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更何況我可是堂堂雷堡的少夫人,就算我真想處死一名忤逆主子的賤婢,那又如何?」
「雷虎!」雷皓天怒極反笑,冷冷喚道。
「是!」雷虎將陳家敏三個月來的所作所為全攤在桌上,包括她如何以下三濫的手段吃下雷堡的船運,又在外頭散發各種不利雷堡的謠言,還有在堡里又是如何地作威作福,欺凌可憐的奴僕們。
「雷堡少夫人?你以為你還能當幾天?」雷皓天冷冷地問。
吞下船運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難道那只是她自以為是?
「我本來想看你要多久才會發現一切是假,但我顯然太高估你了,我要不明說,你大概永遠不會發現吧!」雷皓天惡意地笑着。
「假的?雷堡的船運被我吃下是假的?!」陳家敏沒想到會敗得這麼徹底,錯愕地跌坐在椅子上。
「我已經飛鴿傳書,將你的每項惡行通知我的父母,他們會在近日內回堡,屆時我很樂意雙手奉上你的休書。」雷皓天攬着宋皖荷的腰轉頭就走。
「你竟然為了個賤婢想休了我?」
「你瞎了嗎?你以為我會容許你繼續對雷堡為所欲為?」雷皓天指着滿桌的證據冷聲啐道。
「你不可以這麼做!」陳家敏尖叫出聲,這一刻她才驚覺一切都完了。
「你可以等着看!雷虎,看住她們!」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帶着宋皖荷離去。
雷皓天一出陳家敏的住處,立刻攬住宋皖荷運起輕功,以最快速度回到天居。
「圓圓,準備冰塊。」攬着宋皖荷回到房裏,將她放在床上,他心疼地看着她紅腫的臉龐。
圓圓匆匆將冰塊奉上,瞧見她臉上比她還腫的巴掌印,驚呼一聲,見主子親自替她冰敷,才退至門外候着。
「別怕,我們回來了。」他拿着冰塊替她敷臉,見她仍抖個不停,乾脆將她擁進懷裏。
「好痛……」她紅着眼眶。
「那麼紅當然痛了。」
「你的女人每個都好古怪。」她指控着。
「這倒是真的。」他輕笑出聲,他會想個法子讓她不再受人打擾。
「你還笑,罪魁禍首就是你啦!」
「我知道呀!對她們來說,我可是個寶呢!哪像你,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雷皓天不時察看着她的臉頰,看來要全好沒那麼快了。
宋皖荷噘着嘴,再次想起陳家敏怨恨的眸子,她做了什麼讓她那麼怨恨?
「別想了。」雷皓天丟了冰塊,握住她的手臂看着她。
「又不是你被強灌參茶。」她鼓着臉蛋、紅着眼眶抱怨。
雷皓天瞧了她半晌,有些奇怪地揚起眉頭,「我還以為你的眼淚會掉下來,怎麼含在眼眶老半天,就是沒掉半顆淚珠呢?」
「啊?!」她嚇個半死,他卻在乎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現在才想到,認識你這麼久,似乎還沒見過你掉淚,哭出來嘛,我很想看你哭的樣子。」他惡劣地點點她被賞巴掌的臉蛋。
「痛痛……你這個大壞人。」她惱火地拍開他的指頭,怨恨地睞着他。
「我救了你,居然還說我是壞人?」
「不是嗎?明知我的臉又紅又腫又痛的,還戳人家,你好惡劣。」她小心地摀着臉指控道。
「我只是好奇罷了!你瞧,我只見識過你尖叫害怕的模樣,可你面對那個地方惡霸和陳家敏時,都不曾哭過,這不是很奇怪嗎?」他偏頭瞅着她。
「我……」她沒哭過嗎?
「來嘛!瞧,都在眼眶裏打轉了,掉一兩顆讓我見識見識嘛!」他再次惡劣地戳戳她微腫的臉頰。
「噢唔!雷皓天!」她兩手摀着臉龐,退到床裏頭,這渾球!
「我在這裏呀!」他跟着爬上床,仍在逗她,指尖不時妄想點上她的粉頰。
「你不要再過來了啦!」
「為什麼?這是我的床呀!」
「啊?那我下去……啊?你幹什麼?」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在他的床上,轉身想下床卻被他拉回去。
「難得你主動上了我的床」他將她扯回懷裏,側身輕壓着她。
「誰主動啊?明明是你抱我過來的。」她噴火地截斷他的話。
「我只抱你坐在床沿,你卻主動爬到床中央來,這也能怪到我頭上?」他的指尖纏繞着她輕柔的髮絲,令他的語氣都放柔了。
「我……」被他溫柔的神情弄昏了頭,宋皖荷一時也想不起來怎麼會爬上床的?
「再說你忘了嗎?我們要各憑本事的,難得我沒動點子,你就上了我的床,我沒拿點好處,不顯得我挺蠢的?」他邊說邊以鼻尖廝磨着她受傷的粉頰。
他絕不會再讓她受到這些莫名其妙的委屈了。
「厚!你沒提我都忘了,算來全都是你的錯,都是你故意弄得這樣不清不楚,你的女人們才會以為我們有曖昧,我才會這麼倒霉的。」
「我們是不清不楚呀,不然你以為什麼樣的男女會一塊躺在床上?我們想清清楚楚,下輩子都很難了。」他指腹輕畫過她沒受傷的部位,她進駐了他的心田,合該付出點什麼。
「你……」
宋皖荷掙扎着想起身,偏他就是不放手,見她連腳都用上了,乾脆翻身壓住她。
「喂!你別亂來!」頭一回,他用這麼密密實實的姿態壓着她,她整個身子僵住了。
「我沒要亂來,只想親親你而已。」說完,雷皓天的唇輕輕刷過她微顫的唇瓣。
「你……」他怎麼可以突然就來這招?面對惡劣的他,她尚可應付,但突然溫柔似水,她就毫無招架之力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的入侵她的芳心呢?他明明妻妾一堆的。
「你嚇壞我了。」他側躺在她身旁,緊緊擁住她。
「我才是被嚇的那個吧!」
「雖然你死不承認,但你註定是我的人了,我多怕還沒享受到,你就被人作掉了。」
本來還有點感動的,但聽見那句他的人,她已經有些不悅了,再聽下去,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次漲滿胸口,她兩手扯住他的衣襟。
「雷皓天!你一天沒氣我個兩回,很不甘心是不是?」
「會嗎?那是你的錯覺,我算寵你的了。」
「你……」宋皖荷雖然氣個半死,卻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她懂他故意鬧她的原因,至少現在她已經被氣到沒空去想剛剛到鬼門關繞一回的深層恐懼了,他真是霸道到骨子裏去了,連寵人都要這麼搞怪。
「怎樣?」見她眼眶幹了,他更得意了,揚眉睥睨着她。
「你真要休掉少夫人?」再開口卻是連她都想不到的問話。
「當然了,讓她頂着少夫人的名號,我很丟臉的。」雷皓天不悅地躺平,爹這麼搞,讓他留下一生的污點,真是夠了!
「她若只是吃掉雷堡的生意,我還可以忍她一陣子,偏她卻傷害了不少人,這讓我一刻都容不下她。」雷堡對下屬非常寬大是眾人皆知的事,偏陳家敏故意挑戰他的底限,這可怪不得他了。
「真的有很多人受傷?」她擔心地問。
「嗯。」見她又開始擔心,雷皓天嘴角一揚,又將她抱進懷裏,這回變成她壓在他身上了。
「你你……又想幹嘛?」她想起身,偏偏腰被他鎖住,坐在他身上更為不妥,只好繼續趴在他的胸膛上,紅暈染遍了她的臉,一路溜進她的頸項、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