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請各年級各班參加趣味競賽的同學到司令台旁邊集合。」
冷颼颼的假日,卻在一群孩童的活力中熱了起來。
每年一次的運動會,每個孩子沒有一個不用心準備的。小二上小三剛分班的同學問,能藉由這一次的活動更有向心力。
不過孩子們玩的開心,可累壞了一群女老師。趣味競賽不只孩子們要參加,還有老師組的趣味競賽。
好險她並沒有被挑到參加比賽,因為她的個子太嬌小、太瘦弱,許多老師為了贏得那價值十萬的電器產品,才不可能找她當隊友呢。
這樣也好,她真的沒那個力氣。昨天晚上又被來到家中作客的上官南給莫名其妙地抓了出去,她原本想在房裏裝睡,不打算理會這個最近老是出現在她眼前的詭異男人,誰知道老媽居然拿起備份鑰匙,將門一開就把上官南給推進自己房裏,氣得她一雙怒眼直瞪着他無辜極了的笑眼。
瞧他一臉樂得跟她在她房間裏窩上一晚的討厭嘴臉,她又羞又氣地起了身套上外衣,再次任他那雙神奇溫暖的大手牽着她走出她家大門。
就這樣,她昨晚認命地跟着他上紗帽山吃消夜去,然後看夜景看到凌晨四點。
他有着用不完的體力,跟她聊美食、聊旅遊、聊她聽不懂的什麼軟體話題,有時候還會講一些很冷的笑話,更愛說些不正經的話語來逗她。
在回程的路上她因為太累而睡着,等她醒來時發現車子停在一棟陌生的豪宅門前,她看傻了眼,上官南帶她來這幹什麼?他不是應該送她回家的嗎?
一如往常的,上官南似乎非常喜歡看到她驚訝錯愕的表情,他朗聲大笑,笑到她幾乎要揮拳揍他了,他才笑着解釋這是他家。
真是莫名其妙,這是他家關她什麼事情啊?她要回家,要回她的家!
「不好意思,習慣了。」上官南看着她,一語雙關地解釋著。
這傢伙根本就是風流成性,什麼叫作習慣了?他把她當成那些他床上的玩伴嗎?
真是過份!他、他居然……會因為這種原因錯把她載到他家門口,他真的是太可惡了。
昨晚就這樣跟上官南一耗,耗到將近五點才到家。而因為今天是運動會的關係,她又得早起,害她到現在都還睡意連連,想睡得要命。
啊!好想趕快回家睡個好覺喔!
看了看現在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運動會才結束,好難撐的兩個小時。
想到自己是受班上學生之託,回到班級上幫忙拿放在儲藏室的加油棒,不過她怎麼找都找不到加油棒,這群小鬼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她走到講台,瞄了一眼講台下的柜子,也沒有。
這就怪了,怎麼會找不到呢?這些加油棒等一下大隊接力時要用的,如果沒有這些加油棒來助勢,選手的士氣少說也會少上一半。
找了好一陣子一直都找不到的怡君有點心急了,怕那群小鬼頭根本沒有把加油棒帶來,趕緊走出了教室門口,打算找班上學生問個清楚。
才走出教室大門,一張熟悉的俊臉印入她眼底。
他、他怎麼又來了?!
怡君想起昨晚的事,又看到一派悠閑的他正朝着她走來,氣得直跺腳,直到他碩長的身軀站在她眼前,她準備破口大罵。
「你——」
話還沒來得及講完,一張嘴被他食指堵得死死的。
「彆氣、彆氣,我不是來找你的。」看着她盛怒的美眸,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猛朝她眨眼。
他開心地慶幸自己一早答應了大嫂的要求,跑了這一趟。看着意料之外遇到的人兒,他竟莫名地開心着。
「那、那你來幹嘛?」她氣惱地問,不知道在惱什麼……
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她知道他總愛有意無意地接近她,但無可奈何的是,她卻拒絕不了他。
她是常常擺臉色給他看沒錯,為他那老是玩世不恭的態度跟言語,但是她知道,她對他的抗拒最多也只有這樣了。表面上悶著臉,心其實是澎湃不已——他該死的那麼迷人幹嘛?
「喏。」他像個大男孩般抬高手上的箱子:「小威今天忘了把比賽的加油棒拿來。」從剛剛走進校門到現在,看了許多對他投以愛慕、驚艷眼光的女老師,他不得不說,還是他的小東西最特別,也最亮眼!
那隻到他胸膛的個頭實在稱不上標準身材,若以他過往挑女伴的眼光來說根本就是不及格,但她今天穿着一身粉紅色的套頭毛衣,搭上一件牛仔長裙,微卷的長發包裹着她小巧精緻的臉蛋,說看起來多像個芭比娃娃就有多像,難怪自己總對她愛不釋手。
「原來在你這呀。」怡君看着他手上那箱自己找了好久的東西,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一想到比賽快開始了,便拉着他帥氣的外套就往自己班級方向走去。「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看着她親昵地拉着自己的衣角,上官南眼神不自覺柔和了起來,一路上都揚著笑,這小東西並不是真的很排斥他嘛。
「加油棒來嘍!」來到操場的一方,怡君指了指上官南手上的那個箱子:「大家快點準備,等一下跟着康樂股長一起喊口號幫同學加油。」
怡君忙着分配啦啦隊的大小事物,上官南笑着站在一旁看她不同於對他的另一面。
這女人有很多面,對他是又氣又惱的一面,對小孩是親切和藹的一面,對待需要幫助的老弱婦孺是義不容辭的一面,她是不是還潛藏着許多更令人想不到的個性呢?
「幫我開一下。」微汗的怡君拿着手上的礦泉水回頭請他幫忙,她手濕濕的打不開。
接過礦泉水,輕鬆地扭開來,卻在她伸手時調皮地將手舉高,主動將臉下彎到她眼前:「先親一個。」
「你、你,給我啦!」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拿到他放下的水瓶,嘟著嘴走到另一旁。
上官宇向剛走到自己身旁的楊老師打個招呼,不經意瞄到了在後方的上官南。「二哥?」
「宇?你也在這?」看見了么弟眼裏的疑問,上官南聳了聳肩,拿起了一隻加油棒晃了晃:「早上小鬼忘了帶出門,我幫他帶過來。」這時才想到,原本要來的大哥因為有急事要飛美國一趟,所以才會找么弟來參加上官家寶貝的運動會,順便照幾張小帥哥的俊顏回家讓兩位老人家開心開心。
「咦?那不是老師的男朋友?」一群正拿着加油棒準備要到場邊加油的小朋友個個停下腳步,看着兩個大帥哥,別班的女生跟老師都一直往這邊看耶。
「男朋友?」上官宇訝異地重複這三個字,這群小丫頭不會誤會了她跟楊老師的關係吧?
今天早上因為要佈置會場,所以在同學們升旗的時候,他跟楊老師兩個人留下來貼海報,可能因為這樣才讓人誤解。
正當他想開口解釋,免得站在一旁老是愛損他的二哥又拿這個話題回家大肆宣傳時,在前方的楊老師突然皺著眉轉過身來:
「幫個忙好嗎?」怡君拿着剛剛班上學生一個一個塞給她的照相機,頭疼地走到離她最近的人身旁,沒注意到另一旁已經皺眉不悅的俊臉。「這些照相機我一次照不完,你幫我……」才正說著,圈在雙手上的照相機全部被拿走。「你幹嘛啊?」她瞪着上官南。
小東西好像跟宇很熟?
上官南快步走來,一把搶過么弟準備接手的照相機。「為什麼不找我幫忙?」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口氣臭得跟吃醋的丈夫一樣,一個一個將照相機用力地掛在自己手肘上:「我高中的時候可是攝影社的社長。」一直抿著的剛毅雙唇訴說著他被忽略的嚴重不滿。
搞什麼!她跟宇比跟他還熟嗎?這麼好用的一個人在這她居然不用,跑去找宇幫忙?!
「你?」怡君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搞不懂他在幹什麼,眼看比賽的槍聲響趄,也懶得跟他計較。「那就麻煩你,我跟上官宇先生到終點線去加油。」
「喂!」上官南撇著嘴看着手上的照相機,又看了看走在老弟身旁的嬌小背影,發現小東西根本不把帥氣瀟洒的他放在眼裏。一個不爽,他快步跨向前,一古腦兒又將手上的照相機全部塞到長相和自己雷同的男人手中。「拿去拿去!」
然後理所當然地牽起小東西的小手。
怡君避嫌地將手馬上抽回,藏在自己身後。
當然,小手最後還是被不死心的大手給抓住了,大手對小手的冰冷不甚滿意,便抓着小手配合小東西的身高放進自己的褲口袋裏,朝大隊接力終點站走去。
一臉錯愕站在原地的上官宇,不敢相信剛剛那個滿腔醋味的男人是自己的二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照相機,又看了看漸漸走遠的一大一小背影,大背影無辜地跟着小背影,小背影煞是無奈地走着,三不五時還回頭瞪大背影。
哈哈哈!
死纏爛打這句話,剛好現在用得上。
想不到他風流成性、遊戲人間的二哥,也會有這一天。
下午的打掃時間,也表示一天的課程到了尾聲,怡君將剛剛蓋完章的家庭聯絡本疊好放在一旁,等會兒班長會過來拿回班上發。
「報告。」一聲熟悉、有力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走到了怡君身旁。「老師,這是這次運動會的照片,這一本是送給老師的。」上官威禮貌地將相本雙手奉上。
「謝謝。」怡君笑着拿起相本。「是用班費加洗的嗎?老師應該要自己出錢才對。」
「不是。」小男生搖了搖頭,小聲地對老師說:「是叔叔幫老師加洗的。」
「叔叔?」怡君一雙柳眉輕輕挑起。
「叔叔還把你們的合照弄成電腦桌布哦。」上官威開心地對老師說這個小秘密。
因為叔叔說只告訴他一個人,但是他忍不住將這件事情跟老師分享,他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嬌小的美女老師,他現在已經有一百五十公分了,感覺老師只有比他高上不到十公分。
「桌、桌、桌布?!」困難地吞了一口口水,怡君臉紅地放好手中的相本,想起那天上官南不要臉的拉着她到處請人幫他們合照。
「嗯,叔叔還說要送去做成海報,貼在房間。」
「呃……」嫣紅的小臉一聽簡直像燒了起來,想轉移話題的眨了眨眼:「那麻煩你先將聯絡本拿回班上發。」這個上官南,跟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麼?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老愛惹她。
一張發紅的小臉直到聽到「報告完畢」,確定上官威已經走出辦公室後才敢仰起臉呼吸,瞪着被她像燙手山芋般扔在辦公桌上的相本久久——
直到上課鐘聲響起,吵鬧的走廊頓時安靜了下來,有課的老師也都離開了辦公室,只剩下幾位沒課還在改作業的老師,她才稍微自在地拿起相本來翻閱。
前面幾張是他像個孩子般帶領著孩子們喊口號的照片,還有幾個小女生竊喜著跟他還有上官宇的合照。
她看得出來,上官家的人對小孩都很有一套。至少自己班上的學生,不論男生女生都喜歡上官威這兩個叔叔。
而學生們似乎也真的把那天放學在校門口他所說的話當真,每個人都衝著他「師丈、師丈」猛叫,讓一旁聽到的其他女老師連忙跑來湊熱鬧,好奇地問著是真的還是假的。
每每都在她要出口否認時,上官南瀟洒的俊臉就會出現在她身後,一副溫柔情人般的摟她入懷,笑眯眯地反問別人,這樣看起來恩不恩愛?
一開始她還會掙扎,怕別人誤會,但後來她知道她愈是掙扎,他就愈愛逗她,她氣得乾脆任他抱、任他摟,自己的力氣少得可憐,花力氣去拒絕上官南更是浪費,反正有一天他自然會膩。
翻著翻著,翻到了幾張上官南摟著自己猛叫上官宇照下來的照片,看着兩人的合照,心中一股莫名的情愫忽然漾了開來。
照片中的自己總是又氣又羞,而上官南卻真的像個情人般自在,每一張的笑容都是那麼真切、那麼爽朗、那麼——感染她。
為什麼上官南總能這樣自在地穿梭在她周圍?而她也好像因此而愈來愈習慣了他的存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的心應該還是向著俊偉的,雖然她也不敢確定那算不算是愛,但俊偉是她心中一直以來認定的好丈夫人選,她不可能讓上官南取代俊偉在心中的地位,也不應該。
可是,她莫名心煩地想起最近這幾天打電話給俊偉不是沒有人接,就是關機。她找了他好幾天都找不到,如果她跟俊偉間真的叫愛情,那好幾天不見她的他,不會想她嗎?
想到俊偉總讓她憂傷、無奈,怡君嘆了口氣打算收拾東西回家去。
在放下相本的同時,看到了相本的最後一張照片,她壓下心中那股奇異的感受,又將相本拿了起來——
這張是什麼時候照的?!
怡君搗著嘴,驚訝地看着手中的相片。
相片中的她,站在終點站賣力地替自己班上的學生加油,雙手也奮力地揮着手上的加油棒。
而高大的上官南雙手環胸,一雙長腿倚在風中、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眼神有股寵溺的溫柔,還有種她無法理解的——愛戀?
愛戀?!
「分得好啊!」張盈顧不了餐廳里其他客人的異樣眼光,大聲鼓掌叫好。
「盈,別這麼大聲。」怡君不好意思地向其他桌客人點個頭,同時也表示抱歉。
「哈,我只是太高興了,一時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心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她的反應完全出乎怡君意料之外。
「你怎麼……好像反應不太對勁?」
「哪裏不對勁?」張盈放下咖啡杯,看了自己好友一眼:「我早就希望你趕快跟俊偉分手咧。」當然,她還是不認為怡君跟俊偉真的交往過。
「為什麼?說不定他只是臨時要搬家,不小心忘了先告訴我一聲……」
「別傻了。他連手機號碼都換了、家都搬了,會沒有跟你說一聲?想也知道他是因為要躲着你才這麼做。」這樣也好,廖俊偉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情,既然心中沒有怡君,那就把她放開吧,怡君還有她的大好人生。
「可是……我還是覺得俊偉不是這種人。」
「怡君,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多說其它的事情,因為那些事情讓你知道只會讓你更傷心,而對你沒有任何幫助。但是這些事情現在如果不說出來,我又覺得你就這樣對俊偉永遠死不了心,有時候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該是打破怡君自以為是的美夢的時候了。
「什麼事情這麼複雜?你說就是了,我都已經二十五歲,沒有什麼承受不起的。」
「好吧,我就把話說明白一點,早在半年之前開始,俊偉就在他的公司里交了好幾個女朋友。」
「怎麼可能?俊偉他……」那麼老實的人……
「你看吧。」張盈意料中的拍了拍桌子,又指了指她:「我就說嘛,你一心都向著他,也難怪你總看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大家同學間早就流傳著俊偉為了保險業績,常常跟一些有錢人家的千金,或者是單身的女子走得很近,常跑夜店的幾個,也常常遇到俊偉帶著不同的女生出現。」看着一臉錯愕的怡君,張盈實在很懊惱自己將這些話說出來,但是不說,怡君傷的更深啊!「還有之前上官集團的壽宴,你想憑俊偉一個小小的業務員,怎麼可能收到邀請函?想到了嗎?他是拜託他在上官集團當秘書的床伴幫他弄到的。你最近打他手機都找不到人是嗎?俊偉搬家了對吧?我想應該就是住到幫他弄到邀請函的那個女秘書家了。」一口氣說完整個大概。
要說俊偉有多糟糕,其實也不然,在大學時代的俊偉真的很憨厚,要怪就怪現在的社會太容易讓人心腐蝕。在大四那年休學的俊偉當兵回來後,找了一個保險業務員的工作,只有大學肄業的他或許自卑感作祟,讓他對於權利與金錢間的追求看得很重,但又認為再去完成學業浪費時間又浪費金錢,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年。
在怡君心中的俊偉,一直是大學時代的那個俊偉。
「我……」無措的雙眼不知道該往哪擺,她感覺心好像有了個缺口,有點痛、有點刺,可是又好像痛得無關緊要。
「想哭就哭一場吧。」
張盈難過地拍了拍雙手僵硬的怡君,雖然不曾有過什麼深刻的感情,幻想破滅的那一刻還是很難受的!想當初張學友結婚的消息發出來,對她來說簡直是青天霹靂,還難過了好一陣子,誰教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呢?
「當初我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很生氣,看着變得勢利、不擇手段的他,我那時候真的很想直接攤開一切告訴你。」張盈痛苦地看着面無表情的怡君。「但是每次只要跟你說到他,你眼中、話里那些自以為幸福的幻想,真的讓我說不出口。」
眼中、話里那些自以為幸福的幻想……
原來這些她在心中一直珍藏着的,全都是幻想?
是這樣嗎?
「小恩恩,來,笑一個!」上官南逗著懷抱中才剛滿月的小女嬰,為了想要看小嬰兒笑的表情,而將自己一張俊臉斜來歪去的,但就是不見半點效果。
縱橫情場的他,哪一國、哪一類、哪一型的美女笑容沒看過,就是沒看過這種小不隆咚的小寶貝笑過。
他真搞不懂為什麼小恩恩一見到他就面無表情?小恩恩在大嫂懷裏都笑得好開心啊,還會發出那種有趣的伊伊丫丫的孩語,讓他看了都好嫉妒又好奇,為什麼小恩恩看到他不是面無表情不然就是嚎啕大哭?
聽人家說嬰孩的眼睛發展還沒完全,其實是看不到人、事、物的,這也難怪這小美女會這麼不識貨,看到帥氣十足的大叔叔居然只會哭,只能說她年幼無知。不能怪她、不能怪她。
「你又在嚇小恩了?!」一個年輕卻帶著雍容高貴氣質的少婦走了進來,對上官南逗小孩的方法皺眉。
「大嫂,你終於可以出門啦?恭喜恭喜!重見天日的感覺怎樣啊?」說真的,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命苦。光懷胎十月就已經夠辛苦了,然後還要歷經生產的痛苦、身材走樣的殘酷事實,最後居然還得關在家裏至少一個月,聽說這叫「坐月子」。
更可怕的是這段時間內,老媽根本把大嫂當豬在養,要讓大嫂一個月吃掉三十隻雞,最誇張的是一個月不能洗頭。
一個月耶?!還好現在是冬天,那夏天生產的婦女不就慘了?
所以說,女人真的好偉大,他將來絕不讓怡君在夏天生產,他在奮鬥做人的同時也會順便把時間算得好好的。
「你這種整天自由自在的人是不會了解這種痛苦的,跟你說也沒用。晚上我要跟你大哥去吃日本料理,一起去嗎?」將小恩恩抱回懷裏,準備回休息室里餵奶去。
「不了,因為最近爆發銀行客戶資料外泄的新聞,我只是過來看一下客戶資料的安全性問題,等等還有其它事情。」找小東西去。
望着大嫂抱恩恩走進了休息室,上官南起身走到窗前。天色漸漸暗了,小東西應該也下課了吧?
拿起手機,撥了個熟悉的號碼。
「小東西,晚上沒事吧?我現在去找你喔……什麼?!你說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