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原來那天聚會的朋友,是這個女孩子?而且那杯威士忌是Share的!

這個字眼,就像是一道可怕的鈴聲,不斷的在余巧巧耳邊放肆作響。

雖然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見對方態度坦蕩,她又不能發作,只能一笑而過,然後把那些可怕的情緒死命的悶在心裏。

「喔,不會,我不會生氣的。」

口是心非。

「對了振灝,你也真是的。」美女眼波流轉,嬌嗔薄怒的怨他,綴着彩繪花飾的手指,還不忘戳了戳白振灝的胸膛,頗有引人遐思的意味。

「我?我怎麼了?」低頭瞅了那擱在他胸膛上的手指,他饒富興味的問。

這算是調情嗎?一旁的余巧巧不解的在心裏對自己發問。她有些反胃,是胃酸過多了嗎?

「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音樂都響起了,還不趕快邀大嫂跳一支舞,跟個獃頭鵝似的。」沈若茜親昵的調侃了他一番,轉而對余巧巧說:「大嫂,我跟你說,別看振灝平時呆不愣登的,這傢伙跳起舞來可拿手了,以前我都笑他是舞棍呢!」

「舞棍?」她沒說錯吧?白振灝竟然會跳舞,而且還是舞棍級的?

嘖嘖,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呀。

「是呀,貨真價實的舞棍,趁今天機會難得,你一定要把握機會多跟他跳幾支舞,不然,待會我可要捷足先登了。」頗有宣戰的意味。

余巧巧看了看白振灝,又看了看沈若茜,忍不住羨慕起這個女孩。

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老朋友……她跟振灝相處的時間,多出自己好幾倍來,就連他會跳舞的事情,她還是現在才從她嘴裏知道的。

羨慕呀……「快去、快去,待會別忘了也陪我跳幾支喔!大嫂,可以嗎?」

沈若茜故意向余巧巧問。

「當、當然可以。」余巧巧如是回應。她又不是小家子氣的女人,儘管她現在很想小氣。

在她心裏掀起一陣波瀾后,沈若茜輕輕鬆鬆的走了,然後她發現白振灝的目光,也跟着沈若茜走了……許久,他回過神來,「走,我們也去跳支舞,不然待會我又要被若茜笑了。」

「你很在意她的看法?」

白振灝笑了,不置可否。

【第七章】

從認識到現在,他給她的笑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可是打從沈若茜出現后,白振灝變得很愛笑,好像有什麼快樂的事情在影響他似的。

她不願意去猜想什麼,可是,看着沈若茜迷人的模樣,再看看白振灝反常的笑容,余巧巧真的很難不去做其他聯想。

白振灝領着余巧巧走入舞池,隨着音樂,帶領着她的步伐。

此刻的余巧巧,由於感受到婚姻關係似乎面臨著空前的危機,心神不寧。再者,她本就不會跳舞,無論白振灝舞技如何過人,帶舞的技巧有多高超純熟,他們之間的舞步,始終是坑坑巴巴、踉踉蹌蹌的。

光是一個短暫的小節里,她就不知道踩了他多少次腳,要不是他力氣過人的穩住彼此,只怕現在他們夫妻倆已經雙雙摔倒在舞池裏,大大的出糗了。

「巧巧,你上課都在摸魚嗎?」他似乎快要被她的拙劣舞步惹毛了。

「什麼?」她漲紅臉,手忙腳亂的問。

「我在說你的舞蹈課。你不是每個禮拜都會去上兩次舞蹈課,怎麼連這最基本的舞步都跳得七零八落?」白振灝忍不住皺眉道。

「那、那是因為……我今天不舒服。」找到搪塞的借口,她不再隨之起舞,「我還是在旁邊休息好了,我真的不舒服。」

沒等他應允,她已經掙脫了他的手,落荒而逃。

余巧巧以為事情演變至此,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宴會,偏偏沈若茜又回來了,然後還順理成章的霸佔了她的老公,共舞了一曲又一曲,好像天生一對,本該就是他們兩個人來跳。

多麼契合的優雅舞步,多麼有默契的一對男女,牽着沈若茜的白振灝不再皺眉,而是盡情的享受着跳舞的樂趣。

舞池外的余巧巧,感覺自己的心出現了一道裂縫,可是,她卻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去填補。」

白振灝的手搭在沈若茜無瑕的裸背上,她柔軟的身子依靠着健碩的白振灝,他們天衣無縫的配合著彼此,完美的舞姿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着迷的無法移開眼。

余巧巧沒辦法視若無睹!她睜大眼睛,卻滿腹辛酸,想到自己被遺棄了,苦澀塞滿了嘴巴,刺激着她的雙眸。

她不是故意要這麼小氣的,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卻不斷的在提醒她——太不尋常了,他們兩個人實在太不尋常了。

這真是一場叫人快樂不起來的宴會,余巧巧被這突如其來的裂痕嚇到了,是以回程,她不發一語。

「巧巧,你的舞蹈看來要再加強了,那些學費根本都是白繳了。」白振灝竟然給了如此殘忍的揶揄。

「我——」我本來就不會跳舞!余巧巧想要這麼吼回去,可是,她忍住了。

心酸之餘,只能閉上眼睛,別過臉去,假裝熟睡。

車窗上映照出的臉龐,不是幸福,而是愁思滿腹。

白振灝不只一次的瞟向那糾結的眉心,努力警告自己,千萬要按捺住想要撫平它的衝動。

他們之間有了距離。

明明沒有發生什麼爭執,可是余巧巧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和白振灝之間,已經明顯的有了距離。

她以為沈若茜的出現,僅限於一場短暫的家庭宴會,但是,隨着他拒絕回家吃晚飯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已經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

「若茜最近想要買房子,找我去幫她出主意。」

「若茜的朋友到台灣來了,我作東請她們吃飯。」

「若茜……」

每天打回來的電話不是若茜請他做什麼,就是若茜又哪裏需要他的幫忙了,然後余巧巧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就這麼孤孤單單的被冷落在家,獨自面對一屋子的冷清。

數不清是第幾次落寞的掛上電話,任余巧巧生性再開朗樂觀,也無法壓抑心裏洶湧的失落,倏地,她竟忍不住傷心的落淚。

上一次哭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為了一個遭受家暴的小朋友。

余巧巧以為她這輩子,絕對不會有機會像個無用的棄婦般,躲在家裏哭泣,卻沒想到新婚不到幾個月,她就打了自己嘴巴。

歡天喜地的張羅了豐盛的晚餐,到頭來卻只有她一個人吃,含着淚,扒了幾口,卻胃口盡失,索性把這些佳肴倒進了回收桶,躲進房裏痛哭。

怎麼會這麼快?他們才結婚多久,婚姻就開始出現裂縫了……房裏的時鐘滴答、滴答,不斷的逼她注意着那緩慢的行進,多煎熬啊!她的心。

終於,十一點半,客廳傳來門鎖開啟的聲音,余巧巧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熟睡。

可恨的是,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收斂,從一進門就高調的非要眾人皆知他的歸來。余巧巧無法忽視,只得披上睡袍,快步的走出去。

但她愣住了,在她看着和白振灝一起出現的人後——「沈小姐!」是沈若茜,那雙該死的手,還緊緊的挽在她老公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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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過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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