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步影,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快點答應我忘了那個人,他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就請你用心的看着我吧!”段塵焰忍着即將爆發的怒火,好言的對楚步影說話。

“我不可能忘了那個人,你不要逼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楚步影真的覺得他蠻不講理。

“要你忘了他真的那麼困難嗎?你就試着忘了他曾經存在過這個世界。”段塵焰真的不想做出讓楚步影恨他的事,他一直努力的剋制不斷高張的怒火。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楚步影。”楚步影已經懶得理他了。

時間彷彿完全靜止似的,空氣在一剎那間也全部逃離,讓人覺得窒悶無法呼吸。

段塵焰突然將楚步影拉入自己的懷中,迅雷不及掩耳的將唇壓上楚步影紅潤的唇,感覺着他雙唇的甜美,愛戀的感覺充滿內心的每一個角落。

楚步影一動也不動的任段塵焰為所欲為,他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震懾住,已經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段塵焰的雙手更是得寸進尺的往楚步影的腰摸去,雙手繞過他的腰緊緊的圈抱着他,讓兩人的身體更加的緊密貼近。

久久之後,段塵焰戀戀不捨的結束這一吻,看着懷裏滿臉通紅的楚步影,體內的情慾就像是即將衝出柙的野獸,想將他生吞活剝般。

啪的一聲,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在屋裏響起,一個五爪的掌印立即浮現在段塵焰俊美的臉上。

“你這個變態,吻一個男人不噁心嗎?”楚步影回過神,伸手擦着被段塵焰吻過的雙唇,一臉嫌惡的看着他,好像他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似的。

“吻自己喜歡的人怎麼會噁心呢?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步影,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段塵焰老大不正經的說。

“你真是噁心,請你尊重我說不的權利。”楚步影譏諷着他,再次說出自己的意願。

“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啊!你什麼時候發現我不尊重你了呢?”段塵焰知道楚步影說的是哪件事,可是,他就是喜歡逗着他玩。

“你剛才的行為叫作尊重我?你那叫作土匪的行為。”楚步影雙眼像是着火似的直瞪着一臉笑意的段塵焰。

“誰教你不聽我的話,那是不聽話的處罰。”段塵焰絕不會承認他是因為一時氣昏了頭,才會不顧一切的吻了他。

“聽你說的鬼話,我是一個有思想行為的人,不是你養的寵物,凡事都要聽你的命令,你說什麼我都要照做。”楚步影很鄭重的聲明自己的立場和想法。

“我當然知道你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我養的寵物,我只是希望你能忘了那個人。”段塵焰再一次告訴楚步影他的希望。

“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忘了那個人對我的好,你不要妄想我會忘了他。”楚步影又冷哼了一聲。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忘了那個人,整個心裏就只有我一個人。”段塵焰不會因此而打退堂鼓,他喜歡這樣的挑戰,他會征服他的。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後來知道事實的真相后,他會跟楚步影一樣,常常念着那個人對楚步影的恩情,甚至感謝他對楚步影所付出的一切。

???

午後,老唐跟幾個人提着大袋小袋的行李來到冷月軒。

“右護法,您的東西我們給您送來了,方便進去放行李嗎?”老唐站在冷月軒的門外等着回答,不敢擅自闖入。

“你們先等一下,待會兒再進來。”段塵焰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他不能讓老唐他們發現楚步影的真正面貌,楚步影最討厭別人拿他的長相和異於常人的頭髮來大作文章。思忖一下,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

“老唐,你們把行李放在門口,我自己出去拿就好,楚步影不喜歡有人闖進來。”段塵焰的聲音再度從屋裏傳出來。

“是,屬下知道了,這就將行李放下。”老唐也沒多問些什麼,將行李放好后,就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在確定老唐一行人已經走了之後,段塵焰一個人走出屋外開始搬行李,真是的!堂堂一個護法,居然得自己搬行李。

“看來這次真的栽在愛神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步影的心?”段塵焰邊搬着行李嘴裏邊叨念着。

依目前的情勢看來,楚步影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差,要追求他可是一件超高難度的事情,不過,他絕不會放棄的,他定要追求到他。

“步影,可以請你過來幫忙一下嗎?”思緒一轉,段塵焰想也不想的叫楚步影過來幫忙。

喊話的同時,他搬着行李進入屋內。

想到門外驚人的行李,他就忍不住手腳發軟。

“步影,請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大少爺,這裏是我的屋子,你要做什麼請自己動手,休想我會幫你的忙。”楚步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忙碌不已的段塵焰。

“我拜託你啦!東西這麼多,我一個人恐怕要整理到天亮耶!”段塵焰低聲下氣的拜託楚步影。

“你自己活該,誰要你帶這麼多東西,平常被人服侍慣了,這會兒吃到苦頭了吧!”楚步影還是站在一旁,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還嘲笑段塵焰活該。

“步影,請你發揮一下你的愛心和同情心,幫我一下行嗎?”段塵焰不以為忤的再次開口。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好了。”楚步影無奈的嘆了口氣,走上前幫他整理行李。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就讓我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恩情吧!”段塵焰乘機說要以身相許,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你少發神經了,快點整理你的行李。帶這麼多東西,你是要長期住在這裏嗎?”楚步影邊收拾東西邊質問。

“這地方這麼冷,不多帶幾件禦寒的衣服怎麼可以!我可不想被凍死在這裏,我要跟你一起回上海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段塵焰已經在腦海里計劃好他跟楚步影未來的生活,他要和他一起白頭到老,讓他每天都過得充實快樂。“是這樣嗎?這些行李好像是在遇見我之前,你從上海帶過來的吧?”楚步影不冷不熱的說。

“那是因為我厲害,知道會遇見你啊!不然怎麼會帶這麼多的東西,準備來個長期抗戰呢?”段塵焰說得頭頭是道。

“我可不這麼認為。”楚步影絲毫不相信段塵焰說的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這是上天的安排,所以,才會讓我們倆在這種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培養感情。”段塵焰繼續瞎掰。

其實,說這是謊言也不盡然,因為段塵焰是真心要追求楚步影的。

“少唆,快整理,不然我可不幫你,你就一個人慢慢的整理到天亮好了。”楚步影見段塵焰停下手邊的工作,立刻提醒他動手做。

“你不要不幫我。”段塵焰馬上動手整理那有如小山的衣服和行李。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愛美,還帶着鏡子。”楚步影從行李里找到一面鏡子,皺了皺鼻子不認同的說。

“那不是我的,一定是恩傑那傢伙偷偷放進去的,你別誤會了。”段塵焰一看到那面鏡子,立刻想到邵恩傑,因為那面鏡子是他的。

“我管這面鏡子是誰的,跟我又沒有關係。”楚步影有些不自在的回應。

“你在吃醋嗎?步影。”段塵焰隱約從他的臉上看到一抹不尋常的表情。

“我吃什麼醋,你跟我又沒有任何關係。”楚步影丟下鏡子,別過臉看向窗外。

“既然你不好意思承認,我也不勉強你承認你是在吃醋。”段塵焰仍自以為是的說著。

“你是重聽還是聾了?我說我沒有吃醋,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楚步影生氣的回過頭大聲的喊道。

“是、是、是,我美麗的步影沒有在吃醋,這樣說可不可以?”見他氣紅了一張嬌顏,段塵焰這才停止逗他。

“誰是你美麗的步影?你要搞清楚,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美麗這兩個字是用來形容女人的。”聽出他話中的涵義,楚步影立刻反駁回去。

“可是,在我的心目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啊!而且美麗這兩個字是用來形容美麗的人、事、物,你就是那美麗的人啊!這跟性別沒有太大的關係。”

段塵焰又開始瞎掰着自以為是的道理,反正,就是簡單的一句話,隨他高興愛怎麼掰就怎麼掰嘛!

“是這樣嗎?”楚步影的火氣稍微下降一些。

從十二歲開始他就和師父一起住在長白山上,很少接觸到外面的世界,所以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清楚;聽到他這麼說,他覺得好像真的是這樣似的。

“當然是真的,我吃飽沒事騙你做什麼。”段塵焰一副“信不信隨便你”的表情。

看來他真的是找到寶了,楚步影長年住在這與世隔絕的長白山上,對於外界的一些事情並沒有人教他,這可是一件好事,他可以對他展開洗腦攻勢,讓他接受他的愛。

“步影,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段塵焰小心的問。

“可以!你問吧!”楚步影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恢復過來,想也不想的就答應。

“你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難道你沒有親人嗎?”

段塵焰將遇到他以後心中所產生的疑問問出口。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去準備晚餐。”楚步影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神色慌張的迴避這個問題。

“你明明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的,現在才又不肯回答我的問題。”段塵焰不是沒有發現楚步影的臉色蒼白,不過他決定不放過這個機會,打算追根究柢、查個清楚。

“我是說過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可我並沒有說我一定會回答你的問題。”楚步影義正辭嚴的說道。

“你說話不算話,小心半夜會有人來找你,鬧得你整夜不能睡覺。”段塵焰想都不想的直接將腦子裏想的事說出來。

楚步影聽到他的話,臉色又蒼白了幾分,身體不穩的向後傾倒,直接坐到身後的竹椅上。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惡徒,給我滾出這間屋子,永遠不準再踏進這裏一步。”楚步影以嚴厲的口吻下逐客令。

因為,段塵焰說中了他的痛處,他的確每天晚上都不能安穩的睡上一覺,到了夜晚他上床睡覺的時候,一閉上眼睛,小時候欺負他的那些人就會出現在他的夢中,擾得他輾轉難眠。

每個人看到他都叫他是妖怪生的小孩,所以才會有一頭銀白色的頭髮,他是惡魔的小孩,要來毀滅這個世界的。每個小孩都拿石頭丟他,連他的親生父親都說他不是他的小孩,將他趕到主屋后的柴房祝

“我沒有說錯什麼,也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滾出這間屋子?”段塵焰明知故問的繼續刺激楚步影,看能不能套出什麼其他消息。

“我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我高興怎樣就怎樣,你能奈我何?”楚步影的一雙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似的,狠狠的瞪着段塵焰。

“你也別忘了,我說過的,我是不會離開的,除非你愛上我。”段塵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態度瞧着楚步影。

“出去、出去……你給我滾出去,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不要隨便亂說話。”

楚步影有些歇斯底里的上前抓住段塵焰,力氣之大讓他甩都甩不開。

“步影,你冷靜一點,不要那麼激動。”段塵焰知道自己玩過火了,看着失控的楚步影,他只能不斷的安撫他。

“不要管我!走開,不要再來找我了。”楚步影已經完全陷入回憶中,整個人抱着頭蹲在地上,說著一些段塵焰聽不太懂的話。

“步影,步影,我是塵焰,你記得我嗎?抬頭看我一下好不好?”段塵焰有些亂了方寸的抱着痛苦申吟的楚步影。楚步影被抱在段塵焰的懷裏,他感覺好溫暖,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好像媽媽的懷抱,於是乎,他就這麼毫無防備的睡在段塵焰懷裏。

“步影,你冷靜些了嗎?”察覺懷裏的人兒已經不再痛苦的掙扎,段塵焰小聲的問着。

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傳來,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楚步影不知何時已經在他懷裏沉沉睡着,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孩,睡顏安祥寧靜。

“你還真是個怪人,幾分鐘前還歇斯底里的亂喊亂叫亂掙扎,現在居然睡著了,你到底要我怎樣對你才好呢?”

看着楚步影的睡顏,段塵焰愛憐的摸了摸他那一頭銀白的秀髮,有感而發的問着已然熟睡的他。

不知道他頭髮的顏色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後天造成的?若問他本人,他一定不可能會回答他,剛才他就試過了,效果不太好。

“我不是妖怪,你們不要再打我了……走開,統統走開。媽,救我。”

熟睡中的楚步影在段塵焰的懷裏不停的揮舞着雙手,像是要趕走些什麼東西似的,臉上不斷冒出許多冷汗。

段塵焰心疼的想稍微挪移姿勢,好讓楚步影可以睡得安穩一些,可是,他才稍微一動楚步影便緊抓着他不放;最後,決定抱着他一起睡在暖爐前。

???

隔天一早,楚步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他有多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一覺了,每天總是會被惡夢糾纏着不放,讓他夜夜難以入眠,沒想到他昨晚竟然睡了個好覺。

他伸了伸懶腰,手不小心碰到一個溫暖的東西,往旁邊一看,喝!他……居然和這個厚臉皮的傢伙睡了一晚。

這可怎麼辦?要是他現在醒來的話,他要怎麼解釋才好?楚步影傷腦筋的想着,也不對,這是他家,他要睡哪裏就睡哪裏,他根本就管不着。

對!沒錯!他用力的點點頭,肯定自己剛才的想法是對的,根本沒有必要管段塵焰怎麼說。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從段塵焰身邊爬起來,離開這危險區域。

一直到楚步影離開后,原本緊閉着雙眼的段塵焰才慢慢睜開眼,看着他離去的方向沉思着。

看來,楚步影是暫時不想面對昨晚發生的事情,光是從他像個小偷一樣躡手躡腳的舉動就可以知道。

段塵焰轉頭看向窗外,是該起床的時候了,雖然這裏真的冷得讓人很想賴在溫暖的被窩裏,可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還是起了個大早去做運動。

“步影,你在房裏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運動?”段塵焰扯開嗓門喊道。

“我不要跟一個變態一起去運動,我還想保住我的清白之身。”楚步影的聲音從房內傳出,清楚的傳進段塵焰的耳朵里。

“你放心,就算我再怎麼喜歡你,在沒有得到你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會碰你半根寒毛的,你就放心和我一起去運動吧!”

段塵焰邊說邊走的來到楚步影的房門外,對着裏面的人保證,以製造多一些相處的機會。

“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的,你自己去,我不去。”楚步影堅持不和段塵焰一起外出。

“那好吧!我自己去運動,你要準備我的早餐喔!”段塵焰厚臉皮的要求楚步影幫他準備早餐。

“你再等個一百萬年,看我會不會幫你煮早餐好了。”果然,楚步影不悅的嘲諷又傳了出來。

“我的早餐就拜託你!我親愛的步影。”段塵焰假裝沒聽見楚步影的嘲諷,逕自拜託他幫他準備早餐。

楚步影生氣的衝出房門,一出房門就見到段塵焰悠哉的往大門走,他馬上快步的沖向他面前。

“我說過我不會幫你準備早餐的,你是耳聾了沒聽到嗎?”

“我是有聽到,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準備早餐,不然,陪我一起去運動也可以啊!”段塵焰漾着招牌式的笑容看着怒氣沖沖的楚步影。

“我不會幫你準備早餐,也不會和你一起去運動的,聽清楚了沒?”楚步影說完後轉身往後院走去。

“看來命苦的我只好自力更生了,唉!世間真是越來越沒有人情味,連順便準備個早餐也不行。”段塵焰故作一臉哀怨的往屋外走,還故意加大音量想讓楚步影聽見。

“你這個王八蛋,要滾就快點滾,不要在那邊說些有的沒的。”楚步影幾乎是在段塵焰的話說完的同時,大喊出來。

“我這不是要走了嗎?我又不是球怎麼滾,你要來教教我嗎?”段塵焰開玩笑的喊着。

“該死的段塵焰,你走是不走?你欠扁啊?”楚步影怒氣衝天的沉重腳步聲,彷彿大有將段塵焰大卸八塊的意味。“哇啊!有人惱羞成怒了,快跑喔!”段塵焰裝腔作勢的往屋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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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法的冰山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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