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茵，東西都收好了嗎?我們一齊回去吧。」翁義鵬穿上大衣，拿着公事包，對著正在整理桌面的秦茵說。
「我跟凱娟約好了晚上要出去。」一齊到藍野那看前幾晚翁家外面的錄影帶，順便看看藍浩有沒有調查到什麼。
「喔。」翁義鵬點了點頭。「出去逛逛也好，不然你整天這樣跟着我忙，是真的會悶壞一個年輕人。」
他差點忘了，秦茵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三歲。現在大部份這個年紀的男女們都在做些什麼?唱歌?流連夜店?交男女朋友?應該還算是天真無邪的階段吧?而在秦茵身上，他卻只看到異常的早熟。是他給的工作量太多了嗎?
「大哥不老啊。」在她眼中，他跟她三年前離開時並沒有差別，多的只是那一份穩重感。
「小茵……」翁義鵬來到秦茵面前，倚着她的辦公桌認真的問：「如果覺得我給的工作太多，可以跟我說一聲。」
以男人的眼光，秦茵實在是一個賞心悅目的女人。她比凱娟矮了一點，大概不到一百六，但該小的小、該大的大，勻稱的比例讓她小女人的線條看起來更形完美。而她那張巴掌大般又白裏透紅的討喜臉蛋更是讓凱娟那張大餅臉相形見絀。
從她來上班之後，看着她每天穿着和一般上班族沒什麼兩樣的套裝、迷你裙，但看起來就是比一般女孩子多了一股韻味，讓他忍不住想多看她幾眼……這時候他才真的發現，三年前的那個秦茵已經不在了。現在在他身邊、每天跟他同進同出的，是一個連他都捨不得移開目光的大美人。
「不會。」秦茵搖了搖頭。這些基本的文書處理跟那年在泰國受訓的日子比起來簡直是一種享受了。
能在這裏工作她很開心，儘管是為了工作而做的工作，但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能這樣理所當然的幫大哥做好他要求的每一件事。
對她來說，這就夠了。
「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你年紀還很輕，有空就該出去走走、玩一玩，我看你來上班的這些日子很少有什麼休閑活動，是我給的壓力太大嗎?讓你沒時間出去交朋友?」他知道秦茵的個性本就比較內向，也很少主動跟其他人聊天。但是以秦茵的各方面條件來說，要說她沒人追，那就真的太奇怪了。「還是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秦茵急急的抬起頭，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男朋友!」她對其他男生根本很難有感覺。
就連她心中認定的世上第二好男人藍野都沒有辦法讓她心動，更何況其他人了。
「你別這麼緊張，又不是爸爸在質問女兒。」翁義鵬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臉頰，「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很少笑，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女孩子要多笑一點才甜美，不要整天冷冰冰的，這樣就算想追你的人也會卻步的，知道嗎?」她好像常常綳著臉，真是可惜了那張甜美臉蛋了。
意料中的，秦茵的臉馬上像沸水般滾燙起來，暈紅一片，「喔。」連大哥都覺得她不常笑?可是大哥是她最常面微笑帶的人……
「你太內向了。不然這樣好了，這星期六大哥請你去看電影，順便出去走走。」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小茵內向跟他想請她看電影有什麼關係。翁義鵬，你這個傢伙，總是找各種藉口來靠近秦茵，真是沒用!
「我們?!」秦茵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看着他，而後發現自己的反應有點好笑，活像個花痴，馬上收拾起驚慌的表情，抿了抿唇。「喔，好。」
秦茵將左手放在胸口前，輕輕的，輕輕的拍了幾下，似乎這樣就能讓她愈來愈快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
「常常聽人家說你冷冰冰的，但我怎麼看都覺得你是傻呼呼的。」翁義鵬看着秦茵的反應，好笑又好氣的說：「走吧，我送你到樓下。」
傻呼呼?!大哥說她傻呼呼?秦茵的眉挑得半天高，她給大哥的感覺居然是傻呼呼?!
「小茵。」翁義鵬看着她發獃的臉，心中非常好奇為什麼小茵常常魂游四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聽到大哥在叫自己，秦茵愣了愣後看向他。
「走嘍!你不是跟凱娟約好了?」翁義鵬幫秦茵拿起她準備帶回家的資料，還有大大的背包。
「喔，對!」她真忘了跟凱娟約好的事了。
真糟糕!一想到周末要跟大哥出去，她的魂就飛天去了。不行!辦正事要緊。她得先找出那個威脅大哥的人，而且還要想辦法制止才行。
別作白日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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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就是吳力蒙。昨晚我放大錄影帶的解像度，很確定就是他沒錯。」藍浩坐在電腦前，口氣專業的為兩位大美女解說：「還有，我看了一下前幾天的錄影帶，發現從藍野去裝攝影機的那天晚上開始他就出現了，可見他在秦茵去之前，就把你家附近的地形、情況摸得很清楚了。」藍浩轉了轉椅子的方向，對凱娟眨了眨眼。
他認識美麗少說也有二十來年了，但怎麼從來就不知道美麗有這麼一位氣質出眾的死黨?而且聽說她跟美麗的交情匪淺，可他怎麼從來沒聽過美麗提過她?
之前他八成都把美麗的朋友想成是跟她一副德性吧，所以才會興趣缺缺。唉!真是失算。
「那怎麼辦?」凱娟眼神慌張、無肋的望着藍浩，向他求救，「可以報警抓他嗎?不然這樣下去我哥不是很危險?」她就知道!最近她老覺得窗外好像有人在監視她。
大哥果真是個大豬頭!大家都覺得有問題了，就只有他還老神在在的說著那套「邪不勝正」的狗屁理論。要是連小命都保不住，那還有什麼資格跟人家爭「邪不勝正」啊!
「這就要看你們的決定了。不過我想有秦茵在，你們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這個吳力蒙看起來應該只是一個小癟三而已，沒什麼殺傷力。」
這種癟三就只會用逞獸慾的方式展現他身為男人的尊嚴，不可能做出什麼更大的事情了。至於威脅恐嚇，頂多也只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憑他一個人，實在沒什麼威脅性，除非背後有人唆使。不過他想這種可能性不大。總結來說，嚇唬人的成分居多。
「這樣啊?那、那小茵……你覺得怎麼樣才好?」凱娟拉了拉坐在身旁的秦茵。這種事情還是問專業人士比較好，「小茵?」她有沒有看錯?秦茵在傻笑?!「小茵!」
「嗄?」如夢初醒的秦茵猛地被凱娟的大聲喊叫嚇了一跳。
「你在發什麼呆啊?看起來魂不守舍的。剛剛我們討論的你有聽到嗎?你覺得如何?」
「嗯……」秦茵心虛的瞄了瞄其他在場的兩人一眼，她剛剛真的沒聽到他們在討論什麼。
這個時候乾脆裝死吧!既然沉默是金，那她就沉默到底吧。
「小茵?」凱娟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最後伸出手往她額頭貼上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生病了或是什麼的。
以前的秦茵是個做事百分之百認真、投入的人，對於做任何事情都嚴格的要求做到最好。高中時，小茵每一節課都全神貫注的聽課、抄筆記，就算前一晚沒睡好，她也會死撐到下課才趴在桌上休息個十分鐘。
「發獃、傻笑、恍神、注意力不集中，這些都是女孩子談戀愛的徵兆。」藍浩轉了轉手上的原子筆，眯著原本就不大的雙眼說：「唷!我們家魅力獨特的秦茵終於有心上人啦?那個男人挫冰成功了嗎?」
「挫冰?」凱娟不解的問。小茵交男朋友跟挫冰有什麼關係嗎?
「只有挫冰機才挫得了秦茵這座大冰塊吧?這不叫挫冰叫什麼?」想當初秦茵一進公司，他還天真的想追求這大美人呢，結果是被這冰塊給凍著了。
唉!他沒有挫冰這種功力啦。
聽藍浩說完，凱娟訝異又興奮的握著秦茵的雙手，「真的嗎?小茵，你戀愛了?對象是誰?我認識嗎?在哪裏上班?他……」
凱娟過度的興奮簡直嚇壞秦茵。「停!」秦茵連忙解釋：「我哪有時間戀愛!」秦茵不客氣的瞪了藍浩一眼。「不要唯恐天下不亂。」
「OK、OK，不說不說!」藍浩舉雙手投降，跟女人爭辯是世上最蠢的事，因為女人永遠是對的。他認真的拍了兩下桌子大喊：「討論正事!討論正事!」
秦茵點了點頭，一臉正經的表情，內心卻是翻騰不已。剛剛她……居然一再想起大哥跟她說的話!
大哥說希望她多笑一點，而她競真的邊想邊笑了起來。天啊!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種奇怪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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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是習慣一個人的，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大笑、一個人大哭，就連十六歲之前內心所承受的苦都沒有告訴她最好的朋友——蓉兒。所以當她滿臉傷痕，短袖上衣再也掩藏不住身上的傷到學校上課時，蓉兒看了她一眼之後，眼淚就一發不可收拾，邊哭邊拉高她的袖子，然後哭得愈來愈大聲，最後緊緊的抱着她嚎啕大哭。
「茵，你怎麼不告訴我?!你不是說你爸爸已經把酒戒掉了嗎?為什麼……」說著說著，蓉兒已經泣不成聲。
看着蓉兒滿臉的淚痕，她也好想哭，卻已哭不出來。那好像是她這一生中第一次覺得心疼、心痛；不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傷被蓉兒壓到的痛，而是不舍蓉兒這樣為她難過；蓉兒應該是屬於快樂那一邊的，不該知道像她這種跟快樂沾不上邊的人的生活。
而這也就是為什麼之後她一直不願跟任何人太接近的關係，因為她害怕，真的很怕因自己的不幸而讓愛她的朋友傷心難過。
「小茵，等很久了嗎?」翁義鵬從秦茵身後拍了她一下，看得出來剛剛跑得滿急的，仍在喘。
「還好。」秦茵看着大哥，輕輕搖了搖頭。「我也剛到。」
今天下午她幫大哥出個差，等那邊的事情辦完之後，她便先到跟大哥約好的地方等他。
「我想說要出來玩還穿西裝、襯衫，感覺不對，所以就跑回家換衣服。不錯吧?」翁義鵬張開雙手，展現自己難得輕鬆的一面。
每天跟那些法官、客戶、犯人、輔導官、問題少年接觸，讓他的生活步調緊繃。今天回家後才發現年輕時穿的牛仔褲都不知道放在衣櫃裏多久了。
「很好看。」她看着大哥，由衷的說。
這邊人來人往，她能感覺得到大哥出現後，路上不少女生的眼光都投往這邊來。不得不承認，大哥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好看得教人移不開眼光。
「真感動!還有人懂得欣賞我。」翁義鵬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兩人轉身往售票口方向走。「今天人真多。」他看了一眼排隊買票的隊伍之後搖著頭說，都排到馬路上了。
「假日吧。」她平常都不出門的，今天看到這麼多人，說真的，她居然有點緊張。照這邊排隊的人數看來，他們至少要排上三十分鐘……
「沒關係，我們邊排邊聊天好了，就當體驗一般正常人的生活吧。」翁義鵬領著秦茵來到隊伍的最後面，讓秦茵站在他身前，雙手抓着兩旁的扶把，以免前後排隊的人擠動時推擠到秦茵。
「嗯。」秦茵低頭呢喃了聲。大哥的保護姿態讓她感到一陣溫暖，就像大哥身上那件毛衣傳給她的溫暖一般，不由得整個人也跟着暖和了起來。大哥靠得她好近，讓她有點的……不自在。
「我大概也有好幾年沒排過隊買東西了，畢業後一考到律師就開始昏天暗地的生活了，根本想不起上次看電影是什麼時候。」也怪他大學四年沒什麼在玩，一星期有五天跑圖書館，另外兩天就是收拾行李回家看爸媽去了。說穿了，就是大家眼中的書獃子。
「真的?」秦茵不太相信，皺著眉頭問：「那毓嫣姐呢?」她記得毓嫣姐跟她說過，大哥每星期都會帶她去遊山玩水，叫她最好不要打擾到他們相處的時間。
「她?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我們很少出去。每次約她去看電影或去哪裏玩，她總覺得不如待在家裏看電視得好。」所以後來他也就不再找她出去，想出去走走就找同事，或是以前高中、大學時的老朋友。
「原來……」秦茵的心莫名沉了下。她不懂，當初毓嫣姐為什麼要對她這麼說，目的只為逼她離開翁家嗎?不過事情都過去了，再去追究也沒有意義了。
「又再發什麼呆啦?」
「啊?」秦茵一抬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已經離開了售票口，來到了美食區。「什麼?」
「我問你要喝什麼飲料，還有要吃爆米花還是要吃別的。」翁義鵬彎下腰貼近她的臉，仔細的看了看她，像逗小孩般捏了捏她的臉。「怎麼跟我出來玩還魂不守舍的?」
秦茵睜大了雙眼，大力吸了口氣，吞了吞口水，確定自己不會呼吸困難才又把氣吐出來，看都沒看一眼，手就往飲料招牌上隨便指了指。「我喝……綠茶就好。」
聽了秦茵的回答，翁義鵬和老闆娘對看了一眼，彼此尷尬一笑。翁義鵬伸出兩隻手指，「兩杯熱可可，兩份爆米花。」
拿好了東西後，翁義鵬以最快的速度拉着秦茵到電影院大廳的等候區位置上，像看怪物般的看着秦茵。
她知道情況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而大哥現在又猛盯着她瞧，這種窘境讓秦茵的頭愈垂愈低，雙眼只敢盯着地板看。
眼看秦茵又打算裝死，翁義鵬只好轉過身面對著秦茵，雙手捧着她的臉往上，直到她迷濛的雙眼對向自己。「你這個傻呼呼的丫頭，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傻昏頭了嗎?連叫個飲料都這麼不專心，招牌上明明就清清楚楚的只列出：可可亞、咖啡、柳橙汁這三種飲料，你怎麼會叫到綠茶去了?」
「我——」秦茵水汪汪的雙眼看着大哥眨了眨，然後心虛的看了看其它方向，很努力的想要忽略正在她臉邊呼氣的雙唇，還有儘力不要去理會正捧著自己臉頰的那雙粗糙厚實的大手。
他是她的大哥，她是他的小妹，這樣的舉動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對妹妹的疼愛，對凱娟也會是這樣的情形……秦茵不斷的、不斷的在心中告訴自己，要自己別多想。
「到底哪樣才是真正的你?」翁義鵬望着眼前讓他摸不透的小臉蛋嘆了一口氣，有感而發的喃喃自語：「是那個冷若冰霜、做起事來果決俐落的你，還是現在在我眼前手足無措的你?」
自從秦茵這次回來跟在他身邊的這幾天，他一直很努力的在找他跟秦茵之間的定位點。表面上就是那麼一回事，好像跟三年前的情況沒什麼兩樣，但是私底下他愈來愈清楚，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對秦茵保持在兄妹的定位。
「那你……你喜歡哪一個我?」彷佛著了他的魔力般的在渾然不覺中回答了他的問題。等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後，就看見了大哥眼中的驚訝以及……猶豫，讓她頓時感到一陣難堪。她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不合身分、不合所有一切的話呢?她真的是太放肆了。
「電影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嗯……」似乎感受到了大哥對她的刻意冷漠，秦茵也只能吸了吸氣，用來緩和有點酸的鼻，雙眼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往上仰看，然後再裝作若無其事般的跟着走向前。
她真是個大笨蛋!怎麼會說出這種不該說的話呢?她剛剛說出的那句話，讓大哥感到困擾了吧?
她真是笨得可以，笨到心中有種空空的感覺、笨到……笨到眼淚都不由自主的偷偷滑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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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義鵬跟秦茵並肩隨著人潮走出了電影院，將手上的飲料瓶壓扁後一同丟入垃圾桶。
「小茵，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翁義鵬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行進的同時突然轉過身對秦茵說。
「一齊走。」秦茵看着大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就是沒那勇氣看向他。
「車子停得有點遠。」翁義鵬順著秦茵的視線，也跟着望了好一會兒，兩人之間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點。「我馬上過來，在這裏等我。」
看着大哥漸漸消失的背影，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上皎潔的明月，一個人體會孤單的感覺。
這是她二十三年來第一次到電影院看電影。過去，她從不浪費時間在這種沒有樂趣可言的休閑活動上的。大哥選的這部電影是美國票房雙周冠軍的爆笑喜劇片，但是她看完之後並沒有被結局的那份喜悅感染到，整顆心反而愈沉愈深。
這一個半小時裏，她跟大哥之間就像是隔了一堵無形的高牆，他吃他的爆米花、她喝她無味的可可亞，就連全場笑翻天的劇情，她也像是失去神經知覺似的笑不出來，這種感覺把她壓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這時，突然響了兩聲喇叭聲，秦茵往喇叭聲方向看過去，原來大哥已經把車開過來了，在車子裏跟她招手。
就在她要走向車門的同時，秦茵眼尖的看到對面服飾店前似乎有個人盯着大哥的車，有些鬼鬼祟祟的，這讓秦茵提高了警覺。
不理會車內大哥異樣的眼神，她直覺的看向那人的雙手，果然用報紙包着一把槍。「大哥，快走!」她敲打着車窗，要大哥趕快先離開現場。
而在這同時，對方也發現了秦茵正盯着他看，怔愣了一會兒，最後準備舉起手上緊握著的那份報紙——
在還來不及通知大哥躲避的情況下，秦茵逼不得已，只好拿出自己放在手提包里隨身攜帶的那支手槍，往對面方向開了一槍，剛好不偏不倚打到那人的右手，讓他手上的報紙跟槍枝掉落地上。
對方的手顯然因此而受傷了，秦茵正打算過去抓人，就算他逃跑，她也有自信能追得到他。
「小茵?!」坐在車內的翁義鵬聽到槍聲及路上行人的尖叫聲後，趕緊從車內跑了出來，怕秦茵受到任何傷害。
但當他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卻看到秦茵手上拿了一把槍，像是要追過去似的。
她、她身上怎麼會帶著槍?!
「別出來!」秦茵看到大哥居然跑了出來，趕緊對着他大吼。對方的目標是他啊，他怎麼還這麼不知死活的跑出來?不想要命了嗎?!「快回車上!」對方似乎在喃喃自語些什麼，然後一眨眼間就往左邊方向跑走。
有同夥!
秦茵意識到這一點，正打算向前追去，忽然左後方來了一輛箱型車，車裏的人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打昏、拖上了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
「小茵!」還沒有完全消化在這五分鐘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翁義鵬，直到看見秦茵消失，才恍然大悟——
秦茵被抓走了?
翁義鵬馬上街回車上打算追過去，但車子發動之後，大馬路間已看不到任何箱型車的蹤影。
「拷!」翁義鵬憤怒的往方向盤重重打了一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茵怎麼會被抓走?她身上怎麼會有槍?
誰來跟他解釋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