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黃思潔帶着歉意向正牌的醫生道:陳醫生,委屈你裝成我的助手,請原諒。”
“粘大嫂,不用和我客氣。”陳劍和粘崇武是好朋友,也是黃羽翔的主治醫生。
按着門鈴的粘崇武回頭一笑,“思潔,叫羽翔設計一系列的嫁衣送給陳削的妹妹當嫁妝就成了。”
陳劍的妹妹最近要結婚了。她也是黃羽翔的擁護着。
黃思思採下攀爬在圍牆上的新娘花,伸長脖子想望進牆內那片花田。“怎麼這麼久呢?她急於見到小弟是否過得好,更想見到歐陽楓這個女孩。
“大姊,你不要急嘛。”倚靠在車窮的黃思林笑着說。
黃家的每位成員都對歐陽楓充滿興趣,尤其是當黃思潔敘述他們和歐陽楓認識的經過,更讓眾姊妹嘖嘖稱奇,懷疑在這資訊化的時代還有像歐陽楓這種怪異的人。
黃思清向大家叮吁,“別忘了,你們是我帶來的護士,可不能露出馬腳。”
“你放心啦。”
門內傳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不要再按了行嗎?我又不是耳聾。”歐陽楓嘀咕着把門打開,“按一、兩聲就夠了。咦,警察先生你來做什麼?”睛打量站在粘祟武身後的三女三男。
她對粘崇武很感冒,若不是他,她也不用收留黃羽翔。
“我有事情想和黃先生談談。”粘崇武摟着黃思潔上前,“很巧合她正是內人,所以一道地來了。”
“歐陽小姐,好久不見了。”黃思潔吃吃笑地打招呼。
“進來吧。”歐陽機把大門全部打開,讓他們把旅行車開進院子。
歐陽楓敏感地意識到另外兩名美麗女子打量的眼光.像是在評估什麼物品似的。她淡淡地向她們額首,把她們評估的眼光視而不見,毫不在意她們的存在。除家人和植物外,其餘和她無關。
黃思思、黃思林、陳劍進到裏面后,那五顏六色的花海令他們目不暇給。
黃思清丟給他們一個,“你們看吧,我沒騙你們?”的眼神。
“各位,進來坐吧。”歐陽楓領先進人客廳。
黃羽翔乍見到黃思思和革思林,鱉個人愕然不已。他瞄着黃思潔,心中大概有譜了,三姊這張大嘴巴一定到處宣傳他的改變。
黃思思、黃思林甫一見到黃羽翔也都怔住了,他真的把那寶貝的長發給剪了。短髮的他多了一份英氣。
黃思思趁歐陽楓到廚房不在的時候,笑彎了腰,“思潔的話我、還半信半疑,沒想到護髮如命的你為了歐陽楓二話不說就把長發剪了。”她取笑地說:“當時沒在場實在可借。”
黃思林揉着他的頭髮,譏消地說:“三十幾年的姊弟情誼沒能讓你改頭換面,而她,認識不到三天,就讓你肯為她把長發剪了,你是吃了什麼迷藥?”
“大姊、二姊,我有說我是為某人才把長發剪掉的嗎?你們是專程來找碴的。”黃羽翔瞪了她們一眼。
“喲,生氣了。”黃思思抱住他,“我們是關心你,代爸媽來看你是否安好。怎會找你麻煩呢!只有順便找樂趣而已。”
黃思林也抱住他,拍拍他的臉,“我們怕你吃不飽穿不暖,或者被虐待了,畢竟吃霸王飯的人可不受歡迎。”
黃思潔也加人調侃的陣容,“你們看,羽翔精神煥發,可見被人照顧得很好。”
“而且一身新衣服。”黃思思斜睬他,“羽翔,你對衣服的品味很挑。這套衣服你穿得習慣嗎?”那是一套成衣,在平時,黃羽翔絕不會去穿它。
一旁的兩位男士,很同情黃羽翔被三位姊姊左右夾攻。
“過度時期就要有伸縮自如的品味。”黃羽翔以一種鄭重嚴肅的語氣低聲說:“等一下小楓來了,你們的嘴巴可得注意,不可以亂說話,惹小楓生氣或懷疑,我會找你們算帳。”
三位姊姊露出天方夜譚的表憎,小弟怕歐陽楓生氣“不高興”太不可思議了。
嘿嘿,這內情一定不簡單,非查個明白不可。三位女人交換同樣意念的眼神。
歐陽楓從廚房端來六杯果汁,“各位為什麼不坐呢?”她看着眾人,好像被人罰站似地站成一排。
“我在試試羽翔左腳骨折恢復的情況。”黃思潔腦筋轉得快,立即編出理由。“歐陽小姐,我尚未向你介紹的這兩位小姐是護士,而這位先生是我的助手。他們三人很同情黃羽翔的遭遇自願幫他。”
黃思思、黃思林在介紹后,定眼細瞧歐陽楓,想際出一個所以然來,她們實在好奇為何地能讓黃羽翔如此護着她!
歐陽楓的外型清秀柔美算是中上之姿,沒有牡揚男人的嬌艷媚態,汪純純的宛如一朵蘭花。這樣的她怎能迷住處在女人國的羽翔?
徒地,黃思林發現歐陽楓最特殊的地方,是她那雙清澈的陣子在望向她們時仍是淡淡然沒有任何波動,不被她們艷麗的外表所惑,更沒有嫉妒的神色。黃家的女性以美艷出名,不管男女都驚艷於她們天人般的美麗。沒想到在歐陽楓身上吃到敗仗。這是她首次遇到視一切為無物的女孩,她的神情由興趣轉欣賞。
歐陽楓的心思國向花田,“醫療方面我不幢,我把客廳讓給你們,不打擾你們了。”她逕自離開。
粘崇武驚訝黃羽翔氣憤的表情,“咦,好端端地幹麼生氣?”他看黃羽翔的跟光望向門外沒入花田的歐陽楓。“你在氣歐陽楓?”
黃思林仗義執言,“歐陽楓又沒惹你,莫名其妙地氣人家,你有毛病嗎?”
黃思思、黃思潔也頷首。“她的體貼也惹你發怒,沒道理。”
她們的你一言我一句讓黃羽翔脾氣大發地吼一句,“你們閉嘴。”隨即把左手往桌上一捶。
頓時,室內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黃思思被震得不能言語,小弟從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也沒有如此租暴的舉動、他怎麼了?
黃思林眨着眼,盯着煩躁的責羽翔,小弟是笑裏藏刀的人,任何困難他都能在談笑問化解,未曾顯現煩悶粗暴的一面,這次為何大怒呢?
黃恩潔詫異歐陽楓對黃羽翔的影響,讓他更接近自我。
陳劍嘖了兩聲,“喂,各位冷靜一下,有話好說。”他不自覺地瞄了黃羽翔兩眼,俊逸的臉因生氣緊繃而呈現狂野的一面,不但無損英俊,反而增添悠力,難怪有那麼多女人追求黃羽翔。
“別忘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粘崇武打圓場,“陳劍,你先幫羽翔拆線。”
黃羽翔深呼吸為自己的失控道教,“姊,對不起。我不該把我的沮喪遷怒於你們。”他示意陳劍可以開始為他治療。
歐陽楓不在他身邊,他的滯灑自若就重回他體內。
“你的道歉自己留着吧,改天我們要好好剖析反常的你。省思思向兩位妹妹眨眨眼,她們附和地點頭。
黃羽翔笑得好輕鬆、好迷人,“看你們的本事唆。”能讓他失去自製的女人只有一位,她叫歐陽楓。
粘崇武、陳劍驚異於他的轉變,簡直是判若兩人。
喜怒無常的男人,這表示他真真正正地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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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思潔和黃思林離開客廳,留下黃思思和粘崇武為黃羽和說明緝兇的經過以及幕後的指使者。
“思潔,歐陽楓是不是花痴?”走在花田間,黃思林禁不住地問,“沒看過花的品種有那麼多。”
“思林,你發現沒?歐陽楓有一種不熱中任何事物的眼神,但是她一提到植物,整個眼神都不一樣,變得神采奕奕、炯亮有神。那時候的她美得令人炫目。”黃思潔看着着花田的一方,“較高大的小喬木或常綠灌木是含笑花、夜合、緬格、馬萊花……”
“你怎麼懂這麼多呢?”黃思林驚訝地問,有的花卉她甚至沒見過。
“現學現賣。上星期來這裏時歐陽楓為我講解的。”
她們漫步到歐陽楓的背後,她正蹲在土壤堆前,用手指拾起土壤研究者。
“歐陽小姐,你在幹什麼?”黃思潔出聲道。
歐陽楓轉頭一看,“是你們?”她把土丟回土壤堆,站起來轉身面對她們,“你不用為羽翔治療?”她拂離頰上的髮絲。
“我的助手在就夠了。”她望着玫瑰區的玫瑰花,“你種的玫遇花非常碩大嬌艷。”
歐陽楓的眼眸散發熱切的光芒,“我希望能交配出更擦亮的花型和顏色,提高它們的經濟價值。”
黃思林被她自信、驕傲光亮的眸彩吸引住了,這樣的她,比嬌冶、媚態的尤物美上好幾十倍。小弟的眼光實在厲害,能看出平淡無奇的她能發出最耀眼閃亮的光瓦。
“它的花名叫什麼?”黃思林的視張落在花呈漏斗狀、簡形不知名的花卉上。一歐陽楓也循着她的目光一看,“那叫晚香桅,它有單瓣品、重對品,現在開的是重對品種。”她的嘴角上揚,跳躍頑皮的笑意,“你們可知晚香玉的花語?”
她們同時搖頭。
“它的花語是‘危險中尋樂’。”
“啊——”黃思林、黃思潔同時驚叫出聲。晚香玉的花語和小弟近來的處境好貼切。
“有什麼不對嗎?”歐陽楓被她們的驚叫嚇一跳,自然多瞧她們兩眼。這一看,讓她看出疑問,“黃醫生,你不覺得你和這位護土小姐很神似。”同樣明艷無用,輪廓極為相像。
交思林輕笑地掩飾着。“院裏的同事也都說我和黃醫生就像姊妹。”
“是呀,在這世上的相似卻沒有血緣的人很多。”黃思潔附和。
歐陽楓淺笑着,“或許吧。”黃羽期反正也和她無關。“黃醫生,你對精神科是否有所了解?”
“有什麼問題,你說說看。”
“我是想請你順便檢查黃羽翔的精神狀態。”歐陽楓眉心微皺,“這一星期的相處,他給我的感覺不像失憶症倒像精神異常者。”
哇,歐陽楓的話如平地一聲雷,炸得她們一愣一愣的,小弟她當成精神病患!
“不會吧,我看他很正常啊。”黃思潔瞪大眼,滿臉的好奇,“他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黃思林膛張大眼,豎長耳朵,想聽聽曠世的大笑話。
“他……”歐陽楓難以啟齒,斟酌一番,她決定坦白告訴她們,這也是為黃羽翔着想,有病早發現早治療。她頭一抬,吶吶地開口:“羽翔他動不動就以死來威迫我—…·”她把黃羽翔超出常理的要求說一遍,“哪有人對關心那麼渴求。所以他的精神狀況一定有問題。”
黃思林、黃思潔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弟怎會委這種不入流的招數,以死來獲得歐陽楓的關係。
歐陽楓眉頭都擰在一起,“你們怎可以把別人的病狀當成笑話呢!醫護者應有一顆悲天傭人的心腸,而你們所表現的態度令人心寒不齒。”她生氣地指責她們。
“哈,你不要生氣嘛,容我日後再向你說明解釋。”黃思潔笑得肚子都痛了,“思林,我們先回客廳。”
黃思林也笑得挺不起來,向歐陽楓擺擺手,兩人迅速地走開。
“怎會有這種醫生護士呢?太過分。”歐陽楓氣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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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五樓窗口跳下去,一人大腿斷了、肋骨斷兩根,另一個較幸運,只有手斷腳骨折。”粘崇武嗤哼,“他們太輕敵,自信滿滿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這就是瞧扁他們警察的報應。
“大意失荊州是千古不變的訓言。”黃羽翔慶幸僅七天的時間就抓到兇手。“他們招出幕後的指使者嗎?”
粘崇武面色凝重不發一語,黃思思欲開口又看陳劍一限。
陳劍會意,“我到花田走走。”他近開敏感的這一刻。
“沒有外人,你們可以說了。”
“是舅舅韋榮基操縱的。”黃思思嘆道:“因愛生恨所導致的結果。”
“羽翔,你彷彿不驚訝。”粘崇武看他不變的表情,訝然地說。
“自接到黑函那一天起,我就有某種預感,此人一定和我們黃家密不可分,不然他不會對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他從很早就覺得舅舅看母親的眼神是充滿愛意,對父親卻是充滿憎恨。“舅舅有說他萌生殺機的原因嗎?”
“他氣爸爸從他手中奪走媽媽……”黃思思把昨天韋榮基和爸媽見面的那一幕說一遍。
從殺手艾勒、艾薩克的口供中得知指使者是韋榮基后,韋秀鶯震驚不已,心情久久無法恢復過來。
於是,黃懷祖夫婦夥同三女婿粘祟武、四女兒黃思宜、邱欽賢夫婦來到韋榮基在台中的寓所。他們暫時不想驚動警方。
當公寓的門一打開;便見韋榮基站在落地窗前,語氣是平淡的,沒有害怕驚悸,“我沒接到艾勒的電話就知道事迹敗露。”
“那為什麼不逃呢?”黃思宜沒想過舅舅的心是如此惡毒。
“逃?”韋榮基慢慢地旋過身面向他們,眼底有着仇恨,“我已經是桑榆晚年。再活也沒幾年,幹麼要逃呢?我買下這問公寓策畫要取羽翔的生命時,早就有身敗名裂的自覺。”
“大哥,為什麼?”韋秀鶯罵泣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要不然你怎會狠心地要羽翔的命?”
韋榮基仇恨的眼光甫接觸到她美麗的臉龐變換成濃濃的愛意。“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他抬起手輕撫她的臉,驀地,他指向黃懷祖狂暴地說:“是他,他不該搶走你,並奪走父親大半的財產。你和韋家所有的家業都應該是我的。”
“大哥,秀鶯愛我,我也深愛她,我哪有從你手上搶走秀鶯。”黃懷祖誠懇地道。
“你若沒有到我家來,秀鶯也不會愛上你,父親也不會偏心到把家產分給你,你是外人,沒資格分享我的所有。”
在一旁的三人聽到莫名共妙,尤其是粘崇武、邱欽賢更是一頭霧水,哪有兄長愛上妹妹,不啻是亂倫之戀。
黃懷祖百日莫帶,他知道仇恨已蒙蔽韋榮基的心,講什麼他也聽不進去。他慨嘆,“秀鶯,把事實真相告訴大哥吧!韋伯爸會諒解我們違背誓言。這秘密守了四十年,卻不知大哥這四十年過得如此痛苦,若知今日,我絕不會隱瞞的。”
“什麼真相?”韋榮基握緊韋秀鶯的手說,“你們究竟隱瞞我什麼事?”
“爸爸臨終前向懷祖仟侮,他挪用懷祖的財產去拯救他發發可危的事業……”
韋秀駕正想再說,卻被韋榮基截斷。
“等一下,我不知懷祖有什麼財產!他不是因為親生爸母發生空難才由父親收養的故人之子嗎?”他從英國留學回來時.父親是這樣告訴他的。
看來大哥真的不知懷祖的家世,父親不細說才使得他心理不平衡。韋秀駕黯然地想。
“爸只說了一半,懷祖的父親和爸爸是交情非常好的朋友,定居於香港。在當時,黃家是有名的紡織界巨子,他們的獨子黃懷祖才十五歲。有一天,黃家夫婦搭機前往歐洲不幸發生空難喪命,留下獨子懷祖。”
韋榮基聽到這,臉色微微發白,“那爸爸的事業?”
“懷祖的父親和一般大企業家無異,早就立好遺囑,他指名由爸爸當懷祖的監護人直到懷祖滿十八歲。就在一次股市跌到谷底時,爸爸的資金被套牢,周圍不靈以致公司差點就要倒了。爸爸於是動用懷祖中下的現金,才撐起公司導人軌道。爸爸一直受良心的苛責,無恥自己盜用懷祖的錢,也不敢對你說,怕你瞧不起他。你是他推一的孩子,他希望在你眼裏,他永遠是那個偉大的父親。”
“天呀,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韋榮基矇著臉搖着頭,“事實上是我侵佔懷祖的家財啊!”
“大哥,懷祖的一千萬已還給懷祖了,你不要胡思亂想。”韋秀駕抱着他安慰他,“爸親是受不了自己曾有的污點,愧對她友所託。”
黃懷祖也握住韋榮基的手,“大哥,韋伯父非常愛你才不願把醜事告訴你。”現在他不用告訴韋榮基他十八歲時所繼承的所有紡織公司,不動產都是黃家原來的產業,它們是由香港律師團所監控。”
韋榮基放下象着臉的手,瞬間,他彷彿又蒼老許多,“懷祖,我向你道歉,我不知該怎樣表達我深深的梅意。我只能說蒼天有眼,沒被我的壞心腸得逞。”
黃懷祖仍秉持他宅心仁厚的心地原諒他。“誤會解開就好。”羽翔沒事,他不會去計較。
韋榮基笑得很蒼涼,“我也知道秀鶯為何會愛上你,你的心地太善良了。”他看着韋秀鶯,“秀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從以前到現在。當爸爸和媽媽從育幼院領回四歲的你時,我就愛上你,我等着你長大當我的新娘。”
“大哥,我不知道。我一直感激爸媽的收養,也慶幸能擁有一位溫柔愛我的大哥。你是我最愛的大哥呀。”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她對他有兄長之愛。
“我知道。”韋榮基四十多年來的心結解開了,看透自己的執迷,陽光再次照進他黑暗的心田。“我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請你們為我隱藏這件事,我不想讓季亭知道,那會傷害到她。”怕能體會爸當時的心情了。
黃懷祖夫婦露出雨後天青的笑容,“大哥,我不想再追究這事,所以才叫崇武陪我們來,不想動到警方。”
聽完黃思思的述說,黃羽翔不勝秋吁,“舅舅這一輩子都活在不快樂的黑暗裏。”嫉妒、痛苦慢慢江積,終於在四十年後想報復,讓他人也嘗到他痛苦的滋味。好可怕的心態。“那舅舅所買的殺手呢?”
粘崇慶笑得可高興,“這還要托舅舅之福哩,他所買的這兩名殺手是國際通緝兇手,每個國家都在緝拿他們。倘若我們沒有反撲設下這陣容,降低他們的警覺心,也不可能手到抗來。”這可是功勞一件耶。
“他們身上所背負的命實已經夠多了,不用再加上殺人未達這一條,舅舅也可以說以。”黃思恩瞅着小弟,“你會生氣爸媽的決定嗎?畢竟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黃羽翔笑着同大姊一眼,“我的心胸有那麼狹小嗎?何況我也想讓季享受到傷害,季亭就像我的小妹一佯。”
粘崇武突發驚人之請,“羽翔,上一輩的憾事可不要在你身上重演。季中的性子很烈,你要好好開導她。”他可不是瞎子,他可以感覺黃羽翔的心已置放在歐陽楓身上收不回來。
黃羽翔倏然一驚,粘崇武的話讓他意識到歐陽楓的安危問題。季亭深愛他,但他只當她是妹妹,也曾明白告訴季亭永遠不可能會愛上她,甚至不會愛上任何女人。
然季亭卻深情她的萬縷情絲總有一天會網住他從不動情的心。若是季亭獲曉他的心已系在小楓身上,他會有何反應呢?或是像她父親一樣做出傷害小楓的行為來讓他一輩子痛苦?
他深遂的眸子因這假設變得更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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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思林、黃思潔笑不可遏地跑進客廳,只見客廳內靜默的三人,而黃羽翔的劍眉更是微蹙,恍若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們兩個怎麼了?笑成這副德行。”黃思思被兩位妹妹興奮莫名的舉止弄迷糊了。
黃思林笑得兩臉酸痛。“那羽翔又怎麼了?事情都解決了而且皆大歡喜,幹麼眉宇深鎖?”她不想當面揭穿小弟的然事。
“崇武、大姊,你們還沒告訴羽翔籌畫謀殺事件的指使人是舅舅嗎?”黃思潔勾住粘祟武的手臂,粘系武頷首表示已經向黃羽翔說明了。“那就沒事了,事情告一段落。”她一看見黃羽翔忍不住又想笑。
“羽翔,你也該回家了。”黃思思摟住他的肩膀,“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你需要的是僕人二十四小時的照顧。”
“是呀!是呀!我們要好好謝謝歐陽楓這些日子對你的照顧。”黃思林接口道。她的限底凈是追笑。
“還要向歐陽楓坦承你的失憶症是假的。”黃思潔壞壞地笑,和黃思林交換一抹眼色。
看她們笑得令自己發寒,黃羽翔於是說:“兩位親愛的姊姊,你們若敢向小楓亂嚼舌根,別怪我不顧手足之憎。”
黃思潔吞下笑意,想惡作劇的念頭還是打消的好,羽翔是不怒而已,一怒會讓人死得很難看。
黃思林不怕死地在老虎臉上將虎鬚,“我們是為你好耶,怕你被當成精神異常者。”她說著雙關語。
黃羽翔唇畔逸出溫柔無比的笑容,“我懂了,這也是你們笑怎麼像白痴似的原因。”原來是小楓向三妹求醫,以為他動不動就威脅的舉動是腦筋不正常的關係。她是發自內心地關心他。
黃家三姊妹、粘崇武都被黃羽翔溫柔的眼神、笑容給侯住了!有多少女人想獲得他這副柔情似水的對待而不可得,歐陽楓卻輕而易舉就得到,她的幸運將使我少人嫉妒啊!
“大姊,告訴爸媽再過一陣子我會回去,順便告訴秦致熙來這裏和我見面。”他要把工作暫時移到這裏來做,錯開小楓上班時間,她就不會發現他的真實身分。
黃思思笑在心裏,小弟離不開歐陽楓了。“我尊重你的意思.要不要我帶幾套換洗的衣服過來。”她真懷疑他穿得習慣那大量生產的成衣?
“不用了。”黃羽翔曬笑道:“二妹、三姊,我希望你們不要散佈我的謠言哦!”他心知她們逮到機會就會以笑他、促俠他為樂,怎肯放棄這笑柄才對。
黃思林嘴角有掩不住的笑,“這世紀的大笑話,應和家人分享。各位我們回家了。”
黃思思、瑞崇武滿臉的疑惑,不解她們在打什麼啞謎。
“到車上再告訴你。”黃思潔在老公耳畔悄悄地說。
一行五人向歐陽楓告別,坐上旅行車離去。
在車上,黃思林誇張地告訴他們,黃羽翔用死脅迫歐陽楓要去關心他、愛他。稍有疏忽、忽略他,他就要去死。
眾人在車內笑翻天,莫不認為黃羽翔會落得這種地步是報應.這是他輕忽、歧視女性的結果。
眾人也佩服歐陽楓的遲鈍神經那麼大條,對黃羽翔深情、熾熱的眼神視而不見,對他愛的表白毫無感覺,她還不是普通的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