早,燈一閉,哥哥和嫂子在南上炕躺下在炕上就開始猛烈地打呼嚕,那呼嚕打得山響上響的。
可是北炕上笨有子聽着南炕上哥哥嫂子的假呼嚕依然還是個懵。
還是那片茅草,還是那隻手,還是懵懵懂懂地胡亂搜索,有子只想先找到那個關鍵的位置,再按着嫂子的指點採取行動。燕子先頭還興奮着,等待着,後來就生氣了,她氣惱地揪掉了那隻笨手,將那片柔軟的茅草緊緊蓋住,背過身去,將衣服穿好,心裏誓,從明天起,永遠不和有子在一鋪炕上睡覺。
哥嫂在南炕上打了一會兒呼嚕就不打了,什麼聲音也聽不見,哥嫂還是干著急。
不一會兒,北炕上又傳來有子的鼾聲響起,這個鼾聲絕對是真的,不象嫂子的鼾聲是假的。嫂子黑暗中咬牙切齒地暗暗踹了有子哥哥一腳,嘴裏恨恨地罵著:“死熊哇死熊,老天爺白給你披張人皮了,媽了個逼的,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